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觉得机不可失,说动了袁绍出兵。
第90章 荀澜觉得就算没有其他诸侯的先锋兵马, 己方和曹操、鲍信、陶谦的骑兵为先锋也足够让董卓方寸大乱、在黑夜的一片慌乱中撤退回洛阳。 毕竟袁绍好谋无断、猜忌多疑是出了名的,出兵可能磨磨唧唧的。 这几位诸侯都是他事先联络好的,其中鲍信和曹操关系很好, 都是力战董卓的主力。陶谦则是对他颇为信任, 愿意拨出骑兵听荀澜调遣。 不过这次袁绍没有拖后腿,听进去了发小曹操的建议。并州军不在的机会难得,他命令以骑兵为前锋, 撕开董军的一道口子,大量的步兵随即扑上去, 以雷霆之势, 冲进了董军的阵营。 黑夜中董军被打得措手不及, 无力摆阵。许多兵卒从梦中惊醒, 甚至连铠甲都没来得及穿,就被潮水一般涌来的关东联军追杀。锣鼓漫天中将领怎么呼喊, 都没法收拢军队, 只得在火光中带领残兵撤退。 这夜,董卓在亲卫的护送下狼狈不堪地逃回洛阳。袁绍担忧在洛阳城中家人的性命, 下令继续追击, 同时命人速速传信给长沙太守孙坚, 让他配合强攻汜水关。 正如曹操所言,如今董卓士气低落,若是孙坚能攻破的汜水关, 他们前后夹击, 董贼便再无翻身之时。 幕僚们亦说, 入主洛阳之日, 就是接来弘农王刘辩之时。到时候依托袁家在朝中的势力, 他做个辅政大将军指日可待!想到昔日何进大将军的风光, 袁绍动力十足。 另一厢,高顺追击到半途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他勒令众人停下追击:“那不是主公!” 张辽大喊了一声:“怎么看都是主公啊,骑的还是主公的赤兔马。” 并州军都知道普通人根本无法降服赤兔,赤兔马十分有灵性,非认可的主人它是一定会将对方甩下来的。 “高顺,主公的身形你都不认识了?”臧霸不明白为何忽然要停下来,大喊了一声,继续追着吕布而去。 他率领的三百人也呼啦啦跟了上去。 “等一下!”高顺大喊:“你没发现吗?主公到底在追什么,前头根本什么都没有!前头是陷阱怎么办?” “追到了主公自然会解释啊!”臧霸亦高喊回去:“天这么黑,不跟上追丢了怎么办!”主公他本来就是懒得解释的人,他们行军作战不都是跟着冲就完事了么! 这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啊。 张辽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但身形和脸我在火光下我确认过去了,绝对是主公。” 亲眼目睹中途马匹上也没有换人,所以张辽也带着自己的亲部五百继续追了。 高顺能怎么办,总不能让并州军分散开,这样更容易被人分散击破,只得也跟着继续追…… 结果就追到了一处丛林之中,对面是乌压压的军队。 赤兔马已经停下了,赤兔马后的女子将桃红色披风一扔,头发一扯,赫然是一穿着软甲的高挑俊美男子。 对面的军队燃起火把,男子毫不客气地将刀架在了吕布的脖子上。 臧霸脱口而出:“是那日捉了主公的人,豫州从事寒玦!” 所以主公马匹后面的根本不是什么千娇百媚的女子,而是这人!高顺咬牙,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压抑着怒气高声喊:“放开我们主公!你们千方百计把我们骗至此,到底想做什么?” “诸位将军之前大祸临头,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忽然有一黄衫男子,从赤兔马后旋出,手持羽毛扇,不紧不慢地道。 “你是谁?”高顺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却无法想起在哪里见过。 “不才郭嘉,表字奉孝,幸得主公赏识,任豫州军师祭酒一职。”郭嘉狐狸眼弯起:“诸位将军不要心急,我们并没有伤害吕布将军之意。” 吕布急得满脸通红,嗓子中发出了低吼的声音,然而……说不出话来。 张辽连忙问:“你们把我们主公怎么着了?” “只是暂时不能说话而已。”寒玦毫不客气地将刀锋逼得更紧了些,低声威胁:“别动,否则,我就让你做阉人。” 这句话直击吕布软肋,他不怕受伤流血,就怕损伤了男子气概。 “你待如何?”高顺捏紧了手里的大刀,紧张问。 “吕布将军盖世英雄,并州狼骑亦本为匡扶汉室是来到洛阳,却沦为董贼的一柄利刃,岂不是为天下所耻笑?” 郭嘉笑道:“今日引众位前来,避开诸位与各路匡扶汉室诸侯刀剑相向,难道不是拯救吕布将军的名声与并州军的性命?诸位将军却是这般态度,着实让嘉心寒呐。” “一派胡言!”臧霸大声喊:“关东诸侯,我主视之为草芥,谁怕你们?” “哦,看来诸位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更不在意父老乡亲,承受众人的白眼和唾骂?”郭嘉摇着扇子,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么诸位请回吧,此时盟军已攻破董营,回去救援董卓还来得及。” “攻破董营?” 众人回首来的方向,隐隐得见火光,却因为距离太远听不到远处的声音。想到自己深夜的行动完全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其必定趁夜色偷袭大营…… 众人心道不好:这下糟糕了,大错已铸! 郭嘉施施然道:“今并州将领不顾大军安危,玩忽职守,致使董军大营陷落,不知诸位回去,董卓会如何看待你们?” 众并州将领看向吕布,皆是进退两难之色,面上有惊慌失措之意。 吕布想说什么,然而喉咙里根本说不出话来,身上也没有气力。 他不知道对方是给他服用了什么毒药……这个寒玦,居然还声称不过是无毒的“辣椒”,十分珍贵,平日主公都舍不得吃,让他尝尝鲜,着实可恨! 此时豫州军的背后还不停地传来马蹄声,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军队赶过来。 高顺更加心慌意乱,后悔自己轻易上了当。 方才粗略一看,对方埋伏在此的军队就有五千,装备精良不算,还有自家主公人质在手。硬拼着将主公抢回来怕是行不通。他和张辽商议了一下,张辽纵马而出,代表并州军前去和郭嘉和谈。 周仓惊讶地看着局势的变幻,本来以为有恶仗要打。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军师,三言两句竟是说动了对方。 他回首来的地方,马蹄声依然不绝。其实是郭嘉的吩咐,让百余骑拖着树枝,来回在林中跑,营造出来的声势。 南阳的援军虽然早于他们出发,但因为距离远,所以还没有赶到。己方的一千骑兵、四千步兵对上并州三千兵马不一定能占到好处。他这四千步兵经过的磨砺还是太少了,只对战过黄巾贼,比不上边军战斗力卓绝。需要南阳援军到了,战斗才稳了。 眼下并州将领无处可去,接受了豫州的招降。周仓担忧他们随时反水,同寒玦低声商量:“是否将一部分人调到豫州境内的县郡去,我担忧吕布反复啊。” “董卓败已成定定局,”寒玦压低了声音说:“主公料定董卓要弃洛阳而去。放心吧,这些人都是董卓的弃子,无处可去。” 正如方才郭嘉劝降张辽所言,在主公荀澜身侧,不但待遇无忧,还能收获了深明大义的名声。此外,只要他们投入豫州,荀澜会特地在下期的报纸上为吕布正名,挽救一下他那陷入泥沼的三姓家奴名声。 吕布名声不好,负气投奔他人也得有人接受才行。他们分析过诸位诸侯的兵力,纵观酸枣的其他诸侯,没有人能吃下吕布的三千骑兵。 盟主袁绍也不敢,或许他能留下吕布和高顺等将领,但全盘接受三千骑兵,必定每日担惊受怕,唯恐吕布反复。反水起来,凭借他手下的将领和兵卒,很容易被吕布冲破…… 虽然这样做对吕布也没什么好处,但诸侯就是有这种顾虑。 张辽完全被郭嘉说服,和众人商议:“豫州虽然诡计多端,但豫州牧荀澜是守信之士,我们只要投奔,主公和下属的性命皆无忧矣。” “能怎么办,主公还在他们手上?”臧霸叹了口气:“横竖也不能回洛阳了,回去必死,跟着他们也挺好的。”他们今晚的举动,在凉州军的眼里与投敌无异,回去了也解释不清楚。就算解释清楚了,可怕的后果已造成了。他们这几个领头的将领,多半是要被杀了安抚凉州军。 高顺道:“久闻豫州牧荀澜仁义之名天下闻名,跟着他比董卓好。” 于是放下武器,就地扎营,不过他们有个条件:“先将主公还回来。” 翌日,荀澜飞鸽传书调遣来的五千南阳步卒也到了。并州将领远远见到其队形齐整、步履整齐,皆心下惊讶不已。 “这豫州牧荀澜为何有源源不断地军队赶来?”高顺皱着眉头,表达了自己的惊讶之意。 “远远听着,似是南阳一带的口音。”张辽道:“从南阳到酸枣,路途遥远,必定是早有安排。” 他们正说着,吕布忽然从帐中走了出来:“豫州欺人太甚,我要去和他决斗!” 众人讶然:“主公,你能开口说话了?” 吕布嘶哑着嗓音说:“睡醒了,终于能出声了。”昨夜和谈后,寒玦让并州军放下武器,就放了吕布自由。但之前给吕布饮的麻沸散继续发挥作用,吕布睡死了过去。 休息了一宿,吕布精神好了许多。 高顺等人大松了口气:“吓死我们了,他们说您没有中毒,万幸没有骗我们。” 吕布气冲冲要去找寒玦算账,高顺、张辽连忙劝他:“主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莫要冲动。” “放开我!”吕布怒道。 “主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高顺、张辽和臧霸三人合力,抱住了吕布。 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但他们还有许多疑惑的地方。 “唉,这□□诈之徒,我们都是上了他们的当了!”吕布愤恨地将自己的经历说来。 “所以昨日寒玦给您吃的究竟是什么?”高顺最担忧吕布的身体:“竟然让您说不出话俩,昨夜睡得谁都叫不醒,日后不会还有隐患吧?” “我也不知道。”吕布狠狠地锤了一下地面:“他拿了一个红彤彤的东西塞给我,说叫辣椒,吃完之后喉咙就像是着火了一样。” 吕布心有余悸地抚摸着喉咙:“竟然将我等玩弄于鼓掌之上,着实可恨!” 他颇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也请几个酸溜溜的文人来当自己的幕僚参谋了。 众人连忙让他形容,若是毒物的话日后也好找解药。然而等吕布形容,没有人识得这植株。 那是当然,辣椒原产于墨西哥和哥伦比亚,在这个年代的中国自然是无人知晓。 暂时无解,众人便问:“主公,您是如何把暗号交出来的?”自家主公皮糙肉厚,脾气又十分骄傲,根本不是严刑拷打就会交代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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