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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现在正在坐在医务室外边疯狂抓头，盖抱着手臂咯咯直笑，“你有什么不敢的呢？现在全OA星都认为你们在一起了，绿灯论坛里你们甚至天上地下都进行过宇宙和谐大运动，而在现实里你们手都没拉过，老子高中泡妞都没这么纯情过。” “……别提那个论坛行吗？” 凯尔停止了抓头，改成捂脸了，而盖清晰地看到他耳朵尖上的红，他妈的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厚脸皮雷纳有过的滴血红，连四季冰凉的手指头都降不下来温的那种。 ……你想象力挺丰富啊。 还原一下刚才的真实场景，不是经盖的语言润色转播和哈尔的魔改版本：被婚车运到医务室的醉美人一睁开眼睛，凯尔就握住了沃利的手，在所有人的期待目光下，分析了三十二分钟因孩子而结婚最终破碎的家庭案例（比如自己），然后沃利可能真的神志不老清，他觉得是凯尔抢走了比尔。达。芬奇，揪着凯尔的脑袋胡言乱语。 “那可是我亲眼孵开的蛋啊！你他妈的扔下来的蛋啊！” 他如此地说着，直至被医生灌了一嘴醒酒药，才拧着被子麻花接着睡。 “你现在和哈尔当初告白前夕的状态如出一辙，甚至比他还怂点。”盖踢踢他屁股下的椅子。 “醉鬼是没有逻辑和脑子的，你觉得就沃利刚才的那个状态，我敢说情感吗？”凯尔终于饶过来自己的英俊脸蛋，“见鬼，我刚才得了什么失心疯才会想说服一个醉鬼他并不爱我，他他妈的本来就有可能不喜欢我。” “也有可能是酒后吐真言呢。”盖看他那头鸡窝毛乱翘又忍不住乐。 “你他妈喝多了以后还说要和约翰去结婚呢。” ……那，确实有可能只是胡言乱语哈。
第十二章 我们说：量变是质变的必要准备，质变是量变的必然结果。 各种美好的瞬间产生的情感积累，质变出来的心动才会有情爱，那些发生了积极共鸣的微小瞬间交织，催促着你迫不及待地再去创造新的回忆，生产让人愉悦的荷尔蒙，确保你的回忆与现在构成绵长的时间线，保持着一种持续，连贯而不稳定地爱河状态。 凯尔是艺术家，他追求浪漫，本性难收，于爱的永恒性保持不屑态度。就像是他在一次分手后对其他灯侠的正式宣告：什么时候地球允许克隆女版的他了，什么时候思维可以有丝分裂了，什么时候绿灯侠不是高危行业了，那时候他大概就拥有真爱了。 平凡人忍受不了他作为英雄的那份心惊肉跳，而英雄接受不了他作为普通人的自我怀疑悲天悯人的柔软部分，或者更活久见一点，他泡了塞尼斯托的女儿，正义立场上就不合。 这世界没有那么多尽人意，更何况爱情的奢望。他习惯于说爱，却快忘记怦然心动的感觉。 而沃利，他发觉那份好感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把它埋藏在夜色里，这是不吝情感的艺术家第一次想做这件事情，那种感觉甚至只是羽毛刮在心脏上的轻佻，像沉睡的小鸟在窝里整理羽毛，凯尔却急躁地想隐瞒，试图在心底反驳自己：这不科学，这不应该，沃利哪里像他的有丝分裂，他对情感热情却专一，作为普通人幼稚而粘人，作为英雄却独立成熟，毫无浪漫细胞，和他理应毫无共鸣。 ——可是他怯于孤独，偶尔自私任性，真实而温热地倒映在眼底。 心里那个小小的声音劝说着，犹豫着，徘徊着，却猝不及防于沃利说有一点喜欢他，于是他的那些点点滴滴的欢喜就自己聚在了一起，呼啦啦地想从凯尔的肺腑飞奔而出，横冲直撞，把他的抵抗冲的一文不值。 人们的犹豫应该有关于害怕失去，凯尔害怕男孩醉酒醒过来会问：咦我不记得我说过那种胡话啊？然后他会失去，他曾经所拥有的，不经意间就记下的一切美好。 关于沃利偏高的体温，爱笑的眼睛，勤于奔跑的身影，雨天时抽动的鼻尖，打游戏时夸张的肢体动作，清扫公寓后卖弄似的炫耀，轰炸厨房后的尴尬，战场的自信飞扬，对待小孩的小心翼翼与笨拙……如此列举，本章可以改名叫雷纳老师的痴汉行为大赏。凯尔甚至很想过去抽自己：你为什么不早下手？！为什么！ 有欲不一定有情，但有情必定有欲。他是到底是俗人，在发现情感后必然会产生欲望，只不过打开了任督二脉的凯尔雷纳现在特羡慕各大论坛的平行世界的自己都有沃利睡，但现实却是，他被赶稿忙昏头，连抽身去见一见沃利的时间都没有。 他晚于沃利回归地球，甚至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呢。 而幸运的是，关于他醉酒的胡言乱语那一段，沃利很显然地忘掉了一切，那些丢脸行为，或者那个近乎称得上是告白的暧昧话语。都变成了一句，“凯尔雷纳你他妈的就是在坑我我头好痛。” 临走前给了他一脚，不仅疼，还让凯尔莫名地心里空掉一小块。 公寓积了挺厚一层灰，却一点吃的都没有，凯尔差点饿死家中时忍不住想到，他居然会这样依赖于另一个人的每日采购与神速打扫。 地球现在北半球已经正式迈入冬季，海滨城也下了两天薄雪，缺少保暖衣物的绿灯侠出门采购真就敢穿着一件薄外套去两条街开外，凯尔身体素质向来不错的，但这次就偏偏这次又开始FLAG，回来的当晚就开始嗓子痛。 但还是生活重要，赶稿重要，熬了两个大夜的凯尔把成稿邮件发给编辑，被女编辑当场回复：“我以为你死了？” 凯尔头疼欲裂，真的差点给她表演一个当场死亡。“没有 我家里出了点事，紧急去处理时没有时间回复，现在我手机找不到，只能邮件联系你。” “你好好休息两天吧，如果需要聊聊的话，我随时都在线，大家都很喜欢你的。；）” 虽然莫名奇妙，但凯尔只能当对方终于良心发现，你我同为天涯沦落人，资本主义的压榨者，相互体谅才是朋友嘛。 病假来之不易，他却躺在床上一时间手足无措。一般来讲绿灯侠能卧床的情况都是断胳膊断腿脾肺破碎（？），这种小病享如此待遇还真没有过。 感冒嘛，就是吃着各种维生素片躺床上，忍受各种小难受凑在一起的魔幻一周，他现在左脑子是盖加德纳的笑声右脑子是哈尔乔丹和约翰在玩你拍一我拍一，身上像有一百个西蒙坐在他身上翻花绳一样沉重，他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是沃利真的喝醉了吗的阴谋论猜测，一会儿是沃利的那一点喜欢在手指头间有多少。 说定藏了半个银河系呢？ 熊猫头捏宇宙.JPG 宇宙开始转在手指头，他昏沉沉地睡过去。 还做了一个及其诡异的梦，沃利成为了哈尔婚礼上的花童，在婚礼上和年长的那位闪电侠说自己怀孕了，孩子是凯尔的，然后他被闪电侠带领全联盟的人殴打，哈尔被毁掉了婚礼，要送他去扫OA厕所，而加德纳笑啊笑啊笑，世界都被他笑鬼畜了。 梦里来自盖的笑声越来越大，大到他从睡梦里都能被震醒，不得不睁开眼——而加德纳真的就在他的眼前，满面笑容地在他床边站着，低头看他睡觉呢。 操，这是什么恐怖片啊。 “你他妈为什么在这？” 凯尔蒙上了被子，妄图离开这美丽的世界。 “别装死，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盖扯开他的被子，丝毫没有兄弟情。“你电话落OA了，他妈的你编辑和小男朋友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到，我特地给你送来的。” “我操，他们说什么了？你他妈的又说什么了？” 凯尔猛地从坐起来，动作过猛脑仁子翁一声。 “我和你编辑说你为情所困，刚走出来，所以没能画完画稿，感谢我吧，你没暴露身份……但我不知道她误会了什么，可能我说得有点悲沧，她大概以为你想不开想寻死吧。” ……我他妈的猜我编辑那个鬼态度一定和你这席话有关！ “还有你小男朋友，我啥也没说呢，刚说完我不是凯尔雷纳他就挂电话了，都没有发挥空间。”盖颇有遗憾，拿出了凯尔那个使用年限严重超标的电话。 “但你小男朋友说他中了。”对此他比出了大拇指，“雷纳，你真牛逼，前两天都不敢告白，今天连孩子都整出来了。” “……你他妈的有什么毛病！沃利是男的，男人是不会怀孕的！”凯尔一把抢过自己的电话，脑仁子更是突突地痛。 “？哈尔上次不是说极速者是可以的吗？” “他上次喝多了 ，原话是‘他要和他的小熊养七个小矮人’，和尼玛医学奇迹哪来的关系？” 你这求知欲就该放在考哈佛上，听哈尔在那扯淡简直折煞你这个概括鬼才！ 电话声及时地打断进来，嗡嗡地在凯尔手里震响：是这场对话里不在场的主角，沃利。韦斯特。 盖的眼神里就写着；你看，我就知道。 他用眼神告诉盖闭上嘴，接通了电话。 “嘿！兄弟，我确定我没有打错电话，你是把凯尔的电话捡走了吗？” “是我，沃利。”凯尔开口，虽然他努力克制了，但还是一片嘶哑，“那位是我的同事，他刚给我把电话送回来。” “你刚从火场里出来吗？声音怎么了？” “……我，感冒了。”也许是因为病毒，凯尔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电话那边沉默了起码有两秒，沃利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在家吗？” “什么？” “我还有半分钟就到，挂了哦。”电话里隐约透出呼呼的风声，接着就是绵长的嘟。 凯尔看了一眼在屋子里格外多余的盖，下床打开了那扇通往小巷的窗子。 “快点，沃利马上就到了。” “那你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东西给你。” 盖说着，把一个坚硬小盒子放到了他手里。 水果味道，超薄系列九个装，给您最极致的享受。 凯尔看着这个色彩缤纷的盒子，抬头。 “虽然但是，谁知道极速者到底会不会怀孕……” 他话都没说完，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凯尔领着他的领子给他从窗子掀了下去，盖的脏话憋在嘴里没出来，飘在半空回头一看，凯尔已经贴心地把窗子都锁好了。 “滚蛋。” 他用口型说了最后一句话，拉下了窗帘。 ……这叫什么，电灯泡就是用来摔的？ 凯尔选择了在沃利进门的前一秒随手选择里一件离他最近的衣服，把这盒成人用品塞了进去，然后躺下，假装自己病入膏肓。 而事实上，他就是心虚。 沃利伴随着一身冷气进了公寓，怕冷的红发男孩把围巾一直包到鼻尖，戴着皮质带绒毛的手套，整个人都包得像毛绒动物玩具，在看到凯尔半死不活的样子后，发出了杠铃一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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