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以知原本想去换睡衣,但听琴酒说这样的话, 没有丝毫怀疑地走了过去。 等坐在别人的腿上才突然有些慌张:“哥……我二十三了……” 这样被揽着腰扶住的感觉有些奇怪,隔着纯棉的浴衣能感觉到琴酒手上的灼热温度,仿佛要烧起来一样。 他小时候倒是的确坐过哥哥的大腿,但那时候他才几岁, 现在几岁,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嗯。”琴酒应了一声, 却没有松手,另一只手挑起了他的头发,在指尖绕了两圈。虽然动作极尽暧昧,他的声音却一如往常的冷静,“你生日不是还早吗?” “不是在问你要礼物……”神代以知感觉现在这个姿势,说话都没什么底气,又不敢乱动,担心本来也没怎么好好系的浴衣带松开。 危险的……感觉。 琴酒的呼吸就在他的头顶,此时的位置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但是很快就被更激烈的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 耳朵和脸颊都在发烫,来自危险的侵略者的压制让他也无法动弹,并且也完全没有反抗的想法,只能闭上眼睛装作没有这件事,然而睫毛不住地颤抖着,昭示着主人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他又不是反应迟钝,当然能感觉到这里面的那种含义有多么强烈,可是、 好奇怪。 神代以知咬着嘴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抓着胸前的布料,努力镇定地开口说道:“我能不能、我想看组织以前的任务记录,合规定吗?” 刚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颤抖,到后来才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抬起眼睛,靠在琴酒的胸口看向他的兄长,浅粉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对方的影子,认真且澄净。 在这种情况下说正事倒是种十分新奇的体验。 琴酒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黑色的发尾,墨绿色的眼眸中暗涌着看不清的东西,过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必须要经过那位先生的同意,你先递交申请给我。” 他没问神代以知想看什么,既然是以前的任务记录,再加上今天提到的故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上一任萨泽拉克。 “我知道了。”神代以知垂下眼,既然没什么问题,他就打算去做了。 舒尔金讲的那个故事实在是很让人在意,那个人说话真真假假地混杂在一起,就连神代以知也无法判断那件事究竟只是舒尔金在故意搞他心态,还是父亲真的经历过那种事情。 如果是真的,神代以知觉得自己能理解父亲为什么会对叛徒心软的举动,就算他没有相同的经历……代入一下,对方如果是琴酒,他肯定也是下不了手的。 虽然琴酒绝对不可能是叛徒,并且十分敬业,有时候到了神代以知觉得,就算那位先生都是叛徒,琴酒也不会是。 ——好怪的比喻。 不论真假,舒尔金搞他心态的目的是达到了。在和诸伏景光分开后,他用了至少十分钟的时间来缓解情绪上的崩溃,如果不这样做,他觉得在见到身着警服的同事后,肯定会连带着PTSD一起发作,被人当成疯子。 舒尔金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头绪。但这件事的意义并不在于对他情绪的挑拨,冷静下来,其中暗含着的警示更值得注意。 要是不小心,就只能眼看着在意的人死去。 “GIN哥,我想休息几天。”神代以知说道,请假不和上司说,而是和哥哥说,估计警视厅也仅有他一个了,“我应该还有两周的年假,用掉一半,剩下的以防备用……我想休息几天。” 今天的事果然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他需要一段时间来处理这些情绪,包括那些有些模糊不清的回忆。 还有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要是能记起来他的样子就好了。明明小时候经常和对方在一起,父亲不在的时候都是那个男人陪伴着他,但为什么连名字都想不起来呢?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不需要询问我。”琴酒的手发丝间落到后颈,炙热的手在脖颈处摩挲了两下后,顺着后背的凹陷抚了下去,引起了手下的身体一阵地颤栗。 刺激得神代以知的脚尖都绷了起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紧缩的状态。他试着支撑着身体起来,但手脚发软的状态却很难做到。 琴酒也没制止,等着看他要做些什么。 几下挣扎后,原本就松松垮垮的浴袍更是散开了来,露出了大片的白皙肌肤,锁骨清晰好看,还能隐约地看到一些别的什么。 总算是撑起来,神代以知扶着琴酒的胸口,扬起脸来看着对方。 极其好看、赏心悦目的脸,只能用最俗气的漂亮来称赞,更多的描述会显得赘余,无论谁来都没办法提出反对意见的精致面孔。 最招人的当然是粉色双眸下的两点极为特殊的泪痣,尤其是这样抬眼的时候,带着一抹毫不自知的天真魅惑感。 “GIN哥。”青年的声音有些冷静过头,并不像这种时候该说的话,“你想睡我吗?” 过于直白的话让琴酒挑起了眉。 神代以知深吸了一口气,并不躲闪地看着他,沉静地说道:“可以。如果你想的话,可以。”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琴酒的脸,冰凉的指尖接触到温热皮肤的感觉很奇异,好像是蔓延的火焰,所经之地全部都燃烧了起来。 浴袍早就散开地差不多了,过分白皙的皮肤上,晕染着淡淡的粉色。 那双眼睛中,虽然认真,多余的东西就没有了。 仅仅是,‘因为你想这样做所以没关系’,比起动情更像是单纯的顺从。 琴酒不怀疑他是心甘情愿,可只有这样对他来说还不够。 他伸手遮住了神代以知的眼睛,也挡住了对方仰起脸亲吻他的动作。青年的嘴微微张开,轻喘着对着琴酒的方向。 “我不喜欢勉强。” 神代以知单独坐在了那个躺椅上,琴酒边朝着浴室的方向走,边用发绳将头发扎成了一束。 “我没勉强。”神代以知的手搭在旁边的扶手上,眼睛里有些茫然。 “你在勉强。”琴酒说道。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水声,只留下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一步做错的神代以知坐在原地发呆。 沉默了很久,神代以知赤着脚到茶几旁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冷静地打开网页输入了一行字。 【勾引失败后该如何若无其事地与人继续相处】 >>>>> 因为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神代以知折腾了很久才睡着,做的梦也混乱无比。 像是什么他和景光还有零组乐队,然后他是贝斯手,聊了几句就要去东蛋开演唱会,下一秒就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舞台上了。 握着完全陌生的乐器时,神代以知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并不会贝斯,可马上就要上台无论如何也没法换人。零说他只要假装在弹就行了,反正贝斯也没人能听见。 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神代以知第一个想法就是实在是太对不起贝斯手了。 第二个想法是我今天该怎么面对GIN哥。 梦境迅速变成现实的落差感让人有些宿命感慨,似乎还不如继续在炎上粉丝的追杀下逃跑。 他磨蹭到了快十点钟才出了房门——他已经打电话请过假了,理由就是简单的想休息。 听到这个理由把茶木警视吓坏了,忙不迭地让他多休息几天,警视厅的事不需要他担心,一定要养好身体再回来,可以的话出去散散心也很不错。 一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愿意示弱的人,忽然有一天说想休息,茶木警视甚至还在担心他是想自杀,说可以给萩原研二也放个假,让他们同期一起出去旅个游。 最后当然是被神代以知拒绝了,真要散心的话,就更不能让萩原过来了。 不过他哥永远是他哥,除了没像以前那样很早就离开外,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餐桌前喝咖啡,手上还在回复着工作的邮件。 神代以知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走到了琴酒的身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早上好,GIN哥。” 琴酒看了眼电脑右下角显示的上午10:33的时间,还是回了句:“早。” 又陷入了沉默,房间里只剩下琴酒的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轻轻敲打的声音。 “那个……” “你请过假了吧。” 两人几乎时同时开口说道,神代以知听到琴酒的问题,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好。”琴酒按下了键盘上的回车键,然后合上了电脑的屏幕,夹在小臂与腰间的位置,站了起来,“有个任务,你和我一起去。去收拾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 _(:3」∠)_ 下午见!
第42章 第四十二种方法 042 在前往北海道的飞机上, 坐在头等舱座位中的神代以知还是有些茫然的状态。 前一天晚上,他收到了他哥的暗示邀请。他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好不容易克服紧张, 却又被拒绝了。 搞的他以为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琴酒说的是‘不喜欢勉强’。 他可以对天发誓, 除了稍微有些对未知的紧张外, 绝对没有一点不情愿……昨天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现在想起来指尖都忍不住颤抖。 神代以知低下头, 看着自己的手指。视线中忽然多出了一只手, 稍大些的宽阔手掌包住了他的手, 轻而易举地变成了十指交扣的姿势。 本来就在想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神代以知被吓了一个激灵,手指交缠将热度传递了过来, 直接烧到了脸上。 他将脸转向了琴酒不在的另一边,右手抓住了领口的布料,似乎这样可以抑制住过快的心跳。 变得好奇怪, 无论是身体还是大脑。 不能再想了,继续下去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神代以知伸手掐了一把自己腰间的软肉, 疼痛让他的思绪总算是从黏糊糊中牵扯出来, 他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刚刚想到哪里了?对, 被拒绝。 被拒绝之后他当然会觉得脸上挂不住,本想着琴酒又不会天天都在这里,只要躲过这一段时间,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翻篇。 没想到被叫出来和琴酒一起做任务, 甚至连拒绝都忘记了,琴酒一说, 他就直接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神代以知撑着额头叹了口气,还记得不要面对坐在他旁边的琴酒。 手被对方握在手中,已经一点都不凉了,全部都染上了他的温度。 这是他第二次和琴酒一起出任务。 因为他的特殊性,组织几乎没有安排过任务给他,基本上是只有个名号的路人成员,连底层接触的事情都比他多。 不过在他十六岁那年,中二病发作,和琴酒说很想和他一起做任务。当时他哥没说话,本以为是无声的拒绝,他也把这事给忘了。
127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