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听我的话了?”
第50章 好好相处 继国缘一顿住。 手还捧着那个竹笛, 动都不敢动。 他甚至都不敢说话。 许久,在满室的寂静中,继国缘一嗫嚅了一下,他拢拢手心, “兄长, 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怎么回事?”继国严胜沉声问。 “……” 继国缘一开始回忆自己干了什么: 因为时透君的到来, 日柱缘一提起了月之呼吸。 然后自己开始夸赞兄长大人的呼吸法。 然后日柱缘一反驳。 然后。他们就,莫名其妙地…… 开始攀比。 回忆起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什么“容姿端丽”, 什么“月下神子”,继国缘一冷汗直流。 怎么办,说不出口…… 在继国严胜严厉的目光下,继国缘一人生第一次,品尝到了心虚的滋味。他结结巴巴, 死活想不出借口,甚至都要把目光投向炭治郎,发出求救的信号: 救命…… 灶门炭治郎接收到继国缘一的信号。 灶门炭治郎:沉默。 灶门炭治郎:不太想听。 灶门炭治郎选择:心虚地偏过头,无视。 无数次惨痛的经验告诉炭治郎, 别的事情都可以管, 别的人都可以帮,反正无论如何, 他还有头槌可以用。 但对于继国兄弟。 ……还是算了。 看到炭治郎同样冒着冷汗的脸,继国缘一也跟着沉默。 他战战兢兢地扭过头,看着继国严胜的目光, 明明是这么可爱幼小的一张脸, 但兄长大人果然是兄长大人,还是如此坚定、冷酷又帅气…… “不说吗?”继国严胜声色愈冷, “缘一,你刚刚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 ……如果不是对着我这么冷酷就好了。 继国缘一死的心都有了。 他发挥了自己毕生编造谎言的能力,天知道神之子根本不擅长这个!东拼西凑,颠三倒四,好说歹说想出一个借口,什么“情之所起”,什么“一时误会”…… 然后露出了无数个哀求的湿漉漉的小狗眼神,继国缘一终于看到继国严胜的表情松缓下去。 “……下不为例。”继国严胜拧着眉,“不许再拿出来给别人看了,不如说,根本就不要随身带着……” “只有这一点,还请兄长大人允许我随身携带这只竹笛,”继国缘一抓紧笛子,哀求地看着严胜,“这只竹笛,就像是您的化身一样,始终启明着我前进的方向……兄长大人,请您允许我。” “……” 严胜叹了口气。 上一次,面对缘一拿出来的笛子,严胜就非常生气。 看着那样拙劣而破烂的玩意,以及继国缘一脸上小心又珍重的表情,要不是知道神之子不屑于这么做,继国严胜差点以为他在讽刺自己。 这种低劣的东西……怎么可以被缘一拿着! 带着这样的心情,继国严胜疾言厉色地要求缘一:以后不许再带着这个玩意,却遭到素来温顺的弟弟强烈的反抗。 理由就是和现在一样,什么这是兄长大人的化身啦,最重要的东西啦—— 坚决不肯放开手。 强硬的态度,让给继国严胜都感到非常惊讶。 事实上,从小到大,他和缘一中间,从来都是严胜占据主导权,但像这种缘一哀求的事情,无论是不希望他去杀鬼,还是这只笛子,严胜都拗不过他。 最后,继国严胜才勉强同意缘一随身带着竹笛,只是要求他“绝不能把东西随便给别人看”。 但继国缘一居然明知故犯。 还拿不出一个稍微正经的理由。 “……我知道了。”最后继国严胜说:“下不为例。” 继国缘一松了口气。 大概是觉得严胜这次放过了自己。 非常好骗,脸色一下子就好转了,甚至又重新热切期盼地看着严胜,大概觉得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但怎么可能呢。继国严胜在心里冷笑。他眯起眼睛,看着缘一重新微笑起来的脸—— 违反和我的约定的代价…… 缘一,可不仅仅是这么一点而已。 带着缘一,离开之前,继国严胜微微偏过头。 看到身后,正默默注视着自己和缘一的日柱缘一。 看见对方的脸上,冷淡之中,带着些许寂寞和羡慕的表情。追随着自己和缘一,久久不肯移开视线的那双眼睛…… 继国严胜忽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主意。 - 他首先喊来了炭治郎。 这是竹笛事件的第二天,炭治郎大概觉得严胜喊他来,是想告诫他绝对不许把笛子的事说出去。 于是他来的时候,表情很紧张,刚坐下来,就跟严胜表忠心:“严胜大人,我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也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让祢豆子说出去的——” “我叫你来,不是因为这件事。”继国严胜打断他。 “?”炭治郎茫然:那还能是什么事? 在他迷茫的视线中,幼鬼微微一笑,让炭治郎后背发凉: 当严胜大人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那多半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我找你,是想问你,你觉得日柱和黑死牟的关系如何?” “……啊?” 炭治郎傻了。 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继国严胜会问这种问题。 ……这是要干什么? 虽然困惑,但炭治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从我看来,日柱先生很希望亲近黑死牟阁下,但是成效似乎很小,黑死牟阁下非必要绝不愿意见日柱先生,不如说他根本不愿意出门……” 这几日,炭治郎也经常接触黑死牟和日柱缘一。 一方面,是因为炭治郎的实力增强,可以接受更多的任务。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祢豆子的特殊之处,炭治郎经常需要为了妹妹,去见一些实力高强的鬼。 一来二去,凭借炭治郎强大的社交能力:他和日柱缘一和黑死牟,都慢慢熟起来了。 然而,关系越熟,炭治郎就觉得日柱缘一越惨: ——因为黑死牟简直就是一块踢不开的铁板啊!!! 看着日柱缘一是如何努力地和黑死牟说话,而黑死牟又是如何毫不在意、连话都不肯说一句的时候。 炭治郎就觉得自己对于严胜大人的看法还是太苛责了。 ……缘一大人,炭治郎想,严胜大人对您还是太好了。 听到炭治郎的回答,继国严胜忍不住笑了一下。他露出兴味的笑容,托着自己的脸,“关系不好啊……” “是的,或者说,双方似乎都很在意对方,但黑死牟阁下不肯松口,日柱先生也缺乏相应的办法。”炭治郎忧心忡忡,“如果能好好相处就好了……” “那就交给我吧。” “……?” “让日柱和黑死牟好好相处的办法,就由我来想好了。” 继国严胜笑眯眯地说。 “……”炭治郎沉默。 他忽然,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 请坚持住,炭治郎在心里虔诚祈祷,日柱先生,黑死牟阁下…… 请你们像柱训练的各位柱一样,努力地活下去吧…… - 继国严胜当然不知道炭治郎心中的想法。 不如说,就算知道了,继国严胜也觉得无所谓。 反正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心情。 就连缘一,严胜也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占有欲,才会去关注弟弟的想法。 别人怎么想? 关他什么事。 带着这样毫无顾忌的心态,继国严胜谋划了一下,他先去找到了产物敷。 然后在三日之后,约日柱缘一见面。 “严胜大人。” 坐在继国严胜对面,日柱缘一肩背挺直,是教养良好的模样。一张和继国缘一完全一致的脸,透露出更加冷淡神性的神态。 “您找我有什么事么?”日柱缘一问。 继国严胜不答。他看起来并不着急,施施然坐下之后,先是给日柱缘一和自己倒了茶,抿了几口,然后才说: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些关于任务的事。” “您请说,无论是什么,缘一都可以回答,昨日东部的剿杀,抑或是上周关西区域的任务,我都可以……” “不是这些事。”继国严胜挥挥手,“我想问你的是……” “日柱,你想不想换一个任务搭档?” “……”日柱缘一:“?” 众所周知,为了看管黑死牟,日柱缘一出任务时,雷打不动的搭档,就只有黑死牟一人而已。 虽然也有其他的伙伴,例如炭治郎,或者继国兄弟,但是唯一能被叫做搭档的人…… 也就只有黑死牟一个。 日柱缘一可能觉得自己是幻听了,“您说什么?我的搭档只有兄长大人一个……” “我就是这个意思。”严胜笑着说:“我想你日日看管黑死牟,大概觉得也很困难,正好我弟弟实力也不错,不如我们正好互换搭档……” “你和我组队,而缘一和黑死牟一路,如何?” “……” 日柱缘一茫然了。 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就算是见识过不少奇怪事件的日柱缘一,此刻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只能干巴巴地问一句:“为什么?” “因为缘一前不久惹了我不高兴。”严胜说。 “那只……竹笛?” “正是。” 日柱缘一沉默了。 并且第一次,对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产生了一种默默的同情: 如果继国缘一听见他的兄长大人说出这种话,大概会被气死吧…… 日柱缘一想起自己当初知道兄长主动跟随无惨离开的心情。 他真心觉得继国缘一有点惨了。 就这么几秒钟的停顿,就让继国严胜微微眯起眼睛,“你不愿意?” “!”日柱缘一连忙说:“并非不愿意,只是……” “你在顾忌什么?缘一,还是黑死牟?”严胜冷酷地说:“反正你和黑死牟根本没什么进展吧。他到现在都不肯见你,不是吗?” 日柱缘一沉默。 严胜所说的话,正是戳到了他心里最难受的地方。 他的兄长大人至今都不肯和他说话,哪怕见面,也是因为看守监管,而不得不有的接触。 黑死牟恨着自己。日柱缘一很清楚这一点。 但被别人说出来,亲耳听见,果然还是……让人觉得非常难过。 严胜看他这副表情,语气不由得一缓。他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面色一凛。 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在外面的走廊响起: “兄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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