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死死盯着蓝橙酒,原来如此。 组织与黄泉忍的合作,原来是蓝橙酒促成的。 之前所听说的有关蓝橙酒的传闻,他在组织肆意妄为,明明身在情报组朗姆却无法掌控,深受先生的喜爱与信任,哪怕害死了代号成员都没有受到惩罚……诸如此类之前诸伏高明无法理解的事情,在此刻都得到了解答。 “放心,我会去找朗姆谈。” 听到琴酒的话,蓝橙酒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谈?朗姆已经无药可救了,有什么好谈的? “你谈你的,这件事情我也会跟进。”涉及他的哥哥,蓝橙酒没那么多的好脾气。 琴酒没有反对,并且在蓝橙酒离开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先生,并第一次提议:“先生,我们最好将朗姆暂时控制起来。” “他不会服的。” “蓝橙酒不会说谎。” “琴酒,朗姆对我已经很不满了,暂时关他几天,只会让他更加心生怨怼,出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难道我要将他关一辈子吗?” 琴酒愣住,他明白,先生说的没错,暂时将朗姆关起来根本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 可究竟要如何呢?要他的命?夺他的权? “玉牌你随时可以过来拿,我已经老了,不管你怎么处理我都不会责怪你。”乌丸莲耶长叹一声。 琴酒久久都没有说话。 “我想将你留在组织,就像你想将我留在这个人间一样。”乌丸莲耶语重心长,对着琴酒坦然自己的感情:“我不会对你的组织指手画脚,随便你将它发展成什么模样,以你现在的情况,有组织做后盾才能保护好自己。” 琴酒嘴唇嗫嚅,仍是没说出话来。 他不需要保护。 他也不愿意接手组织。 克/格/勃已经不存在了,档案销毁,琴酒再无法回到正义的一方。 可他留在黑暗中,并不是因为无法回归光明,他就单纯只为了先生。 “我将你当亲生儿子看待,我不会害你的,阿阵。” “我明白,先生。”琴酒终于开口了,但他的话斩钉截铁:“可我留在这里,只是因为组织里有您。” “你……” “药物总会研究出来的!”琴酒倔强地坚持着。 乌丸莲耶却喟然长叹,像是看透了一切般说道:“不,药物永远都不会研究出来。” 挂断电话后,琴酒久久都无法回神。 那种“知天命”一般的感叹,令琴酒的心忍不住揪紧。 先生为什么要那样说? 自信一点啊,研究所在不停研究,雪莉也快要学成了,路还很长,肯定能研究出让人长生的药物。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死亡呢?
第72章 他曾有一位影子 琴酒第一次直面重要之人的死,是“影子”的自杀。 他当时十七岁,才刚拿到代号,可就在同年,苏/联解体了。 琴酒是个孤儿,6岁便加入了克//格勃,之后一直在克/格勃/训练、生活,直到13岁时被派遣出来做任务。 可以说,他之前一大半的时间都是被克/格/勃占据的,可突然之间……苏/联没了,克/格/勃也没了。 他茫然又无措,恍恍惚惚去找了自己的影子。 当时派遣他出来任务的时候,是因为察觉到组织要培养新的继承人,但他当时毕竟只是个孩子,“影子”便是克/格/勃为他安排的护航人,必要时候可以牺牲自己保全琴酒。 那是位可靠的成年男性,以往帮助琴酒解决过很多麻烦,是他在组织里的倚靠。 他想自己或许还是太小了,所以才会觉得无助与无望,但影子一定可以为他建立信心。 那位影子果然可靠。 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全然不是琴酒脸上的崩溃。 他微笑着,告诫琴酒要好好生活,告诫琴酒正义不分国界,哪怕苏/联没了,他们仍旧走在正义的第一线。 他们在进行一场没有援兵的战斗。 他在进行一场没有援兵的战斗。 “能帮我倒一杯水来吗?” 琴酒很听话地去倒水了。 在厨房里,他听到了来自影子的呐喊:“苏/联万岁,克/格/勃万岁!” 琴酒惊慌失措,因为影子住在集体宿舍,这样的动静肯定会引来他人的围观。 他急匆匆端着水杯返回,却还是没来得及。 “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刺目的鲜红同样闯入琴酒的双眼。 杯子掉落,琴酒的身子抖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头部中弹的尸体缓缓倒下。 有人闯了进来,进进出出。 有人在谩骂,有人在愤怒,有人咆哮着通知这边有卧底。 琴酒静静地站着,时不时有人撞开他的身体,他却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影子…… 他在组织唯一的依靠。 红色的血液溅到了地上,也仿佛溅到了琴酒的心上,他的心自此被腐蚀了一块,每当夜深人静便难以忍受的剧痛。 其实影子一点都不可靠。 如果影子真的可靠,就不会在那种情况下丢下他! 丢下他一个人孤苦无依,丢下他成为这个世界上的一缕幽魂! 他找不到方向,他失魂落魄,甚至想要一死了之。 说什么让他好好生活,说什么让他坚守正义,可如果影子说的是对的,他自己又为什么不去做?却偏偏要像诅咒一样托付给他? 他几乎就要自杀了…… 在那种情况下,是先生宛如天神下凡一般救了他,带着他四处游走,带着他重新找到了生的希望。 先生带他去大吃大喝,带他去以前从未去过的游乐园。 甚至还带他去俄罗斯看雪。 那时,在雪地上,先生扯着风筝的线,贝尔摩德穿着厚厚的狐裘,琴酒则仿佛孤零零立在人世间。 然后呢? 然后先生让他捧起一捧洁净的白雪。 再之后…… 思绪渐渐浑浊,琴酒隐约记得先生说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了。 这是一场噩梦,却又好像并不那样恶劣。 琴酒在睡梦中昏沉着。 诸伏高明始终在旁守着他,时不时便用手背贴贴他的额头和脸颊,神情担忧。 “阿阵,还清醒吗?” 琴酒没有回应。 他发烧了。 没有着凉,更没有其他病症,琴酒仿佛被乌丸莲耶的话惊悸,大半夜的便开始发起烧来。 诸伏高明给他裹了厚厚的毯子,抱着他便出门去了医院。 明明挂了点滴,可琴酒仍旧高烧不退,急得诸伏高明都开始冒起冷汗来。 琴酒的嘴唇嗫嚅着,明明还昏睡着,却在梦呓着什么。 诸伏高明立刻凑近去听,只听琴酒反反复复都在喊着一个人:“先生……” 这一刻,诸伏高明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琴酒,眼神中是浓浓的恐惧与担忧。 此刻他不止在担忧琴酒的高烧,还在担忧两人的未来,如果琴酒连睡梦中都喊着“先生”,那他究竟要如何对组织出手才不会伤害到琴酒。 琴酒明明也是卧底…… 诸伏高明曾以为,两人之间是存在最优解的,除了恋人,他们还该是携手并进的战友。 “琴酒。”轻轻的吻落在琴酒的额间,诸伏高明的眼底流露出浓浓的忧伤。 这是要逼死他吗?该死的立场不同! 旭日东升,琴酒的烧也终于退了。 他醒来时仍有些头晕,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回不过神来。 “你发烧了,这里是医院。” 琴酒极为迟钝地眨了下眼睛,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 “是吗?竟然发烧了。”琴酒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我买了虾饺给你。” 琴酒刚好有些饿,接过便吃了起来。 琴酒吃着,突然感觉诸伏高明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于是也疑惑地看向高明。 “怎么……”话音戛然而止。 诸伏高明已经吻上了琴酒,并且将他在床上推倒,他的亲吻热烈而凶猛,甚至令琴酒感到了刺痛。 疼痛加深,琴酒下意识用力推开了诸伏高明。 “你咬我?”琴酒舔了舔下嘴唇,腥甜的味道令他难以置信。 诸伏高明眼神死死盯着琴酒,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你最好记住这种感觉,一辈子都别忘。” 琴酒感觉诸伏高明莫名其妙的,干嘛?发烧又不是他乐意的,这也要“惩罚”他? 绿川光在King的安排下来到了教堂附近。 在几日的空窗期后,King终于又给了他任务,只要他能抓住库拉索,King便会将潜伏在公安的卧底告诉他。 这简直难如登天。 库拉索是朗姆的心腹,想也知道没那么容易抓到她,不过King显然给绿川光开了简单模式,直接告诉了他库拉索目前的位置。 知道位置,想抓人的确简单许多。 因为公安有组织的眼线,绿川光没法联系太多的同事,只喊了联络人四方堂一,两人一起应该可以抓得住库拉索。 至于抓住库拉索后要如何处理,就算是要将人交给King,他们公安也必须先私下审讯一番。 绿川光让四方堂一在外面候着,如果库拉索跑出来或者出意外就让四方堂一动手,事情果然出意外了,还意外得不需要四方堂一动手。 安室透也在! 于是,绿川光直接给了幼驯染一个眼神,两人一同对库拉索动了手。 “库拉索,你逃不掉了!” “库拉索?”安室透惊诧,“她说她是朗姆!” “她根本不是朗姆。” 库拉索奋力挣扎,却还是没能挣脱开,安室透也从库拉索的身上拿到了一只窃听器。 安室透脸色剧变。 绿川光反应很快,大声说道:“早听人说你一直在假扮朗姆,这次总算是被我抓到了!” 安室透立刻了然,同样对着库拉索怒道:“好啊,你竟然敢假扮朗姆,到底是何居心?” “咔嚓”,在吼完这句话后,安室透捏碎了窃听器。 两人捂住库拉索的嘴,在对方凶恶的眼神下又将她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没找到窃听器才松了口气。 两人挟持着库拉索离开,四方堂一见到他们感觉头皮都麻了,这两个祖宗怎么一起动手了? 完了完了,这要是被组织发现,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远远地,绿川光在库拉索没察觉的角度对四方堂一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行离开,然后又和安室透挟持着库拉索离开。 牵扯到两个人,四方堂一更不敢出现了,开车便走。 “真是要气死我了,他们不怕暴露吗?”一边开车,四方堂一还一边数落着两人的莽撞,他们两个不清楚彼此身份吗?怎么就敢同时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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