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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达尔抬头说：“我们晚上再去一次吧。” 德拉科说：“去哪里？森林吗？” “去看看奥利凡德，我看他可能撑不过去。” “再说吧。”德拉科说，“我爸爸说你在这里。” “不知道他带我来是什么意思，我像是喜欢看书的人吗？”维达尔低头一边翻页一边嘟囔着。 德拉科走近，发现维达尔在看一本纸页已经泛黄，萦绕着黑暗气息的书。 那书还时不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声。 德拉科一把夺过来看了下封面，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暗示 维达尔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手撑着地就要站起来凑过去和他一起看。 德拉科按住他的肩膀看向他说：“你为什么要看这本书？你在哪里拿到的？” 德拉科问话的时候手里的书还持续发出嘶哑尖锐的叫声。 那叫声在阴暗的藏书室里回响，真有一种渗人的诡异感。 维达尔一脸懵道：“它就摆在门口的书架上，有什么问题吗？” 德拉科皱着眉单手合上书，把尖叫声都关在书页中。 “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带你来这里，这里的很多书是不适合你看的。”德拉科大步绕到藏书室的深处，把那本书塞进最高的一层书架道。 “但是你看过。”维达尔看着他的脸色说，“你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德拉科的脸色当然很难看：“我当然看过，所以我知道不适合。” “我看了目录和第一章。”维达尔抬高声音说，“我记得你之前在学校的时候看过类似的书对不对？我看到过‘魂器’这个词。” 德拉科又迅速回去把那本书抽出来，翻到目录，发现第一章是“黑暗生物——巫师造物”。 “魂器”在第四章。 这本书的名字叫《早期黑魔法与不可告人的发现》，市面上已经很少能看到了。 它出版的时候就不受欢迎，流通就更少了。 如果不是德拉科小的时候看到过，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一本书。 它的内容有很多错误，且并不完善，这也是它无法在市面上存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但这不影响它在几个黑巫师手中辗转，并被附上了一些诡谲的魔咒。 “魂器是什么？”维达尔看到他的举动有些不同寻常，于是慢慢走过来问。 “这本书不应该出现在那里，我等会儿去问问我爸爸。”德拉科低头扶着书架说，“那已经超出了我们目前所学的黑魔法的范畴，是不容触及的内容。” “不容触及？”维达尔眯起眼睛怀疑地看着他，“我相信你已经接触过很多比魂器还邪恶的黑魔法了吧？” 德拉科耸耸肩：“看看又不等于学会了。” 他偏头看向依靠在书架上的维达尔，从这面书架的中层抽出一本书来递给他：“如果你想看黑魔法的书的话，我推荐这本。” 维达尔接过来看了看，书名是《百种常见黑魔法》，黑色的硬壳封面和上一本一样透露着邪恶的气息。 维达尔草草翻了两下问：“你以前都看这类书？它们要是在霍格沃茨应该属于禁书区。” 德拉科又抽出两本厚厚的书——一本黑皮，一本绿皮。 他单手拿着两本书，揽过维达尔的肩膀往藏书室唯一的一张桌子边走。 “你知道我爸爸可不觉得看这些书会对我有不好的影响。” 维达尔嘲讽道：“当然，喜欢黑魔法可不算什么不好的影响。” 德拉科假装没听到他讽刺的话继续说：“他带你过来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维达尔拉开椅子坐下来说：“没有，他统共就没和我说几句话。” 德拉科抿唇也坐下来，表情带着点忧虑。 “说起来——”维达尔隔着桌子向德拉科那边倾身，“贝拉特里克斯跟你说了什么吗？” 德拉科翻开书就假装认真地看起来，似乎是想混过去。 维达尔扣了扣桌子打断他：“我在跟你说话。” “没什么，就是叙叙旧。”德拉科说，“好久没见面了。” “她有跟你提起过神秘人吗？” “没有，但是她有跟我说克拉西。”德拉科抬头认真地看着维达尔的绿眼睛，“她怀疑克劳奇的失势和克拉西有关。” 维达尔勾勾唇角无所谓地笑了：“那不是事实吗？还有别的吗？” “还有她说这段时间英国的混血巫师要大换血了。” 维达尔表情缓缓沉下来。 他把书随手推到一边说：“换血？是魔法部的决定还是神秘人的意思？” “她没说，不过我猜是魔法部的想法，像乌姆里奇这类巫师。” “他们还是在排查血统是吗？” “对，除了麻瓜出身，他们还会模糊混血巫师的血缘关系剥夺一些巫师的持杖权。” 维达尔狠狠皱眉：“这怎么做得到？” “他们在这方面的审判很粗糙，你知道粗糙也意味着容易操作。审判的时候只需要在庭上提交材料，正常情况下这个环节是不会出错的，但伪造信息又不是什么难事。”德拉科司空见惯地解释道。 “就为了把混血打成麻瓜出身吗？”维达尔彻底没了翻书的欲望，瞪大了双眼看着德拉科。 “不是大规模的，归根到底还是神秘人的事。”德拉科沉吟了一会儿说，“一些魔法部官员对他们的阻碍太大了。有很多人有实力，声望和人脉。现在这个时间非常敏感，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扳倒反对者的机会。” 维达尔摇摇头：“全是胡闹，这样下去英国魔法部迟早要乱成一团。” “这就是神秘人想要的。”德拉科说，“食死徒不会插手，就留给乌姆里奇他们去做。现在的部长辛克尼斯被夺魂咒控制了，就等于是在支持他们。” “这些都是我们管不到，也不能插手的。”德拉科语气淡淡地说，“我们能做的只有做好自己的工作，争取快一点打破这种局面。” 维达尔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啪”的一声巨响，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用尖锐的声音通知他们贝拉特里克斯已经走了，现在可以回到地面上去了。 “所以是来这里躲她的吗？”德拉科了然，“也对，贝拉特里克斯一直不喜欢克拉西，爸爸让你避开她也是说得通的。” 维达尔站起来，把德拉科给他的书拿起来说：“你刚刚说要问一下你爸爸关于刚才那本书的事？” 德拉科说：“对，门口的那些都应该是危险系数比较低的，安全的藏书。这种本身就带有黑魔法的书是不应该放在那么外面的，容易冲撞访客。” “先别问。”维达尔走到门口拿出魔杖说，“只有那一本在前面，我觉得小心一点比较好，那可能是某种暗示。” “什么暗示？”这时候门已经被维达尔打开了，他们正沿着楼梯往地面走。 “等会儿再来看看那本书。”维达尔脚步顿了一下，微微朝后偏头说，“我怀疑是克拉西给我们的线索。” 回到一楼时，贝拉特里克斯果然已经走了。 餐厅桌面上已经摆好了餐具等，就等他们人齐了用餐了。 “我怕贝拉会起事，就让她先回去了。”纳西莎不知道是在给谁解释，她面上面没有明显的表情，也没有面向哪个人。 不过下面这一句可以确定是对维达尔说的了。 “他们都走了，在我们家待得还满意吗？”她轻轻朝维达尔点点头说。 维达尔不知道这时候怎么表现才能看起来不那么僵硬，于是只是平静地说：“很好，马尔福庄园很漂亮。” 纳西莎干干叹了口气道：“谁都看得出来这里要死去了，不过我希望它不要死得太快。” 维达尔轻轻点头，那动作几乎微不可见。 “德拉科很少有非常亲密的朋友。”餐桌上只有纳西莎一个人一直在说话，活跃气氛。 卢修斯则是埋着头慢慢用餐，不知道有没有听他们说话。 “他在学校里有很多朋友。”维达尔弱弱地反驳。 纳西莎摇头：“不一样。” 她温柔地看向德拉科说：“德拉科，你自己说说，有几个人是被你真心当作朋友的？” 德拉科闷闷地说：“吃饭吧。” 但纳西莎好像是要趁着这时候气氛和缓，大家也都安静多说一点。 “既然在一起就要好好的，爱情是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卢修斯看起来好像是想说话，但还是克制住了没开口。 他是不想下纳西莎的面子，当众反驳会让她不高兴。 但维达尔看得出来他一定是想说点岔开话题的话。也是维达尔和德拉科都不爱听的话。 “你家里人很爱你。”纳西莎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家里人多就是好。要是我们都出事了，德拉科就是一个人了。” “别说了，妈妈。”德拉科低声打断她，“我们家不会有事的。” 纳西莎只是苍白地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了。 维达尔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同样的意思。 纳西莎恐怕知道一些事情，让她悲观到非要在圣诞节说这些话。 晚饭过后卢修斯和纳西莎有事做，维达尔和德拉科就又回到藏书室。 他们把那本书抽出来，德拉科不让维达尔仔细看里面的内容，只研究书上可能成为暗示的线索的东西。 “我说——”维达尔直起上身无奈地说，“就算非常危险，我觉得你也不用防我到这种程度吧？我像是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吗？” 德拉科语调没什么起伏：“我知道，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不准你以后哪天脑袋就出问题了非要试一试。” 维达尔实在受不了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头顶：“随便你了，要是有线索在那些地方，你就白花功夫了。” 这时候德拉科缓缓抬眼看向维达尔。 维达尔愣了一会儿，失声道：“我乱说的。” 午后偷一晌 看德拉科那样子大概是不会让维达尔和他一起翻魂器的那一章，维达尔也不想为这个去磨他。 “说实在的。”维达尔站起来，看了门口两眼说，“我觉得你担心过头了。” 德拉科僵硬地抬头说：“这些不适合你。” 维达尔笑了一下，转向德拉科：“你觉得我看的还少吗？” 他走到门口打开那扇黑色的门：“我去另一边看看，奥利凡德得有人看着才行。” “他们都还在楼上。”德拉科朝他喊，一边翻开下一页。 “我会小心的。”维达尔说完就出去了。 德拉科看了看关上的门，又低头看向手里摊开的书，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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