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让单樊迪失去理智,他借着这口气气势汹汹的下楼去找何元秋,发现何元秋不在客厅,想打电话问问何元秋在哪,发现手机也不见了。 所以他直接上了三楼,打算去何元秋的房间找。 结果刚上三楼,就看见东郭先生被王祥一脚从房间里踹了出来,王祥站在门口指着东郭先生鼻子骂:“你还要不要脸?!我都说了我不是gay,不是gay?!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即使那个魔镜说,咱们以后可能会是伴侣,但我实话告诉你,我可是个大渣男,就算咱们在一起了我也肯定会背叛你再找个女人生孩子的,你就别再纠缠我了好不好!!” 王祥这话虽然是对着东郭先生说的,但一字一句却全都砸在单樊迪心上,他站在这里,就仿佛已经预见了破罐破摔之后自己的未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单樊迪本来满腔的勇气瞬间就被王祥这一大段话给吼回去了,半点苗头都不敢往外露…… 怕了怕了,还是再憋一口气吧。单樊迪真的不希望何元秋像王祥这样对自己,大不了就继续做朋友算了。没有全部的温柔,还残留一点点也总比没有强啊…… 单樊迪转身想要下楼,可王祥隔壁的何元秋听到王祥骂东郭先生的话,也觉得有点不妥当,开了门想出来劝架,正好就看见了单樊迪的背影。 “二林,”何元秋本来就想找单樊迪谈谈的,所以看见他就给他叫住了。“你来我房间我有话说。” 单樊迪身体一僵,心里忽然就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装听不见下楼算了,就听何元秋又跟东郭先生说:“你别生气,王祥心不坏的,现在就是气急了口不择言。” “我不生气。”东郭先生没有一点勉强,嬉皮笑脸的又往王祥身边凑:“我听不懂中文。” 王祥:“……” 单樊迪也被东郭先生这股二皮脸的劲儿给震惊了,不明白这种人是没自尊心还是咋地,这都能忍。要是何元秋冲他这样,他肯定转头就走…… “你别看了,进来。” 何元秋知道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外人不好掺和,所以劝一句也就得了,赶紧把单樊迪叫进了自己房间。 单樊迪进了何元秋的房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角落里陆所闻的塑像,然后本来忐忑的心情就更加紧张了,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都不知道手脚要往哪里放。只能面无表情的故作高冷道:“找我什么事呀。” “没什么事,就是刚刚的话题还没说完,你就走了,我还想跟你继续聊一聊。”这种事情何元秋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只能扯着单樊迪之前那个生气的点往下走。 “啊,你不是都说清楚了嘛……而且我现在也不怎么好奇了,这种东西都是大同小异。”单樊迪是真的不想在陆所闻的塑像面前说这种事,总感觉像是在家长眼皮子底下谈恋爱一样,尴尬又羞涩。 何元秋见单樊迪神情异样,心里就有点数了,拉着他在床边坐下,静静打量着单樊迪。 单樊迪是背对着塑像坐在床边的,刚感觉放松了些,转头又看见了何元秋探究的眼神—— “二林,我记得你今年二十八对吧?” 嗯??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单樊迪精神一凛,警惕的望向何元秋:“你干嘛?!” “没有啊,就是讨论一下风俗习惯。”何元秋微微一笑,学单樊迪之前那样说话:“你家里没张罗着给你介绍对象吗?” 单樊迪:“……” 要不是现在场景不对,单樊迪差点以为自己时间穿梭回到了半个小时之前,何元秋这是想干啥?? “说话呀。” 何元秋催促反弹,可单樊迪却不像他一样会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话说,反而皱眉占据主动权:“这么关心我的婚姻大事,你是想当我对象吗?” 单樊迪已经没有表白心意的想法了,这句话纯属是开玩笑,结果没想到从来不接这种玩笑话的何元秋竟然脸颊一红,不好意思的接话道:“现在还没想。” ??? 当单樊迪反应过来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严肃脸也绷不住了,一脸震惊的望着何元秋,结结巴巴道:“你,你少跟我调皮啊!!” “我没有啊。”何元秋感觉自己的脸颊像火烧一样热,但他还是望着单樊迪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之前咱们喝茶的时候,你问我是不是跟你一样,我当时不明白,但我现在好像明白一点了。” 单樊迪怎么也没想到何元秋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之前他那么主动提示,何元秋什么反应都不给他,现在却突然给他来这种袭击,真是吓死他了! 单樊迪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样好,只能面无表情的盯着何元秋。 何元秋继续道:“我其实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跟你一样,但我刚刚发现这点的时候,确实心乱如麻。自我来到这里,你是帮我最多的人,也是我最亲近的人,二林,你真的对我很重要。” 单樊迪听见这句话,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揉了一下似的,又酸又涨,又开心又难过。他不再无动于衷,而是俯身上前用力的抱住了何元秋。 忽然被人抱住,何元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正想要推拒,就听单樊迪在他耳边委屈说:“你刚刚气死我了!我以为你会讨厌我……” 这句话让何元秋动作一顿,没有再推迟,而是缓缓放松身体,让单樊迪抱得更紧。 “我怎么会讨厌你?咱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别说何元秋也在意单樊迪,就算他确定自己不喜欢单樊迪也不会讨厌他的,单樊迪可是他的恩人呐。 “可是我跟你说的那些条件一项都不符合啊……”单樊迪微微埋首,把自己的额头压在何元秋的肩膀上,声音低沉且失落:“我又不活泼,脾气又不好,还是个男的……” 何元秋之前只是意识到单樊迪可能喜欢他了,但在这一刻,何元秋终于意识到了单樊迪对他有多喜欢。 他从没见过这么失落卑微的单樊迪,单樊迪在他眼里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他自信狂傲,对任何事情都不放在眼里,都不屑一顾。可是现在因为喜欢自己,这一切都好像变样了…… 何元秋伸出手,试探的抚上单樊迪的后背,当他的手掌完全贴合单樊迪的肌肉时,何元秋能感觉到,自己手掌下的肌肉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他的手掌微微滑动,轻抚着单樊迪的后背,温柔安慰:“其实那些条件都是次要的,有没有都可以。但你不一样,你可是单樊迪呀。” 这话说的,单樊迪差点流眼泪!他还以为何元秋发现不了他的优点呢,结果没想到何元秋竟然这么好! “行了。” 感觉到单樊迪的心情逐渐平静,何元秋扶起单樊迪的肩膀,红着脸道:“咱们,先这样吧……” “先这样?”没有明确身份,单樊迪正不满呢。余光看到角落里陆所闻的塑像,顿时身子一僵,连连点头:“先这样!” 现在这样已经很让他惊喜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而且在长辈面前,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但即便如此单樊迪心里还是很激动,拉着何元秋往外走:“今天要庆祝一下,咱们出去吃好吃的!” 两人出了门,王祥跟东郭先生还在门口吵架。看见他们携手出来,王祥目光一滞,疑问道:“你俩这是……” 何元秋这时才发现自己跟单樊迪牵手了,赶紧挣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单樊迪现在倒是脸皮厚了,冷冷的跟王祥道:“我们出去吃饭,给你带吗?” “不用……” 王祥话还没说完,单樊迪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牵着何元秋下楼了,搞得王祥目瞪口呆,就这样还不搞基??怎么比他还gay呢??
第44章 死亡 何元秋跟单樊迪在陆所闻的塑像面前说了那么一番话,当天晚上陆所闻就给何元秋托梦了。梦中陆所闻还是端坐在高台之上,庄严慈爱的望着何元秋。 “师父。”何元秋给陆所闻见了礼,又红着脸简单叙述了一下他跟单樊迪的事,也算禀告了长辈,不是耍流氓了。 陆所闻知道他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以何元秋的性格,想确定关系起码也要等三年后出了孝再说。所以陆所闻也就没对他们的关系作出评价,只表示自己知道这桩事了,还隐晦提点何元秋现在已经不讲究守孝那一套了,所以何元秋可以不用顾忌他。 规矩是一定要守的,只是何元秋不想在长辈面前详细讲述自己的恋爱规划,所以也不再接话,转而说起陆所闻现在的工作。 陆所闻说:“我现在挺好的,平日你供奉的足,所以我在下面行事很便利。而且城隍那面已经组织给新上任的地府官员塑像了,过几日等庙像塑成,我也能享受香火了。” 虽然现在人间民众已经大多不信鬼神,但总还是有些信徒的,加上庙里工作人员也会时常祭拜,所以以后陆所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何元秋闻言也替自己师父高兴,打算回头给各地的城隍庙都写信捐钱,督促他们早点塑好像让自己师父吃上香火。 说完工作,师徒两个又说起了各自的生活,何元秋最近正忙郑家的事,所以就把郑家的事情讲给了陆所闻听。 陆所闻听完何元秋的讲述,面上无动于衷,但眼中却升起了些许担忧:“东郭先生的魔镜碎了?” 何元秋不明白陆所闻的重点为什么放在东郭先生身上,但还是应和说:“对,这个魔镜是挺可惜的,而且听东郭先生的意思,好像也修不好了。” 陆所闻听言眉头皱的更重,凝望了何元秋许久,才似感似叹的说了句:“因果循环啊!”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只是陆所闻随口的一句感叹,但这句感叹却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何元秋不明白东郭先生的魔镜跟他有什么因果,跟郑家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陆所闻跟杀害郑家众人那个幕后黑手的注意力都在魔镜上? 何元秋正欲跟陆所闻问个明白,就见陆所闻冲他摇了摇头,右手轻轻一挥,何元秋便从睡梦中醒来了。 何元秋没有着急起床,而是盘腿坐在床上思索着刚刚他和陆所闻的对话。 陆所闻明显知道些什么,但却并不想告知自己,他们二人师徒父子,情谊深厚,没什么不能说的。陆所闻现在隐瞒自己,明显是迫不得已。 这让何元秋想起了上一次自己与陆所闻在梦中相见时,他问陆所闻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又要怎么回去,陆所闻也是这样,吞吞吐吐不敢直言…… 因果循环。 何元秋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这四个字,越想越深。 世人讲究因果循环,这是天道既定也是六道轮回之规则,尤其他们修道人,更对这四个字奉为圭臬。何元秋虽然道术法门在业内算是佼佼,但自问从业以来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因才让自己一迈数年,脱朋弃友的来到这个年代?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又要造成什么样的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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