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久之后,名叫条野采菊的男人加入了猎犬。 铁肠几次想要通过条野询问禾月的事,但话到嘴边,硬生生忍了下去。 终于,在一个夜晚,当两人并肩执行完任务,走在回基地的路上时,铁肠主动打破了沉默:“你那个名叫森下禾月的朋友,他现在过得还好吗?” 条野闻言,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完全没料到铁肠会问及此事。 “铁肠先生,您竟然会主动跟我说话,还关心起我的私事,这真是让我意外。 毕竟,铁肠每个月主动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铁肠又问:“他现在在哪儿?” 条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复杂情绪:“禾月他一向反感我与警察有任何瓜葛,所以,在正式加入猎犬之前,我已经安排他去了国外读书。” “如今,他应该已经顺利拿到了心理学和医学的双学位课程,或许他会继续留在国外深造吧。” 铁肠:“也就是说,他不会回来了?” 条野:“大概吧,他恨死我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回来呢?” 不回来,也好。 天人五衰的势力暂时不会蔓延到国外,禾月仍旧是安全的。 条野:“对了,铁肠先生,今天要来一个新人,那个人已经到了楼下的大厅,副队让你去迎接一下他。” 晨会结束后,铁肠独自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准备前去迎接那位所谓的新人。 当电梯平稳停在一楼,铁肠踏出电梯的那一刻,眼前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厅。 阳光透过高窗洒落,为这繁忙的空间镀上了一层暖色金辉。 远远地,穿过繁杂的人群,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禾月坐在大厅的圆桌前,手上拿着一杯咖啡,正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 周围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他宛若一幅静止的画。 “幻觉又开始了。”铁肠心中默念道。 他眼前总是出现禾月的幻象,每次他想伸手去抓,那影像便破碎成一缕烟,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无功。 这样想着,铁肠无视了幻象,径直走了过去。 “末广先生?” 熟悉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耳边,让铁肠呼吸骤停。 这幻象如此逼真,他能听到禾月的声音,甚至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 愣怔片刻后,铁肠转过身去。 对面的禾月,正对他微笑着,对方的脸融化在明媚澄澈的晨曦里,像是一团幻影。 对方身上的气息也在这瞬间浓烈起来,似乎下一秒,那柔软的手臂就要缠绕上来,吻在他的脸颊上。 禾月盯着铁肠,脸上带着好奇和打量:“您就是末广铁肠先生吧?我是异能特务科推荐来的新人。” 说着,禾月朝他伸出手,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我们以后会成为同事哦,请多关照。” 如此的猝不及防。 凝视着对方那张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脸庞,铁肠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猛然撞击,潮水般的回忆如同决堤的江河,汹涌地涌入他那颗已经腐朽的心脏。 “铁肠,等着我,我会找到你的,下辈子也好,下下辈子也好,无论你在哪儿,无论经过多少次转世,我都会找到你。等着我回来——” 禾月那温柔而坚定的声音,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再次在他耳边轻轻响起,温暖而又遥远。 【作者有话说】 喜报!以后再也没有刀子了! 感谢在2024-08-16 20:50:33~2024-08-17 21:05: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阿初呀 38瓶;起名好难啊、知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抱我一下。” 花了整整几个小时,铁肠将关于上一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一点一滴地告知给了条野采菊。 条野静静地聆听着,表情从最初的疑惑逐渐转变为震惊,再到后来的难以置信。 当铁肠终于停下,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只剩下二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许久后,条野采菊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复杂地望向铁肠,似乎想从对方脸上寻找出一丝破绽。 但铁肠只是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死一样的寂静。 “铁肠先生,”条野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狐疑,“你所说的这一切实在过于荒谬了,让我难以相信。” 铁肠:“荒谬?” 条野的眉头紧锁:“首先,你跟禾月是恋人?这怎么可能,禾月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无趣的家伙?” 铁肠没有反驳,反而表示:“你小时候总是跟禾月玩过家家,然后你喜欢让别人叫你‘公主’。” “哈?!”听此,条野表情突然扭曲,“你怎么知道这种事?!” 这是条野幼年时所经历的羞耻秘密,他从没跟任何人透露过。 铁肠:“是禾月告诉我的。” 条野:“……” 铁肠:“准确说,是我跟禾月第二次doi之后,他在浴室里告诉我的。” 听此,条野一愣,瞬间暴怒:“doi?!你们已经到那个程度了吗?!” 铁肠无视了对方的恼火,继续说道:“禾月还说,小时候他总是扮演王子,你扮演公主,你会穿上公主裙给别人倒茶——” 条野:“够了,给我闭嘴!” 随即,条野用手捂住额头,似乎感到很头痛:“但是,这件事很不对劲,给我点时间,我要去好好整理一下……” * 当天夜里,月光稀薄地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静谧的病房内。 禾月缓缓地从沉睡中苏醒,意识如同散去的薄雾,逐渐在脑海中凝聚成形。 他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就是“饿”。 这种饥饿感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他眼泛绿光,胃部痉挛,神经扭曲。 他试图挪动身体,但身体异常沉重,他哆哆嗦嗦地尝试直起身体,但每一次都像是被抛进巨浪的帆船,无论他怎么挣扎,最终都会被无情地拍回原地。 他死了吗? 此时,他终于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他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四周弥漫着医务室特有的消毒水味。 他疲惫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的铁肠身上。 铁肠正坐在椅子上,头微微低垂,用一只胳膊撑着脸颊,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 不知为何,他脸色无比苍白,像极了患贫血症的病人。 看着铁肠的脸,禾月有些诧异:他昏迷的时候,铁肠一直在这里守着他吗? 算这小子有良心。 禾月饿得要命,他哆嗦着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但当他抬手,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阻力,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在他的手腕上,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抬起手臂。 他艰难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袖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视线模糊中,他勉强辨认出那是一把剑——铁肠的剑被放在了床上,并且恰好压住了他的衣袖。 他尝试着轻轻地拽了两下袖子,但那把剑仿佛有千斤重,纹丝不动。 饥饿与无力感交织在一起,让禾月不禁低咒了一声:“该死,好重……” 他深吸一口气,打算集中起所有的力量,将袖子扯出。 他默默地数着:“一,二,三——” 然后,猛地用力一扯胳膊,仿佛要将所有的力气都倾注在这一瞬间。 然而,就在禾月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刹那,原本沉睡中的铁肠突然苏醒了过来。 铁肠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随着禾月的拉扯猛地向前一倾。 他整个人被禾月拽得失去了平衡,直接倒在了禾月身上。 禾月想着,如果铁肠就这么压在他身上,他会被压成二次元纸片人。 但幸好,在压上去的瞬间,铁肠迅速调整好了姿势,一只手撑住床,避免了将禾月压成肉泥。 随后,二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无措。 这一瞬间,禾月突然有点同情给铁肠送三花猫吊坠的那个前女友——每晚被铁肠压在身子底下doi,她的身体怎么吃得消的? “末广先生——”禾月的声音虚弱而微弱,“可以让开吗?” 铁肠不予回应,他那双一向淡漠的瞳孔此刻紧盯着禾月。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那平静无波的眼底泛起了某种复杂的情绪——然而这种情绪并非是同情或理解,而是一种近乎于实质化的怨恨。 怨恨,极致的怨恨,如同一缕升起的青烟,慢慢地弥漫在铁肠整个瞳孔之中。 目睹这一幕,禾月有些诧异:他从没见过铁肠露出这种眼神。 他不懂,明明是他救了铁肠,铁肠为什么很生气的样子? 冒昧的家伙,真是不懂得感恩啊。禾月心想。 此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一位护士走了进来,恰好目睹了两人这一上一下的尴尬姿势。 护士的眼中闪过诧异,但很快便恢复了专业,礼貌地询问道:“请问——这里出什么事了吗?” 铁肠这才从某种情绪中抽离出来,他迅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物,对护士说道:“他醒了。” 护士闻言,立刻将注意力转向了禾月,关切地问道:“森下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禾月虚弱地摇了摇头,只吐出了一个字:“饿。” 护士理解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严肃地说道:“您刚做完手术,暂时还不能进食。请您等待一段时间,我们会根据您的身体恢复状况来安排合适的饮食。” “好吧,谢谢。”禾月语气空洞:“但请快一点,我饿极了会梦游吃人的。” 说完,护士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仪器轻微的嘀嗒声和偶尔的呼吸声。 铁肠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在禾月纤弱的身体上流转着,似乎在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最终,他的目光停在了禾月胸口的伤疤上,仿佛是被唤起了内心深处的某些痛苦回忆,他的瞳孔瞬间收紧。 随即,他开口打破了沉默:“火车上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绑架你?” “我怎么知道?”禾月有气无力地躺在那儿,假装对此一无所知,“不过是一群歹徒,见我貌美,就把我绑架了,这种事经常发生,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当天在火车上,就在他用刀刺进胸口之前,他通知了坂口安吾。 他对着坂口安吾一顿抱怨,充分表达了自己对事件的看法和愤怒,顺便抨击了异能特务科的愚蠢行动,还嘲笑了种田长官那颗光秃秃的脑袋。 “我希望异能特务科能够认清现实:在你们有足够的把握擒获猎犬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们整个计划都会被打乱。”禾月当时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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