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盒子打开,把巧克力送到德拉科面前,“因为我好歹反应过来了。你之前说什么来着,这日记本不是用来聊天的对吧,它们应该属于一对情侣。所以我拿着它有什么用呢?” 德拉科顿时觉得喉头哽住:“其实我觉得也不必那么在意——” “你吃不吃?”维达尔挑了一颗爱心形状的巧克力塞进嘴里,“我不是你的家养小精灵,别总是让我端着它好吗?” 德拉科默默地把那盒巧克力接过来。 “我真不知道送日记本的人是怎么想的。他大可以直接告诉我,要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简单直率一点不好吗?” 维达尔用一种异常的语调陈述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打了一个寒噤,挤出一个微笑:“是啊,你说的没错,我也不喜欢。” 维达尔没说话,翻身躺上了床,把被子盖在身上,露出一个脑袋对德拉科说:“我有点困了。” 德拉科僵硬地点点头,那盒巧克力就像一个烫手芋头,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带出去。 “都拿走吧,我要睡一会儿,不好吃巧克力。”他把被子往上拉,彻底遮住脸,只露出一些碎发。 “有消息记得来叫我。” 德拉科端着巧克力走出去,就像端着一块大理石,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动作是协调的。 他出了房门以后迅速走向他的房间,把巧克力放在一边,然后抽出一张信纸给布雷斯写信。 一直以来都是布雷斯给他出主意。 在这方面他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大概是因为过去自己一直处于一个更具有优势的地位,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现在轮到他焦头烂额了。 德拉科草草写了几行又划掉,目光无意间移到那本日记本上。 他慢慢放下羽毛笔,拿起那本绿色的日记本。 他特意挑了一本和维达尔眼睛很像的颜色作为封皮,比他送给维达尔的那本颜色更浅一点。 这半年以来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翻一翻这本日记本,希望能在上面看到什么。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维达尔根本就没听说过这种日记本。 不过也可以理解,这毕竟是他爷爷那辈流行的东西了。 让他纠结的是,维达尔似乎并没有试图去了解的念头。 这让他的所有计划都没办法进行下去。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问一下布雷斯,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卡米尔匆匆忙忙地赶到魔法部,找到克拉西,然后告诉他拉尔夫的事。 “怎么办?我总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克拉西不忍心地避开她被担忧和恐惧填满的眼睛,卡米尔执着地追着他,“你手上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先放一放吗?他是你爸爸。” 克拉西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对他的妻子说:“抱歉,魔法部这边实在走不开。你也听说了,假如审判庭不放人的话,部长那边绝对不会罢休的。” 他摩挲着卡米尔的肩膀,“别担心,审判庭的人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卡米尔眼里蓄满泪水:“可是——” “克里斯怎么样?他到了吗?”克拉西温柔地打断她,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到哥德堡的时候他不在那里。”卡米尔抽泣着说,“我很担心。” “好了,回去吧,别担心了。大家都会没事的。”克拉西把她拉进怀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轻轻放开她。 卡米尔走出他的办公室,时不时回头看他。 克拉西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庄严的雕像。 萝拉百无聊赖地拨着盒子里的糖果,挑了一颗后剥掉糖纸塞进嘴里:“我猜爸爸不会回来,他不喜欢爷爷是不是?” 斯威诺克瞥了她一眼:“你最好别在妈妈面前说这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反正也不喜欢他。” “你也别让妈妈听到。” “听到什么?”卡米尔从绿色的火焰中走出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炉灰说。 “她说不能让你知道她所有课程都考砸了。”斯威诺克抢先说。 “别听他瞎说,我考得还不错。”萝拉急忙辩解。 “我知道。”卡米尔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她的头发,“维达尔呢?他在哪儿。” 斯威诺克说:“在楼上,我去叫他。”说着就站起来要上楼。 这时,德拉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是要找维达尔吗?他可能睡着了,我去看看。” 维达尔听到外面有走路的声音,迅速把日记本合上,然后扔到枕头边,就扔在拉尔夫那本又大又厚的笔记本上面。 他刚才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看完了那本日记本。 在听过德拉科的解释之前,他根本没有兴趣打开它。 然而在看完以后,无尽的失望涌上心头。 德拉科叩响他的门:“维达尔,你醒着吗?” 维达尔揉乱自己的头发,躺进被子里,然后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 德拉科等了一会儿,打开门:“他们叫你下去。” “好,稍等。” 往事 克里斯托弗是在这天下午来的。 他本应该没有时间,但是一听到斯德哥尔摩魔法部的事,还有审判庭出事了,他就坐不住了。 假如拉尔夫在这个时候失踪,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更令人头疼的是,看情况拉尔夫应该是自己离开的,而且已经特意吩咐过拉里了。 因为到现在为止,这栋房子里的六个人没有一个能从拉里嘴里撬出拉尔夫的情况。 “我不懂,你爷爷是自愿出去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德拉科小声对维达尔说。 “这个问题你问他也没用。”斯威诺克这时候正好从他们身后经过,听到以后顺口解释了一下,“爷爷从审判庭辞职的时候他还很小,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维达尔转过头看向他说:“我承认你说的可能有一点对,其实我也不理解,到底发生什么了?” 斯威诺克说:“很复杂,一时半会讲不清楚。”他瞥了眼正在慌张地走来走去的卡米尔,“其实说实在的,里面还是有很多故事的。” 克里斯托弗摘下右手手套在一楼环视一周:“克拉西不在吗?” 斯威诺克站起来回答他:“爸爸还在魔法部。” 克里斯托弗皱起眉,握着手套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说:“我知道了。” 他看向维达尔:“小孩子先上楼吧,斯威诺克你留下来,我们讨论一下。” 维达尔不高兴地说:“我很像一个小孩子吗?” 克里斯托弗瞥了他一眼:“嗯,不像,你和德拉科先上去吧,还有你,萝拉。” “我才下来没多久——” “上去。”克里斯托弗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变化,让维达尔有点拿不准他现在的心情了。 维达尔瞪着眼睛和他对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带着满腹怨气和德拉科上楼了。 他走到楼梯顶端的时候还听到克里斯托弗在和卡米尔小声辩驳。 他这么说:“就不应该叫他下来……” “他有权利知道!” “但他还太小了。”这时候他的眼睛和克里斯托弗对上,克里斯托弗毫不留情地朝他扬了一下手套。 维达尔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猛地转身走进他的房间。 德拉科正要关上门,萝拉的手伸了进来,他把门拉开让她进来。 维达尔坐下:“我不理解,有什么不能听的?” “哦,我可能知道。”萝拉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不过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你确定要听吗?” 维达尔兴头上来了,忙问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一说到审判庭他们就那个表情?” 萝拉瞥了一眼德拉科:“嗯——” 维达尔不耐烦了:“要说就说,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 “爷爷以前是审判庭的法官你还记得吧?”萝拉总算没有再介意德拉科,而是坐下来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辞职吗?” “我只记得他那时候身体很不好,之后就很久没有再穿过那件暗红袍子了。” “好吧,那可能还要从更早的地方说起。”萝拉坐在维达尔的床上,摸了摸他的被子。 维达尔制止她说:“别用你的脏手乱摸!谁知道你今天有没有碰过什么脏东西?” 萝拉看了他一眼,报复性地又摸了几把,维达尔怨恨地嘟囔了几句。 “早些年魔法部和审判庭关系很不好,审判庭内部又有激进派和保守派,那时候爷爷是激进派的领袖人物,总是会受到一些攻击。” “你是说他以前会被人攻击?” “没错,就连他离开审判庭以后也有人袭击他。比如那次,爷爷辞职两年了,我们一起去维纳恩湖——哦,你应该不记得了,那时候你才几岁?” “我怎么知道?” “那是我七岁的事了,你大概四岁。反正爷爷被一个挡着脸的巫师攻击了,那个巫师一直声称自己是认错人了,但你爸爸说,那个巫师从我们住进旅馆开始就在跟踪我们。” “我好像有点印象了,是说好了最后会去维纳什堡附近的巫师小镇,但最后没有去成的那次?”维达尔若有所思问道。 “是啊,亏你还记得,我记得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斯威诺克哄了你好久。”萝拉讽刺道,“就是因为那个袭击我们才没有走完全程,但你只在意没有去成巫师小镇。” 德拉科皱着眉说:“他那时候应该没有多大吧,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萝拉看了他一眼:“好吧,如果这么说你觉得高兴的话。” “你偏得太远了。”维达尔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拍了一下她的膝盖,“继续讲啊。” 萝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在听故事吗?” “抱歉,你继续。” “那以后爷爷就没和我们一起住了,就是那时候我们才从祖宅里搬出来,我一直觉得他是不想连累我们。”萝拉想了想补充道。 “保守派是魔法部领导的,所以审判庭内部有的时候还会爆发很激烈的冲突。”她尽量简要地讲述,因为她听到楼下有点动静,猜想他们可能谈完了。 “他们这次担心的应该是爷爷辞职那年发生的,关于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审判事件的后续。” “我听说过他!他是不是滥用职权把自己的情人带进魔法部工作?” 萝拉深呼吸,然后朝他假笑:“你最好不要打断我,说对了也就罢了,但你这是什么地方听来的八卦?” 维达尔缩了缩脖子:“我不会插嘴了,你继续。” “他情人的谣言也许是他们放出来转移注意力的幌子,但我们都知道其中有猫腻。只要有点关系,再用心去关注一下就知道,他是在滥用职权帮魔法部部长把那些无辜的人关起来,然后排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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