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身上肯定不只手里这一把枪,但他感觉的网球力道已经无限逼近炮弹,可能把握不住直接送人归西。 或许是这个威胁方式对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来说,有点太小众了,黑泽阵扯起嘴角,就在真田鸠见以为他不信时,听到男人说:“别露出这种表情,不像他了。” “。” [。] [不是,他有病吧??!] 这是要把他当替身吗! 系统:[……我上一次看到拿死遁的正主当替身,还是在狗血网文小说里。] 真田鸠见看着停在三步外的银发男子,脸上表情是不伪装的关切。 “你没事吧?” 距离他进来已经过去了三四分钟,有警员路过发现门口倒着人的可能性不断增大,黑泽阵显然也意识到时间紧迫,这里不是适合纠缠掰扯的场合。 的确此刻地图上正小二十枚光点逼近,他们俨然被包围了。 黑泽阵最后看了鲜活的蓝发少年一眼,权衡利弊之下决定带那个研究员先走。 就在他转身的几乎下一秒,感受到后脑袭来的凉意,男人本能地侧头。 一枚明黄色的,快速旋转的小球,几乎擦着他的帽沿飞过。 黑泽阵甚至有看到它路过眼前时,上面均匀覆盖的毛质纤维。 网球沉闷地砸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主要目的大概是为了吸引外面人的注意。 “……” 网球掉落在地,骨碌碌的滚回到他们中间。黑泽阵看了眼墙上清晰的裂痕球印,不怀疑这家伙刚才自信要用网球送他进医院的话了。 许是他上飞机前,才去看了那个人,加上太久没有休息,有些恍惚之下看错了。 这个人分明除了一张脸,跟宽特罗全无相似之处。 这小鬼棱角分明,是会扎伤他手的。 但刚才好像那个人重生的错觉,竟意外的叫他有些上瘾。 如果这个人能继承宽特罗的位置,站到他旁边……似乎也不错? 按理说,他早已经习惯了孤身一人的刀尖舔血,只是重回一个人的状态。 给宽特罗的仇早就报了,原本只到清洗完可能沾过宽特罗血液的实验室为止,就可以了,他可以掩埋了宽特罗的尸体并退出组织。 那只是个一时兴起带到身边的小鬼,做到这份上,他自认已经仁至义尽…… 但大概是尝到了权势的滋味,他不想就此结束。 他并不常去看那无用的遗体,也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了,然而一次次幻视在人群中偶遇那个人,是潜意识在告诉他原来还没有。 像身体上多了一个漏风的小孔,平时没什么感觉,有风吹过时其存在感也无法忽视。 既然空缺始终存在,不如想办法填补他。 黑泽阵记得这小鬼有些背景,但现在乌丸莲耶已经成了摆设,待清理干净Rum的残党,组织便是他的一言堂,要得到一个国中生并不难。 他目光落回保持挥拍姿势的少年身上,忽而也举起武器相向,不过枪口是偏向下的。 “你这双手,不应该握什么拍子。” 黑泽阵几乎已经想好了后续安排,他会更仔细一些,把他教养成一名不逊色宽特罗的杀手。 像当初指点那孩子时一样,亲手教他枪法、格斗术、反侦查手段。 唯一麻烦的是,这个人不像宽特罗那张白纸,是个人特色极其鲜明的,不会随便他人雕琢上色,为此一些犀利手段或许不可避免…… 黑泽阵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过后,子弹未如他所想穿透球拍后嵌入地板。 他开枪本意是想打坏这想当什么网球选手的少年的球拍,这极危险且富有冲击力的画面,必将对青少年的内心造成极大震撼与打击。 结果拍子线崩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子弹像是从网格里穿过去了一样,嵌入地面的角度偏偏又有些奇怪,像是被弹开了一样。 不是好像,就是被弹开了。 “?” 黑泽阵的枪法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他极其优秀的动态视力,也是没有问题。 真田鸠见耸了一下肩,的确有问题的是他的拍子:“哦,我的球拍线用了特殊材质的金属,能承受单位面积超1T的重量。” 他想说就这样还曾经被对手打穿呢! 黑泽阵:“……” 那边趴在桌上的“科尔克拉夫”,似乎因为实在是槽多无口,身躯微微动了一下。 银发男人忽然调转枪口,再度扣下了扳机,不是因为察觉到这里有人装睡,而是干脆利落地杀了注意到走廊尽头有动静,过来提醒他们好像被包围了的组织新人。 在她提议:“要不要用这个少年当人质”时。 琴酒杀组织中人是真的,手不带软的。 真田鸠见呼吸骤沉了,他冷冷注视着银发男人,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这个人从凶手返回房间,走到他旁边,到一枪毙命对方,连倒地声响起时都在用那双苍碧的眸子,将他无形地禁锢于原地。 就是想用直面杀戮与死亡的剧烈冲击力,将他打碎重组。 如果是普通的十几岁少年,或许真的会被这场面影响,噩梦缠身乃至变得扭曲。 真田鸠见握拍的手不由有些颤抖,因为幻视了“梦境”里在对方的引导下,第一次杀人时的场景。 原本已然看惯生死的他,还以为自己会把控不好这段情绪的演绎。 从凶手踏回房间的一刹那,真田鸠见几乎一个眼神就读懂了对方想做什么。 由于跟他拖延了一下,加上接连的枪响动静,当下情况要想顺利带人离开有些困难,但如果只是黑泽阵一个人撤离,是不成问题的。 而这个才加入组织没几个小时的新人,不但知道了他的脸,还知晓组织的存在。 与其将人留下,被问出些不该问的,银发男人冷酷地选择直接将人就地处理掉。 在黑泽阵推门进来时,其他人就已经都意识模糊了,真田鸠见是此刻唯一看过他脸,还清醒地站着的人。 “我还会来找你。” 男人留下这句话后离开。 博格和手冢国光原本都要走了,警局忽然内部一片混乱。 他们之所以跟来,是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多少有些不放心真田鸠见一个人,结果看到他到警局后像回家一样,之前出勤警员的热情不是个例。 打听后才得知,侧写师前段时间送了一伙对观光客开枪的本地Mafia过来,之后还帮忙破了不少沉积的大小案件。 大家都说“侧写师”来了之后,他们简直如有神助,业绩蹭蹭往上涨。 突然有警察收到了一条短信,看完内容后难以置信,顿时站起来想要去确认。 但又因为下一条仿佛预料到他反应的镇定下来,组织起应对什么大事情的动静,紧接着真田鸠见进去的方向传来一声挺大的声响。 那声音很熟悉,是网球与墙壁撞击会发出的声音。 手冢国光和博格对视一眼,想往那边去看看怎么回事,却被警员以太危险拦住了。 随即房间里又响起一声巨响,是他们较为陌生的,却见警员们都紧张起来。 消音器实际能起到的效果有限,还可能影响准头,里头的人直接没用。 没隔几秒又是一声巨响:——嘭——! 发生什么事了? 手冢国光有远远看到一个银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很快被蜂拥的当地警察挡住视线,不少人涌进那个房间。 根据现场警员的议论,也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犯人被杀了。 现场一时有些混乱,真田鸠见倒是很快走了出来,抬了下手拒绝了警员的照顾。 罕见沉着脸,面上还带两滴血的少年出现时,是怪吓人的,好像刚用网球砸死人似的。 他走过来时,也很快收拾好表情,解释说:“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你,没事吗?” 手冢国光有些迟疑的看着他,就是家里有人也是从事相关行业,但他接触的并不多。 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实在是有点超纲了,尤其是刚才—— “没事,倒是你们还跟过来做什么,你还年轻不是接触这些的时候。”那边警务人员抬了担架要搬走尸体,真田鸠见匆忙把两人引至不会看到的地方。 注意到镜框后的丹凤眼,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真田鸠见才想起刚才脸上凉了一下,好像是被溅到了什么。 可惜身上的手帕前面盖死者脸上了,显然也想起了这点,手冢国光其实是个挺细致的人,摸出自己的递给他。 “谢了。” 真田鸠见擦掉未干的血滴,看看手帕上的痕迹:“洗干净还你……果然还是还你块新的吧。” 手冢国光目光在他如常的脸上微顿:“不用。” “要的,你们德国队的地址方便告诉我一下吗?” “不…” 真田鸠见选择性无视,并做侧耳聆听状:“嗯?” 手冢国光:“……” 博格递过来一张名片,也因为少年过于娴熟与镇定的姿态,产生了不小的震撼,难道这就是对方后辈说的“很忙”的事吗? 他不禁向少年确认:“你不打职业网球是因为……” 真田鸠见将名牌揣兜里,冲人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警局里的工作,倒也不是每天都那么惊险刺激,还是以给市民们解决生活中遇到的矛盾纠纷、物品遗失之类的较多。” 他介绍起来仿佛如数家珍。 系统:[……] 恕它直言,生硬的要命。 送走这二人后。 紧张情况下乱喷一气,大家吸入的都不多,药效很快褪去,大概只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探长模糊记得最后好像有人要绑架真田鸠见,挣扎着清醒:“!!” 他正趴在桌子上,这会仍旧在会议室里的,看到对面真田鸠见全须全尾,他松了口气:“我的老天爷,小兄弟你没事就好。” 真田鸠见放下手里读着的案件档案,示意他看地上的血迹和人形白框:“可惜犯人死了。” “这墙上的洞是怎么回事……嘶,死了!?” 简单了解了一下自己下断网重连时的事,探长又一次感慨还好他没事,以及让他不用困扰这个坑洞的修复问题:“话说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网球。” “……”探长猛回头,难以置信地再三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 探长猛然想起:“对了那个来去自如的混蛋究竟是谁?” “不认识,以前好像有来看过我比赛。” 真田鸠见抽了张白纸动笔写画,顷刻复制粘贴了一个琴酒上去,他把纸业推过去,表示就是这个人。 探长去发布通缉令了,普普盖会长和另一个警员,被安排到了其他地方,目前还睡的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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