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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才注意到罗恩和纳威都惊讶地张着嘴。罗恩扭曲地挑高一侧的眉毛，“这是你爸爸说的还是西里斯说的？”问完，他又剧烈地摇了摇头，“他们肯定说不出这么正经的话。” 哈利翻了个白眼，“莱姆斯说的，行了吧？”他随便扯了个谎，说出以后才发现这真是见鬼地合情合理，以至于纳威和罗恩没有丝毫地怀疑，还附和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西莫一声不吭地提前离开了宿舍，这使得纳威的情绪陷入了低气压。礼堂的长桌边，麦格教授正在给他们发放五年级的课表，安吉利娜走来提醒哈利周五下午要选拔新守门员的事，她希望格兰芬多院队的每一个人都能到场。 哈利不由得看了一眼罗恩，他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要不要参加选拔？” “什么？”罗恩一下子涨红了脸，“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他的声音逐渐轻了下去。 哈利一边吃着馅饼，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为什么不呢？弗雷德和乔治可都是院队的击球手，他们明年就要毕业了，要是你能加入，那就太好了。” 罗恩支支吾吾地躲闪着眼神。几百只送信的猫头鹰忽地从天窗外飞来，发出嗖嗖嗖的声音，红发的男巫这才小声嘀咕道，“我没一把合适的扫帚，你知道流星骑起来又慢又晃，一点都不适合打比赛。” “你在开玩笑，”哈利瞪大了眼睛，“我宿舍就有一把不用的光轮2000，我爸爸还订购了横扫十一星，他有一整屋的扫帚，可他从来都不骑。”哈利耸了耸肩，“他喜欢和西里斯一起骑飞天摩托呢，要不是因为我妈妈觉得这样太招摇，我都想把詹姆的扫帚分享给院队的每一个成员。” 罗恩忐忑地笑起来，“你妈妈可不会允许你有马尔福式的陋习。” 哈利的表情僵了僵，但他很快跟着笑了起来。三年级的时候，由于他没有万圣节那一夜的痛苦记忆，所以入驻霍格沃茨的摄魂怪几乎没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光轮2000自然也没有损毁。而无论哈利需不需要一把新扫帚，他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还是将新出的火弩箭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了他。 罗恩不安地转动着眼睛，“我想试试横扫十一星。”他小声地说道。 “就在我的床底。”哈利应道，拿过麦格教授递来的课表，五年级的课程安排着实有些惨不忍睹，尤其是今天——五年级的周一曾被他和罗恩认为是最惨无人道的日子。 两节魔法史枯燥无味，哈利永远都不能明白赫敏是如何抵挡住宾斯教授那如同催眠一般的讲课声。紧接着的魔药课，斯内普依然冷着一张万年不变的脸，要求他们在课堂上制作一瓶缓和剂——这对现在的哈利来说已经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倒不是因为他已经上过一次同样的内容，也不是因为他曾拥有过斯内普的笔记，而是——哈利不由得回想起了刚入傲罗办公室参与培训的那段日子，魔药学的进修无疑是成为傲罗的必备要求。哈利必须承认，他不是一个勤奋的学生，而由于斯内普的缘故，他对这门课程向来没有太多的好感，不过在傲罗培训期，他有了一个口是心非但尽责的老师。 “动动你的巨怪脑子，波特，我已经告诉过你为什么要加这一种原料了。” “泰迪的记性都比你好，波特。老实说，这有什么难的？” “看清我的笔记，沸腾七分钟，不是六分五十八秒也不是七分零二秒。魔药学是一门精准的艺术，不要用你粗俗而平凡……唔！” “……的大脑玷污它，以及如果你不随便亲你的老师，我们的进度会加快很多。” 哈利仍然记得，他们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图书馆里度过的那些时光。德拉科总是很认真地替他讲解那些令人厌烦的药剂配方和纷繁复杂的解药推导，在哈利三心二意地走神或打瞌睡的时候，德拉科会帮他整理好作业与考核所需要的资料。 在那段时期里，他的金发相比于学生时代留长了许多，但又处于扎不成马尾的尴尬阶段。柔软的发丝散落在肩头，哈利从不避讳自己对美丽外貌的偏好，所以他完全允许自己对一个英俊的马尔福走神，并在对方喋喋不休地责难他糟糕的魔药知识时，送上一定会让对方惊讶与脸红的亲吻。 不过，坦白说，哈利这么做的时候，基本都出于无意识的情不自禁，他的心跳并不比一个马尔福沉着多少。想到那些点滴，哈利不禁扬了扬嘴角，就连看向冒着蒸汽的坩埚的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当他抬起头时，站在前排的金发斯莱特林正回头注视着他。 哈利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将堪称完美的银白色药剂装进短颈瓶中，他倒要看看斯内普这次能挑出什么刺来。冷酷的魔药学教授盯着他的课堂作业探究了好一会儿，漆黑的眼睛眯得细长，“很完美，波特，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你的作品。” “他的语气听起来可不是这么一回事。”罗恩在旁小声地吐槽道，他正试图消除坩埚里的臭鸡蛋味。 哈利无辜地耸耸肩，斯内普永远也不可能对一个波特满意，就连他的称赞都听起来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家庭作业：在羊皮纸上写十二英寸长的论文，论述月长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斯内普宣布道。 下课铃响的第一时间，哈利便利落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他能感觉到某道来自斯莱特林的强烈的目光，但哈利没有任何回应，第一个走出了地下教室。他仍然在气头上，这显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他不需要德拉科再做任何事了，无论对方说出怎样的话，在这个节骨眼，除了火上浇油外，没有一丝一毫地作用。 不过，哈利并没有走上台阶，去礼堂里吃午餐。取而代之的，他绕过地下一层的走廊转角，来到了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前。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斯内普才从学生们的课堂作业中脱身，看见黑发的格兰芬多杵在石门边，他几乎是本能地开始冷嘲热讽。 “波特，勉强完成了一份还过得去的药剂，不要告诉我，你突然对魔药产生了兴趣。” “那永远不会发生，先生。”哈利生硬地喊出尊称，“我想知道他在哪儿。”他轻声说道。 斯内普露出一个有些恶意的笑，“谁？” 哈利气恼地瞪了瞪眼睛，“德拉科·马尔福。” “他刚刚才离开我的课堂。”斯内普故意道，他打开了办公室的石门，但并没有允许哈利进去。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黑发少年捏紧了拳头。 斯内普无趣地背过身去，“我只能告诉你他在不远的地方，也许你诚心许愿的话，他会像麻瓜童话里的精灵，出现在你的面前。” 说完，黑发的教授关上了石门。 哈利怒气冲冲地来到了特里劳尼的占卜课，这么说也许很糟糕，但哈利必须承认的是，自从摆脱了特里劳尼的关注后，占卜课远没有他记忆中的那么令人厌烦，不过仍然是他不怎么喜欢的一门课程。 而后便是两节连上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对哈利来说，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他坐到了纳威的身边，意料之中的，乌姆里奇要求他们收起魔杖，开始阅读那本极其枯燥的《魔法防御理论》。这样的上课方式当然无法说服赫敏·格兰杰，她连书都没有翻开便举起了手。 不过，哈利并没有给她先开口的机会，他再次拿出魔杖，对着喉咙施展了一个声音洪亮，“我不明白，我们不需要练习如何使用防御咒吗？” “收起你的魔杖，亲爱的。”乌姆里奇露出一个甜腻的微笑，“在我的班上，学生想要讲话必须先举手。” 哈利装模作样地抬高了手臂，对方显然不愿意搭理他，但此刻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乌姆里奇根本无法装聋作哑，“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波特，哈利·波特。” “波特先生，在我的课上，你们不需要使用防御咒，难道你认为你们会在我的班上受到攻击？” “但我们会在外面受到攻击，比如食死徒和……伏地魔？”他大胆而放肆地说出那个名字，使得罗恩倒吸一口冷气，有女生发出一声尖叫，教室里一片死寂，唯有纳威的脸上露出几分快意和感激，因为这代表哈利打从心底里相信他的话。 乌姆里奇死死地盯着他，“格兰芬多扣十分，波特先生。我知道有人告诉你们，某个黑巫师死而复生了，但这是无稽之谈，我希望你弄清楚什么是真相，不要被人蒙蔽了眼睛。”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哈利身边的纳威。 “我不这么认为。”哈利说道，“邓布利多和纳威又有什么必要撒谎？难道真有人认为邓布利多想和福吉争夺部长之位？这可真是最没道理的事情了，如果邓布利多想当魔法部部长，根本轮不到福吉执掌大权。” 他的话让整个课堂的人瞠目结舌，尽管在一些巫师家庭的茶余饭后，魔法部的权力斗争无疑是不错的话题，但从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还是在魔法部高级官员的跟前。 “关禁闭，波特先生！”乌姆里奇怒视着他，说道，像是一头被踩到了尾巴的巨型波斯猫，但很快她又用那温柔的、嗲声嗲气的嗓音开口，“这同样是无稽之谈。魔法部重视年轻巫师的教育，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用黑巫师死而复生的鬼话吓唬你们，但魔法部保证你们不会遇到来自任何黑巫师的危险。好了，请大家继续阅读第五页，‘入门基本原理’。波特先生，明天傍晚，五点钟，到我的办公室。”说完，她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表情。 哈利不再作声了，只是气恼地坐在那里，直到下课的钟声响起，才与其他人一同走出教室。 赫敏不解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你没有必要和她作对，这会使她盯上你，或者纳威……” “我倒不在乎，”纳威插话道，“我没有说谎。既然她极力否认事实，我肯定会与她争辩到底。” “这是很不明智的！”赫敏压着声音叫道，“她是魔法部派来的人，他们就是为了让你犯错，好找到一个说法，把你从霍格沃茨开除，或是更糟——他们会针对邓布利多。” “赫敏说的没错。”哈利道，认真地看向纳威，“你不能直接与她发生冲突。” “但你可以？”纳威显得有些生气，这让罗恩与赫敏都吓了一跳。 哈利却不以为意，“我不会无谓地与她争斗，我只是想让福吉主动退一步。” 他已然不是那个束手无策而又有些冲动的15岁男孩了，他知道魔法部如何运转，知道福吉需要什么、害怕什么，他会好好利用这一点，扫除一些障碍——这是他起码可以为纳威做的。
第二十九章 在霍格沃茨，没有什么比八卦的传播速度更快。不到一天的功夫，哈利被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关禁闭一事就已经传遍了大半个学校。不过，老实说，这没什么惊奇的，那可是一个波特，不在开学第一天就争取到一个禁闭，那才叫违反常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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