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有事吗?”他捂住听筒,顾不得头上的疼痛,神色不定地问道。 他不确定琴酒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Topkiller可以轻而易举地隐匿行动发出的声响,不让人发现。 小舟绎快速过了一边刚才与诸星大的对话,确认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后才敢抬头看向他。 ……撞到的位置好痛,不会刚出院就又要进医院了吧? 他胡思乱想着,为了分散痛感心思飞到了老远。 银发男人没有回答,站立了片刻大 步走了进来。 他的动作过□□速,不等小舟绎反应就已走到跟前。 小舟绎握着手机,莫名的有点心虚,他本能的往后退缩又怕激怒琴酒,于是又往前挪了挪。 这种隐晦的讨好明显取悦了琴酒,他无声地轻笑,目光描绘着小舟绎的轮廓,最后落在唇间。 他伸手拂去红发青年鼻尖沾染到的灰尘,绿眸灼热,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挺拔的鼻梁渐渐与脸颊贴近。 “——!” 带有烟草味的吻落在唇间时,小舟绎下意识看向手机想挂掉电话,琴酒却强硬地按下他的手,将手机盖在床上,加深了这个吻。 凛冽的气息侵入他的周身,下巴被牢牢钳住,视野里只能看见琴酒墨绿的眼眸,那抹绿色像雨季的神秘森林,不经意地望去就能掀起惊涛骇浪。 小舟绎一时之间失了语,他迷失在层层叠叠的绿色草植里。 这个吻维持得很短,是以小舟绎头上一热结束的。 银发男人神色淡漠的从身后拿出一顶贝雷帽,不由分说的就戴在他头上,盖住了低垂的马尾,凌乱的发丝裹在耳朵上。 有点痒。 小舟绎想摸摸头,双手又要捂住听筒,只能求助似地看向琴酒。 “头痛就戴这个。”琴酒嗓音被吻染得有些低,像浸在一场磅礴大雨里,“不许……不要戴别人的。” 听出他临时改了词,小舟绎克制不住嘴角的幅度,轻笑着:“好。” “……我不逼你。”他压抑着极重的戾气,在小舟绎脸庞留下一个个不轻不重的咬痕,“但你要快,我没有耐心。” * 等到琴酒离开,小舟绎坐了许久才从头脑发热的状态中脱离开,他把头埋进床上无声地尖叫。 “——!!” 等到他暂时捡回理智,准备继续整理房间时,发觉手机被远远扔在一边,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不会吧? 诸星大还没有挂掉吗? 小舟绎捂住脸,没敢去想他有没有听见什么,只寄希望于自己方才捂得够严实,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过去…… …… 不能再想了! 也许诸星大早就没听了,只是忘记挂掉电话。 他没忘记去反锁门,然后才期期艾艾地张嘴,试探地问道:“诸星君?” 开口后小舟绎就后悔了,他的声音沙哑迷离,随便谁都能听出来发生了什么。 早知道就挂掉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他正要挂掉时,诸星大就回答了他,“我在。” “……” 小舟绎张了张嘴,艰难地开口,“你……” “刚才水管漏了,修理了一会,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不……没什么,现在修好了吗?” “嗯,不过我打算换一个房子。” “诶?” “房龄有点老,一些设施都有点问题。” “啊对……” “嗯,可以陪我去看房子吗?” 那头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 “啊?”小舟绎下意识拒绝挑房这种十分需要精力的事,“诸星君一个人也能完成的吧?” “……” 良久的沉默,电话那边安静得像是无人接听般,连呼吸声都难以被捕捉到。 就在小舟绎犹豫要不要挂断时,诸星大终于说话了。 “好吧,我坦白。”他像是卸下重担,坦率的承认道,“我是想借这个理由见你。” 在收到肯定的答复后,赤井秀一定下了个时间,互道再见后便挂了电话。 他点燃一根烟,跳动的火光“簇”的点亮面庞,神色依旧冷峻。 电话那端漫长的沉默里,他从窸窸窣窣的声响中猜测出了发生的事情。 赤井秀一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的目标很明确,集中力量一举击溃组织或是从核心成员下手,大幅度削弱组织的力量。 琴酒作为黑衣组织在里世界的招牌,如果能够活捉他,或是杀死他,都能松动这颗大树。 活捉琴酒的困难度太高,心高气傲的Topkiller一定会在押运途中选择自尽,而活捉琴酒也就意味着赤井秀一身份的暴露。 但如果是情杀。 如果琴酒的情人转而爱上名不见经传的新成员,按照那天他散发出来的敌意,琴酒一定会对自己动手。 自卫反击、情敌厮杀是个好借口,琴酒死后他还可以继续潜伏,并能以“杀死Topkiller并取而代之”作为诸星大的招牌进入更高层。 最开始接近小舟绎只是对他产生了好奇,但在病房看见琴酒的那一瞬间,赤井秀一就燃起浑身的斗志,血液都在叫嚷着战斗。 像是遇见了命中注定的宿敌,他们之间注定会斗得你死我活。 那位银发杀手与自己极为相似,并同样对自己饱含恶意。他坚信琴酒在见到他的第一面时,就在策划怎么让对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赤井秀一属于光明的琴酒,那么琴酒就是黑暗方的赤井秀一。 但光明一定会战胜邪恶,赤井秀一相信自己能杀死那位宿敌。 至于小舟绎。 他轻敲下键盘,在邮件上补充了一句:“可利用。” * 在和诸星大见面之前,小舟绎还要和安室透执行一个任务。 金发黑皮的男人似乎不懂什么叫累,宛如一只永不停歇的陀螺,徘徊在各地。 小舟绎出院没多久,每回出门都能遇见在不同地方进行伪装的安室透。金发男人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准备工作的路上,反观之,小舟绎不是在划水就是在游玩的路上。 这种差别让小舟绎摆烂老社畜的良心微微作痛。 “……你是完全不会感到累的是吗?” 小舟绎坐在驾驶座上对着已换好衣物的安室透发出了灵魂拷问。 肤色比常人要深的男人轻瞟他一眼,整理着袖口反问道:“闲着没事做不会焦虑吗?” “?” “看来是不会了。” 安室透给了他一个怜惜的眼神,“真让人羡慕啊,小舟桑。 “……不要以为你用敬语我就听不出来你在嘲讽。” “是吗。”安室透轻眨眼睛,漂亮的下垂眼散发着魅力,他打开车门挥了挥手 “去了。” 小舟绎扶额叹息,安室透的效率和工作强度成正比,不管什么样的任务都能完美完成。 按理说有这种下属是件好事,但相对应的,他也要被迫加班加点来整理资料汇报上去,并且,一想到这名下属十有八九会去敌对势力那边,小舟绎的怨念就更重了…… 算了,先去咖啡厅那边吧。 小舟绎缓步跨过马路,去往街对角的咖啡店,准备趁安室透忙碌时忙里偷闲去吃几块蛋糕。 自从退出行动组,行动组的工资还照发不误、以至于现在小舟绎每个月都能领双倍工资后,他就爱上了当薪水小偷的感觉。 马路上散发层层热气,带动了空气的流动。 工作日的商业区人流量不减,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多数人换上单薄的夏装,阳光透过云层散发着威力。 夏天到了。 小舟绎的穿搭与他们格格不入,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也并 不在意,走进这家据说味道不错的咖啡厅,坐在临街的座位,点了几个在网上颇受好评的蛋糕后,便单手撑头、视线漫无目的地乱晃打发着时间。 和很多人不同的是,小舟绎并不喜欢夏天。 他一年四季穿着能遮挡四肢的衣服,早已习惯在烈日下忍着不适、冒出虚汗。 年轻人们都歌颂夏天,认为夏季的花火和悠闲的假期能在青春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在小舟绎的人生经历里,夏天就意味着离别。 他想起过去的事情,食指不自觉地蜷缩着。恰好此时蛋糕被侍应生送了上来,造型精美的黑森林上放着点缀的樱桃,外形看起来倒是与网图没有什么区别。 希望这个蛋糕能对得起它的价钱。 小舟绎深受网红店迫害,他刚拿起叉子准备享用,手机就开始震动。 【安室透:东西拿到了,你在哪?】 小舟绎:? 他颇感震惊,从安室透下车到现在也就一个小时左右,这点时间让其他成员来做也许才刚混进目标场所,安室透却已经结束了?? 【小舟绎:……】 【小舟绎:安室透,你和目标认识?】 【安室透:……?】 【小舟绎:没什么……在附近的咖啡店,马上出来。】 【安室透:不用,我过来。】 他的消息发送出来还没多久,店门口又是一阵喧闹声,侍应生们训练有素地快速迎接着客人。 不…会…吧? 小舟绎诡异的沉默了几秒,抬眼望去,果然看到那位熟悉的黑皮男人。 安室透也看见了他,脸上挂着灿烂阳光的笑容,向他走来。 等等……安室透的速度是不是越来越快了,这才几分钟就走到了?? 他大为不解,再次开始怀疑人类背着自己偷偷进化了,这种疑惑在安室透神态自若地坐下点餐时达到了顶峰。 小舟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安室君,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室透给了他一个疑惑的表情。 “速度啊速度,做什么效率都很高的样子,也不会疲惫,今天的任务也是,这么短时间就拿到了资料,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室透眉毛挑起,很诧异他问的问题,“做多了速度就会变快。” 他像是在说什么跟喝水一样正常的事,“如果因为我的耽搁,影响接下来的计划就糟糕了。只要这么想,速度就自然而然地会提升,也不需要太多的休息,身体会催促你进行下一个行动。” “……” 明白了,是学霸的自我修养。 小舟绎叹为观止,他见过很多工作狂,雪莉年龄尚幼但遇到喜欢的东西时,也会通宵达旦痴迷于此;琴酒虽然被公认为劳模,但每回任务结束他就会在家修养一段时间,尽可能地将自己维持在一个蓄势待发的巅峰状态。 像安室透这种带有自毁性质的卷王……他确实是第一次见。 小舟绎为自己的懒惰忏悔了几秒,深有感悟地说道:“安室透,日本有你真是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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