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心还是大脑,在这一剎那都被极端的痛苦侵蚀,那是比子弹打进身体还要剧烈的疼痛。 一瞬间的痛苦来的莫名其妙,黑泽阵脚下不稳,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他的手勉强撑着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极端的痛苦使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等到黑泽阵慢慢缓过神,才感觉到睁开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模糊的视线中,空荡荡的街道里只有他一个人,就连细雪上也没有多余的脚印。 黑泽阵愣愣的看着,泪水滑过脸颊,又被他随意抹去。 “真倒霉。” 他该找时间去看看医生,希望不是他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黑泽阵露出一抹苦笑,却不知道这抹笑容在他满是悲伤的脸上显的格外令人心碎。 他收拾好心情,尽量不去思考刚才遇见的情况,加快了去上班的速度。 到了琴行的时候,里面已经站着一名身穿奶白色大衣的女性,她的身边跟着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而手上牵着一名穿着枣红色棉袄的小孩。 他们在和老板聊天,说着一些家常事,挑选着琴行里的乐器。 黑泽阵推开琴行玻璃门,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在展示乐器的老板看了他一眼,示意黑泽阵上楼准备一下。 自知有些迟到,黑泽阵对于老板的好意也没有推脱,直接向着楼上走去。 等到他收拾的差不多了,黑泽阵就在二楼的楼梯上听见了底下人说话的声音。 不多时,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黑泽阵坐在二楼的沙发上,开始给他们泡茶,并笑着抬头招呼来人坐下。 “早上好,工藤夫人。” 工藤夫人是一名样貌清秀的女士,气质温和中隐隐夹杂着上位者的威严。她笑着朝黑泽阵点点头,目光从他的眼睛上滑过,没有去问为什么红着眼睛。 “这位是我的丈夫,工藤新一。这是我的孩子,工藤理。” “你好!” 黑泽阵笑着点头,将手下泡好的茶一一推到坐在沙发对面的客人身上。 在这期间,他也不忘去打量以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着他的工藤新一。 “工藤先生,请问我们是有见过面吗?” 坐在沙发间的黑泽阵笑意吟吟地看着工藤新一,他思索着自己的是不是有遇见过这个男人,可是将记忆翻来翻去,也没有这个男人的身影。 倒不是说工藤新一过于普通了,而是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悲哀的情绪环绕。 像是在最骄傲的时候被硬生生折断了傲骨,又被无法抵抗的力量撕碎希望。 就黑泽阵的眼光,这个男人没有成为自哀自怨甚至是报复社会的恐怖分子,可能是因为还有什么东西牵着他。 “新一?” 一旁的工藤夫人也发现了工藤新一的不对劲,她的这位丈夫是自由恋爱谈上的,耗费了她好大功夫才追上。 初见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像是随时可以熄灭的烛光,脆弱的不堪一击。 “不……没什么,优子,你们先聊着,我去楼下等你们。” 工藤新一将心底的震惊掩盖,摇着头起身离开。 他站起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银发身影,看着那张熟悉的,每个晚上都会出现在梦里的脸,感觉到脊背发寒。 待不下去一刻,工藤新一不顾妻子工藤优子担忧的目光,和儿子好奇的表情匆匆离开。 这个地方不能待,不,是那个人根本不能靠近。 即使知道琴酒已经死在了五十多年前,可挥之不去的梦魇依旧笼罩在心头。 更有甚者,工藤新一怀疑琴酒也吃了那个药,变成小孩后花费了五十多年的时间重新成长。 “黑泽先生,我很抱歉……” 黑泽阵看着工藤新一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楼梯,重新去看工藤优子,笑着摇头,“没关系,工藤夫人,接下来我们是聊聊什么。” “啊!是这样的,小理这个孩子,天生遗传了他父亲的……” 工藤新一的离开并没有阻止工藤优子的目的,而黑泽阵并没有将这个表现异常的男人放在心上,两人敲定了工藤理的学习课程和时间后,愉快的道别。 无事可做的黑泽阵在琴行里面待到了下午下班,收拾好东西后,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 他想了整个工作时间,怎么也放心不下早晨的痛苦。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生过一次病,不可能突然就得了绝症。 如果是真的,黑泽阵不敢想象自己英年早逝带来的后果。 最多的还是遗憾,他可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国家。 黑泽阵思考的认真,也就没有发现有个男人在他回家的路上等着他。 等到挥来的拳头快要砸到脸上,黑泽阵才反应过来,抬手挡下后快速将人压制。 回过神的黑泽阵看着被自己压制住的工藤新一,愣怔后笑出了声。 “工藤先生,你在我回家的路上袭击我,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呵,不满?你个混蛋,我恨不得杀死你,你以为躲了五十多年再出现就没有人记得你们了吗?琴酒,你化成灰我的记得你。” 工藤新一愤怒的在黑泽阵手下挣扎,眼里燃烧着仇恨的怒火。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自己就不会变成小孩,不会在那个组织被毁灭后还要忍受惨无人道的各种实验。 就连父母,都只能在半年的探望期间才见一次。 缓慢的生长期,使他在阴暗的角落里躲了五十多年。 黑泽阵冷眼看着工藤新一发疯,也没有想要放开他的想法,倒是工藤新一话里的琴酒让他有些熟悉。 可是仔细一想,或许因为琴酒是一个酒名。 “什么琴酒,工藤先生,如果你不能冷静,可不要怪我报警。” 黑泽阵脸上的冷漠不像作假,可工藤新一却是笑出了声。 那个组织灭亡后,因为他受害者的身份,可是知道了许多组织秘密,正好,如果琴酒报警,到时候还不知道警察是抓谁。 “你倒是报警啊,哦,让我想想,你来这里又怀揣着什么阴谋?怕不是苦艾酒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行动了吧。” 工藤新一被压制在雪地上,贴着雪的一半脸已经被冻的通红,可是这有什么关系,琴酒没有掏出枪,就说明他不会死。 虽然长达四十多年的研究,世界各国研究者无法在他身上获取长生不老的药物,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会放工藤新一安稳的活着。 皮肤底下的定位器每时每刻都在工作,只要工藤新一受到生命危险,就会将信号传达出去。 到时候,即使他自己无法亲手杀死琴酒,琴酒也不可能逃离日本。 遗憾的是,作为新世纪守法公民,黑泽阵并没有想要杀死工藤新一的想法,他只是听着工藤新一口中的苦艾酒,难为的思考起来。 他想到自己家里的信件,突然间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 即使这个突破口的后面是深渊。 家里有着黑色产业的黑泽阵很容易就联想到,这个工藤新一的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我不会报警,不过你送上门来,或许要跟着我走一趟。” 黑泽阵拉起工藤新一,将他的手反锁在身后,带着他往家的方向走去。
第45章 过往 这一路上,黑泽阵并没有什么想法遮遮掩掩,他光明正大的领着工藤新一回家,即使被人看见,作为黑泽阵的邻居,也只是误以为两人是好友。 黑泽阵的家并不温馨,只能说勉强算是一个合格的居住地。 而被他强行带去的工藤新一,一到家就被黑泽阵随意丢开。 工藤新一想要找东西反抗,被黑泽阵一个眼神扫过去,又狼狈的停下动作。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泽阵将琴包放到沙发上,转身向着卧室走去。 黑泽阵转身的毫不犹豫,心里对于工藤新一的警惕是一点没有落下。 这个叫工藤新一的家伙看着不过二三十岁,怎么想都不会和铁盒子里面的信有关系,可那封信,除了神神秘秘的几个称呼,其他的信息也找不到。 如果不是因为一声苦艾酒…… 黑泽阵打开衣柜门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半蹲下来从衣柜底下翻找出一个铁盒子。 在最开始得到这个铁盒子的时候,信里的内容并没有苦艾酒。 为什么他一听见苦艾酒,就会下意识觉得,这封信和苦艾酒有关联呢? 黑泽阵皱着眉将盒子打开,里面的□□被擦拭的十分干净没有落灰,而那串普通的车钥匙也在里面安安静静躺着。 泛黄的信件在盒子里,如果不是密封的好,怕是早就字迹不清。 黑泽阵将没有子弹的□□拿出来,想到外面的工藤新一,又把枪放回了口袋里。 他单独拿着信离开卧室走到客厅,见工藤新一还在玄关警惕的站着,哼笑一声喊他过来。 工藤新一眼神愤怒的看着他,可碍于记忆中琴酒的可怕,只能小心翼翼走过去坐到了黑泽阵的对面。 安静下来的客厅只剩下沉默,工藤新一观察黑泽阵,感到些许违和,又被自己斩钉折铁的否认。 世界上不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管琴酒在漫长的时间里经历了什么,都无法改变他曾经犯下的罪孽。 “我们在今天之前见过面吗?” 到最后还是黑泽阵看着工藤新一情绪稳定了才先开口。 “不要企图说谎。” 和那双带着冷意的绿色眼睛对视,绕是聪慧过人如工藤新一,也想不通他们两个敌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至于有没有见过,这个杀人无数的男人怕是早就将他忘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被困在五十多年前的噩梦里。 “见过,怎么没有见过。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 工藤新一被黑泽阵平静的态度给气笑了,他想到自己因为要药物而变小后的生活,又想到因为生长缓慢而错失的各种。 他的父母死在了组织手上,小兰也因为他的消失而郁郁寡欢最后离开了日本,等到他终于有机会重新开始,所有的一切物是人非。 哪里还有什么少年侦探工藤新一,有的只剩下一个被重重监控着的实验品。 黑泽阵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看工藤新一无能狂怒,等着他接下来的发言。 “……” 可能是黑泽阵那平淡的眼神终于让他恢复了些许冷静,工藤新一心情平复下来,甚至平复的有点低。 “你们又想做什么?” 自从五十多年前组织毁灭后,那群科研疯子为了复刻他吞下的药物,不知道雇佣了多少人去寻找逃跑的组织成员,当然,也包括那些野心勃勃的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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