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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如此守旧，倒也不至于还对这些什么都不懂的老板还抱有幻想，但是他就像是随便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一样，固执地不喜欢接触这些过于新鲜的事物——比如说推特或是ins，球员们集聚的地方，他连账号都没有。 “如果我需要联系他们，那么一个电话就足够了，除非他们把我放到了黑名单，然后看到‘教练’的电话就挂掉，所以，我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的生活增加那么多不必要的负担？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像是弗格森爵士那样，去酒吧，或是别的地方，去带回来我的坏小子球员们，但拜仁的小伙子还没到那个份上，他们有分寸，可能是因为他们是德国人？就算是交女友，也只是换的比较频繁而已。” 高长空知道自己哥哥这是在谈些不必要的东西，来缓解自己心中的压力罢了，于是不吭声，就听着他哥哥说的杂七杂八的事情，就是不谈自己老板给自己的压力如何： “但是，如果我注册一个账号，然后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好像没有自己的工作去干一样，就一个劲地盯着球员们的生活，这算什么？我是教练，又不是高中老师，又不是国内的高中老师！哦，不对，我忘记了，国内的高中不允许学生带手机，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假如他们的状态不好，我会把他们放到替补席上，这是他们应该接受的代价，但是我没有那个必要，一直监视着他们，我愿意给他们以信任，你明白吧？信任，是他们喜欢我，并且我能够把更衣室搞好的关键。” “假如我在曼联，或是在别的一些有更多大牌球星的豪门俱乐部，我肯定不会是现在的做法，但是拜仁不一样，我喜欢拜仁，虽然拜仁的老板马上就要把我开掉，然后找他们喜欢的德国人教练了。” 高飞鸟笑了一声：“你说得对，小白，这个事儿我先按下来，至少让我的球员们老老实实过完这个赛季嘛，这个赛季中，老板他们肯定不会开掉我，如果这个时候开掉我，他们也没有其他人来顶上来。” 高长空咳嗽一声：“哥，那你如果这个赛季的目标真没完成，然后要离开的话，有下家吗？” “不算多，有几家，反正我不太想在这些所谓的豪门俱乐部呆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们不会给你时间，不会给你按照自己想法组建球队，磨合队员的时间，只会对你咆哮，‘联赛！杯赛！欧冠！’反正不给你任何拒绝的余地，但是也没办法，人家给的工资就是有那个能力让你像狗一样乖乖低下头站在那儿挨训。” “你被训了？” “屁，夸张一点说话而已，要是敢这样对我的话，就算我出不起违约金离开，使绊子谁不会？” 高长空从这短短的十分钟的电话听出来了很多信息，包括他哥哥对拜仁的老板不是十分满意，但是很喜欢球队里的球员，并且认为自己需要时间——就凭他说自己想要更多的时间，就能够看出来他对拜仁是真有点感情的。 如果是平常的话，高飞鸟是不会有这种说法的，他只会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情之后，就埋头自己的各种各样的阵型之中，这些阵型无一例外都是超级强势的高位压迫带来的攻势阵容，但是高飞鸟可是为了拜仁去学习了小球队们经常会使用的防守态势，就是因为拜仁的队内人员老化，每一场都维持漂亮的攻势足球的话，他们的球员承受不了，球员改变不了，必须做出改变的就只有可怜的教练了。 “就应该多给点钱来做转会！算了……德甲本来就没什么钱，还搞转会呢……到时候去青训营看看有没有好苗子吧，足球小说里面不都经常这么说吗？” 高飞鸟想了想什么“豪门俱乐部的主教练，在遇到困境的时候，没钱做转会，队内的球员伤军满营，不得不来到二线队青训营，结果看到一个在空荡荡训练室努力训练的二线队球员，顿时惊为天人，不知道为什么不被人赏识，于是自己来做这个伯乐，然后千里马第一年帮拿欧冠冠军，第二年金球奖预备役”——怎么这种好事儿发生不在自己头上呢？ 为什么这种好事儿发生不在自己头上呢！ 哦，很简单，因为自己总是来去如风，根本做不到在一个俱乐部待太长时间，经常一年还没到，就被球队解雇……哪有什么机会去搞青训营？能把一线队的球员练好了，都算是不得了的大事情了！ 和往常一样，青训营里的小球员每一个都十分认真，但是每一个都不太符合自己的期望。 果然，像是小说里的剧情不能发生在自己头上啊…… 而1718赛季的拜仁慕尼黑，如果只看纸面实力，还是非常强悍的，碍不住伤病，碍不住别的球队的更强的竞争力，高飞鸟自认为自己带队的成绩已经十分优秀，他只是想要得到体面的炒鱿鱼罢了，然而并没有，老板依旧开的是发布会——七月份的时候，他正式变成了一位无业游民。 “小白，这样，我先不去想工作之类的事情，你嫂子说我平时工作太忙，都没有时间陪她……正好趁着这个休假期没有工作，我陪她好好玩玩，手机我也不太想带，唉……如果有球队给我offer，先这么着，就说我没时间。” “谁信啊！” “管他信不信的！反正你嫂子要和我一块儿去度假，我们家又没有小崽，爱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谁也管不了我们，我们俩是不想在欧洲待了，饭也不好吃，天气也不好，我们俩回国一趟，妈早就和我打电话说想我了，我回去看看他们俩，然后回国内玩两天。” “我记着拜仁今年不是还有什么国内行？” “现在没啦，本来不是我要搞的嘛，拜仁国内的粉丝多啊，但是你看，我都不在这里干了，那还关我什么事情？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阻止我度假！” 高飞鸟换了只手拿电话：“你是不是不敢回家？也是，你一回家就要听妈妈骂你，得啦，你好好上班啊，不愿意结婚，按着自己想法来就好啦，反正我和你嫂子到时候回家，如果你有空的话，回来一块儿吃顿饭。” 高长空随便答应了几句，然后就没别的了，他现在名义上是做他哥哥的助理，但是说实话，也只是帮他哥哥看看合同之类的东西，有的是时间搞自己的副业：他的梦想十分远大，赚上几个小目标，然后给他哥哥买个俱乐部，哪怕是小俱乐部，至少让高飞鸟不至于老是在欧洲来回飞。 而高飞鸟也就像是他之前说的那样，好好的，痛痛快快地玩了二十多天，上山下水反正大江南北看了个遍，结果又觉得无聊了： “我有点想看资料，球员的资料，或者是看看比赛录像了。” “你之前怎么说的？不是说要好好陪我一个假期嘛？” 高飞鸟低头不说话，女人也无奈地摇摇头：“关键是，你要看资料，你看谁的？不是还没有定好去什么地方？倒是有几个offer，可是你不是发过誓，以后再也不去西班牙了吗？” “这辈子再也不去西班牙，我话就放在这里了，谁说都没用！” “那要去什么地方？几乎全都是西班牙的俱乐部希望你能够过去。” “想去个小俱乐部，钱不用多，够花就行，反正俱乐部会安排住处，咱们也不用买房子，到时候随便租个房子就行……呃，但我还没想好，西班牙绝对不会去，德国吧，过两年吧，过两年再说，主要是刚被拜仁辞退，就去别的德国俱乐部，我心里总感觉怪怪的，我害怕看见托马斯进球之后忍不住和他一起JA，你知道，那小伙子是真不错，我特别喜欢他，人有意思，情商也特别高，就是太有意思了……唉！” “那就排除法咯，还是说你想去法国？” “法国有什么好玩的！除了巴黎，还有什么值得说的吗？17年的时候，姆巴佩就去巴黎了，再说了，法国还是向着自己人，我这样的……” “那你心里其实已经很明白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了，虽然英超现在不错，但是，你还是想去意大利吧？” 高飞鸟拿出来手机，然后翻出来通讯录，给她看。 一个名字特别显眼。 “八月份的时候，他就回去米兰了，这才几天，就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昨天晚上的时候跟我打了电话……” “马尔蒂尼？AC米兰？” “是，他想让我去米兰呢，让我去米兰带带那群小子们，我觉得这挺好，但是我的意大利语太烂了，我就会说几句话，到时候还得找个翻译，要是我的翻译能成为穆里尼奥那样的人就好了，但是我知道，这是天方夜谭——不过没有问题，不就是意大利语吗？会有什么语言比德语更恐怖？再说了，我的英语也不算差，就这样了，他说这两天就来我现在的地址找我谈谈，谈完之后，估计这个事情就定下来了。” 高飞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掏出来他的破旧的笔记本，他钟爱这一款黑牛皮的笔记本，又结实，又耐写，整整一张纸上，写的全都是现在米兰的大名单，还有上个赛季加图索用的一些战术，以及整个米兰习惯性的战术安排。 “我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他想要下这样一剂猛药。” 高飞鸟喃喃说：“米兰一直都是特别喜欢防守的，咱俩从小就看他们的比赛，但是不至于啊，真的不至于啊！” “怎么了？” “虽然米兰的成绩很烂，但是不至于让我这样的教练上啊！让一个习惯于防守的队伍，接受高位压迫的打法……” “很难。” 高飞鸟忧心忡忡，且跃跃欲试。
第36章 前世米兰番外（二） “你好，马尔蒂尼，或许我可以叫你保罗？” “你好，高飞，当然可以！” 两个中年帅哥握手，场面好看极了——无论是什么意味上的。 他们俩脸上都没有表露出来自己特别的表情，但是高飞鸟可以这么说，他的心情极度兴奋，一想到自己对面是马尔蒂尼，他就忍不住想要大笑，可是他又害怕自己吓到这位米兰城的功勋，就只能按下不表，至少现在装着自己还是个正常人。 看上去还是正常人就行。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儿，先坐，你要喝点什么吗？橙汁？咖啡？或者茶？” “水就可以。” 高飞鸟把水从矿泉水瓶子倒进玻璃杯里，特别高档的感觉。 而马尔蒂尼也赶紧把水接过来，总之，两边都在很努力地让自己成为对方眼中靠谱、稳重的成年人。 虽然在外人眼中，他们俩的确是！只不过，高飞鸟内心觉得，自己纯属是装出来的，可人家保罗不一样啊！ 他咳嗽一声，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等待着马尔蒂尼开口。 “是的，我之前在电话里也向您说了，我们米兰很希望您来做下个赛季的教练，之前您在拜仁慕尼黑的比赛我们都看过，也都研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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