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原中也离开后到我去武装侦探社上班的这段时间里,我在巷子里的砖缝里安装了高清的隐形监控摄像头。 今天中午,我计算好时间离开武装侦探社。 在富商经过小巷的时候,我在远处的监控死角用致幻针木仓朝他射击。 他不出所料地在巷子里中了致幻剂。 接着我就看着他在致幻剂的作用下和流浪狗跳探戈,和流浪狗深情表白后接吻,和流浪狗称兄道弟,叫流浪狗爸爸,叫流浪狗老婆。 我曾经说过,我是擂钵街的混混出身,即使我接受过桑田医生的教育,骨子里我还是一个大坏蛋。 其实我并没想到那个致幻剂的效果这么离谱,一时之间十分心虚。 但这富商也不是什么好人,手里沾过不少人的血,之前有一位“羊”的孩子在他的庄园里给他当佣人时被活活打死了。 就冲这一点,我都觉得给他的教训还不够。 太宰治知道我的方法是威胁,但是在他的计算里,我拥有的筹码不足以让那个富商立刻罔顾和Port mafia的交易向我交上名单。 他很好奇我加的筹码是什么,显然,我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我望着他眨了眨眼:“你猜。” 太宰治鼓起脸颊,略带不满地用筷子戳着面前的蟹肉:“小气鬼。” 我一阵恶寒。 太宰治都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装可爱呢,真让人恶心。 等侦探社的众人们都享受完美食端着空盘子带着垃圾离开之后,我回到厨房。 我从蒸箱里拿出了我提前保温好的食盒,然后将食盒放进了在厨房的水槽里。 我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个食盒。 很快,这个食盒在我面前凭空消失了。 过了一会,我的邮箱里发来了一个消息。 “很美味,谢谢。——钓鱼佬” ----
第10章 白濑君与Port mafia 是夜。 我正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突然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注视感席卷了我。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有一个人倒吊在我的宿舍的天花板上,身上还在发着恐怖的红光。 这是什么恐怖片现场。 我吓得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了下来。 我当然不是真的害怕到掉下床,只是借着这个动作拿出藏在床垫下的木仓,然后借着动静掩盖打开木仓的保险栓的声音。 然而这小动作显然瞒不过来人。 “把保险栓关了,”中原中也无奈道,“你也不怕走火。” 这大半夜不睡觉的,干什么呢。 我关了保险栓,将木仓塞回床垫。然后抱着被子慢悠悠地重新爬上床:“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评价我刚才的东西道: “手速不错,但还是慢了点。” 我隐约猜到,这个慢了点是相对于太宰而言的。 毕竟太宰这家伙可是可以在中原中也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摸走他的钱包。 原本我还觉得我和太宰治小偷小摸的本事不分上下,但直面中原中也之后,我意识到了我的错误。 中原中也真的太敏锐了,太宰治这家伙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将脸埋在被子里,委委屈屈道:“太宰那家伙是怪物,我才不和他比。” 中原中也一挑眉道:“偷鸡摸狗比不过他不算是丢人的事情。” 中原中也翻转重力,从天花板上下来,站在了我的床前。在月光下,他的脸就像是玉一样莹润漂亮。 他朝着我笑了笑,突然开口道: “太宰说你厨艺不错。”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 好你个太宰治,我好心给你做大闸蟹,你果然在给我挖坑。 我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其实还好啦。平时我偶尔会给社员们做点吃的,但我从来不给太宰做,今天是例外。” 中原中也凝视着我的面庞,开口道: “为什么今天是例外。” 我老脸一红,有些忸怩,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因为今天……我很开心。太宰是因为,他帮了我。”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他用手压低了帽檐,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和表情。 他循循善诱道:“为什么开心?太宰帮了你什么?” 中原中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恶趣味了? 这绝对是和太宰治学的。 我将半张脸都缩进被子里,只留下两只眼睛看着中原中也。 我确实是一个胆小鬼,但我和太宰治不一样。一旦我这个胆小鬼有了前进的勇气,我会无惧一切困难,勇敢向前。 或许是月色太好,又或许是因为中原中也上午的态度让我感觉到我有机会。 我向来是一个不会放弃任何机会的人,我没必要为了一点点小小的面子放弃一个亲近中原中也的机会。 于是我说:“开心是因为中原中也,太宰是因为……他昨天和你说了什么吧?” 中原中也没有意识到我会这么直白,突然咳嗽起来。 他瞄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头道:“这是给诚实的好孩子的奖励。” 我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我要冒烟了。 中原中也看着闷在被子里的我,笑了一声,把我剥了出来:“你也不嫌闷。” 话音一落,厨房那边突然传来“叮——”的一声。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你在厨房埋了炸弹?”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无奈道:“是小饼干,睡前我计算着时间放进烤箱的。” 接着,我直率地盯着他道:“你果然来了。” 中原中也惊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看他的表情,我估摸着他来是这里临时起意。 但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推理出来的,”我开口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中原中也噎了一下,他开玩笑道:“什么嘛,你什么时候变得聪明起来了。你老实告诉我,白濑,你是不是换了个脑子?” 换脑子当然不可能。 是学习与思考改变了我。学习使我明智,思考使我进步,仅此而已。 不管是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切入点,还是对一件事情背后深层逻辑的逆推,还是思考一件事情的逻辑推理框架—— 这些,都是我在日常生活中对一件一件的小事观察和深度思考之中锻炼出来的。 我大学四年一直是半工半读,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 我观察他们的外表,观察他们的微表情,观察他们面对一件事情做出的反应,观察他们几乎微不可见却能暴露他们真实想法的微动作。 在我观察得足够多之后,不用深度思考,我就能从一个人的表情之中看出来他的真实想法和态度。 更有甚者,只要让我得到一个人的一部分信息,我可以推测出他的性格框架。 而把一个人的性格框架放在我预设的场景里,我可以提前推理出他面对一些事情的态度和反应。 根据推理出的他的反应,我可以反过来应对甚至克制住他的下一步行动。 这是我在现实世界里无往不利的密技。 这不算是未卜先知,这算是建立在逻辑框架下的推理。 这种推理非常消耗脑力,需要强大的计算能力。 我没有强大的武力,没有强大的头脑,但是我却拥有惹人觊觎的,能给我带来灾祸的异能力。 润一郎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和中原中也,太宰治,江户川和绫辻先生比。 其实很简单。 只有我有足以匹配他们之中任意一个人的能力,我才能保护好我自己。 我脑子并不好使,但我可以通过后天努力锻炼自己。 如前面所说,我建立了一套属于我自己的推理框架,并在生活中不断锻炼,在每一件事情上重复这一整套推理过程—— 直到推理成为我的本能,成为能够保护我的,厚重的铠甲。 一开始的时候真的特别特别痛苦。 因为用脑强度大,我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能量摄入保持大脑的活跃。 虽然我对甜食不感冒,但为了我的脑子我每天必须强迫自己摄入大量甜食维持自己的思考能力,以至于我的朋友们直到现在都认为我是坚定不移的甜党。 我几乎打卡了全东京的甜品店,这也是我在课余时间为我自己安排的一项趣味活动。 大二那年,我去美国纽约当交换生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供应不起自己的甜食。 我想办法找到了一份甜品店的工作,依靠自己的甜言蜜语让甜品店师傅收我为学徒,然后成为了甜品店的兼职学徒工。 在学会做甜品之后,直接实现了甜品自由。 说多了都是泪,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挺为自己感到自豪的。 对于中原中也所谓的“是不是换了个脑子”,我只当他在夸我。 我穿着毛茸茸的睡衣下床,带上手套,从烤箱里拿出饼干,然后整整齐齐地装进了垫有油纸的罐子里。 我将罐子密封好,然后递给了中原中也:“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中原中也接过罐子,开口道:“谢谢你。” 我有些开心。 中原中也的心情似乎也不错。 我估计了一下,现在的时机最适合要联系方式了,中原中也不会拒绝我的。 于是我当机立断,将我的手机送到中原中也的面前。 中原中也微微一笑,接过我的手机添加了他的联系方式。 哦天呐,他将手机单手递给我的模样可真帅。 我满足地接过手机,中原中也看着我,忍俊不禁: “尾巴都摇成螺旋桨了。” 我怀疑他把我幻视成了某种动物。 但没有关系,他直接把我当成狗狗也没关系的。 对于我来说,过程并不重要,达成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中原中也离开之后,我傻兮兮地躺在床上打滚。 今天真的像是做梦一样开心。 第二天一早,我精力满满地前往医务室和与谢野医生继续研究抑制狂化的药物。 与谢野医生似乎也被我的热情感染到了,今天一整天我们俩都是干劲满满。 我们最新研究出来的药物给小玫瑰试过了,我们推测,这个药物应该可以抑制狂化大概一周的时间,就让小玫瑰六天后再来侦探社复查 如果这个药物真的可以维持一周的效果的话,以后的狂化异能者只要每周来侦探社注射一次药剂就可以抑制狂化,不需要大量的镇定剂。 这种结果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我和与谢野医生兴奋地对视了一眼,愉快地击了个掌。 后面几天我都在干劲满满的工作,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我心情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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