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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之后，降谷零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诸伏景光心里都有些忐忑。 诸伏景光知道零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但是知道后零会有什么反应，这他就无从得知了。 毕竟、一般也不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吧，诸伏景光心中苦笑。 所以当零抿着唇面无表情沉默不语时，诸伏景光感觉自己心里有些发慌。 降谷零在想什么呢？ 二十二岁的降谷零正意气风发，他还没有经历过卧底时那些黑暗与血腥，还没有与自己的挚友和幼驯染道过离别，他正义又认真，耀眼得像是一颗小太阳。 而诸伏景光口中的那个二十九岁的降谷零依然坚持正义，依然热爱着他的国家，但是幼驯染的离去让他沉默，挚友的相继离世让他孤独，挣扎在黑暗中的他已经练就了一副完美的面孔，最后在天光乍破时可以心满意足地欣然面对死亡。 七年沉淀的时光，以毋庸置疑的鲜血、死亡与黑暗，刻下了一道道隔阂，让现在二十二岁的降谷零很难想象，那个七年后的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一路走到那个结局。 降谷零缓慢地眨了眨眼，被一系列爆炸性的信息轰炸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了起来。 但是，无论如何，二十二岁的降谷零是他、那个二十九岁的安室透也是他。 就算有时间相隔，他们毕竟也是同一个人。 他们所作出的选择，他们会前行的道路，他们所看重的热爱的愿意为之而献身的，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 他就是我，但不会成为未来的我。降谷零心想。 既然已经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那他一定会创造一个所有人都存活的光明的未来。 二十二岁的降谷零深信自己可以做到。 不过现在这些虚无缥缈的未来先放到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 降谷零看着诸伏景光那略带紧张的表情，心里又叹了口气。 现在最重要的，是hiro啊。 降谷零伸出手，继续了那个被诸伏景光松开的拥抱，他凑在诸伏景光的耳边，轻轻地、轻轻地说：“hiro，我没资格代替那个未来的我说什么，但是，hiro，我想无论是哪个我，都是心甘情愿地作出选择的。” “所以，hiro，不要自责……我们只是做了我们都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萩原、松田、班长他们，都是秉持着警察的信念，自愿为之献出生命的。” “而hiro，你的选择虽然让我……让他痛苦、难过甚至怨恨，但也是无可奈何的。” “所以，我……他是自愿走向那个结局的。” 诸伏景光听到幼驯染用熟悉而又温和的声音说道：“所以，hiro不用自责，这是我所选择的结局。” “我心甘情愿。” 诸伏景光抬起头，凝视着那双熟悉到让他想要流泪的紫灰色眼眸，轻声应道：“……嗯。” “我知道的。” ---- 隔的时间过长导致现在我自己看都能当成新文来看了呢（目移）
第7章 一切归零·其五 ====== 诸伏景光毕竟曾经是苏格兰，情绪管理能力都是一流的，之前那样剧烈的情绪波动，一方面是因为这过于奇幻的现实，另一方面……他仍然是在试探。 作出那样脆弱的姿态，恨不得时刻粘在对方身上，一方面是确实想和自家幼驯染贴贴，另一方面是便于他时刻行动。 之前的对话里，但凡降谷零回答的有一点不对，他可能就会…… 幸好，在一层层确认之后，诸伏景光终于能够放下心来，当他决定把那些事情告诉降谷零时，其实心情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当听到降谷零的话语时，诸伏景光心里最后一丝关于过去的情绪也散去了。 诸伏景光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面对这样足以崩坏三观的信息，回归神来却第一时间来安抚他，还是那样温柔呢，zero。 就是这样的温柔，让他有时候会怀疑zero是不是真的对他有那种意思……可若真的用开玩笑的口吻委婉地去问，零又会非常无辜地看着他，理所当然地说，这都是身为幼驯染应该做的…… 诸伏景光一想起来，忍不住磨了磨牙，他们是幼驯染不假，但是、但是在他忍不住想要更多的时候，这种说法真的很让人郁闷啊好吗！ 再之后，他们都分头进入组织，会面后都是装作陌路人，更是没有机会有什么接触，更不用说在天台之后…… 诸伏景光趴在降谷零的怀里，把下面的思维掐断，不再去想那些。他已经很久没和零这么亲密的接触了，趁着这个机会，诸伏景光决定放纵自己一会，沉溺在这个令他无比怀念的怀抱里。 而降谷零此时则有些僵硬。 在他了解自己的心意后，他就忍不住有意无意地和hiro进行肌肤接触，而正如他所预料，hiro并没有疑问或者排斥，只是偶尔开玩笑调侃他粘人。 降谷零默认了这种说法，用幼驯染做借口遮掩自己的心意。 他们是太熟太熟的朋友，是始终陪伴对方的幼驯染，正因如此，降谷零知道，如果自己诉说自己的心意的话，hiro是不会拒绝的，哪怕他本身并没有那个意思。 很奇妙，hiro向来温和但又始终对其他人保持着距离，但唯独对于他，hiro从来都是非常纵容的，就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hiro所包容一样，这才让降谷零产生这样的想法。 但正因如此，降谷零才不会随意吐露自己的心意。 他爱hiro，当然也会希望hiro能够回应他。但他并不希望hiro是出于情谊而非情意和他在一起，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话是这样讲，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看着自己暗恋的幼驯染全心全意地赖在自己的怀里，脸上还带着之前泪水留下的红痕，软趴趴地仿佛予取予求一般的姿势…… 降谷零觉得自己受到了来自幼驯染的双重暴击。 ---- 失眠通宵，盲猜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第8章 一切归零·其六 ====== 这暧昧的气氛最终终结于被猛然推开的大门。 诸伏景光眼睁睁地看着班长推开门又迅速关上，一直隐隐感觉自己忘了什么的他终于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 警校雷打不动的早训啊啊啊！ 诸伏景光瞥了一眼时钟，很好，这个时间，早就过了早训时间了。 按照他对警校时期的好友们的了解，不仅仅是班长，他亲爱的好同期们也一定会第一时间过来。尤其在他们眼里，他还是那个刚结束“外守一事件”的“诸伏景光”的情况下。 心绪流转，诸伏景光迅速松手想要收拾好自己。毕竟自己虽然不像zero一样有裸睡的习惯，睡觉也不会穿太多衣服。刚醒来时由于种种原因他也没有关注自己的衣着，之后和零进行交流更是连累着零的衣服也被拽得皱巴巴地。 咳咳，也就是说，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都是这样衣衫不整的状态。 诸伏景光并不想以这种状态来见自己阔别已久的同期挚友，各种意义上的不想。 可惜墨菲定律早已无数次地证明了一点：凡是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而且会已你最不希望的方式出现。 所以诸伏景光正慌乱地穿衣服时，穿到一半，那扇罪恶的门又开了。 萩原研二本还奇怪班长为什么定定站在门口不进门，由于伊达航背对着他，他并没有看到班长的神情，所以萩原研二自然而然地顺着松田阵平打开的门走了过去。 那个场景，该怎么形容呢…… “研二酱感觉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应该呆在床底。” 事后，萩原研二沉痛地如是说。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到现在。 虽然有一瞬间的想歪，但优秀的警校生们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神情明显不自然的两人，心里暗自皱眉。 无论是认真到近乎古板的降谷零，还是向来温和不愿麻烦别人的诸伏景光，都不会无缘无故地为了一己私欲翘掉早训，嗯——先不说有没有这个“欲”。 扒掉整间宿舍里的粉红泡泡滤镜，呈现在他们眼前的事实就是诸伏景光因为不知名原因情绪异常，而作为幼驯染的降谷零正在安抚景光。 虽然这个姿势、这个气氛确实有点……嗯。 三双瞳色不同的眼眸对视一眼，熟练地进屋关门插锁一条龙服务。 诸伏景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娴熟的、明显是惯犯的动作，还想要挣扎一下：“等一下，这是我的房间……” “景旦那，”松田阵平似笑非笑地看了诸伏景光一眼，“我们可没那么好糊弄过去。我不是说过吗？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们的。” “就是呀小诸伏，”萩原研二本想把手搭在景光肩上，但是看看粘在一起仿佛连体婴一般的两人，萩原研二默默换了个方向，将手搭在了松田阵平的肩上，“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们说哦？” 始终沉默的伊达航也开了口，声音一如诸伏景光记忆里那般浑厚可靠：“诸伏，不用害怕会连累我们什么的，我们都是你的后盾的。” 眼前年轻而鲜活的同期挚友们，他们意气风发，相信自己只有和朋友们在一起就无所不能，哪怕数次经历危险的事情，他们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死亡。 他们不会想到自己会在短短七年里相继离世，最早的甚至才刚刚毕业一个月。 死亡是什么呢？哪怕真切死过一次的诸伏景光也说不准。 可能是过去再肆意潇洒风流倜傥也只能让人从此只能记得死亡时的样子，可能是原本鲜活的人影只能化为墓碑上的照片，可能是原本清晰的记忆从此慢慢模糊直到就此遗忘，可能是在某次聚会微醺脱口而出却再无人应答的茫然，可能是蓦然回首发现身边空无一人的孤独…… 这种感觉太复杂，太真切，让诸伏景光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诸伏景光曾很久都对同期们的讣告没有一点真实感。 现在，看着这些或明或暗地关心和担忧着他的目光，诸伏景光轻轻地笑了一下。 正等着回复的几人看着诸伏景光脸上的笑容却都突然涌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诸伏景光笑容和善，自然从容地站起身来，手指被捏地咔咔作响：“你们想要知道吗？” 已经被告知过的降谷零：……hiro，苏格兰瞳都露出来了啊喂！ “等等、等等别动手啊，小诸伏／景旦那／诸伏？” ---- 好困，真的好困。 希望我明天体测能过（双手合十）
第9章 一切归零·其七 ====== 因为已经和鬼冢教官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也不必在意会有人进来打扰，只是皱眉微带些不解和困惑地看着诸伏景光——他们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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