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眼睛亮了亮,合掌:“我可以吃一块三文鱼吗?” 雪莉:“请随意。” 毛利兰:“唔……好好吃!是你家人做的吗?” 雪莉谨慎地答:“……应该,是一位新手厨师做的。” 几个同学围过来,雪莉和他们分食了便当,顺利完成与邻座的破冰。 入学第四天,恰逢期中考。 为了丝滑融入集体,雪莉特意在做题时估算好分值,每门控制在80分上下,位于中上游,又不太显眼。 ……结果控制得实在太好,成绩出来时,每一门都是精准无误的80分,整齐划一反倒引人注意。 “好厉害啊。”毛利兰对着她的试卷惊叹,看一眼卷面,又忍不住疑问,“小哀同学最后那道大题都拿了满分,为什么会错那么基础的计算呢……你是故意控分的吗?” 第一次控分业务不熟练,过分明显,雪莉只好坦荡承认:“……是。” 毛利兰:“为什么?是怕表现得太好,会和大家格格不入吗?” 雪莉:“……” 她好敏锐,侦探级别的敏锐! 但雪莉无法说出真实目的,又不是很擅长说谎,最终用一种比较迂回的说法:“这样做的话,我…哥哥,会高兴。” 毛利兰茫然:“啊?你考得太好,他会生气吗?” 雪莉:“也不会。” 毛利兰思索片刻,忽然问:“你爸爸妈妈工作忙吗?” 雪莉果断点头:“很忙,差不多一个月见一次吧。”——如果她也在研究所工作,倒是可以每天见面。 毛利兰表情突然柔软了,原本因困惑而拧住的眉毛松开。 “原来如此。”毛利兰想,“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哥哥的关心吗?小哀真是寂寞的孩子。” 雪莉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但从结果上来看,她们的关系拉进了不少,也得以接触毛利兰的社交圈,与工藤新一多说了几句话。 中午,和毛利兰、铃木园子一起吃便当;放课后,与她们共同走一段,在路口分别。 入学的第二十五天,北条夏树来接她放学。 他穿一身浅色风衣,单手插兜站在车边上,侧脸被夕阳镀了层光,清隽而从容,引得过路JK频频回头看。 女孩们快步走过去。 铃木园子:“夏树哥哥!” 毛利兰:“夏树哥,来这里等人吗?” 雪莉困惑:“……这里不是不能停车吗?” 北条夏树把揣在兜里的纸条拿出来,摊给她看,那是张对折的罚单贴条:“是啊,罚都罚了,索性多停会儿吧。” 雪莉:“?” 不愧是他。 毛利兰:“你们认识吗?” “小哀是我妹妹。”北条夏树拉开后座车门,“没人接吗?我没什么事,载你们回去吧。” “没人接!”铃木园子光速拿出手机给司机发短信,果断答道:“谢谢夏树哥哥!” 毛利家很近,铃木宅稍微远一些,不知不觉过去了近半小时。 送完两个女孩,他看向副驾驶的雪莉,问:“进学校这么久了,有什么收获吗?” 雪莉递来一个小笔记本,扉页上写着【工藤新一观察报告】。 北条夏树:“我开车呢,你给我念吧。” 于是雪莉照本宣科,读得毫无感情:“4月1日,上午10点35分,工藤新一前往……” 像是观察一个试验品,记录下工藤每天的动向,精确到分钟,并且以周为单位写了详尽的分析报告。 这样的内容,她足足念了十五分钟,北条夏树听得想笑。 他注意到,“铃木园子”和“毛利兰”,渐渐被“园子”和“小兰”取代,但“工藤新一”普普通通地进化成“工藤”。 “打断一下。”北条夏树说,“除了这个之外,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 “不单单关于工藤,你对高中生活怎么想?” 雪莉沉默片刻。 白线前,车流络绎不绝,喇叭声此起彼伏。 车内倒是很安静,窗户将那些纷扰都隔绝在外。 她看着前方,慢慢开口:“高中课程对我而言过于简单,上学毫无疑问影响了我的研究进程,效率降低,生产力下降。客观上来说,让我念高中是一个对项目产出不利的决定……” 北条夏树:“那你开心吗?” 雪莉顿了顿,中规中矩地回答:“……我不知道。” “换个问法。”他说,“我现在不要求你继续监视工藤,接下来想去做什么都可以。不想上学的话,明天就去办理退学手续。” 雪莉问:“明天?……后天可以吗?” 北条夏树:“为什么?” 雪莉犹豫片刻,小声说:“明天,和小兰约定了放学去吃可丽饼,所以明天先不退学。” “交到朋友了啊。”北条夏树笑了笑,“这件事就由你自己决定吧。” 雪莉看他一眼,目光难掩欣喜,又难为情地低下头,手指把玩着包上的挂件。 然后她听见北条夏树说:“但研究别落下,诺奖加油哦。” 雪莉:“??” 可恶的——资——本——家——! …… 北条夏树坐在窗边发呆。 今天是周末,雪莉来店里陪毛利兰兼职,遇到了一个和家长走丢的小女孩。 女孩年纪非常小,还没上小学,倒是有一部电话手表,但没电了,她在路边急得想哭。 雪莉安慰了她,帮她联系父母,并且在对方的央求下,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这不是多稀奇的事情,商业街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孩子与父母走丢的情况,北条夏树远远看到了,没往心上去。 直到他刚刚打开手机,发现那女孩叫步美,在游戏里物种是鸽子,目前还是没换毛的绒绒小鸡。 ……隶属小鸡抬棺队。 北条夏树人为干涉了原有的剧情线,逆转部分人物的阵营归属,工藤新一不会被喂药变成小孩子……退一万步来说,宫野夫妇对他万分衷心,雪莉绝无可能背叛。 ‘柯南’和‘灰原哀’没有入读帝光小学的机会,这个小鸡抬棺队……少年侦探团……什么都好,它就不该存在。 但机缘巧合下,吉田步美依然结识了‘灰原哀’。 北条夏树闻到了‘命运’的味道。 命运常常象征着不可抗力,他讨厌这个词。 他抱着靠枕,目光锁在黑泽阵身上。 对方左手托着平板,另一只手则手持吸尘器,一心两用地打扫客厅。 这日常而居家的一幕如果被降谷零看到,他肯定像被雷劈了一样难以置信,心想:“什么?这种事情Gin居然会亲自做?” 确实会。 黑泽独居的时候,大概是伏特加承包这类琐碎的工作,而现在,伏特加甚至没进过家门。 伏特加每次过来,都老实巴交地守在庭院门口,要么站在门前台阶上,绝不再往前迈一步。北条夏树让他进客厅坐坐,他也会坚定拒绝:“不了,我在这里等大哥就好。” 这个人不太聪明又能跟在Gin身边那么多年,是有点生存心得在身上的。 无人代劳,家里的卫生只能自己打理。 在这个过程中,北条夏树发现黑泽阵的银发就像猫毛,乍一看似乎没有,仔细打扫时,又哪里都是。 他每次摸着黑泽的发尾,困惑无比:“为什么每天掉那么多,还能有这——么多的头发?” 这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到现在也没找到答案。 黑泽阵垂眸盯着平板,慢慢走到夏树身边。 银发男人袖口上翻,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皮肤冷白,依稀可见筋脉,衬衣领口解开两粒纽扣,衣领将锁骨压下一半。光线全在他身后,光晕钻过空隙辍在他的周遭,衬得轮廓也更加凌厉。 本在认真思考‘命运’、‘世界线’之类严肃问题的北条夏树,瞥到这一画面,突然停止了思考。Top Killer脱下一身黑的常服,难得穿件款式简单的白衬衣,他很难控制住再看一眼的欲望。 三秒后,北条夏树严肃地想:“不行,他又在勾引我,我不能上当。” 前些天的惨痛经历,仍历历在目。 他决定靠聊天转移注意力,于是问:“你知道隔壁工藤的全名吗?” 黑泽阵:“知道。” “真的吗?” “嗯。”他说。 夏树:“那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不要打晕他,也别喂毒药,做决定之前先把事情告诉我。” 黑泽:“你到底要说多少次。” 夏树:“以防万一。” 黑泽阵停下动作,扶着手杆,敏锐地望向他。 “发生什么了?”他问。 “也没什么。”北条夏树慢吞吞地说,“有些本以为已经规避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有点担心。” 另一个平行时空里,琴酒与警视厅同归于尽,他看见了那样的过去。 黑泽阵明白他的意思,语气冷漠,明明白白地表达不满:“我不会死。” 北条夏树:“哪怕你不愿意承认,在客观上,他是另一个你。” 黑泽阵否认:“别把我和那个废物混作一谈。” 难以相信,他是如此厌恶且看不上另一个‘琴酒’,他把对方当成彻彻底底的落败者、垃圾、废物、地上的尘土、不值得多看一眼的渣滓……之类的东西,死了也是活该。甚至不太愿意北条夏树谈到对方的经历,就像一只猫无法忍受主人提起家外的野猫。 北条夏树想了想,决定换个切入点:“嗯……那就当是我胆小好了,毕竟另一个我也死了嘛。”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件事。 黑泽阵轻蔑的态度,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被一种隐而不发的不满取代。 他的面色沉下来,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差。 “怎么回事?”他问。 北条夏树了解的也并不是很多,用简单的语言概括了一下,三两句说给他听。 黑泽阵听完,简单评价道:“便宜他了。” 北条夏树:“?” 黑泽:“那个废物。” 夏树:“……” ……那是另一个你啊!怎么会有人把自己当成敌人! 他无语了,又觉得一点都不意外,果然不能指望黑泽阵给出什么行之有效的解决思路。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 工藤新一鸡遇事的地点,是多罗碧加乐园,正在施工中。 这个乐园,在BK元年(也就是明年),正式开业。 以防万一,把多罗碧加乐园买下来不就好了? 北条夏树立刻吩咐朗姆去做。 十分钟后,朗姆光速回复:【这是对方集团的S级项目,一口拒绝出让,似乎没有商量余地。】 北条夏树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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