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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爸爸妈妈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在一起？” “没有在一起。”拉尔夫咂咂嘴说，“杜罗萨家的主要产业在飞天扫帚上，但他们也有人从政，并且干得相当不错。” “没人愿意为一个哑炮得罪巴布罗尔·杜罗萨。”维达尔喃喃道。 “我就不怕，巴布罗尔只是个假模假样的败类。”拉尔夫说。 “但她可以直接来找你，不需要去找爸爸。” 拉尔夫说：“很遗憾，我给了她错误的印象，她爸爸曾经和我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她在家里时备受忽视，几乎没有受过教育。” “他们不让她去上学？”维达尔忽然惊叫。 “德姆斯特朗不接受，她的魔法天赋被压抑得太厉害了，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她是哑炮。”拉尔夫说，“她爷爷也不允许巫师家族的人去上麻瓜的学校。” “这不公平，她就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吗？” “请别责怪我，我劝过他们，但这件事就是一拖再拖。” “你应该把她接过来。”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维达尔看过去，那是一张画框褪色的画像。 有一个人打破沉默，其他画像也就都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很抱歉。”拉尔夫哀伤地看着维达尔说，“我并没有注意到她后来的情况。” 维达尔安慰他：“那不是你的错，错的只有格欧费茵家那些不在乎她的人。” 拉尔夫回忆：“我以前经常去格欧费茵家拜访，她可能认为我会选择站在她的对立面，帮格欧费茵和杜罗萨掩盖这悲剧。” “但她确实听说我很爱克里斯，于是她对克里斯用了迷情剂。” “迷情剂？”维达尔震惊道。 “对，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但毫无疑问效果很好。”拉尔夫闭着眼靠在座椅上说，“他们一起来见我。我很高兴，以为克里斯终于放下过去开始新生活，格瑞玛安娜也走出低谷向前看了。” 维达尔说：“但那只是假象。” “格瑞玛安娜告诉我布拉德利被非法监.禁在家的事。我去调查了，只是杜罗萨很狡猾，他似乎篡改了布拉德利的记忆，布拉德利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没有证据。” “布拉德利甚至不记得格瑞玛安娜，但格瑞玛安娜不知道，她以为布拉德利妥协了。” “也是在这段时间里，格瑞玛安娜怀孕了。”拉尔夫说，“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她不爱克里斯，却愿意要一个孩子。” “她的人生中没有太多美好的事物，但孩子可以带来新生。”维达尔说，“所以我是迷情剂的结果，但仍然是被期待出生的对吗？” 拉尔夫笑着点点头：“对，不仅是格瑞玛安娜，我和克拉西也非常期待。” 维达尔说：“我爸爸呢？” 拉尔夫说：“千万别误会，克里斯可能对格瑞玛安娜没有感情，但迷情剂的效果结束以后，我把你带给他时他是很高兴的。” “你也是他的新生。”拉尔夫温柔地看着维达尔，“所有人都爱你。” 维达尔也笑起来：“我知道，很荣幸。” 拉尔夫调整了一下坐姿说：“格瑞玛安娜见过被清除记忆的布拉德利之后离开了，她和我坦白一切，我把你留给她，因为我知道她很爱你，也不能没有你。” “也是在这时候我们商量过后决定把克里斯，克拉西和其他所有记得这段故事的人的记忆都删除。” “之后的一年里我想打听她的消息，知道她过得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助，但她藏得很严实。拉尔夫说，“你已经知道了，她在卡姆布莱特村，很少有人找得到那地方。” “我猜她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安德烈亚。”拉尔夫说着点点头，“听安德烈亚说她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直到格欧费茵惨案，她回到格欧费茵的村子里，发现那里起了场大火，不剩什么活物了。”拉尔夫说，“在那之后她来找我，这也是她人生之中唯一一次表现出预言的能力——在她将近死亡的时候。” “死亡？她预言到了自己的死亡？是这样吗？”维达尔轻轻问。 拉尔夫叹息道：“对，她请求我好好照顾你，但是不要让你知道她的存在。” 维达尔说：“但你没有删除我的记忆，我在梦里梦见过她，还有安德烈亚。” “对，我想如果连你也不记得，对一个母亲来说未免也太残忍了。”拉尔夫说，“所以我选择让你在合适的时候想起来。” 维达尔说：“谢谢，幸好我还记得。” “格瑞玛安娜是个聪明又漂亮的孩子，如果她能被公正对待，一定会有非常出色的人生。”拉尔夫缓缓说，“安德烈亚很爱她，她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 “安德烈亚一直在找她。”维达尔说。 “对，我知道。”拉尔夫微笑道，“我之前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但我很高兴，他可以和我一起回忆格瑞玛安娜的笑容。” “安德烈亚说格瑞玛安娜不许他叫她妈妈，因为那时候安德烈亚已经七岁，而格瑞玛安娜却只有二十岁。” “你一定猜不到，其实安德烈亚之前也一直在找你。”拉尔夫眨眨眼睛说，“他说格瑞玛安娜在离开时请求他照顾你。” 维达尔怔住。 “她说：‘照顾好弟弟。’安德烈亚很高兴，因为格瑞玛安娜把他划进家人的范畴。” “我深切地怀疑雪莉和克里斯认识并在一起有安德烈亚的功劳。”拉尔夫说，“安德烈亚想继续成为你的哥哥，最快的方法就是让他妈妈变成你妈妈。” 拉尔夫长出了口气说：“所以别责怪我，我已经尽力了。” 维达尔笑笑说：“不会，你做得很好。很少有人能把这一切处理得这么好。” 拉尔夫说：“那我就放心啦，总算是没有辜负。” 画像们都唏嘘起来。 布维斯·弗罗斯特说：“美丽又凄惨的故事，少男少女的感情真是动人。” “我更想知道布拉德利怎么样了。”巴尔克说，“我和巴布罗尔也认识，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拉尔夫说：“他忘掉了和格瑞玛安娜的爱情，巴布罗尔对他重视起来，但删除记忆的魔法产生了奇怪的副作用，他拒绝任何人的靠近，据说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就这样？” “巴布罗尔培养了他的绘画天赋，他现在只会画画了。”拉尔夫说。 维达尔说：“这也好，记起来也只是无尽的悲伤。” 拉尔夫说：“是啊，我想他也不会快乐，被关在家里十几年，很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离开长廊时，画像们仍在讨论拉尔夫讲的这段往事，看来他们又要过很久才会睡着了。 克里斯托弗还没睡，在楼下的壁炉边重新看安德烈亚的笔记。 维达尔走下楼去说：“看出什么新线索了？” 克里斯托弗说：“没有，他说什么了？” 维达尔坐下来把克里斯托弗没看完的另一半拿起来说：“没什么，和你确实没关系。” 克里斯托弗冷笑一声扔下零零散散的纸说：“随便你们了，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不应该知道自己儿子的过去。” 维达尔耸耸肩说：“那好吧，是迷情剂，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 克里斯托弗一拍桌子叫道：“什么？迷情剂！” “对，所以不用担心啦，你没有什么错过的爱情之类的。”维达尔说。 “说得真轻巧，你知道那是多严重的事吗？” 维达尔拿起一张安德烈亚的笔记说：“我知道，抱歉冒犯到你的尊严了。但是爸爸，我觉得还是眼前的事重要，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要是想报仇，不如快一点把安德烈亚弄醒，他肯定知道我妈妈葬在哪里。” 克里斯托弗深呼吸冷静下来，然后说：“算了，让他过去吧。” 关于诅咒转移有几点要说 维达尔大概是在凌晨四点睡的，在睡前和克里斯托弗一起重新整理了一遍安德烈亚的笔记。 克里斯托弗这晚上没睡，他去了斯德哥尔摩看安德烈亚。 他到的时候布莱切利已经在这里了，他坐在安德玛床边小睡。 克里斯托弗轻轻把门关上，轻手轻脚走到安德烈亚身边。 布莱切利被惊醒，抬头，脸上还有红印子。 克里斯托弗说：“我打扰到你了吗？” 布莱切利抹了把脸说：“没有，我也是刚到，没有睡着。” 克里斯托弗坐下来，和布莱切利隔着两张病床坐着。 “我……和布莱恩谈了一会儿。”布莱切利疲惫地抓着头发说，“没想到安德玛在学校里是这样的。” 克里斯托弗说：“你工作太忙了。” 布莱切利好像受到了一点安慰，他说：“是这样吗？” 克里斯托弗看着他重重的黑眼圈，叹着气说：“我想说是的，但你其实应该给他更多的关注，他只有你了。” 布莱切利整个人又颓下来：“是啊，我在考虑换个工作了。” 克里斯托弗想说些什么。 布莱切利热爱他的工作，然而他为工作忽视安德玛太久了，在安德玛的妈妈不在身边的情况下。 所以克里斯托弗什么都没说。 但他们有别的话题可以讨论。 布莱切利问：“你有什么想法了吗？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忙这个。” 克里斯托弗说：“没有……克拉西的事让我没法集中注意力。” “但我前几次看见你时你还挺镇定的。” 克里斯托弗抚着手说：“没办法，我不能在我儿子面前失了方寸。” “我能理解，太难了。”布莱切利看着安德玛的脸庞喃喃地说，“太难了。” “克拉西没和我提到过，但我知道他一旦去了英国就凶多吉少了。”克里斯托弗说。 “安德玛现在这个样子，我根本没办法专心照顾我的病人。但我也不能把他交给她妈妈，她已经再婚了。” “克拉西从来不和我说他在英国做的事，谁敢相信作为他的哥哥，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他在食死徒中做卧底的人。” 他们两个在月光中看着对方，感受到了同样的无助和孤寂。 克里斯托弗站起来拉开被子再次查看安德烈亚下颌和颈侧的符文，在月光下符文更加明显。 克里斯托弗说：“有人找出这些符文是什么东西了吗？” 布莱切利也站起来说：“没有，这恐怕得去问格林德沃了。” 克里斯托弗直起身：“我们讨论过诅咒转移的事吗？” 布莱切利说：“没有，但其他人和我提过。不是说危险性很大，已经否决了吗？而且那也非常不人道。” 克里斯托弗说：“是啊，但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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