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司一定选择了外人不知道,但他过去18年经常接触的某样事物。 很真是惊喜啊……他的飞鸟君。 又想到那条在周日的承诺,费奥多尔决定就在这周日动手。 - 费奥多尔出去没多久,病房门被一位女性敲响。 “飞鸟君是在这里吗?” “请进。” 走进来的是位娴静且柔弱的黑发女性,飞鸟司一时间没认出来,但有隐隐觉得熟悉。他6年的记忆和感情都不在了,既然觉得眼熟,那一定是原剧出现过的角色。 飞鸟司和之前一样,解释自己因为失忆不记得她了,万分抱歉。这段话他今天已经说了很多遍。 黑发女性惊讶后开始自我介绍:“我是佐佐城信子,东京大学毕业,和你一样主攻犯罪心理学。你大三那年做了东大做交换生,所以是你的学姐。” 飞鸟司瞬间想起来,佐佐城信子还有一个名号——苍之使徒。 她隐匿幕后,为想要惩戒犯罪者的恋人苍王策划了数起针对政府的恐怖袭击,在恋人死后化为苍之使徒,悄无声息地操纵罪犯,并对侦探社复仇,始终没有留下任何定罪的证据。 “我们同样是军警的外部顾问,也经常合作,一直有联系。”她手上提着一个蜜瓜,看了看病房里的情况便放进礼物堆里。 “听说你被绑架了,我想来看看你的情况,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和我说。毕竟我的未婚夫以前也受过你的关照呢,如果没有你像心理医生一样和他对话,他恐怕就在追求理想的路上绝望崩溃了。” 她抚摸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笑容甜蜜。 她的未婚夫一定就是苍王了,既然还活着,看她的表情应该一切安好,不存在什么苍王和苍之使徒了。 对飞鸟司来说,能看到本应死去的人活下来,就是好事一件。 他放松下来,乖巧回应:“信子学姐。” “你看起来似乎有点烦恼,像是警官先生们被案子难住的表情,可以与我说说吗?” 飞鸟司想了想,她和过去的自己熟悉,还是同一个专业,也许能知道过去的自己在想什么。 “我的电脑用户名是【TS】,学姐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TS】就是你呀。”佐佐城信子直截了当地回道,“我以前向你借过书籍,发现你会在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缩写,也就是【TS】。” 用户名……原来就输出字面意思。 先前书籍箱子是西格玛检查的,难怪没发现,但飞鸟司还是很茫然,哪怕是他的本名也并非这个缩写。 “我的名字罗马音不是AsukaTsukasa么?缩写应该是AT。” 虽然他的名字里有字母T和字母S,可tsu是一个读音,拆一半很奇怪。 佐佐城信子笑了:“是连连看,你说过你的名字里有太多相同的字母,去掉那些之后,就剩下TS了。” 去掉一部分,剩下的就是TS…… 简直就像现在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自己。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么密码【WSGAUTKAMASMUGKA】,把其中所有以复数形式出现的字母去掉,就只剩下WT。 然后按照自己的风格,密码底本应该是拼音九宫格。 WT,对应9键和5键,无论是否调换顺序,出来的词都毫无意义。 要么是筛除的一步错了,要么是底本错误。 他认为应该筛除有误。 “我来之前去了一趟警局,村濑刑警让我转告你,你要找的那些随身物品军警已经找到了,他们会安排人送过来。还有,动手绑架你的那两个人也找到了,他们背着好几起命案,不过在逃避警方追捕的时候都意外死亡了。” 意外死亡……是绫辻先生? 没想到在东京的绫辻先生都参与进来了。 “好啦,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要早日好起来啊,村濑刑警他们都很关心你。”佐佐城信子挥着手离开。 她走到电梯口等电梯,门开后却见到一个熟人。 “太宰君,你也来探视飞鸟君吗?”佐佐城信子打了个招呼,感叹道,“失忆之后飞鸟君的心理状态看起来好多了,眼睛更亮更有神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真是忍不住希望他不要恢复记忆呢。说不定失忆正是他内心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自从恋人经过心理治疗有所好转后,佐佐城信子也接触了临床心理学,能发现一些旁人注意不到的情况。 “可他就是想要恢复记忆。”太宰治说,“我也很怀念以前的司君。” 柔弱佐佐城信子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想拉着他入水吗?” 太宰治无辜地说:“我们只是在水里相遇了而已,那是默契~” “不过还是算了,等他全都记起来,挖墙脚就更难了。”太宰治耸耸肩,“信子小姐又准备忙碌起来吗?” 佐佐城信子抬手把鬓旁的发丝挂在耳后,柔和地笑:“是呀,最近又发现了几个令人作呕的官员,法律难以制裁他们,我的恋人为此非常苦恼。为了他的理想,我情愿变成修罗,变成恶鬼,我要用犯罪为恶行定罪[1]。这是我找上乱步先生合作的原因。” 个体能进行心理治疗,但只要环境还是一成不变,她的恋人还是会再一次陷入绝望。 为此,作为犯罪心理学著名研究者的她走上了不该走的路,成了港口Mafia鲜为人知的第五位干部。 太宰治说:“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是他想要消灭的犯罪者之一。” 佐佐城信子笑了笑,没说什么。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也会为了恋人贯彻理想,除掉她这个在幕后策划了无数犯罪的人。 目送着她离去,太宰治默默来到飞鸟司病房,常规的寒暄与感谢过后,他盯着飞鸟司的眼睛看了许久。 飞鸟司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问他:“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送你的那颗宝石没有你现在的眼睛透亮,颜色似乎更暗淡了一些。” “不,我觉得它已经足够好看了。” 太宰治说起另一件事:“关于这次的绑架,我和乱步先生都认为有人向A透露了你的弱点,那一定是和你亲近的人。” 飞鸟司抿了抿唇,他也察觉到不对劲,毕竟A实在是太不了解他了,那么关于幽闭恐惧症的事情,不可能是他调查出来的。 “我会注意,谢谢太宰君来提醒我,我会留心的。” “你看着不像要留心的样子。”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想怀疑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飞鸟司如此回答。 刚好,费奥多尔在此时回来,看到太宰治他友好地问候。 太宰治的眼睛一扫他,意味深长地说:“这位费奥多尔真是位厉害的黑客,一下子就找到了司君的位置,还在他最害怕的时候安抚他,一起等待救援。” “多谢夸奖。”费奥多尔微笑,“如果早知道港口Mafia里没人能找到,我发现的时候就把坐标也传一份给你们了。” 两人笑着对视一阵,飞鸟司紧张地看着他们。 直到太宰治最终放下探病的礼物离开了,飞鸟司才松了口气。 “要睡一会儿吗?我刚才吃的药现在生效了,有点犯困,飞鸟君感觉怎么样?”费奥多尔躺倒床上去。 飞鸟司连忙点点头,接连见了好多人他也有点累。 通知护士这里暂时不接受探病之后,两人分别陷入梦乡。 等飞鸟司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他是被“咚咚”的声音弄醒的。 飞鸟司转头看向身旁的窗户,条野采菊正敲着窗户,他罕见地褪去了一身制服,穿着白衬衫,身上披着休闲外套。 这里可是五楼! 虽然知道他就算从楼顶跳下去也不会有事,飞鸟司还是吓了一跳,连忙打开窗户让他进来。 “飞鸟先生,晚上好。”条野采菊抓着他的手翻进来,笑眯眯道,“嗯,体温正常,已经退烧了。” “条野先生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来给您送东西的。”条野采菊将他之前被A收走的随身物品都还给他,又拿出一颗宝石,“还有这个,是您那颗吗?” 失而复得的飞鸟司非常惊喜:“是的!谢谢条野先生!今天那架军警的直升机上是条野先生吗?” “是我哦,您看到我了吗?” “没有,但是我知道条野先生也一定会来的,看到直升机的时候就想到您了。白天我走的匆忙,未和您见面,感谢您来救我。” 条野采菊心情不错地抚摸着他的长发,突然问起:“为什么不用那根发带呢?” 飞鸟司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毕竟是个情侣饰品,已经分手了还带着有点奇怪。 条野采菊听着他略显紧张的心跳,也没为难他,只是问道:“我能摸摸您的眼睛吗?听说那颗宝石和眼睛一样漂亮,我看不见颜色,但还是到您的眼睛非常好奇呢。” 飞鸟司迟疑片刻,同意了。 条野采菊向前一步靠近他,微凉的手摸到他的脖子,一路往上,游走到下颌线、唇角、鼻翼…… 他专注的表情让飞鸟司也放轻了呼吸。 指尖确定眉弓的位置后,条野采菊的手缓缓下移,触到他的眼角。 眼角痒痒的,飞鸟司忍不住眨了眨眼,眼睛似乎判断有异物,分泌出几滴泪液。 拂到湿润的睫羽,条野采菊无奈道:“您有时候的理解能力令我惊讶。闭上眼。” 啊,原来不是真的要碰眼睛。 飞鸟司老实闭眼,其他感官倒是变得敏锐,他嗅到了条野采菊身上清新的皂香,是很好闻的味道,让闻久了消毒水气味罢工的鼻子苏醒过来。 拭去他闭眼后挤出来的一滴泪液,条野采菊抚上他眼皮,缓缓勾勒着眼睛的形状。 飞鸟司身后,那条阻隔在两张病床中间的天蓝色床帘被人用力拉开,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费奥多尔看着两个人快搂到一起的互动,扬起无比温柔的笑容,轻声询问:“飞鸟君,夜晚可不要随随便便放人进来哦。” 条野采菊一顿,想到A的那份窃听录音,顺势将飞鸟司往怀里一拉,毫不示弱地朝他微笑,话中带刺,意有所指。 “说的没错,毕竟有的人就喜欢趁虚而入,我觉得飞鸟先生住在这里可能不太安全。”
第26章 “趁虚而入。”费奥多尔怜悯地看着他, “我以为在那种场合出现那是身为男友应该做的事。” 条野采菊的语气听起来不太愉快,与他争锋相对:“看来你的记忆力也不太好,你是他的前男友。” “那又如何?就算是作为朋友, 我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吗?”费奥多尔挑眉反问,紫水晶的眼睛毫不示弱。 条野采菊如同贵公子一样微笑着,但浓重的杀气却朝病床上的人碾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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