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两个痛苦的样子,维达尔觉得万分头疼。 他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酒杯用力往下一摔,透明的酒液砸在地上,和碎玻璃渣混在一起。 两个人都受了惊,抬头看向他。 维达尔转过身离开那里。 克拉西和克里斯托弗面面相觑,沉默良久。 维达尔觉得头疼得厉害。 他想念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样子。 自从爷爷去世,克拉西和克里斯托弗之间的裂缝好像就补不上一样。 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中把对方往外推。 他想过另一种生活。 德拉科来到斯德哥尔摩,觉得这里是他此生都没见过的美丽。 于是他决定停下来住一顿时间。 首先他去这里最有名的魁地奇球场看了一场比赛。 在这里他认识了一个叫斯威诺克·弗罗斯特的球员。 听他说,他和家里断绝关系已经很久了,因为他的父亲是瑞典魔法部的部长,希望他也能进魔法部工作。 “你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德拉科和斯威诺克坐在一家酒馆里,这么问他。 斯威诺克愣了好一会儿,随即低沉地说:“我……妈妈她有时候会来看我,但她工作很忙,我也不是小孩了。我妹妹在巴西,她也和爸爸闹翻了。” “为什么?” “她想和男朋友去巴西发展,但我爸爸希望她进审判庭。” “审判庭?” “就是——”斯威诺克思索了一下,问,“你是英国人?和威森加摩差不多的地方。我祖父和曾祖父都是审判庭有名的大法官。” 德拉科于是发现他无意中结交的朋友家庭还挺显赫的。 “我还有一个叔叔。”斯威诺克继续说,“是他支持我辞职来打魁地奇的。他的两个儿子跟我玩得也挺好。” 德拉科已经没那么大的兴趣了,加上他喝得有点多,有点晕乎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德拉科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出门以后才发现,这是他昨晚喝酒的酒馆。 德拉科立马明白是斯威诺克安排的,于是收拾好后就去了斯威诺克打球的球场。 他已经算是这里更衣室的常客了,他们球队的人都认识他。 德拉科没看到斯威诺克,于是问球队队长里恩·费尔南:“斯威诺克呢?我想找他说点事。” 里恩嘴里叼着根糖,头也不抬,含糊道:“他弟弟来了,在球场上。” 德拉科点点头,转身去了球场。 球场很大,德拉科眯着眼睛在空中找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斯威诺克就发现了他。 于是带着一个男人从看台上下来了。 那似乎就是斯威诺克说的弟弟。 他很高,比德拉科还高出许多,头发颜色奇奇怪怪,眼神凌厉又冷漠。 只一眼德拉科就知道这是个手上沾过不少血的巫师。 德拉科没兴趣和这种人交涉,于是装作没看见他,自顾自地对斯威诺克道谢。 那个男巫对他似乎也没什么兴趣,靠在一边的墙上摆弄着魔杖,还时不时往看台的方向看。 德拉科在和斯威诺克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什么。 那一瞬间,全身的气血都止不住地往头顶冲,顿时眼神就直了,话也不会说。 “德拉科?”斯威诺克叫了他几声。 德拉科才反应过来,眼睛还盯在斯威诺克身后,怔怔地说:“什么?” 这时,另一个男巫等得不耐烦了,瞟了他一眼,立马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只往德拉科盯着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立马就站直了走到斯威诺克身后,搭住斯威诺克的肩膀,直勾勾地盯着德拉科的眼睛。 德拉科无意识歪了一下脑袋,想越过他。 “久仰大名,马尔福是吧?”那个碍事的巫师慢慢悠悠地说,“我是安德烈亚·弗罗斯特。” 德拉科这才看向他:“德拉科·马尔福,幸会。” 安德烈亚轻飘飘地打量着德拉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往这个方向走的人,又转回来看向德拉科:“我弟弟好看吗?” 德拉科下意识回答:“好——什么?” 安德烈亚嗤笑一声,活动着手腕。 德拉科立马警觉起来,眯着眼睛看着他。 斯威诺克这下才察觉出来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你们怎么回事——” “安德烈亚。” 另一道声音在他们不远处响起。 他们都看过去。 德拉科一愣神,和那个人对上了眼。 他穿着麻瓜的衣服,两只手都插在口袋里。 他穿得很单薄。上身就一件白衬衣,下身黑西裤,简简单单,在斯德哥尔摩冷得要死的天气里,皮肤却还白得透亮。 那个人只看了他一眼,伸出一只手扳过安德烈亚的肩膀:“我是不是说了不要跟人起冲突?” 安德烈亚顿时嬉皮笑脸起来,他说什么都应下。 德拉科发着愣看他们两个和斯威诺克简单道别,然后一起离开。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斯威诺克等他们走得不见影以后狐疑地问。 德拉科看向斯威诺克:“刚刚那个是谁?” 斯威诺克说:“我弟弟啊,叫维达尔。昨晚跟你说,你不感兴趣,我就没讲。” 德拉科低下头理了一下袖口,装作不经意问:“两个都是你弟弟?” 斯威诺克叹息一声:“算是,他们家是重组家庭,安德烈亚跟着她妈妈一起来的。” “我看他们关系很好。” “确实,要我说安德烈亚是有一点疯狗的潜质。”斯威诺克半开玩笑道,“只要有人靠近维达尔他就要开始发疯。” 德拉科点点头:“那今天就这样了,我还要去魔法部一趟。” 斯威诺克说:“好,我去训练了。” 德拉科离开球场,脑中顿时浮现出维达尔刚才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 他从没有过类似的感觉。 那一瞬间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德拉科觉得自己离开英国就是为了遇见维达尔。 但是那个安德烈亚很棘手。 德拉科想起来就头疼。 一个星期后,维达尔又一次因为工作心情不顺。 他离开魔法部的时候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于是决定去常去的酒馆喝点酒。 他现在也只能喝酒浇愁了。 照常的一杯威士忌,维达尔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能呼吸了。 忽然,身边坐了一个人。 维达尔没兴趣去管,又喝了一口酒。 “还记得我吗?” 出人意料,居然是男人的声音。 维达尔还没怎么被男性搭讪过。 但这更令他不舒服,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油腻的印象。 “我们之前见过的。”身边的男人继续说,“其实见面的前一晚斯威诺克还跟我提起过你,还挺巧的是不是?” 维达尔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他。 出人意料,这人长得也不油腻,居然还挺好看。 下一秒,维达尔就想起来这张脸,顿时心情又不好了。 “我不跟男的约。”他转过头,冷冰冰地说。 身边的人一下僵住,好久没有说话。 维达尔正好喝完酒,起身就要走。 “是我冒犯了,但我其实没有那个意思。”那人急忙解释,“只是想认识一下。” 维达尔没有理会,直接离开了。 晚上回到家里,维达尔把外套一脱扔在沙发上,胳膊蒙住眼睛往上一躺,昏昏沉沉睡着了。 意外的是,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刚才那个酒馆,他刚喝下一杯酒,身边坐下一个人。 梦中的他转头看过去,那人的脸模糊不清,但浅金色的头发干净利落地往后梳,脸型轮廓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梦中那人和他说了什么,他听不清,只记得自己点了点头,对面的人就温柔克制地探身,轻轻吻在他的脸颊上。 醒来的时候维达尔觉得脸上发烫。 他胡乱地摸了两下,发觉自己发烧了。 于是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安德烈亚熬的魔药喝了一点,然后继续睡了。 他现在和安德烈亚一起住,两人都是单身。 维达尔计划在三十岁的时候找个家族联姻,一直也没有恋爱对象。 今天晚上的那个梦让他有点头脑发昏。 第二天一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维达尔忽然提起他昨晚遇见的那个人。 “你上次说让我注意的那个人。” “嗯,怎么了?”安德烈亚说。 “我昨天晚上碰见他了。” 安德烈亚放下勺子:“他骚扰你了?” 维达尔垂下眼,神色莫名:“也不是,我没搭理他。” “我就说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安德烈亚嫌恶地说,“跟狗见着骨头似的。” “你骂我是狗?”维达尔轻飘飘地说。 “不是。”安德烈亚又恢复冷静,“我这两天去把他解决了。” “不用。”维达尔阻止道,“可能只是巧合。” “真的?”安德烈亚看向维达尔,眼神中带着点探究。 “嗯。”维达尔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梦,唇角莫名勾起淡淡的微笑。 这天晚上,维达尔又去了昨天那家酒馆,毫不意外的,那个人也在这里。 并且,维达尔一踏进这道门,就感觉到一道无法忽视的目光朝他投过来。 维达尔瞟过去一眼,看见那人苍白的脸红到了耳朵。 维达尔收回目光,在昨天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 还挺纯情。 他这么想着,心里有点想发笑。 身后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实质,维达尔这一整个晚上心情都莫名愉悦。 往后几天,维达尔每天晚上都来。 那人也一直都在。 但他再也没有过第一天那样出格的举动,只是每天看着维达尔的背影。 直到某一天,维达尔的一件案子拖到了很晚,晚到那家酒馆几乎要关门。 维达尔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去,结果他还是绕了一步路,去了。 这里几乎没什么人了,只有昏暗的烛光表示,还有客人没有离开。 维达尔在门外就看到了,在那个熟悉的角落,一道身影已经昏昏沉沉地睡去。 维达尔推开门走进去。 酒馆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连老板都回去睡了,只给他留了盏灯。 维达尔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人的侧脸。 他立马就醒过来了,眼神非常凌厉,手已经握住了魔杖,抬头看向来人。 维达尔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他眼神飘忽起来,耳朵又红到了底。慢慢坐起来,抬着头看维达尔在灯光下晦暗不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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