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请听我说——” “你有什么好说的?” 安德烈亚拉了一下维达尔的袍子低声说:“坐下吧。” 维达尔顿时停住,扭头看了眼安德烈亚。 “你没办法出去的,除非听他说完。” 维达尔又看向布兰迪,他脸上依旧挂着那看似和蔼的微笑。 但是维达尔感觉如芒在背。 这个男人——这个巫师,他确实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犹豫了一下,维达尔拉开椅子坐下来。 布兰迪等他们两个都调整好,双手交叉摆在桌面上说:“很抱歉,请你们过来的方式可能有点粗暴,但在邓布利多的眼底我只能这么做。” “我明白你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但是我仍然希望你们能听我说完这段话。”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放空看向左前方:“我曾经和你们的祖父索尔斯有过一个交易,他答应在他去世以后把他手里的所有资料都交给我,我承诺他——”他非常圆滑地掠过去,“一些事情。” “承诺这种东西是真正有效用的吗?如果你想,我可以做十个承诺。”安德烈亚忽然插话,“我只是忽然想到这句话,你请继续。” 布兰迪定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他践行了我们的交易——在某种程度上。他把所有资料留给了我,但把钥匙给了拉尔夫。” “他大概是想用这个方式牵制我,不让我威胁到弗罗斯特家族。”布兰迪说,“谁知道他去世没多久我也就下台了。” “朋友们,我承认我这个人的野心非常大,但同样,我对这个国家的忠诚度是所有人都不能质疑的。” “你是想说,你要那些资料的目的是为了瑞典吗?”维达尔问。 “没错。”布兰迪抽出一只手虚虚点了他一下,“索尔斯掌握的秘密远远不像你们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拉尔夫大概和索尔斯想的一样,他答应在他去世以后把钥匙交给我,以换取我对你们家族的庇护。” “克拉西为他实现他的诺言,但克里斯托弗完全不信任我,他把钥匙藏起来了。” “然后你想让我们把钥匙交给你。”安德烈亚冷冷地说,“是这样吗?” 布兰迪又笑了一下,点点头:“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对国家的忠诚是任何人都不能质疑的。其次,我可以给你们一些报酬。” “收买?你打算用什么让我们出卖家族?”安德烈亚嘲讽道。 “复活石的下落——”布兰迪定定地看向安德烈亚的眼睛,然后又转向维达尔,“和食死徒下一步的动作。” 安德烈亚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更像是在深思,在掂量这个筹码的重量。 维达尔说:“你是这么觉得的吗?我们可以为了这些出卖家族?” 布兰迪遗憾地笑了笑,摇摇头说:“我可以为那些人提供帮助,在他们被发现之前。”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维达尔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就泄下气来。 他看了眼安德烈亚,发现他还在沉思。 “我对你们的家族没有恶意,我保证。索尔斯的秘密对你们起不到任何威胁。”布兰迪说,“我只想拿到本应该属于我的那部分,在付出了我应付出的代价之后。” 看着对面两个孩子,他气定神闲地加上了下一句:“为此我还可以付出更多。” 维达尔几乎要答应了。 比起布兰迪所说的,“索尔斯的秘密”,他还是觉得克拉西和德拉科的安全比较重要。 一边是虚的,看起来并没有很大的危险性,一边是实的,就像刀刃悬在脖子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时刻都可能落下来。 另外,安德烈亚也在做着挣扎。 他活到现在,有两件事是他所关心的。 一个是照顾维达尔,这是他承诺过的,对格瑞玛安娜和拉尔夫。 一个是格瑞玛安娜本身,他一直以来都想再见她一面。 他真正承认的,那个对他有恩情的“母亲”。 “怎么样?”布兰迪说,“我可以给你们时间考虑。” 安德烈亚站起来,把手伸给维达尔,边说:“在此之前我想你回答一个问题。” 布兰迪有点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拉尔夫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就连维达尔都惊讶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布兰迪有那么一刻几乎失声,随即他又笑起来,“这件事确实有隐情,但是和我没有关系。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把它加进筹码里。” “不用了。”安德烈亚把维达尔拉到身后,“我们拒绝交易,现在你可以送我们回去了。” 我们仍不知道(上) 我们仍不知道那天晚上在天文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将近一千名学生,几乎没有人完整地看到了食死徒侵入学校的全过程。 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被吵醒的学生们从他们各自的休息室里出来,跟随流动的人群一头雾水地涌到天文塔下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看什么。 又有什么热闹是非得在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去看的。 总之,当阿莫斯无意识地被人群挤着往城堡外面走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身边的人一直在小声讨论些什么。 他站在人群外围踮着脚往里看,忽然,就在他两三个人之外,哈利·波特一副脑袋不清醒的样子,拨开人群往里面走。 里面的人看见他以后,也慢慢给他让出一条路。 阿莫斯借着他的光才能看见,被里层学生的肩膀挡住的,是一个躺在地上的老人。 阿莫斯抬头看向天文塔,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 他看到维达尔的脸在天文塔的顶楼出现,然后一晃而过。 之后的事就比较明了了,迟来的教授们把学生都赶回了城堡,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商量了些什么,但第二天他们被通知所有的考试都推迟了。 有一些学生甚至提前离开学校。 阿莫斯觉得这可以理解,维达尔他们家甚至都不放心有邓布利多坐镇的霍格沃茨,更别说现在邓布利多忽然去世。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霍格沃茨附近出没的巫师越来越多,他们都是来参加邓布利多的葬礼的。 整个霍格沃茨被一种沉重又压抑的气氛环绕着。 葬礼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非常安静,几乎没什么人说话。 德拉科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消失不见了,听哈利波特说他参与了食死徒入侵并谋杀邓布利多的计划。 后来传言愈演愈烈,大家开始说这一切都是他主使的。 斯莱特林里相信这个说法的学生不在少数,但阿莫斯私下里和潘西,布雷斯还有阿斯托利亚他们讨论过,德拉科没有理由。 他没有理由做这件事。 直到这天晚上,维达尔忽然出现在休息室里。 那已经是半夜一点的事了。 休息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最后一个学生离开休息室还没过多久,炉子里的灰烬都散发着余热,没灭干净的火星子在炉灰里慢慢地闪烁。 维达尔脚步轻轻上了楼,打开他阔别已久的寝室的门。 这几个月里,这间寝室只有阿莫斯一个人在住。 所以当阿莫斯察觉到有人站在他的床边时,他一刻都没犹豫,反手抄起床头上的魔杖坐起来。 “除你武器!”他听到黑暗中响起一声低语。 模糊但沙哑。 阿莫斯还没来得及从他尚未清醒的脑子里扒出个什么咒语,手上的魔杖就被打飞出去。 他撑着床坐起来警惕地看着来人模糊的身形。 那个人慢慢坐到他的床边,低声说:“你相信我吗?” 在黑暗中,他们靠着那人魔杖发出来的光才能勉强看清对方的脸。 僵持了一会儿,阿莫斯首先打破沉默:“我们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维达尔扯动嘴角笑了一下说:“他没和你们说过吗?我复活节后就到英国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回学校来。” 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是谁。 “你走了以后,德拉科就一直神神叨叨的。和他说话他也总是听不见,有的时候还会被教授们揪出来罚禁闭。他从没和我们讨论过你的事。”阿莫斯解释道。 维达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所以你对他的事一无所知对吗?” 阿莫斯说:“什么事?我知道你们两个有秘密,但如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问什么?” 维达尔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拉过阿莫斯的手,把他两只手臂的袖子都拉起来,就着杖发出来的亮光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你在做什么?”等阿莫斯把袖子放下来的时候,他问。 维达尔说:“没什么,我只是想确保我们中间没有食死徒。” “我听错了吗?”阿莫斯说,“你是说食死徒?是那个词?” 维达尔朝着他点点头,然后说,“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我们之间是可以绝对信任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 “只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阿莫斯说,“我们四年的交情,还不足以称得上是绝对信任吗?” 维达尔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好吧。”维达尔舒了口气,盘腿坐上阿莫斯的床,“他们说的是事实,他杀了邓布利多。” “谁?”阿莫斯压低声音问道。 “德拉科。”维达尔说,“我没办法告诉别人,他们家里多多少少会和伏地魔扯上关系。” “我那天晚上好像看见你了,在天文塔上。”阿莫斯忽然猛地拉住维达尔的手臂说,“你在那里做什么?” “不管你信不信。”维达尔熄灭魔杖尖的亮光,低声说,“我看到了一切。” 等维达尔再次离开的时候,休息室壁炉里的炉灰都已经凉透了。 阿莫斯第二天早上和其他人一起参加完邓布利多的葬礼,就带着行李回家去了。 维达尔和安德烈亚从那一片白色中间走出来后,在两个男巫的看顾下上了升降梯。 其中一个男巫按了“9”的按钮,升降梯晃了一下开始往下走。 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是这栋楼的顶层。 瑞典魔法部不像英国魔法部,他们的魔法部大楼位于地面上,总共十二层。 大楼被施了魔法,从外面看起来就像一栋老旧的危楼。 维达尔曾经来过几次,但从没有上六层以上。 他不知道现在这个“9”层到底是干什么的,魔法部八层以上的楼层工作不对外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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