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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清楚，他们还不清楚吗，早见川作为参与一线工作多年、经验丰富的警视正，会判断不出犯人的精神状态？会把握不好一个小小的抢劫案的分寸？ 什么威胁、内情、威逼……开玩笑呢？ 但他们不仅不能对外那么说, 甚至都不能快速找到突破口, 那就憋屈得不行了。 那位被救下的抢劫犯迟迟不肯开口, 或者说他说的一直都是早见川推他下楼这样的话，对于信任早见川的警察们来说，也和不开口没有什么区别。 朗姆选的地点十分微妙，周围没有比那座在建的商业塔更高的建筑了，自然也无从判断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好在, 在众人的发力之下也找到了一些有力的证据。 因为那座塔是在建中的建筑, 外围有些地方并没有完全被水泥和砖石包围起来, 有一些地方仅仅有钢筋骨架而已。 而在这些钢筋骨架的缝隙里, 有些刚好可以提供让人们能够看到发生了什么的视角。有人拍到早见川在对方呵斥后后退的场景, 足以证明他当时保持理性，没有步步向前, 充满攻击性的逼迫。 不过这些证据还需要梳理一番才能放出, 不然盲目宣传之下, 不仅不会被人们重视，还可能让不知情的人认为警方在可以包庇早见川, 毕竟, 有时候人们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媒体所表现的蜂拥而至, 有其中一部分本就为朗姆所操控的原因, 而更多的则是他们本身对于话题热度的追求。 当然也有一部分媒体以比较公正的立场在讨论发生的事情。 比如有媒体就找出了当时早见川在爆炸案时面对犯人的逼迫，毫不退却, 独自走进布满炸弹的商场大楼，引众人称赞的事情。 还有媒体质疑，这条商业街上建筑众多，也有一些行人稀少的小项，但是为什么犯人并不选择那些更有利于逃跑的地方，反而跑到了这种被围住贴了告示牌的商业塔中，要知道入塔之后无论是谁，都再无其他的逃跑路线，相当于自己将自己带入了绝路。 如果说他是想躲避警察的追捕，可早见川当时在他身后不远，足够他看到他逃进塔里的场面，所以那个犯人为什么要自己进塔，说不准才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对于扑面而来的指责和众说纷纭的真相猜测，早见川本人还好，无论朗姆后续的行动如何，他和白羽都要养足精神去面对，以这个借口暂时退后，从众人面前隐去，专注于后续对他们更加有利。 “别盯了。”早见川拍了拍斋藤原的肩膀，神情倒是并不怎么忧心难过。 “难不成你这么盯着它，就能发动异能力，用视线点火让他自燃吗？”他笑着这个鼓着腮帮子瞪着眼前报纸的下属，“再怎么盯，上面印的东西不会改变的。” “咦，早见警官还相信异能力这种东西吗？” “你小子，这是重点吗？” 斋藤挠了挠头发，“我只是生气上面说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早见警官也根本就没有逼那个抢包贼，这些媒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恐怕不只是媒体，还有那个恰巧出现的直播播主。”高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恭敬地朝早见川点头，“他的先入为主以及言论发表都给这件事情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虽然也有路人反驳，但是不少媒体都将他作为第一见证人，把他的言论搬了上去。” “至于那个同样刚好有事，拦住松田警官的人，我们也在暗中调查，他们一起出现，很难说不是意外。”高江显得敏锐许多，也察觉到了其中古怪，“犯人那边还是不改口，我们已经去查他的犯罪记录以及银行流水了。” 早见川也轻轻颔首，“这次恐怕是真的有人要搞我，连累你们要加班工作了。” “早见警官说的什么话，怎么会是连累呢！”斋藤俨然一副成熟的迷弟做派，扭着头反驳，“都是他们的错！” “不过究竟是什么人，早见警官有头绪吗？” 早见川沉吟了片刻，“已经有了，但还不确定。” 他看了看灰暗的手机屏幕，“我还需要联系一个人，才能肯定，你们先不要行动。” * 夜半月升，凄冷的光照亮了些许工厂内部凌乱又空诡的环境。 “你先在这里等着，朗姆大人很快就过来。” “嗯。”安室透低着头，神色阴冷，周身萦绕着令人退却的黑暗气息。 他随意找了个木箱搭着腿坐了下去，目送库拉索离开的同时默默关注着脚步声的大小判断对方是否真的离去。 然而在库拉索完全离开，这里重新回到寂静后，他的心情却从方才的紧绷中脱离出来，凝成了更加复杂的心绪。 果然被他说中了啊。 安室透不禁想起前几日那令他至今都心惊的见面，就在他和早见川谈完之后，装作从超市归家、打开房门的那一刻—— “是我。” “桑格利亚？！” 安室透缓缓放松了拳头，露出了一个与往常相似的有些恶意，又有些放松的笑容。 “你来找我做什么，不过没想到桑格利亚你也会不请自来呢，呵，还得谢谢你没有直接把我家门锁搞坏呢。” “笑得真丑。” 显然对面的人却没有接招的意愿，他看着安室透的神色定了定，直接侧身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来找你是因为小川……早见的事情。” 他没有顾及安室透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像是不在意，也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朗姆派人试探我，他发现了早见的存在，之后很可能会对他动手。” “我知你是公安派进来的卧底，所以保护好你的同僚，应当没有问题吧？” “别与我说什么‘开玩笑’‘你在说什么’之类的赘言，对于自己是否有暴露的可能，你心中早已有过估计。” “早见川没有参与过任何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拿你们那套牺牲一个人，成全一群人的想法来搪塞我劝告他，不要试图将他拉进这一滩浑水里，做什么卧底内应来进行破局。” “之前我没有揭穿你的身份，现在也当你回报我的时候了吧。” “——降谷。” 白发青年慢慢向前几步，隐晦地暗示着什么，“你应当知道，我向来不管无关于我的事情，之前是，之后也会是。” “且，无论你我立场如何，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如果有需要，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只要……” “只要我能保证早见川的安全么？” 他在说什么鬼话！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说这种话！ 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安室透从原本的震惊中燃烧出了剧烈的愤怒。 “你这么做有问过他的意见吗？” 安室透是公安上层，他所做的每一个行动都要为众人负责，无论私心如何，他不可能仅仅凭借桑格利亚的几句话就相信。 一旦这是一个新的布局，那么他们面临的将是巨大的灾难。 但是抛开这些不谈，仅仅从早见川朋友的这一角度讲，他也无法认同桑格利亚的话语做法。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许也会选择这样做，自己一个人承担好一切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把别人拉进去呢，为什么也要把他拉进这样的痛苦之中呢？” “但是作为那个被保护的人，”安室透垂下眼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当得知自己完全被保护着，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你以为早见真的会想不到看不清吗，我……” 安室透猛地住了嘴，面对这些自己似乎没什么立场说出的话，他出口后便立刻后悔了。 可恶啊，不仅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还可能让桑格利亚的情绪变得不稳定。 然而对面只是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桑格利亚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只是带好兜帽，遮盖住了自己的脸色。 “不出三天，朗姆一定会联系你，届时你只需要将他的计划转达给我便可。” “我会做好一切的安排。” * 咔哒——咔哒—— 秒针的跳动响起，另一个声音也出现在了安室透的耳边，犹如魔鬼的响音。 “波本，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只有你能完成。” 朗姆示意手下递了一张照片过去，“这个警察，抓住他的把柄，监视住他的一切行踪。” “必要时，控制住他的行动。” “哦？”安室透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照片，极力掩饰着自己紧缩的瞳孔。 “朗姆大人是想让他成为我们在警方的卧底吗？”安室透笑着回答，插在口袋里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屏幕。 “不不不，当然不。” 朗姆笑着摇了摇头，用那种狂妄又恶心的笑容堆着他的眼睛转动来去：“只是一个卧底的话就太浪费了。” “恕我直言，您要这个警察的把柄是为了做什么呢？” “你知道桑格利亚吧？”他偏头紧紧的盯着安室透。 “知道！”安室套面上适时露出两分嫌恶，“像是冰山一样的那位嘛。” “那个家伙可没有那么简单，他在boss面前的重量可不比贝尔摩德小，或许在某些方面……都可以与琴酒一较高下呢。” “琴酒，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哈天真！”他向前两步，拐杖咚咚的在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仔细观察过桑格利亚的脸！” “根本就没有发现过！他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变化过的脸！”
第102章 停滞、永恒、返老还童？ 一个又一个的词语从安室透的脑海闪过, 几乎遏制住他的呼吸。 哪怕早就从那本日记以及之后的推测中得到了这个结论，但当它真的从朗姆口中得到验证的时候，安室透还是忍不住心神震荡。 如果……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 安室透僵硬地看着对面疯狂的朗姆，视线不由自主的扫过口袋里的手机, 仿若要从那微微波动的电流察觉到电话另一端的愤怒、颤抖。 那是他按照与早见川的约定打开的通话, 不是桑格利亚。 安室透如何看不出来那针对早见川的行动, 又怎会等闲看待此次会面。 就如同他们之前达成的一致一样，无论是赤井秀一还是柯南，都在平和之下的暗流涌动中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何况他还特地联系了出现在现场的松田阵平，得到了细节上的肯定。 事实上, 那天在桑格利亚突然出现之前, 他就与早见川对此有过沟通猜测, 之后桑格利亚的透露出的内容同样让他有所确定。 更重要的是, 他选择站在早见川一边。 但另一面的朗姆明显不知晓场中场外之人的心思, 他阴测测地看向安室透, 还在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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