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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吧。” “怎么样, 天气好吗？”松田阵平走在早见川身边, 没有看他, 却问了这样一句。 早见川也同样没有看他，只是嗯了一声。 “天气很好。” 松田看了一眼早见川的脸色，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天在病房的骤然得知就像是个开始的信号一般，之后早见川的状态开始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甚至越来越少出现在警局中, 像现在这样, 他们上班打招呼, 下班一同走, 竟已经是一种可以按照数字被计算的的日子了。 然而对于早见川这样的消退, 磐城部长却没有任何表示。 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是早见川的行为得到了磐城部长的授意, 还是他所处的境况，得到了更上级的允准, 以至于磐城部长不加干涉呢？ 松田阵平也曾犹豫过, 是否不打扰, 对他更好，但想到早见川可能面临的危险以及他肉眼可见的压力, 最终还是让松田威逼了自己的兄弟, 得到了其中堪称波澜起伏的内情。 可随后松田阵平也发现, 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其实相当有限。 不同于医院那一晚的初初所觉, 更是了解之后的深切感受与切实无力。 他没有面对过那些人，无法获得更多的情报, 无法提供有利的支援，无法主动拨开荆棘，只能于身后稍作搀扶。 或者，就像现在这样，陪在他身边，让他更加放松一点。 “天气好，心情好，身体健康，诸事顺利。” “这是祝福吗？” “不，这是逻辑关系。” “噗，很不错，稍稍包装一下，就可以当做电视剧的台词了。” “哈？” “就是那种网上很流行的，图片叠起来，只露出下面的字幕，说一些很有哲理的话啊，松田，你不会这么古董吧？” “混蛋早见，你再说一遍？” “认输认输！” 松田举了举拳头，早见川笑了笑，二人没有再说些什么，却在这人群之中有了一种静谧安详的氛围。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这真的是一集电视剧的欢乐结尾。 然而事实是，这种氛围还没有维持多久，他们就见后面一声尖叫穿透而来： “来人呐！抓小偷！有贼啊！” 一个黑影撞倒了一个路人后从二人面前猛地窜过，奔逃而去。 “别跑！” * 无需商议，早见川向前追赶的同时，松田阵平便拨通手机联络了警方同时前往失主身边。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早见川在追赶途中，已经逐渐变化的气势与神情。 自从那天漫画更新之后，早见川与白羽就稳定推进着各自的步伐，早见川以一种下定决心之后反而不迷茫的状态重新参与到工作之中，白羽则带着一种微妙的鄙夷的态度去朗姆身边晃了一圈，加快他行动的速度。 同时，他们也对彼此的位置开启了实时关注。 朗姆想要借早见川的状态测试桑格利亚，必定会让桑格利亚亲眼见到早见川的状态，以他当时的无法掩饰的反应来得到自己的答案。 假使桑格利亚是在其他地方听到或者看到早见川的消息，缺少了直面的冲击力，他很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反应，让这一份观察无功而返。 这恰恰也代表着，此局开始之时，他们二人必定处于相近的同一空间内，朗姆必定会让自己的眼睛留在白羽的身边。 基于以上推论，早见川又一次开始不着痕迹地固定自己的路线，比如上下班通勤，比如光临的店面，白羽也开始令一些任务的地点慢慢接近早见川的行进路线，维持着频率不高，不引人怀疑的程度。 这么尽职尽责地给朗姆创造机会，不得不称赞一句感动到要哭的程度。 而此时无论朗姆将这种实际理解为天赐良机还是桑格利亚其实暗中关注早见川，他都极有可能出手。 早见川控制着步伐，维持着与抢包贼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在资料里报的短距离跑步时间造了假，不会被人轻易发现问题，也方便他配合对方唱着一场戏。 “小羽呢，今天是因为什么来这边？” 【我今天进行一个资料回收的任务，是临时通知的。】 “朗姆终于动手了吗。” 【我今日并未收到有关朗姆行踪的信息，但料想应当不是巧合。】 早见川不觉得没有确定的消息有些遗憾，心中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终于可以说一句来了。” 就是不知道朗姆究竟在这里安插了多少人手了。 本着看看他们准备做什么的想法，早见川随着他的步伐进到了一栋在建的商业塔内。 说是塔，但更多的是象征意义，这里毕竟是商业街，有一些建筑是作为标志和宣传建筑存在的，就像他们踏足的这栋下方是商店，上方是一节一节平台的建筑塔。 至于跑到塔上的这个人，不需看，也知道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即便早见川没有出全力，但他也一定是受到过训练的人，才能维持这样的速度。 不然要是随便选一个，开场就被逮到，那就真的没有开始了。 这么看来，朗姆还是很慎重的啊。 早见川一面腹诽，一面冷静地朝着对方伸出了手。 “冷静点，先生把包交给我。” “不要过来，我警告你不要过来！” “好，我不过去，但你也不要再朝那边移动了，不值得的。” 大概猜到了对方要做什么的早见川慢慢后退着，“先生，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糟，你还有选择的余地的。” “是吗？” 说不上意不意外，那个人只是人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便把手提包往旁边一扔，翻身跳了下去。 “小心！” 早见川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几步拽住了对方的手腕。 “拉住我！” 早见川扯着男人的手，而对方不仅没有向上爬的意思，还拽着他向下坠，导致他的重心一点点偏移。 再这么下去，他整个人都会被这人带下，一同坠楼。 还真是下本钱啊！ 看来松田一定会被绊住脚步无法前来，此时此地，把这一趟当做必死行动的执行者，陷入生命危险的警察，还有，旁观着的组织成员…… 早见川的头脑快速转动着，面上还维持着紧张，担忧的表情和泛红的脸庞和暴起的青筋已经显示了他处在什么样的局面之中。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楼下还有另一个人，正“恰好”直播，传递着这一切。 “天呐，这个警察在干什么？有必要为了追一个贼把人追到跳楼吗？” ［就是！这个警察也太冷血了！］ ［这样说话有些过分了吧，成为警察去追小偷不是正常的吗，是那个小偷自己选择跳楼的呀。］ ［是啊，而且人家本能反应就是去拽着他，把他救上来啊！］ ［不是你们在看什么，没看到那个警官已经很吃力了，还不去帮人？］ ［就是因为这个警察非要把包拿回来，小偷才会被逼无奈这么做，不然对方干嘛不拿自己命当回事？］ ［还是压力太大了吧……］ 此时的商业塔对面，恰好见到这一切的白羽死死握着拳头，周身的气势越来越冷。 “这位先生您还好吗？”对面的人擦了擦汗，神色忐忑，似乎不知道对面的大人物为什么突然心情变差的样子。 【别冲动小羽，按照正常情况走，不要刻意。】 “任务结束，我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我先走了。” “哎，这就走了吗？” “那请您路上小心！” 看着白羽离开的背影，刚刚还一脸奇怪阻拦着桑格利亚的人，垂首敛眉，安静地站到一边。 而门后，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果然离开了呀，桑格利亚。” 楼上，早见川都快没脾气了，皆因那个小偷身体力行地告诉自己，他还能做的更绝。 “放过我吧警察先生！” 只见那青年男人突然大喊了一声，开始拼命地摇晃身体。 可恶！ 早见川原本就为了拉住他上身探出，如今这样剧烈一摇晃，早见川左手一滑，他的重心也开始维持不住，整个身体被带着向下—— “小心！” 胆小的人已经尖叫着捂住了眼睛，然而并没有坠落的声音响起，他们抬头一看，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带着兜帽的青年，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拉住了那人的脚踝。 早见川一瞬间空白的大脑快速回暖，熟悉的感觉萦绕在身边，他来了，他抓住了我。 * 不得不说，朗姆安排的这件事非常小，但效果足够好。 危及生命的情况下，桑格利亚到底是会选择继续组织的任务，装作视而不见还是选择挽救那个警察的生命。 也许其他的事件，桑格利亚有时间有选择去盘桓应对，但是稍有不慎的性命抉择，却容不得他犹豫，这时候的反应是最真实而本能的反应。 从另一方面讲，周围的建筑全部不及那座商业塔高耸，没有人能够从下面看到上面的情况，若是那个偷包贼坠落，就这个行为本身，朗姆便可以操纵后续，咬死是早见川将人逼至于此，甚至是将人推下，警方很可能难以辩驳。 而且那个小偷在坠楼之后，若是死亡，他们更无可开脱，若是活着，他醒过来之后，一口咬定是早见川推了人，他们同样没有辩驳的证据。 ——除非早见川能将人救下，并且让他说实话，否则这盆脏水一定会泼得结结实实。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早见川将人救了上来，甚至不惜搭上了自己的生命，这才勉强挽回了一些声誉，但仍有不少人对这件事情评论异常激烈。 这其中有多少人是浑水摸鱼，有多少人受过知识，有多少人是人云亦云，早已经说不清楚。 而这也恰恰堵了桑格利亚的另一条路——以早见川尚有利用价值为借口的路。 经此一事，短时间内早见川毁誉参半，虽然说有放长线钓大鱼这样一句话，但作为一个心狠手辣的组织成员，会那样好心的去考虑这么多？ 况且早见川并不是他们扶植的卧底，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为他们所用的人，做出这样的考量，可能吗？ 这种给予机会延长时间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异常的态度。 果不其然，当天的新闻就开始变得沸沸扬扬。 《逼迫犯人跳楼，当今社会是否存在警方执法过严》 《是正义之举还是情感淡漠？》 《犯人尊严去往何处，严苛如此是否必要》 《是救援者，还是过错者？》
第101章 其实警视厅方面对于早见川居然会受到这样的指责, 十分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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