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obe,优雅,华丽!迹部抚着额轻笑,勉强维持着他的风度:“那么,继续吧Yukimura。” “接下来,等着本大爷恩赐你一场极限奇迹。” 效果显著,今天D球场的训练整体进度快了非常多,再没有反抗声,没有窃窃私语,幸村教练搭配言灵架构起来的世界,让黄昏时“解散”的命令声一下,几乎立刻,所有人逃窜一样地离开球场。 但,幸村没有动。 因为距离D球场大门二十公分的防护网外,站着的那道缄默的身影——孤傲、疏离,宛如封鞘的剑。 从未解散时,立海大副部就等候在那里到现在足足有二十分钟,从头到尾眼眸中压着深沉的情绪全往指导位去,偏偏可以离场的幸村部长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有趣…且古怪。 “他们副部Sanada似乎处于劣势?”,忍足坐着以手撑地平息呼吸,已经没有再多的精力探究了,只剩下满心的无奈叹息,“要不是知道他们感情很好,而立海大部长又手腕惊人,我还以为他们副部长是来找正部长决斗的呢……” 迹部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目光一一流转过真田,忽地眼尾一扫过指导位上的……Yukimura,最后像是找到了什么值得欣赏的风景,那道静谧的身影沉下去是深沉严寒的冰锋,浮起来又是温暖缱绻绻的春风。 极为晦涩的情绪略过心头,完全分不清是什么,迹部忽然开了口,敛眉对忍足说:“Oshitari,把手伸出来借本大爷一用。” “嗯?”,忍足狐疑不解,但很多时候他是不介意认真地依着这位大少爷指令行事的,“你这又是什么‘忽如其来’的想法?” 掌心的温度一触即离,但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也根本没有能令本大爷玫瑰心脏骤然高温的奇迹,king指尖随意敲着地面,喃喃地开了腔,“…这也是Yips的后遗症?” “嗯?”,忍足听不清他的自说自话,但寻着他的目光而去,还是了然地提醒迹部说,“但立海大附属的副部Sanada等在外面好一会儿了?”“看样子你待会是约不到人了。” “不,”,迹部单手插兜,目色透出一丝饶有兴致的探究,“本大爷去借他的手用用。” 至于Yukimura,他要是愿意赴对方约的话,也不会端坐到现在了。 “……”,忍足微愣,随后简直为对方的勇气叹为观止。 幸村低垂着眼敛,漆黑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容色是清冷和漠然,手心压着一根笔,一本棕色封皮的笔记本。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每一刻都充满沉重的疲倦,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动,不拒绝,Sanada就会一直等在那里。 但他不愿意和对方沟通,也不愿意听对方重复性的解释。因为消除郁气和怀疑,在他这里只需要些许时间,而不需要沟通。 幸村抬手轻轻揉了揉眉间,眸底的疲惫似蒙蒙细雨,下一秒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映入他的眼帘: 华丽散漫的声调同时响起来:“Yukimura,介意本大爷再借你手一用吗?” 幸村莞尔,轻柔而不容抗拒的避开了他的好意:“这次没有冷水,不需要Atobe特意赶来暖手。” 迹部点头,少顷十分理所当然道:“但本大爷需要做个实验,你伸手配合下本大爷。” 幸村抬眸,Atobe逆光站在夕阳的碎片里,两只海蓝眸子庄重地像特卡波湖的水面。 足有十秒钟,他如对方所愿伸出左手来,但附加的条件是:“陪我打发下时间?” “竟然拿本大爷当挡箭牌?”,迹部眼皮轻扫了眼门外等候的真田,轻啧一声道,“真是不华丽的家伙。” 那只颀长白皙的手,大爷神色如常,十分自然地握上去,但只是温热的触感……他疑惑,抬眸睨过去对方,目光刚好撞落Yukimura低垂下长长的、洒满金光的睫毛。 相触手心泛起的电流刺了他胸口一下,这几乎夺走了king的所有注意力。 迹部缓缓松开手,直勾勾盯着那只空着的手,眉目微抿,仿佛在纠结什么重大命题。 空气中,Yukimura那只手修长而干净,冰冷又寒冷的指尖,给人一种如他一般迷人又寒冷的感觉。 迹部的目光太庄重,真挚,甚至珍视,爱憎在里面都一目了然,简直像糖糖擦拭它的皇冠才会露出的神色,以致于幸村微愣了下,恍惚间,以为Atobe真是在进行着很重要的实验。 下一秒,幸村的手再度被对方握住,注意力随之被打断。 指间触碰,交叠,然后交握,迹部在剧烈的心跳和仓促的呼吸中,几乎迷恋上这种迷人的、危险的、以及…令人神魂颠倒的捉摸不透。 这是一只手同时具备力量和美感的手,握着球拍,又握着画笔,可冷厉可温柔,迹部脑海中自动浮现德国某本歌剧话本上那句——‘在那个瞬间,那个人身上迸发的‘力与美’,刺破了你的……心!’ ——迹部蓦然睁眼,大脑一片空白,手上立刻松开。 幸村嘴角漾起微末弧度,仿佛在给他台阶下:“实验结果如何?” “!!!”,迹部故意干咳了一声:“啊嗯,温度比本大爷的低,但烫人。”,“手好看,全是光,本大爷很喜欢。” 幸村饶有兴致地端详他,几乎要怀疑,正因为对方身上很少出现剧烈的波动情绪,因而每次一出现的时候,都以接近……胡言乱语的模式开启。 但Atobe在紧张什么? “承蒙关照,有劳了,”,迹部几乎以遭不住对方目光端详的姿态俯身告辞,语气还带有几分庄重的意味,“刚才本大爷颇为感激。” …竟然是礼仪周全的迹部? 从认识迹部开始,对方还从来没有用过敬语呢,这个恐怖且跌破眼镜的事实,立刻让忍足叹为观止地想:“冰帝的king是太累了,开始神志不清了?”“还是说他和幸村部长之间又彼此毒辣地针锋相对了一会儿?” 迹部心有余悸地离开,迈着一本正经的脚步退场,状似无意地拨了拨眼前的碎发:“——走吧,Oshitari!” 不华丽得很。 差一点本大爷就神志不清了! 沉重的气氛被人这么一破坏,幸村也没有逗留的打算了,起身随他在身后出去。 临了,迹部睨向球门,恰好和真田视线一碰,后者顿了顿,晦涩不明的情绪里,几乎立刻是愈加强势和逼人的侵略感。 ——啧,竟然是如此的不善? 寻常人,大概会被「立海皇帝」这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缴械投降,但也是寻常人而已。 “Sanada,你这么看着本大爷,本大爷会以为你是在愤怒本大爷和Yukimura交好?”,迹部微眯起眸,勾起唇角。眼神透出彻底的傲慢和轻嘲。 顺从和屈服在king这里仿佛中世纪就已经过气的玩笑话,他行事向来不需要征求谁的同意,更别说被谁警告或威慑到了。 这是起了争执?迹部浓眉一挑,似乎嫌弃事情不够热闹,缓缓扯出一丝眷恋的温度:“至于你,要是和Yukimura吵架了,本大爷是一定会毫无悬念地站在他这边的。” 真田眸底是目中无人,连眼神都施舍:“Atobe,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此事与你无关。 ” 话音刚落,幸村已经走到球门。
第61章 心动结论 “Yukimura,”,迹部朝幸村瞥过头去,声音从胸膛出来,下秒砸成颇为自恋和漫不经心的腔调,“不介意的话,本大爷就站你这边了,啊嗯?” 几乎同一时间,king听见在等他死对头回话的自己,心跳节奏出了点问题,短暂的停顿后是猛烈的乱跳。 这碰砸碰砸实在不像话! 幸村抬眸睨向迹部,对方略有些上翘的嘴角绷得死紧,眼神盛满了克制的期待。 顷刻间,他眼里多了几分自己都留意不到的兴味探究:“——Atobe,我很感谢……” 啊嗯?亲口来感谢本大爷了? 本大爷难得的诚意被他看到并收下了,死对头他华丽依旧的! 但king还不免多想了一步——他和Sanada平日也要说谢谢? 倘若不……死对头是在跟本大爷搞亲疏远近,而本大爷可能是…遥远的那个! “只有这个?”,这让king眉头随即不悦挑起,“你要对本大爷说的就这么多?” …即使世界颠倒了过来,这都是很难发生的——迹部眼底有一点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如糖糖一般“你即将坏透了”的爆发苛责! 古怪,但生动,迹部从刚才开始就隐秘而火热地盯着他,“不止如此……”,幸村倾身伸手,声音清澈温缓地饶了一圈,道,“Atobe,十分的感激不尽。” “……”,真田狭眸里进摄出一道明显讶意:他清楚得很,这不是幸村对人疏离的姿态,反而是近似亲近……的打趣罢了。 “真是不华丽的家伙。”,迹部睨向真田的目光更加不善,因为大爷已经被死对头推远了。 少顷,king单手插兜,一声轻慢试图捡回最后的自尊:“——走吧Oshitari!” 心被彻底伤穿了! 本大爷竟真的是遥远的那个! “这里无穷无尽的空气吵到本大爷的呼吸了,真是不华丽。” “傲慢无礼的家伙!”,真田盯着幼驯染被冷待的手,抱臂为他愤愤不平道,“毫无礼仪!” … 默契十足,一前一后,身后「神の子」与他加冕而立「皇帝」这个色彩实在出挑,但偏偏扎眼得很。 迹部驻足,压下被对方搅动的喜怒哀乐,终是不悦地轻啧问:“——本大爷不可以站在他那边?” “嗯?”,这算是被落了面子,迹部不高兴了?忍足轻笑摇头,风度翩翩地抬下眼镜框,委婉一点说。“Atobe,立海大的正副部之间嘛……” 迹部眉宇微蹙,竖起一根手指,打住忍足要起的话音,说:“你是说他们关系更亲近,因此Yukimura舍下了本大爷,选了Sanada?” “……”,忍足目光一凝:古怪了,随心所欲的king什么时候会顾及别人怎么看他。 但敏锐如关西狼,骤然反应过来,唇角轻扯起,像是挖掘到什么奇迹似的:“Atobe,你在动怒?” 迹部偏头:“——啊嗯?” 因为幸村部长对待他的副部长比对待迹部亲厚,所以后者在为此动怒,甚至是吃味,忍足用重新的眼光看他,饶有兴味道:“我完全想象不到,幸村部长他在你心目中还有……这样的地位。” 王者和王者是不同的,有的冷酷严厉,有的如沐春风,有的一丝不苟。 而迹部是一个表面傲慢张狂内里温柔的king,但傲慢乖张向来是他行事的底色,现在没想到傲慢也有被抛弃的时候:“Atobe,像小朋友一样争地位吃味这种事情,我还以为你不屑于做呢,我的king?” “不要擅自在本大爷面前叠加这么苍白失色的词汇。”,迹部隐隐约约竟升起一丝…不悦,“本大爷只是在惋惜Yukimura竟然这般有眼不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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