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够了先生要让他继承组织,受够了朗姆因为他和先生闹不愉快,更受够了高明的指手画脚。 他懂什么? 在他孤苦无依的时候,是先生拉住了他,他为什么要去管其他人的死活? “停车,琴酒,你听我说……” “闭嘴。”琴酒将枪/口对准了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闭上了嘴巴,眼神痛苦地望着琴酒。 他早就知道的,只要琴酒的心中还有先生,他们两个终究会走向陌路。 诸伏高明不再说话,却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琴酒一错再错。 “哇儿哇儿哇儿——” 警车急促的鸣笛声响起,并且正快速朝这边靠近。 琴酒和诸伏高明的脸色同时一变。 “琴酒,现在将车抛下,我们还可以……” “别烦我!”琴酒一脚油门,货车急速朝前,赶过来的警车连忙避让。 两车交错间,车上的诸伏高明与大和敢助震惊对视,但车子的速度很快,大货车越过警车,朝着远处逃奔。 “该死!”大和敢助骂了一声,立刻调转车子追了上去。 诸伏高明仍在劝着琴酒:“一定是那些人没抗住,已经将事情交代了,琴酒,我们已经暴露了,没法把这些孩子带回去了!” 琴酒却置若罔闻,直将油门踩到了底。 一辆货车与一辆警车在马路上你追我逃,甚至开始了逆行,前方的车辆一辆辆增多,看得诸伏高明都冒了一身冷汗。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研究所的研究根本就是逆天而行,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长生不老药。”诸伏高明不明白,在这样的事情上,投入再多资源、牺牲再多人命,最后都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存在。”琴酒却斩钉截铁。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 贝尔摩德可以长生,先生自然就可以长生,这全都是他看过来的。 只差一点……距离药物研究出来肯定只差一点! 说不定就只差这几件“货”,只要“货”送到了,先生就可以永远活下去。 诸伏高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肯定,质问着他:“你知道这要付出多少代价吗?” “无论多少代价都是值得的。” “代价是这些孩子的命!” “哪怕是我的命,我也给他!”琴酒暴躁地朝诸伏高明咆哮。 诸伏高明愣住了,而后沉默。 他知道,琴酒并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成全这一切。 可诸伏高明做不到,他做不到看着琴酒送死,也做不到看着他将这些孩子送去地狱。 “妈的,那该死的条子!”后面的警车跟得很紧,甚至已经开始撞击琴酒的车子。 他猛一刹车,后车厢与警车猛然相撞。 诸伏高明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有些担心大和敢助的处境,也惊叹于琴酒的疯狂,这样撞击他就不怕货车翻掉吗? 琴酒再一次加速,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到后面的警车歪扭颠簸,但很快重新稳住了车子又追了上来。 “他找死!”琴酒握着手/枪就要朝后面射/击。 “等等,琴酒!”诸伏高明立刻阻拦。 琴酒皱眉看着诸伏高明,突然想到他的家乡似乎就在长野。 “你认识那个条子?”琴酒质问。 诸伏高明抿唇,没有回答。 “要么你处理,要么我干掉他。”琴酒推开诸伏高明,给他留了最后的情面。 “我来处理。”诸伏高明深吸一口气,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直接攀爬到了车顶上,在颠簸摇晃的车上努力维持着平衡。 大和敢助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根本不敢继续撞击,紧张地注视着诸伏高明生怕他会摔下来。 诸伏高明搓了搓手,然后在大和敢助惊恐的目光中猛地一跃,直接跳到了对方的车前盖上,双手抓住了雨刷器。 “哧——” 大和敢助猛地刹车,诸伏高明的身体惯性朝后,硬生生掰断了雨刷器摔了下去。 大和敢助慌忙下车,一边警惕着前方的车子,一边迅速朝诸伏高明靠近。 大货车却停都没停,速度更快,很快就连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高明!”大和敢助这才将自己的幼驯染扶了起来。 诸伏高明祖籍长野县,和大和敢助从小便认识,两人一起上学,一起去考了警校,若不是诸伏高明中途被公安选中,他们肯定也是要一起回长野当县警的。 大和敢助怎么都没有想到,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幼驯染,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诸伏高明痛苦地蜷缩起身子,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把抓住大和敢助的手对他说:“别追了,敢助君。” “你……”大和敢助痛心疾首,质问他:“你知道那辆车上装的是什么吗?” “是孩子。” 听诸伏高明这样轻易便说了出来,大和敢助更加不解,还带了几分怒意:“既然知道是孩子,为什么要将车开走?高明,难道你和那些人贩子也有关吗?” 诸伏高明“嘶”地吃痛。 大和敢助只能先搀扶着诸伏高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可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高明会走上犯罪道路。 既然如此,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你是……” “我会救出那些孩子,相信我。”诸伏高明抬头,眼神中是坚定的正义。 大和敢助立刻便明白了,他攥紧了拳头,问他:“有把握吗?” “没有。” “那你……”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百分百成功的概率,无论如何,也是要搏一把的,但是你不能再追了。”诸伏高明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幼驯染,说:“这是最优的解法。” 大和敢助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当然,前提是你真的信任我。” 大和敢助苦笑,摇着头说道:“我怎么可能不信你?虽然我们有几年没在一起了,但你心中那滚烫炙热的正义,是永远都在闪闪发光的。” 诸伏高明轻笑,敢助果然很懂他。 诸伏高明缓了一会儿,偷了一辆车,开车驶向琴酒所在的郊野。 夜已经深了,诸伏高明过去的时候,琴酒已经将那些孩子身上的绑缚解开,正将面包分发给他们。 见诸伏高明回来,琴酒将车箱锁好,也丢给诸伏高明一块面包。 “谢谢。”诸伏高明试图看一眼那些孩子。 琴酒却拉着他的手将他硬扯到远处。 远远地,就只能看到货车的影子,琴酒与诸伏高明面对面站着。 “你不用回组织了,诸伏高明。”琴酒这一次喊出了诸伏高明真正的名字。 真实姓名被叫破的时候,之前的一切便仿佛已经结束了。 他的卧底事业,他的恋爱,全部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诸伏高明面色惨白,一把扯住了琴酒的衣领,咬牙挤出一句话:“琴酒,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在给你活路,既然你受不了这些孩子去送死,那就离开组织,组织不适合你!”琴酒铁石心肠。 诸伏高明的面部朝琴酒的面部逼了过去,质问着他:“听说你从小就加入组织了,你加入组织的时候,和他们应该差不多大吧?你现在看着他们,就没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吗?” 琴酒硬生生将诸伏高明的手扯开,冷漠地说道:“我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你是现在离开,还是和我打一架再离开,由你自己选择。”琴酒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诸伏高明一眼。 诸伏高明的肌肉紧绷起来,看着琴酒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森然。 他明白,这一战恐怕已无法避免。 两人浑身的肌肉都做好了备战准备,战事一触即发的时候,货车那边突然传来了“哐哐”的砸门声。 两人同时看去,脸色皆是一变。 熊!这地方竟然有熊! 一只棕熊已经走到了货车边上,似乎是听到了车箱里孩子们的尖叫,巨大的熊掌不停拍打着车门,一下又一下,甚至让车箱都开始颤动起来。 这只熊足有两米半,身体的宽度更是三个琴酒叠一起都比不上,它用熊掌一下下拍着,如果这只是一辆小轿车,说不定已经被推翻了。 “啊,救命!” “呜呜呜,救救我们!” “妈妈,妈妈救我!” 车箱内嚎哭声连成一片。 哭声越大,棕熊就越是兴奋,拍打得更起劲儿了。 琴酒拔枪,立刻就要过去,却被诸伏高明一把拉住。 “你看!” 琴酒顺着诸伏高明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林子深处又走出两只棕熊,三只棕熊一起在货箱上拍打起来,货车剧烈摇晃,几乎就要被推倒了。 诸伏高明本意是要让琴酒小心,可棕熊的动作却激怒了琴酒,他骂了一声,大步朝那边冲去。 “给我滚开,你们这些畜生,那是先生要的‘货’!”他愤怒地朝棕熊咆哮着,企图将棕熊吸引到自己身上。 效果很好,三只棕熊立刻更换目标,朝着琴酒便冲了过来。 琴酒回头,才想让诸伏高明先走,就见他已经转身逃了,眼看着背影越来越远。 琴酒的心反倒平静了,他嗤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自嘲。 他早知道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先生谁都靠不住。
第75章 他想离开组织 琴毅然决然拔/枪,伯/莱/塔发出“砰砰”两声叫嚣。 手/枪的威力还是太小了,对于皮糙肉厚的棕熊来说,打在躯体上的子/弹会让它们疼,却并不足以致命。 三头熊被激怒,更加迅速地朝着琴酒冲来。 琴酒自然也不是傻子,转身就跑,想要凭借着自己的速度和三头熊周旋,可他没想到棕熊的速度竟然这样快。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沉闷的脚步声在步步逼近。 琴酒的额上冒出冷汗,又转身对着三头熊射/击。 “嗷——” “吼——” 一头棕熊被射/中/了眼睛,子/弹/贯/穿了它的脑袋,棕熊痛苦不堪地在地上翻滚,动静与嚎叫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失去了生息。 “咔”,伯/莱/塔放了空响。 琴酒脸色一变,没子弹了。 他匆忙地开始换子/弹,可另外两头棕熊已经近在咫尺。 “滴滴——” 车子急促鸣笛。 “让开!”噪杂的声响中,诸伏高明的声音明明没有汽车的轰鸣声与棕熊的怒吼声大,却穿透这一切,清晰地进入了琴酒的耳中。 琴酒下意识看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跑。 车子的远光灯照向棕熊,两头熊明显愣了下,下一秒便听“咚”地一声,伴随着车子狠狠撞击在棕熊肉/体/上的沉闷声响,两头棕熊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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