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的酒液顺着嘴角和探入的舌面滑落喉咙,带来十足的异物感,更多的则是滑落到下巴,顺着线条渗入穿戴整齐的衣衫里,滚烫的皮肤与冰凉的酒水接触,惹起一片轻颤。 琴酒抓紧挣扎的手腕直接压到在冰晶台面上,正面压下后又用膝盖顶开腿弯,抵住内侧腿根,关节被彻底固定住,挣脱不能,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加入了两人混合的津液,成为最终的调制品,被不那么均匀地分开饮下。 包含情动的红色盛开在各处,琴酒扬起唇角,慢条斯理地拆解着领带,像是拆开自己亲手包装的礼物那样,明明知道有什么,却还是心情高涨。 望月慎大口大口喘气,醉酒带来的朦胧,高热带来的晕眩,都让他喘不过气,更别说刚才近乎汲取氧气的吻,让他差点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在窒息里他回想起来有关那个酒吧和富二代最后一点记忆。 那天好像也是让他这么喝酒,把杯子里的酒含在嘴里去喂人,好像还提出来要当情人的要求。 他想着,突然笑了出来。 “放开,琴酒,你非要和那个烂人一样吗?” 琴酒盯着对方,脸色阴郁,他冷笑着:“那个准备拐你去床上的富二代?你觉得我和他是一种人?” “不是吗?明明手段都一样。” 湿润微张的唇瓣开合着,醉生梦死的面容里吐出坚硬如冰的台词。 “哦,那就找到那家伙杀了吧。” 望月慎怀疑不是自己喝醉了,而是他喝醉了,不然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但是很快意识有些恍惚,酒精和热度蒸发着仅剩的理智,加上缺氧粗暴的吻,更是只剩下一片泥泞,头脑热的晕眩,只剩下本能的渴望。 被囚于逼仄狭小的台面上,被猝不及防的舔//舐弄到头皮发麻,一错不错垂下来的眼眸里是浓到快滴下来的欲/ /望。 经常握着枪的手带着一层茧不说,还有一些琐碎的疤痕,不论落到哪里,都能在布满黑色暗纹的躯干上点燃起更深的红色,像极了雪地里的一株红梅,底色是白的,暗纹是树枝,枝桠末梢生出星星点点的绯红。 接近陌生的异物感,让人心颤。 望月慎终于忍无可忍,他抓起一旁能触碰到的东西——刚开瓶的杜松子酒,挥洒过程中湿淋淋的酒液落下,大股水流从头顶浇下,打湿了身体和衣服,皮肤湿润难堪,浓烈的酒味晕染大片。 大股落下的酒浸透了每一个毛孔,像是喝了很烈的酒那样,让人头晕目眩。 “这种时候,把酒泼出来是没用的,应该换一种。” 急促的忍耐声中,琴酒伸手挤进了酒瓶与对方的缝隙间,在带着点颤抖的笑声中,他将还剩一半酒的酒瓶直接砸碎,碎片被迸溅得到处都是,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上划出点血色痕迹,最终鲜血淋漓地握在他掌心中间。 视野全然模糊,被烈酒浇过以后,醉酒感更重了,大脑也迟缓起来。 “什么……意思……” 晦暗的视线近乎扭曲起来,浓重到无法承受的目光,随着被握紧的手以及刺痛唤醒了理智。 他在拿着自己的手往他的动脉上放,哦,不,应该是逼迫自己拿着碎掉的瓶颈刺破他的动脉…… “你干什么!?” 回过神来,望月慎咬牙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已经够了吧,到底想干什么…… “我给你选择,望月慎,要么刺破后你现在就能走,要么我会继续。” 那么无所谓的话,那么强硬的动作,愤怒随意醉意翻涌上来,让人胸口剧烈起伏。 “闭嘴,谁要你给……这种选择了…” 望月慎咬着嘴唇,直接狠心抽了出来,尖锐的利器将两个人包裹的掌心划得血肉模糊,鲜血混合着浓酒簌簌而落,一滴又一滴,像是不会停下来的雨。 将冰块砸碎,将人打湿,将一切伪装粉碎殆尽。 浮冰碎裂,潮湿冰凉的海水拉扯将两人浸湿,朝着无尽的深海坠去。 琴酒垂首,有些着迷地吻掉发颤睫毛上挂着的水珠,舌尖尝到一股咸涩的气息,哪有酒水是这样的味道。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你在哭什么……” 望月慎被撞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连咬牙吐出的名字也是破碎的。 头顶上青蓝色的光芒晃动着,浓雾一样的白气从汗津津的身体上散开,酒液挂在睫毛上,像是将坠不坠的一滴雨。 但最终还是落下了,直接砸在冰晶台面上,视野颠倒,从散漫的灯光变成满目雪白的冰晶,那上面凝着几滴刺目的血珠,在晃动里拉出残影,又被支撑的胳膊抹成一滩,那么深刻地印在眼帘中。 月亮被揉碎了,就那么扔进酒水泡过的海里,随波逐流,直到天亮,才仿佛听到有人将湿淋淋的月亮从水里捞起来,抱在怀里,轻声低语着:“望月慎,你哪里也不去不好吗……” 作者有话说: 叉腰,感觉自己写的很不错!!(骄傲.jpg)(心虚地摸鼻子) 这是一个王婆,你看她在卖瓜!!! 感谢在2023-05-29 22:04:43~2023-05-30 21:44: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怕斯特林 10瓶;横滨路人鱼骨、北书 5瓶;Zer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工具【三】 “你哪里也不去不好吗?” 这句话一直沉浮在仿佛被酒水浸染过的意识里, 大片大片的浓烈酒液侵蚀着身体的每一寸角落,意乱情迷的酒精一直在血液里翻涌,过程里究竟被喂了多少烈酒,他是一点都记不清了。 只知道一直有冰凉的液体从对方的嘴里被渡过来, 反反复复, 节奏时快时慢,大部分的酒都没被喝下, 而是顺着下巴滑落到胸前, 最后黏腻与汗液混合在一起。 哦, 还和其他白色□□也混合在一起了。 好脏…… 脏死了…… 哪怕是在恍惚里,他也无法忍受, 但是这换来的只有又一瓶酒当头浇下,似乎说是要清洗下,就这样被酒水冲过皮肤,一次又一次。 不过哪怕大部分没被喝下, 频率太多, 还是喝了很多。 导致现在清醒过来觉得反胃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毕竟只喝了酒, 哪里能吐出来。 望月慎并不想那么清晰地回忆,如果真的醉到不省人事还好点, 关键是他不是人,不可能真的完全被高热, 醉酒这些东西支配, 就算有影响, 也只是暂时的, 还是大打折扣的。 比如说现在, 他像是宿醉醒来的样子,可见被灌太多酒了。 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还被紧紧抓着腰箍在怀里,但好在意外清爽不黏腻,看来是有好好清洗过,这大概是唯一能值得庆幸的事,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但是那些横亘于黑色暗纹上的印迹却在明晃晃地提醒自己,有多混乱不堪的一晚上,手臂,肩膀,大腿,小腿,腰背,胸腹,都带着清晰的青紫色痕迹,脖颈,胸口和大腿内侧上还有非常明显的牙印。 一看就知道被始作俑者弄了很久才弄出来,尤其是勒痕,是被人趴在身上有些粗暴用力抱了很久才会出现的。 真是狼狈,混乱,失控的一晚上。 而且直到现在,那家伙也没松开。 禁锢腰上的手臂将人箍在怀里,仿佛是被大型捕食动物缠住的动作,脖颈上有横亘了一条手臂,有些呼吸不畅。 满目漆黑,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而且有点热,肌肤紧贴带来的热度让人感觉不适,试图动一下,然后就被压得更紧。 “琴酒。” 他开口,声音是自己也被吓一跳的沙哑,看来是真的喝太多酒了。 “嗯?” 浓重的鼻音,还有些恍惚,但是几秒钟后就恢复了平常的清醒, “醒了,再睡会。” “请不要试图用这么平常的话遮掩一切,还有松开。”望月慎嘴角抽搐。 他很感谢现在的姿势自己看不到对方,虽说每一句话都落在耳垂附近,带来一阵痒意。 “如果是在组织消失前,我可不会这么抱着人睡过去,这点得谢你自己。” “………” 琴酒横亘在脖颈上的手往上移,指腹搭在视线能看清的白皙耳垂上,那上面黑色的耳钉格外显眼。 他一边描绘着耳钉的轮廓,一边哑声说:“出力多的人比较辛苦,再睡会。” “那你睡吧,我睡不着。” 望月慎拍了下对方的胳膊,示意他停止手上的动作。 “为什么要打耳洞,是谁送的吗?” 琴酒避开话题,他嗓音同样带着饮酒过度的低沉沙哑,干燥的薄唇蹭了蹭金属耳钉,然后试图舔咬那一小块肌肤,眼眸晦暗,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情绪。 他会这么问不是心血来潮,琴酒本就是多疑敏感的性格,自从组织覆灭后他一直都在整合调查,调查里的事情很多都是和望月慎有关。 近乎病态的掌控欲让他想要窥探对方过去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因为经济原因,他没有购买任何饰品的喜好,除了手表,洁癖也让他不喜欢任何佩戴的东西,事实也是,大多数时候他连手表都不太戴。 而这样的人居然有耳洞,还一直佩戴着耳钉,不是很不正常吗? 如果是什么人送的呢?纪念意义的东西就能解释清楚了。 琴酒昨晚就想问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想破坏气氛,没提。 望月慎一顿,“……好像是吧,记不清了。” 耳垂上的动作从轻柔的程度骤然加剧,舔吻变成粗暴的噬咬,直接就用牙齿把耳钉直接取了下来。 望月慎感受着耳垂那块软肉被拉扯变形,有些粗暴的力度,耳钉不知道被取下丢到哪里去了,只剩下耳洞在被尖锐的牙齿研磨时微妙的刺痛。 他心头生出点无奈。 拷贝的蓝本是那位私生子,对方有耳洞,所以他也有,这不正常吗? 后来也想过直接修改,但还是保留下来了。 第一次佩戴的耳钉的确是别人送的,至于是谁,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现在有人发疯想问是谁,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第一次戴的,嘶,痛,你听我说完,的确是别人送的,我不记得了,大概是某位顾客吧,后来搬家丢了,现在这个是我自己买的,还有点贵,请不要扔了,谢谢。” “别人送的,不要收。”琴酒强调了一句。 “当然,递到眼前的谁知道是什么,托你的福,我现在真的很清楚了。” 望月慎趁着对方愣松的瞬间,从禁锢里终于获得了自由,他冷脸看向一旁同样没穿衣服的琴酒,“别发疯了,不必伪装深情,我不会留下来的。” 琴酒冷笑着,声音更加沙哑低沉,“要不再灌醉一次锁起来好了,就和你当初用锁链锁上我一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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