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国家黑手党是合法化的,有人和黑手党熟悉虽然是一件有点忌讳的事情,但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倒也不是特别奇怪。 “蛇贺他去见的人是谁?”表田里道开口问道。 “歌唱家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他姓什么?”表田里道看着手机,不确定之后该打什么字。 “不清楚,他的数据当中只有阿列克谢这个名字。”多田野诗乃思考后说。 阿列克谢这个名字在欧洲实在是太过于常见了,常见度就跟在大街上喊一只叫小白或者大黄的狗一样,根本就没法锁定。 表田里道奇怪地想,俄国人的名字一直都很长,之前他看过一些短片,当俄国人开始报名字的时候,本来打算记录姓名的警察直接合上本子翻一个白眼放过他们。 简单的“阿列克谢”实在是奇怪。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剧团和黑手党的关系太近了,也太让人不安了。”多田野诗乃对黑手党有着相当的偏见,毕竟她平时见到的黑手党都是在街上到处乱晃,挨家挨户手保护费,完全让人放心不下的角色。 这样的人会欣赏艺术? 作为前偶像,她觉得骚扰漂亮女孩子的黑手党才更多。 “谁知道呢?” 电视台根本就没有多大。 表田里道很容易就被多田野诗乃推到了目的地,也遇到了熟人。 “体操大哥哥也是来看王子的吗?”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拉着母亲的手对表田里道说道,“想不到啊。” 小女孩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孩童的天真。 表田里道端出自己的营业笑容:“为什么这么说呀?” “因为体操大哥哥像是脑子里只有肌肉。”小女孩诚恳地回答道。 小孩子真正的发言比成年人的阴阳怪气杀伤力要大太多了,对于成年人,表田里道会骂一句“神经病”,但是对小孩子,他只有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 最后他露出了一个扭曲阴暗的笑:“啊哈哈,是啊,以后可不能成为大哥哥这样的人哦。” 小女孩的手指放在嘴边,看着表田里道的表情,成熟地叹了一口气。 又来了。 表田里道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前面和蛇贺池照说着话的人,他身材挺拔,双腿修长,一头金发在灯光照射下像是金子一样熠熠生辉的,自带一种矜贵美丽的感觉,完美地满足了绝大多数人对王子幻想,周围围了几个小朋友,即使阿列克谢不太想和小孩子交流,但是他只要露出一个微笑,小孩子自会兴奋地笑起来,然后叽叽喳喳地和其他孩子说话。 小孩子不是没有审美,基本的审美是与生俱来的。 长得越好看的人越容易受到小孩子的欢迎,这可真是大自然赤裸裸的偏爱啊。 蛇贺池照压根没注意到表田里道,还在专注地和阿列克谢说话——他这个人就是单线程的类型:“阿列克谢先生,玛丽女士有没有最近来表演的打算呢?” “她最近的确有来的打算,不过可能仅仅是出于旅游的目的。”阿列克谢有礼貌地说道。 表田里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 上面是一些八卦。 据说歌唱家阿列克谢可能是俄国黑手党群魔的情人,但是那位歌唱家玛丽女士据说也和那位群魔的首领的情人。 经常有看到他们单独或同时与那位首领同进出酒店。 真实风流且混乱啊。 阿列克谢口袋里的寒鸦活动着脑袋,看到了死死地盯着阿列克谢的人,它轻轻地啄了阿列克谢一下,让他注意一下。 阿列克谢注意到一个女人躲在一个身材较为健壮的男人身后,看着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勇气。 他看似温和有理,实则是压根没有把她的依靠放在眼中。 以阿列克谢的体能他是肯定打不过那个人,但是这个时代已经变了,他身上还有枪,这些人甚至都没有见过血。 只要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在这群人面前他是绝对安全的。 更何况卡夫卡还在他的兜里…… 阿列克谢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那安东尼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电视台里……应该还算安全吧? . 阴沉的银发男人推着一个箱子路过轮椅。 费奥多尔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那个人虽然和安东尼的头发是同色,但是头发的亮度和发质都要差一点。 更重要的是,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一种不是好人的气息。 第 12 章 安东尼抱着费奥多尔的头走在电视台中,他刚刚和节目组的导演进行了一次对话,相比起电视台其他人的惊慌失措,导演的人脉显得更广一点,他看上去也更有底气一点。 安东尼从那个以酒为代号的组织的情报中得到了一些消息,这个导演也认识一些本地的黑手党,他大概是觉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安东尼没有得罪他的理由——不过他也没有得罪安东尼的理由。 他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虽然安东尼不对他做什么不是因为忌惮,他如果真的因为跨国这种原因而变得无力,那么他根本就不会把势力扩张到这里。 导演对安他们这些势力有所了解,但是显然,了解地不算透彻。 好歹结果是正确的。 这对于安东尼来说就足够了。 正经人谁整天打打杀杀啊? 暴力只是手段,并非是安东尼所喜欢的方式,他本人勉强算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安东尼的雄性荷尔蒙并不旺盛,相比起一时的痛快,他更多还是会考虑到时候的收尾工作。 如果收尾工作太过于复杂繁琐,而且远超能够收获或者损失的东西的话,他觉得自己完全不会考虑使用暴力。 不过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安东尼是这样的人吧? “也不知道今天会有多少人来观看。”安东尼对怀里的头颅说道。 他伸手抚摸着那颗头。 摸头这个动作原本是费奥多尔喜欢对他做的动作,然而现在费奥多尔已经死了,只剩一颗头。 虽然安东尼没有处理,它也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但是费奥多尔就是安静无声的,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安东尼的神情有点恍惚,有时候他会稍微清醒一点,然后惊觉自己爱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说话了。 用没有说话来形容这种情况属实是一种温和过头的表达方式。 然而不管多么温和的用词,安东尼总会感觉到强烈的孤独笼罩于他。 站在电视台的走廊里,他的眼睛注视着前方。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门,墙壁是白色的,天花板是方块的,世界仿佛是重复的一样。 这和他的人生何其相似。 那个被他兼并的组织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他长生不老的原因,可是安东尼自己知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上帝和基督都没出现在他的梦境中,也没有什么神奇的圣诞老人出现赐予了他神奇地物品。 他只是普普通通地失去了一切,以男性的身体苏醒过来,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容貌不在发生改变的时候,他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安东尼现在是个黑手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需要通过暴力的手段保全自己。 他身上的秘密足以让任何人保护他,但是也足以让任何人放弃他。 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那个乌丸先生想要从他这里追寻的答案已经有很多人追寻过了,甚至世界各地的上流人物都从他这里追寻过了。 群魔的壮大都是踩着那些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的人的尸体。 他已经离自己最初的道路很远了。 和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相比,乌丸莲耶的身份甚至算的上是平平无奇。 毕竟乌丸莲耶这个人可没办法在历史书上占有一席之地。 安东尼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算是短暂的恢复了一下正常,可是当他看着怀中的费奥多尔,他很难认为这种恢复正常是一件好事。 清醒对于他只是地狱的另外一种表现方式,所以安东尼拒绝任何治疗,病情也没有任何好转,甚至是甘愿在疯狂之中沉沦下去。 这就是现在的安东尼。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他强大而疯狂,但是安东尼自己心里清楚,他的疯狂只不过是掩饰自己懦弱的一种方式。 就像是被捕食者抓住的猫一样,胡乱挥舞的爪子和死命扭动的身体只是为了生存所作出的挣扎。 在别人眼中,猫和安东尼一样,都是神经兮兮的。 他本人并不可怕。 安东尼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西装,神情淡漠地往前走去。 他一般是在没有压力、心情也足够好的时候才能稍微正常一点。 最近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还给费奥多尔套了一身女装,这说明他压力的确不大。 安东尼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嗯,是的,你要过来吗?话剧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是很想去看啦,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所以,你先自己玩吧?”一个有着浅金色头发的女人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则看着面前推着推车的“银发工作人员”。 她挂断电话,眼睛注视着前面的人。 “莎朗·温亚德?”她缓缓掏出枪,枪口对准了眼前的男人。 贝尔摩德沉默了一秒:“……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金发女人竖起一根手指:“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贝尔摩德:“……” 为什么要抢她的台词? 她看着眼前女人戏谑的表情,真的很难绷得住。 贝尔摩德说过很多羞耻的台词,但是这句话是她发自内心说出来的,而且眼前的人是以调笑的姿态说出来的,所以这让她怎么都不舒服。 “你出现在这里是干什么呢?”金发女人的手指移动到了扳机上,“是想要对我亲爱的安东做点什么吗?” 处于伪装状态的贝尔摩德思考了片刻,然后说到:“我觉得你应该能够理解我吧?” “作为那位先生的‘情人’,在那位先生死亡之后,我当然要投靠新的首领了。” 贝尔摩德的眼睛弯了起来。 “据我的情报,今天有人想要暗杀我的新首领,我来这里是想要获得他的青睐的。” “感谢你的情报。”金发女人微微笑。 贝尔摩德猛地往边上一躲:“你以为你知道了这条情报就足够解决这次的麻烦了吗?” “是那个叫琴酒的人吧?”金发女人单手支着下巴,“他是银色头发,而你现在的伪装也是银色头发,是想要用和他类似的外表吸引他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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