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广铁肠不解:“男同,是什么?” “呃……”禾月有些无从下口,他迟疑着,试图寻找一个既不过于直接又能让铁肠理解的方式来解答。 禾月:“男同……就是男同啊。” “不懂。” 末广铁肠再三追问,禾月烦了,干脆直接挑明:“你不就是男同吗。不光是你,条野,队长,你们这几个人都有男同的潜质。” 禾月:“总之,男同就是男人,男人就是男同,只要你愿意,每个男人都有潜力成为男同。什么?还是不懂吗?来,让我用严谨的数学公式来向你解释这件事——” 禾月随手拿了一支笔,开始在纸上写公式: 男同的日常=吃饭+睡觉 猎犬的日常=吃饭+睡觉 合并同类项:男同吃饭+男同睡觉=猎犬吃饭+猎犬睡觉 由此可得:猎犬=男同 结论:猎犬都是男同。 一阵严谨的推理后,禾月将这张纸推到铁肠面前:“就是这样,懂了吗?” 禾月:“从狭义上来说,男同是由1和0组成的,每个男同都希望自己能成为1,就像每个军警都想要成为福地队长那样的人。” 末广铁肠拿起纸看了半天,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也就是说,福地队长是1,我们这些人都是0?” 禾月:“……” 这家伙还挺会举一反三的。 于是禾月点头:“对,正确无误。” * 当天下午,报社的两位记者前来采访末广铁肠。 “末广先生,您准备好接受我们的采访了吗?”记者们激动又不失礼貌地说明了身份,“观众们都很想知道你的事迹!” 末广铁肠不擅长这种事,他一手托住腮,清冷少年感的脸上面无表情:“事迹?” 他的目光淡然地扫过两人,随即又落回原处,语气平静地回应道:“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对这个不感兴趣,请你们去采访队长。” 简短有力的一句话,仿佛无形屏障,将记者们的热情隔绝在外。 此时,恰好福地樱痴路过这儿,他一脸兴奋:“哎呀呀,铁肠在接受采访呢!让老夫来听听猎犬最强剑士说了些什么!嗯……镜头里的铁肠看起来没有老夫帅呢。” 禾月:“队长,猎犬的周边商品里面,带有您这张脸的周边销量最少。” 记者们手持各式各样的录音笔、摄像机,准备捕捉铁肠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和深刻见解。 几台摄像机全方位地环绕住铁肠,闪光灯不时闪烁,麦克风几乎要触碰到铁肠的脸庞,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不自在。 虽然面无表情,但他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场采访的抗拒。 一旁站着的禾月,频频向铁肠使眼色,那眼神与其说是鼓励,更像是威胁:“你必须好好接受采访,否则队长怪罪下来你后果自负。” 末广铁肠默默看了一眼禾月,只能妥协,低声说了句“好”。 看见这一幕,禾月心脏莫名其妙地闪了一下,突然有些同情。 末广铁肠那无奈的表情中带着困扰,禾月每次纠缠他的时候,他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明明不想做某件事,却被人一直纠缠着非做不可。 有点,可怜呢。禾月心想。 想到这儿,禾月准备叫停这次采访。 但没等他开口,就见记者抖擞精神,开始了访问:“好的,那我们进行第一个话题吧——在您看来,猎犬的本质是什么呢?” 说这话时,记者们迅速将直播摄像机摆好,同时拿出记事本,准备记录接下来这些珍贵的发言。 末广铁肠思忖片刻,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将之前禾月告诉他的话说了出来: “猎犬的本质是男同。” 听此,记者愣了,禾月愣了。 福地樱痴一口水喷了出去,喷了对面警员一脸,给对方带去了清新的凉意。 一个记者想要追问,但同伴拉住他,小声表示:“不要打断末广先生,他可是猎犬,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让他说。” 于是,记者硬着头皮继续进行采访:“那么,身为猎犬的最强剑客,您目前要考虑的问题是什么?” 无论多么离谱的话题,都要想办法掰回正轨,这是身为记者的素养。 末广铁肠不假思索:“目前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从0开始做起,成为像福地队长那样勇猛的1。” “……” “就算是普通民众,也可以从0做起。” “……” “第一次做0也许没什么经验,但为了贯彻正义,从0开始是必须的。” 这些话都是禾月告诉他的,虽然他不懂什么意思,但说出来好像没什么违和感。 然而,没等他说完,就听见对面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巨响。 咚—— 福地樱痴昏倒了。 不知是因为宿醉,还是因为听到“您的周边销量最少”导致伤心过度,亦或者只是被铁肠的回答震撼到了,或者三者都有。 “哎哎哎,队长?!” “啊啊啊啊啊福地大人!快叫救护车!” “哇呀呀呀!是谁让伟大的队长昏倒了!?是谁!烨子我要砍了他的手!” “铁肠先生你都干了什么啊?!” 众人手忙脚乱的对福地实施了抢救行为。 混乱之中,一个记者拍下了照片,并在照片后面注释:“猎犬全员(男同版)”
第10章 “既然你坚持——” 福地樱痴被送去休息了,禾月打发走了记者,安抚了暴怒的烨子,尽可能体面地收拾了这个烂摊子。 条野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禾月,这件事又是你搞的?” 铁肠先生当然不会说那么奇怪的话,肯定是禾月教他的。 禾月:“我又不是有意的。” 他哪知道铁肠那么单纯,居然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眼见禾月一脸沮丧,条野不忍心斥责他,只是叹着气,伸手揉了揉禾月的头发。 “笨蛋,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的指尖穿梭在禾月柔软的发丝间,过分温柔,“现在去向队长认错,乞求队长原谅你。” 禾月:“少来了,他肯定骂我。” 条野笑了:“你以为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没关系,我会帮你说好话的。” 此时,铁肠恰好来到这儿,他远远站在走廊拐角处,目光穿过空间的距离,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条野那只正轻抚禾月头发的手上,那眼神中的冷漠与不悦交织成一张难以解读的网。 “条野。”他开口道。 条野朝他看过去,同时默默放开了放在禾月头发上的手。 铁肠:“队长没事了,叫我和禾月去他的办公室。” 禾月说了声“知道了”,用手整理了下被弄乱的头发,不安地朝福地办公室走去。 条野目送着禾月远去,随后,他将目光转向铁肠。 “铁肠先生。”条野不悦,“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禾月的名字。你可以叫他‘森下先生’,或者‘森下君’,就是不许叫他的名字。” 铁肠:“为什么?” 条野:“没有为什么,我是禾月的幼驯染,你是什么?” 条野微笑的表情中带着挑衅,像是在无声地宣示着某种主权。 条野:“禾月不是一直很礼貌地叫你‘末广先生’吗?你也应该学习他的这种礼貌哦。” 面对这番挑衅的话,铁肠没有回应。 * 五分钟后,禾月和铁肠站到了福地面前。 福地刚从昏迷中苏醒,他脑袋上敷着冰袋,脸上挂着颓废的伤感:“低俗,可怕,令人发指,难以饶恕。” 幸好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因为禾月害怕会出意外,所以提前说服记者将直播改成了录播,这个举动保住了猎犬的颜面。 福地:“铁肠,是谁教你说那些话的?你是我从小带大的,我可没教过你说那种话。” 听此,禾月在一旁忐忑起来。 他害怕铁肠会借此机会,将他的错误添油加醋地报告给福地,如果福地因此生气了,也许会给他降职。 禾月悄悄地用眼角余光瞟向铁肠。 他试图从铁肠的表情、姿态中捕捉到一丝线索,判断铁肠的真实想法。但对方脸上既没有显露出幸灾乐祸,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别的迹象。 还是主动认错吧。禾月心想。 禾月刚想开口,铁肠却先一步说话了:“抱歉,队长,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 福地:“错在哪儿了?” 铁肠其实不太理解自己哪里错了,所以有些迟疑:“队长您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您不是1?” 福地:“重点不在于我是不是1!” 铁肠继续疑惑:“那么,您是?” “啪”的一声,福地樱痴用手拍了自己的脑门。 禾月站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他看着铁肠脸上迷惑的表情,突然萌生出了一丝羡慕。 铁肠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像他这种人还真是纯粹啊——他只懂得怎么战斗,对世间其他事物都漠不关心。 福地深深叹着气:“铁肠,念你没有主观恶意,这次就放你一马,你这个月的绩效考评扣20%,回去反思。” “至于禾月,幸好你劝记者将直播改成了录播,鉴于你的先见之明拯救了猎犬的颜面,你这个月的奖金涨20%。” 禾月:“队长,其实这件事是我——” 禾月刚想认错,但铁肠突然伸手,捂住了禾月的嘴。 禾月:“唔唔唔——” 铁肠:“知道了,我认罚。” * 离开办公室后,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长廊上。 按捺不住心虚感,禾月主动道了歉:“末广先生,我的胡说八道给你添了麻烦,真的很抱歉。” 他以为铁肠会在福地面前说他的坏话,没想到对方主动帮他担下了这件事。 铁肠没回应,继续向前走着,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什么。 禾月越发地不安:“末广先生?” “咳,末广先生,像您这种心胸宽广的人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啊?” “你就不能跟我说句话吗?条野生气的时候都不会像你这样——” 听见“条野”两个字,前方行走的人突然停下。 禾月一时没刹住脚步,猝不及防撞在对方后背上。 铁肠的异能是“雪中梅”,他身上永远都带着梅花气味,那味道似淡似远,瞬间萦绕了禾月的口鼻。 这之后,铁肠猝不及防地逼近,将禾月逼至了阴暗的墙角。 “……末广先生?” 两人的身影被黄昏的夕阳拉长,拖曳在地上,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禾月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他想抱怨铁肠靠得太近,但又一想到铁肠刚才帮了他,于是隐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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