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樊迪闻言嗤笑,冷声决断:“这事儿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我就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容忍这么多亲戚住自己家的,她既然能容忍,说明她图谋的不是郑老爷子的钱,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图钱的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想想就知道是不怀好意!” “也不是吧。”何元秋想起郑夫人一口一个‘俺男人’,感觉她跟郑老先生也是有点感情的。 “啧,你还是太单纯了。”单樊迪捏了一下何元秋头顶的小揪揪,“你别以为自己会相面就事事都能看准,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何元秋拨开单樊迪的手,无奈道:“你别老弄我头发。” 自从十一度假回来,单樊迪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爱对他动手动脚,要不就捏他发髻,要不就拽他耳朵,要不就掐他脸颊,跟得了多动症一样。 对此,单樊迪还傲娇表示:“谁稀罕弄,你叫我弄我都懒得弄!长这个丑样子,我弄你还不如弄自己!” 何元秋:“……” **** 何元秋本以为给郑先生指明了方向,他怎么也要过几天才会联系自己,结果没想到当天夜里凌晨时分,郑先生就给何元秋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郑先生痛哭流涕道:“何先生,您快来看看吧!我们家四十多位亲戚全死了!!” 何元秋闻言立刻起身,叫醒王祥打算一起去郑家,走动的过程中吵醒了楼下的单樊迪,单樊迪一听死了四十多个人,也二话不说跟着他们一起过去。 路上王祥还觉得不可思议:“明明白天还活得好好的,怎么才半天功夫就去世了呢,这要雇多少个人才能杀得了四十多个人!” “也不见得是正常死亡。”毕竟出了郑老爷子的事,若真是妖怪投毒,一波也就成了。 三人开车到了郑家的庄园,发现里面进进出出的全是警察,泰真也到了,比他们早一步,正在接受警察的询问。看见何元秋跟单樊迪一起来了,泰真赶紧带着吉祥过来见礼:“长春派泰真见过单师叔祖。” 顿了一下,想起白日里王祥说何元秋跟单樊迪论师兄弟,泰真又冲何元秋低声行礼:“也见过何师叔祖……” 泰真都要叫师叔祖,吉祥这个徒弟要叫啥?!憋屈了半天,吉祥也没叫出口,只在后面随着泰真拱了拱手,满脸赤红。 艹他娘,谁能想到何元秋跟单樊迪真认识啊!!!这个羽化宗又是什么隐世的名门大派啊!! 吉祥陷入了深深的悔悟之中,感觉自己此刻就像小说里的炮灰一样,明明金大腿就摆在那,抱好了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了,可哪成想,他偏偏要放嘴炮去得罪人家…… 何元秋跟单樊迪回了礼,才问泰真:“现在郑家是什么情况?我听郑先生说四十多口亲戚都死了?” “是啊!”泰真叹气,“和郑老爷子平辈的或者长一辈的都死了,只留几个小辈和郑老爷子一家人还活着。” “死因是什么?” 泰真道:“我打听好像是自然死亡,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人为的痕迹。”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一个两个的自然死亡哪还比较合理,四十多个人一起自然死亡,还是一家的亲戚,根本在常人能理解的范围内! “何大师,您可来了!” 郑先生发现了何元的身影,赶紧过来请他:“您快去看看吧,我家这些亲戚肯定又是被那个妖怪害的!” 何元秋问他:“你怎么知道是被那个妖怪害的?你找到线索了?” “找到了!”郑先生抹了把自己通红的眼眶,翻出手机给何元秋看。“我跟我父亲的司机说了这件事,让他把我爸上个月去过的地方都翻出来找一找,最后他说他在新中村桃花街发现了一户有关这方面的店铺,我本来打算明天过去找那个妖怪呢,结果哪成想就出了这事儿。” 何元秋看一眼郑先生手机上的司机发来的详细地址,转头跟单樊迪道:“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不急。”单樊迪面无表情的高冷道:“先见一见那个郑夫人,平辈里就剩她跟郑老爷子还活着,说不定她会知道什么线索。” 郑先生又不认识单樊迪,本来想拒绝的,可是单樊迪周身充斥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狂傲的有点吓人,叫郑先生也不好拒绝,只能领着他们去了。 郑夫人他们几个人正在客厅里面悲痛哭泣,郑老爷子因为被施了定身咒,直挺挺的躺在一个沙发上,一动不动跟个植物人一样。 看见何元秋,郑夫人还站起身跟他打招呼:“何大师你来啦。” 说着话,她稍微一偏头,就看见了站在何元秋身边的单樊迪。两人视线相对,郑夫人下意识的微微低头,收敛了自己的目光,没有直视单樊迪。 可单樊迪却不容她躲避,直接开口询问:“郑夫人,我听说郑老爷子发病初日,你在卫生间洗漱,看到他神情怪异的从卧室冲到卫生间,企图伤害你,然后被你制服了是吗?” 郑夫人点头:“没错。” “可我还听说你们卧室的格局特殊,厕所外面是小书房,根本看不到卧室,你又怎么知道郑老爷子是从卧室出来的呢?” 单樊迪这个问题叫郑夫人一愣,下意识开口道:“他刚起床不从卧室出来从哪出来?” “所以你并没有亲眼看见郑老爷子从卧室出来喽?” “你别跟我咬文嚼字的。”郑夫人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这都六七天了,谁还能把事儿记得那么仔细,说错一两处也很正常吧。” “哦?”单樊迪勾唇冷笑,“所以现在又反口说讲错了?那郑老爷子到底是从哪出现的?” 郑夫人被单樊迪逼问的面露不悦,拉下脸冷声道:“我说你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我家的事用得着你管吗?你算老几啊?哪怕死了人,要管也是警察来管,要你问东问西的!” 她冲单樊迪发脾气,单樊迪比她脾气更大,闻言直接给她顶了回去:“最好是我在问东问西,我现在就怕我问的不是东西。”
第38章 四十千3 眼看单樊迪跟郑夫人就要吵起来了,郑先生急忙上来打圆场:“出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大家心里存着火儿,都少说两句。” 郑夫人闻言冷哼,扭头回沙发上坐着去了。郑先生则转头跟何元秋道:“大师,您看现在怎么办?” 何元秋知道单樊迪还在怀疑郑夫人,就问单樊迪:“你要在房子里转转吗?” “好。” 何元秋带着单樊迪在别墅里转了一圈,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单樊迪注意到别墅部分公共区域安装了监控探头,就让郑先生调监控出来看。 郑先生起初有些不乐意,但考虑到死了那么多人,就算单樊迪不看,警方也要看的,所以也没有再犹豫,带他们去看了监控。 监控是从一家人吃晚饭时候开始放的,一家子五十来口人,吃饭也是个大问题。所以郑家吃饭有点像自助餐那样,大家取了餐各自找地方吃。三五个玩得好的亲戚凑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还是蛮和谐的。 可是自郑先生出现之后,餐厅里的气氛却陡然一变,原本还温馨热闹的餐厅几乎瞬间就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四十多个男女老少全都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把注意力放在了郑先生的身上。 他们死死的盯着郑先生的一举一动,看他取饭看他盛汤,就好像郑先生是个什么罪大恶极的盗贼一样,一秒钟不盯着他,他就会让他们所有人的利益都受到损失。 这种被视作异类的歧视氛围简直让人窒息,王祥光是看着监控画面就有点受不了了。他问郑先生:“这不是冷暴力吗?你家的亲戚竟然在你家里排挤你??” 郑先生露出苦笑:“他们一直是这样的,所以我平时才很少回来。要不是我父亲病了,我两三年都回不来一次。” “郑老爷子知道他们这么对你吗?” 郑先生叹了口气,有些惆怅道:“知道。他们刚搬进来的时候我就跟我父亲说过,但我父亲说这些亲戚对他有恩,他现在发财了,自然要回报他们。” 王祥难以理解:“你们不是亲戚吗?他们这么做,就不怕郑老爷子一生气把他们赶出去?!” 郑先生摇了摇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语气说道:“不会的,我父亲不会把他们赶出去的。” 这话说的,不止王祥语塞,就连单樊迪都听不下去了,移动鼠标点击了快进。 监控画面急速前进,跳到了郑先生取餐完毕之后。 在郑先生踏出餐厅的那一刻,餐厅里的众人如同被摁了开始键一样,再次鲜活起来。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其中一个老者拿着本子站了起来,对众人道:“诸位,我来总结一下今天一天咱们的花费。” “饭食采购费用:八千元,庄园日常损耗……”老者把一笔一笔的花费都详细的宣读出来,最后还提起了何元秋跟泰真:“这两位大师的费用走的是公账,等会儿我去找一下老大,叫他把这笔账填上,明明是给他家人花费的,怎么能走公账呢。” 老者这么说着,在场其他人竟然还微笑点头,仿佛他这条提议再合理不过了。 王祥问郑先生:“你们家所有亲戚的钱都放在一起花?” 郑先生摇了摇头:“他们很多人都不上班,全靠我父亲养,公账是我父亲拨款专门养他们的账户,不过因为我们家也住在别墅里,所以平时有些费用也走公账。” “……”王祥对于这种奇葩的家族都无力吐槽了,只能默默的继续看监控。 老者念完账单,一家人就继续用餐。这时候郑先生的二弟跟郑夫人一起并肩走了进来,俩人距离很近,低声说话的时候,偶尔还会有肢体接触,显得很亲密的样子。 单樊迪挑了挑眉头,询问郑先生:“这个人就是你二弟?他跟郑夫人有血缘关系吗?” “没有。”郑先生说:“我母亲在我刚满月的时候去世了,隔年老二的生母就嫁了进来的,只可惜在老二满月的时候她也走了。然后我父亲就没有再婚,一直等到我们兄弟成年才找了现在这位。” 单樊迪意味深明的‘哦’了一声,搞得郑先生都不好意思了,尴尬解释:“我弟弟就这不着四六的性子,让您见笑了……” 单樊迪摆摆手,把视线重新放回监控上。 郑家的亲戚对郑先生实行冷暴力,但对郑先生的二弟却没有特别排斥,大家的表现一切如常。 之前那位报账的老者吃完饭后,大概想起了让郑先生还钱的事儿,经过郑先生二弟身边的时候就顺嘴说了句:“等下你看见老大跟他说一声,叫他把今天大师的费用填还到账上。” 郑二先生闻言嗤笑,吊着眼斜瞅着那老者,并不吭声答应。 “听见没有!”见郑二先生不回话,那老者有些生气了,皱眉呵斥道:“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你爸才病了几天,你就想上房揭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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