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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门将也上前嘛！” “你能不能说点人话？我看你们罗伯特都快被你逼疯了！” 高飞鸟一点儿也没有那种逼良从娼的恶人感，反而表现得非常自然，甚至兴致勃勃地讨论场上十人前锋在中超的可行性。 “反正踢来踢去都那样儿，还不如玩个大的，你们现在前锋可是一点不缺，等到过两个月，欧文和大罗养好了伤，所向披靡啊！” “我真是谢谢你，你只要少跟我提一嘴他们俩要走，我能少骂你一句。” 高飞摸了摸后脑勺，笑的挺憨： “但是谁愿意留在国内踢球啊！” 平琼突然感觉自己膝下中了一箭。
第40章 两条烟 高飞鸟从兜里摸索出来一根烟，放进嘴里，眼神锐利，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高小白，点燃。 “说说吧，到底咋回事儿。” ———— 虽然是在假期，但是高飞鸟依旧十分繁忙，这其中的主要原因还是他放不下流星，也没办法忽略平琼的请求。 橙头发的俱乐部主席是这么说的： “我在西北那边的球探说，他找到了一个身体素质特别好的孩子，就是家庭条件十分一般，我得过去看看，因为这孩子的爸妈都去世了，抚养他长大的爷爷也不知道足球是个什么东西，我得把他带过来。” 得，流星的大主席这是找到了临时替班的最佳人选，欢天喜地地开始了她熟悉的球探生活。 而高飞鸟拿着她带过来的两条中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老琼，你现在真是发达了啊，一声令下就得啦，现在怎么还给我送烟来啦？” “毕竟你现在也不是我手底下的兵，我和小白没什么交情，柏林联的大老板应该不会在意我借他的主教练一用吧？” “他要是敢提出反对意见，我就敢把他的头按进海里面。” 就这样，以两条烟的报酬，高飞鸟在假期中也没有少一点儿工作，甚至有些时候是两头看，他在流星的那间小办公室还原模原样在那里摆着，只不过，现在那条小办公桌上，塞满的不仅只有流星的各种资料和工作，还有柏林的，时不时德语和中文混杂在一起，让来到房间的球员大气不敢喘，只觉得教练嘴里吐出来的烟气都富含着知识。 本身足球圈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球员就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国内的球员，在这个时代，能接受过高中教育那都是十分少见的存在，像是高飞鸟这样的堂堂研究生学历，那更是收人仰望。 只不过也有球员经常会在私底下说小话，大致意思就是，如果高飞鸟在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没有听自家主席的花言巧语，然后被骗过来就做一个足球教练的话，说不定现在他的社会地位会更高，赚的钱也会更多，不至于一大把年纪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当然，他们更愿意相信的是，高飞鸟和平琼早就已经在一起，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被迫选择隐瞒不公开，如果是这样的话，高飞鸟种种表现都变得符合逻辑了起来——一群踢足球的大老爷们儿私底下传输着这样的谣言，没有人来管，主要是管了也没用，谁知道如果塞上这一个口子，接下来的谣言会不会越来越离谱呢？ 平琼当然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她选择什么都不干，她当时刚从系统那儿得知这些传闻的时候，嘴抽搐，很久没有恢复到正常的角度，只能在第二天选择用加练把这群大男孩儿的闲情逸致都消磨掉，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只要他们能在赛场上好好踢球，背后就算是写同人文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高飞鸟的困扰就不止来自他的球员了，最厉害的那位，还得数自己亲妈，高苗女士。 就像是所有大龄青年回家过年一定会遭受到的困境一样，虽然高飞鸟的家庭并不传统，甚至老爹也是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但是者仍不妨碍他在回家的时候，受到自己老妈的逼问，高苗女士甚至做了这样的暗示——哪怕是在国外带回来另外一个金发碧眼，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毕竟这有可能是一些小小的基因遗传，她自己的审美都成这样了，当然不会去干涉自己儿子的审美。 还有比这更加炸裂的，高原先生委婉地询问自己的大儿子是不是有某潮流的同性恋倾向，然后宽容地说，只要不是和自己弟弟有一腿，那完全可以没什么顾忌地把恋人领回来，他会做高苗的心理工作，只要有个伴儿，什么都好说。 高飞鸟……高飞鸟觉得这些事儿很，呃，很常见，但是他也确实没有想要找伴侣的习惯，于是就直愣愣地说出来了： “我找女朋友？现在工作那么多呢……能回来看看你们就不错啦，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放了个假，也不知道过两天的比赛那群孩子们能不能打起精神来，过一个好年啊！” 然后就被高苗用筷子打头了。 “你不找对象？以后就抱着足球过日子啊？足球是能供你吃供你喝？” “可是，妈，就现在而言，足球确实可以供我吃供我喝啊，我现在拿的工资就是教练的工资啊？” 高飞鸟十分委屈地说：“那我又找不到，有啥办法嘛！我的时间就这么多，我哪有空去什么咖啡馆，跟人漂亮姑娘来一场‘浪漫的邂逅’啊！如果你当时没去逛衣服店，然后买了一件和爸同款的冲锋衣，你们俩能走到今天吗？可是我现在连上街买件冲锋衣的时间都没有哦！” 高苗深感有道理，于是就开始琢磨着让自己大儿子试试相亲，但是每一次，高飞鸟都以工作忙的借口拒绝了。 “没办法，我们过春节，我放在流星的那三个外国球员又不用，我得好好安排他们，让他们感受到温暖啊！” 高飞鸟振振有词：“我还指望他们下个赛季给我踢欧冠呢，欧冠！要是拿了欧冠，那你小子也就成冠军教头了！三十来岁的冠军教头，你难道不觉得比三十岁结婚，更有成就感吗？” 家里人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尤其是高原先生，他听见欧冠比赛好像要疯魔了一般，像是一只大金毛一样，在家里跑来跑去，高声吆喝着什么“欧冠冠军！”“我儿子要拿欧冠冠军！” 总之表现得十分不淡定，但是如果和高飞鸟这个赛季在德甲和欧联杯的表现上来说，他还真有可能在这个赛季拿下奖杯，只要这个势头不被浇灭，他就是欧洲赛场上冉冉升起的一个教练新星。 虽然他的球队这个赛季是鼎鼎有名的冤大头啦，但是谁不希望自己的老板愿意给球队投钱？ 并且就现在来看，除了被扔到国内治病的几个球员，买来的其他球员都在赛场上表现不错啊！ 高苗高原对高飞鸟的人生追求不做什么别的评价，但是高小白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些东西。 “或许你应该和这位姑娘见个面，妈让我来跟你说的，咱二叔邻居家儿子的小学老师的闺蜜，就当去交个朋友嘛，认识认识。” 高飞鸟看着纸上写的，“职业翻译，精通十余国语言”，坚定地点了下头。
第41章 说了别作死 “你好，宁劲秋女士是吧？” 高飞鸟看到和照片上没什么两样，甚至头发比照片上还短的姑娘，匆匆忙忙掐灭了烟，虽然他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将近四十多分钟，但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迟到是女士的特权嘛。 但是宁劲秋却并没有像是他想象的那样，对他抽烟的习惯做什么指责，反而十分自然地从自己的西装兜里掏出烟盒子，顺手给高飞鸟递了一根，然后才说： “没错，您好，高飞鸟先生，这么大冷天让您等我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主要你看，这条街不太好停车，我从那边停车场走过来的，这地方不太好找，我也确实没怎么来过这里。” 高飞鸟深有感触，没看他连自己的小电动都没开过来，这条街道又窄，停的车子（主要是自行车和摩托车）又多，确实不好进。 “没事儿，我等的时间也不算长，”也就半个多小时。 高飞鸟把自己的围巾往脖子上又掖了掖，十分敬佩地看着在零下的温度仍然坚持穿着短裙的宁劲秋女士，仔细一琢磨，还觉得这个名字颇有深意。 进球啊，真是好兆头，足球就是进球的游戏！！！ “你冷不冷，要不然我们进去谈？” “行啊！”她爽快地点点头，“不过可以先等我把这根烟抽完嘛？” 不知为何，高飞鸟有了一种诡异的，想要规劝抽烟有害健康的想法——他赶紧摇摇头，虽然他知道这是坏习惯，但是就是这种坏习惯才难改正，所以，他当然没有资格去评价人家的行为作风。 于是这个留着长头发的男青年十分朴素地揣了下自己的口袋，把手套拿出来，递给宁劲秋，果不其然受到了拒绝。 也很正常，毕竟是高小白的审美，明红色的手套，他都不爱戴，人家时髦的女青年怎么能喜欢？ “听说你是个翻译？”高飞鸟忍不住搭话，“你真厉害，我爸是德国人，我连德语都说不好。” “哦，怪不得看你像是个，嗯，外国人呢！眼睛挺漂亮，但是为什么你要留长头发？” “习惯……这是才又长起来，长长了，我就去找人剃掉，捐出去。” “捐头发？我光听说过卖头发，捐头发干什么？” “有些做化疗的孩子……都剃的光头，你想，头上光秃秃的，也不好看，一顶好假发也花不少钱呢。” “哦，这样。” 宁劲秋抽烟的姿势可要比高飞鸟好看太多了，毕竟高飞鸟最喜欢的抽烟姿势是蹲在马路牙子上，像个小混混一样……头发还时不时地遮住眼睛，就显得更像是不学无术的——潇洒艺术家？ 毕竟人家脸摆在这里呢！这么帅气的脸蛋，就算是在外面乞讨，也不会让人觉得其中必定内有问题，或者是人家的个人追求。 虽然这种追求实在是奇怪就是了。 宁劲秋眼神散漫，没怎么把目光放在高飞鸟身上，好像完全不是过来相亲，而就是无聊过来打发时间，现在高飞鸟觉得后者才是最有可能性的。 “你那个头发……一般都捐到什么地方去？能送到小孩手上吗？说实话，我不太放心，万一给你卖掉怎么办？” “就是……就是，外国嘛，我现在的工作在德国，那边有些组织，但是说实话，人家就算是给我卖掉，我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反正我头发长得快，闲着也是闲着。” “也挺好。” 高飞鸟完全不像他的外貌那样忧郁无言，反而还十分热情地给宁劲秋介绍这边的店铺： “那边那家烤串做的特别好吃，只不过冬天改开炒菜馆，土豆丝特别便宜，只不过你得跟他说要醋溜的，别放辣椒，他们家的辣椒一点儿也不香；然后这家大排档，九月份上的螃蟹都是他们家大儿子去海上捞的，所以得晚上去吃，白天的都是剩下的，没有晚上的新鲜；哎呀，这家羊肉汤也好喝，用的都是鲜羊肉……不过都是我高中时候经常来吃的，现在的话，很久都没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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