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卡蒂萨克真的很像是小孩子,实在是太好哄了。 “站住,把钱交出来!”小巷子里,突然有人持刀拦住了两人。 诸伏高明愣住了,卡蒂萨克也愣住了。 拦住他们的人更是愣住了。 “是你!那个假警察!”魁梧的壮汉吓得转身就跑,却被卡蒂萨克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对方的腰上。 “敢抢明先生,你不要命啦!”卡蒂萨克直接骑在了对方的身上,左一拳右一拳,不一会儿便将对方给打成了猪头。 “等等,别打了,这人我认识。”诸伏高明饶有兴致地上前打量,因为对方的脸太肿了,需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来,认出来后顿时把他逗乐了,这不就是当初烤肉店被他差点勒死的倒霉鬼吗? 真是山水有相逢,两人竟然又见面了。 “别、别杀我,求你了!”大汉吓坏了,连连摆手,痛哭流涕。 诸伏高明示意卡蒂萨克放开他,笑着和他打招呼:“真巧啊,今天不去收保护费,改收过路费了?” 壮汉身上的肌肉好像成了摆设,整个人缩成一只巨大的鹌鹑,任由诸伏高明奚落也根本不敢还嘴。 他哪知道是这杀神啊! 远远地他看到人影就躲起来了,听着脚步声等对方靠近才冲出来,本以为今天要宰个肥羊,结果肥羊竟是他! 太天真了!太可笑了!太奶!他感觉自己这次真的要去见太奶了。 “哪条道上的啊?”诸伏高明问他:“有帮派吗?” “没,没有,我就是没钱了出来搞点钱,我错了大哥。”壮汉认错态度良好。 “没帮派的地头蛇啊。”诸伏高明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这、这……” “说啊!”卡蒂萨克用力踹他一脚。 壮汉吃痛,也不敢撒谎:“我叫猪村大志,两位大哥,你们就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要养活呢。” “都下有小了,也算死而无憾。”诸伏高明开着玩笑。 卡蒂萨克直接拿出匕首对准了猪村大志的脖子。 猪村大志双腿一软就给诸伏高明跪下了,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求绕,不但把身上的零钱都拿了出来,还哭着喊着要给诸伏高明当牛做马。 诸伏高明静静听着,本来只是吓唬他一下,但听着听着就上了心,问他:“你的消息很灵通?” “是,我有很多个兄弟,他们有的混帮派有的就在附近当小混混,我们这种人消息最灵通了!”猪村大志连忙表示。 诸伏高明满意地说道:“起来吧,我不动你。” “真的?”猪村大志惊喜,被卡蒂萨克又踢了一脚后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诸伏高明懒洋洋道:“你刚刚吓到我了,本来应该把你沉海的,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猪村大志听得额头冷汗涔涔,被吓到就将人沉海,果然是极/道/大/佬! “我刚好想培养一批手下帮我收集消息,你愿意干吗?”诸伏高明笑眯眯地打量着他。 “愿意,我肯定愿意!”猪村大志完全不敢拒绝,真拒绝了,他说不定就真要被沉海了,这种大佬向来都阴晴不定的。 “很好。”诸伏高明递给他一张名片。 猪村大志连忙用双手接住。 “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通知我,如果被我发现你隐藏了什么消息,海里的鱼会很喜欢你的。”诸伏高明始终微笑着,语气淡然。 但猪村大志可完全不敢怠慢,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卡蒂萨克。”诸伏高明扫了眼卡蒂萨克。 卡蒂萨克不高兴地从自己的卡里挑了挑,挑出一张钱最少的丢给猪村大志,高高在上地说道:“卡里有十万块,去看医生。” “就这样,有事联系我。”诸伏高明带着卡蒂萨克离开了。 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大汉浑身都是冷汗,手捧着名片和卡过了好半晌才瘫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太可怕了,太奶,我今天差一点就去见你了! 与此同时,贝尔摩德去见了乌丸莲耶。 “先生,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这次稍有点慢了。”乌丸莲耶笑呵呵地调侃。 贝尔摩德的表情却并不轻松,开口便是一句炸/雷:“据我调查,斯洛克的原名根本不是川上明。” “这很正常,就算加入了组织,对组织处处提防的人也并不少,这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乌丸莲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贝尔摩德紧接着又道:“可他是卧底!他的原名是诸伏高明,是公安派来我们组织的卧底!” 贝尔摩德的情绪有些炸/了。 他们看着长大的琴酒,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卧底! 不,或者可以这样说,卧底他不干人事,为了上位故意勾引琴酒,这简直就是利用琴酒的感情。 不可饶恕,简直不可饶恕。 贝尔摩德眼神发狠,语气也恶狠狠地:“先生,我觉得应该秘密干掉诸伏高明,让琴酒知道真相太残忍了,他现在只是情窦初开,我们干掉诸伏高明,然后再找个人过去勾/引他,琴酒想必很快就能忘记这个人渣。” 乌丸莲耶显然也被贝尔摩德探查到的真相惊到,一时间没有说话。 贝尔摩德继续出主意:“也可以让他们再分居几年,将诸伏高明派出去,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得让他死在某次任务中。”
第44章 一起吃饭~ 似乎是终于消化了“斯洛克是卧底”这件事情,乌丸莲耶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这可真是…… 没想到他的养子第一次谈恋爱,竟然就撞了这么大一颗雷。 “他们现在感情如何?” “不好!”贝尔摩德一扭脸,语气不善。 乌丸莲耶深深看了贝尔摩德一眼,并不偏听偏信,说:“折田倒是和我说,阿阵的确很不会谈恋爱,不知道哄人,不知道和恋人同进同出,偶尔也会有小摩擦,还好斯洛克够体贴……” “斯洛克体贴?那是因为他想要攀着琴酒上位!”贝尔摩德严肃地指了出来。 乌丸莲耶却摇了摇头,道:“折田也是过来人了,他的眼光我是信得过的,我想斯洛克对琴酒应该是真心的。” 贝尔摩德瞪大了眼睛,几乎无法忍受,真心?卧底能有什么真心? “先生,我觉得……” “阿阵对我们也是真心的。” 贝尔摩德一下子卡了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组织交给阿阵我是放心的,他是个好孩子,他有自己的善恶观念,并不轻易被人操纵。最关键的是,我们是家人。”乌丸莲耶闭上了眼睛,露出幸福而满足的表情,睁开眼睛后又问贝尔摩德:“你怎么就能保证,他们不是真心相爱的呢?” 贝尔摩德抿紧了嘴唇,她没法保证。 乌丸莲耶又继续问她:“你怎么就能保证,琴酒就真的对斯洛克的身份完全没怀疑呢?” 贝尔摩德微怔:“那他……” “感情。”乌丸莲耶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对贝尔摩德说:“你不能一边教他去感悟感情,另一边又去嫌弃他感情用事,那样不对,莎朗。” 贝尔摩德缓缓叹了口气,道:“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所以就不查了吗?” “不,该查的当然要继续调查。”乌丸莲耶命令贝尔摩德:“你再去仔细调查一下,尤其是监视好他,看他有没有做出对阿阵不利的事情。阿阵可以感情用事的前提是我们都站在他的身后,一旦发现斯洛克只是在利用阿阵,立刻将他抓起来。” “抓?”贝尔摩德一愣,不就地格杀吗? 乌丸莲耶连连冷笑,道:“谈感情有谈感情的谈法,他要是不谈感情,那也有不谈感情的做法。阿阵要是不喜欢他,自己会处理掉,阿阵要是舍不下他,那就关起来当只鸟养着,组织又不是没有笼子。”他声音发狠,看样子恨极了企图欺骗琴酒感情的人。 贝尔摩德于是也勾起唇角,这才是先生,哪怕年老了、心软了,但也还保有自己的底线,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大善人。 贝尔摩德期待着,期待诸伏高明露出破绽被关起来的那一天,到时候她可以一天跑三趟过去奚落他,不给他饭吃,把他绑起来给琴酒当猴耍。 —— “阿嚏——” 深夜,庄园内,诸伏高明狠狠打了个喷嚏。 “你说你是不是活该?怎么想的?跳河里去游泳!”琴酒在一旁端着姜汤,大声奚落着自己的男朋友。 诸伏高明揉了揉鼻子,裹紧被子头上贴着退烧贴,郁闷地说:“我知道错了,但是你嘴巴能不能停一停?好烦。” “嫌我烦?你跳河的时候有没有长脑子?”琴酒瞪了诸伏高明一眼。 诸伏高明郁闷极了。 他当时跳河,是因为有个小孩不小心掉河里去了,卡蒂萨克又不会游泳,只能他进去捞人。 偏偏这种事情还不能和琴酒说,他和卡蒂萨克统一过口径了,回来就说是他突发奇想要跳河游泳。 现在想想真的…… 他想理由的时候就在发烧吧,这样的理由竟然也想得出来,一时之间根本分不清他和卡蒂萨克究竟谁才是神经病。 “三十八度半。”看了看体温表,琴酒顿时有些麻爪:“退烧药怎么也不管用?” “唔……”诸伏高明只感觉自己脑袋钝钝的,脸在发烫,好像要烧着了一样。 “算了,去医院吧。”琴酒忍不了了,斯洛克全身上下最宝贵的就是这脑子,若真的烧坏了就麻烦了。 “……不想去。”诸伏高明恹恹地拒绝。 “闭嘴。”琴酒没好气地吼他。 发烧的人是很脆弱的,尤其发烧的是诸伏高明,他不发烧都可以很“脆弱”。 被吼了一声,诸伏高明顿时不干了,他一把搂住琴酒的脖子,嘴里“呜呜”地好像哭了起来,眼泪却一滴不掉。 “你吼我!”他大声控诉。 琴酒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该死,被折田叔叔知道又要来说教了。 “呜呜呜……泥猴——” “我错了我错了祖宗。”琴酒只感觉焦头烂额,平日里高明明明没这么难搞啊。 这真的是祖宗! 诸伏高明眨了眨眼睛,用舌尖轻轻舔了琴酒的手心一下。 琴酒吃了一惊,连忙抽回手。 诸伏高明则“呸”了一下,十足不满:“一点都不甜!” 琴酒:…… 那是他的手,他的手! 手怎么可能是甜的! “你是不是没用我给你买的护手霜?那个吃起来是甜的!”诸伏高明晕乎乎地说。 琴酒想到了诸伏高明送自己的……婴儿护手霜,牛奶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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