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旦本来就是喝的兴起才去了,结果现在朋友们都没有玩的兴致,只剩他一个人卡在那不上不下,只能独自一个人喝闷酒。 他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头晕眼花,也不知道谁是谁,见陆所闻的塑像在身旁还当是个人呢,就跟陆所闻吐露了自己生活工作上的苦闷。刚巧陆所闻那个时候上了塑像的身,见朱尔旦形单影只神行可怜就忍不住化身劝了他几句,两人就着酒水聊了几句,反而有些相逢恨晚的意思在了。 何元秋闻言皱眉,跟陆所闻道:“我看您兴致勃勃,不会今晚还想去跟那个朱尔旦喝酒吧?!” 被何元秋叫破了心思,陆所闻表情悻悻:“……他确实邀我去了,我在地府也没找到个酒友,就想去耍一次。” 何元秋知道陆所闻好酒好茶,又喜欢交友,真碰上投脾气的自己肯定拦不住他。但他总觉得这样不好,毕竟人鬼殊途,就算陆所闻是个鬼仙,也不该长久与人交往。所以就劝他道:“您想去我不拦着,但您最好还是不要去。因为如果您真当朱尔旦是朋友,就不要再去害他。别的不说,您陪他整日喝酒,难道就是好事?酒入愁肠愁更愁,与其喝酒买醉,您不如劝他把心思放在工作生活上。” 陆所闻应声说:“我昨夜都答应他今晚去喝酒了,我就去跟他喝最后一次,顺便劝他好好工作,以后再也不去了。” 何元秋无奈叹气,又没办法真的拦住陆所闻,只能允他去了。 隔日起来何元秋就把这件事跟单樊迪说了一下,单樊迪闻言立刻冷嘲热讽:“这种人没什么好可怜的。” 明知道自己生活工作上有问题,还不努力去解决问题,反而整日跟狐朋狗友买醉,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单樊迪还跟何元秋讲:“叫师父离这种人远点,跟这种人喝酒纯粹浪费时间,有弊无利。” 何元秋也知道啊,但爱喝酒的人就是这样,瘾一上来拦也拦不住。 但好在后面几天陆所闻都没有出现,让何元秋放心了些。 正月初三到初十京城有庙会,位置就在何元秋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到达的那座羽化山上。 单樊迪带着何元秋去赶庙会,庙会里人很多,比上次何元秋见到的人多得多,几乎是前后脚的挨着人,非常拥挤。 单樊迪怕跟何元秋走散,还在小摊上买了个防儿童走丢的手环,扣在两个人手腕上。 “这也太别扭了。”何元秋晃了晃手,“怎么感觉跟牵小狗一样,拿下来吧,咱们两个大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没事呀,很多人都戴着的。”单樊迪阻止何元秋摘手环,拽着他的右手道:“要不带这个,要不牵手,你选吧。” 何元秋:“……” 两个男人在大街上牵手更奇怪好嘛! 二者相较选其轻,何元秋最终还是松了口:“行行行,那就带着吧。” 人挨人的往里走,何元秋又在庙会门口看见了之前那对说相声的年轻搭档,说的依然是菜单子,但是逗哏那个口条已经好多了,吐字清晰,有辙有韵,比起之前那种直条条背下来的状态高了不止一两个档次,勉强也算是相声了。 何元秋深知做艺的难处,为了鼓励这俩同行,躲在人群里捧了几声好,惹得单樊迪直看他:“哪好了?我根本都笑不出来。” 何元秋给他解释:“这个活儿不是包袱密的那种,展示的是基本功。” “哦。”单樊迪这才了然,想起何元秋以前也是相声专业的,就问他:“你怎么后来改行了啊?” “父亲觉得我不合适说相声,容易饿死自己。”虽然何元秋感觉自己一直挺努力的,但按他父亲的话说,不是块说相声的材料,干练也是白费功夫。 单樊迪不明白:“我感觉你比那对儿说的好多了,怎么会不合适呢。” “你觉得我比他们好?!”何元秋疑惑的望向单樊迪:“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过相声?” 何元秋自来这个世界之后拢共说过两回单口相声,都是在直播里,“所以那个给我打赏几千块的二林果然是你吧!” 单樊迪:“……” 一时没注意竟然掉马了! 见何元秋一脸无语的望着自己,好似自己多幼稚一般,单樊迪就忍不住嘴硬道:“看什么看?!之前跟我说话还一口一个‘祝大哥’,你看看你这是对衣食父母说话的态度吗!” 何元秋回嘴:“就你还想当我父母,我是没见过哪个父母会跟自己孩子搞对象的。” 单樊迪梗着脖犟:“怎么没有?!那是你不知道有干爹这种生物!” 何元秋:“???”
第48章 小翠莲香 何元秋跟单樊迪从山脚的庙会一直逛到山腰,发现之前他看到过的那间豪华道观大门紧闭,周围石阶缝隙杂草丛生,明显露出衰败之势。 今天赶庙会的人这么多,按理说道观不应该关门啊。 何元秋就询问道观里看大门的老大爷:“这道观怎么了?我八月份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连门都不开了。” 老大爷跟他透露了实情:“道观不挣钱,观主要卖了。” 这个道观虽然建的豪华,但并不是收门票的景点,日常收入全靠观主算命做法,游客上香捐赠。但现在这个社会,大家都不信这些,认为宁愿把钱捐给贫困山区都不愿意浪费在这里,加上观主也不是个有真本事的,一来二去道观就黄了。 何元秋了然颔首。他之前见到的道观负责人应该就是观主,大腹便便根本不是道中人,干不黄才奇怪呢。 想到这里,何元秋神情一动,看着这座豪华的道观,心痒难耐…… 这个道观说不得还真是跟他有缘! 这座山叫做羽化山,何元秋刚来这个世界也是从这个山上下来的。而且他师父给他的户口本上面,地址就是羽化山羽化宗1号,羽化山上其实是没有羽化宗的,但要是何元秋买下了这个道观,不就有了?! 当初他看到这个豪华道观,是何等羡慕,现在虽说道观蒙尘,但设施建筑还是好的,买来打扫一番就能营业,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 何元秋越想越心动,赶紧把单樊迪拉到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二林,你觉得我把这个道观盘下来的怎么样?!” 单樊迪惊讶:“你师傅不是说没领悟天仙羽化决不许你收徒吗?既然不收徒,买这个大个道观也没用啊。” 虽然前面主家已经干不下去了,但毕竟是京城附近的山头,大小也有个五百来平。下面隔三差五还有庙会,也算是个好地界,一年租金少说也要两千来万。何元秋靠自己一个人撑这么大的道观,真的有必要吗? 这个数字确实给了何元秋很大压力,让他急切的心情宛如泼了一盆凉水,瞬间冷却下来。他去年忙活了大半年也才挣了不过七百来万,后来给陆所闻塑像捐钱又散出去一些,现在手头上满打满算也就三百多万,估计连租金的零头都不够呢。 单樊迪看何元秋从兴致勃勃到灰心丧气,忍不住开口安慰:“我不懂做生意,但如果你真想租下这个道观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请点同行来挂单嘛,再找人宣传一下,挣大钱可能不行,但一年百八十万还是能够做到的。” 现在道观也不好做,京城里除了几个老牌的道观现在还有香火,一般这种新开的道观都是让人当景点游览的,隔三差五能碰上一个想要相面算命的,也挣不了多少钱,能维持住基本开销就不错了。 何元秋沮丧道:“可是我现在手头的钱不多啊,想攒够租金起码也要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届时说不准道观早就租出去了。” “可以贷款啊,如果真想租下来这些都不是事儿。”单樊迪比何元秋懂得多,跟他说了几种方法:“……主要是看你到底有没有必要承包一个这么大的道观。” 单樊迪感觉何元秋一个人出去摆摆摊,做做直播就挺好的,也没有压力。如果想上班他还可以在道协给何元秋找个工作。花几千万承包这个道观,是不是步子迈得有点大了?先开个个人工作室也行啊…… 何元秋叫单樊迪说的满心纠结,一方面觉得这个道观跟他有缘,而且装修的这么好,他也不想让道观蒙尘。另一方面又叫单樊迪说的心中忐忑,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经营好这么大一个道观…… “算了,先回去吧,等晚上我跟师父还有王祥一起商量商量。” 两人从山腰往下走,下面庙会还在继续,越往下走人越多,几乎又恢复到了之前摩肩擦踵的样子。尤其他们是早起来的,下山的时候正是庙会人流的高峰期,给何元秋挤得鞋都被踩掉了两三回。 单樊迪被挤得整个人都浮躁了。“还是别承包这里了,你看看这些人,以后我要来看你得费多大劲啊!” 何元秋现在已经自动带入管理模式了,一边往前走一边观察着四周:“要是我的话,我就好好规整一下这块地方,把路扩宽,两边摊位往后挪……” 单樊迪也被带着思考起来:“主要是游客在摊位前面停留时间过长,容易造成堵塞。比如面前这个捏糖人做糖画的……” 两人一边规划一边走路,也不觉得挤了,很快就走到山脚下的停车场。正想开车回家,单樊迪忽然脚步一顿,开始前后左右的四处打量。 “怎么了?” “袁莱说他感受到了水爷的气息。”单樊迪冷着脸从怀中掏出发烫的拘魂符,一边施法一边拿着拘魂符朝四方试探移动。当拘魂符转到正北方时,符箓上的温度陡然一变,恢复了正常。 “走!” 单樊迪拉着何元秋快速朝北方前进,何元秋担心单樊迪的伤势:“要不要再叫几个人来帮忙?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呢!” “不要紧。咱们这次外出突然,他们不可能提前知道咱们的行程,暗中埋伏。咱们被埋伏了这么多回,也该轮到咱们抢占先机了!”单樊迪觉得狐仙教就算有那种拔苗助长的药物,但也不可能有太多,给袁莱一份儿已经就是大出血了,不可能随便一个高层出门都随身携带那么厉害的药物。 这里一直到北边是个很大的停车场,现在停车场的前半部分车位已经停的满满当当。何元秋跟单樊迪一路朝北穿行,逆着人流跑了两三分钟,单樊迪才终于在袁莱拘魂符的指引下停下了脚步声,呼吸急促的指着前面:“就是那个,穿西装的人!” 何元秋随着他的指向望去,看到一个男子正背对着他们关车门。男子的身影高大挺拔,给何元秋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咦,大师你们也来逛庙会啊。” 男子转过身来,正对上何元秋的目光,愣了一下,紧接着满脸欣喜的跟何元秋打了个招呼。可何元秋的脑子却‘轰隆’一声,盯着男子看了半晌,控制不住一般提高嗓门尖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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