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见糖糖辛苦了大半天,刚想走过去鼓励,对方便摆摆手说: “——本王要捡圆圆,今天要捡够100个的!” 幸村看到它落到树上去,提醒它说:“风很大,小心被风吹跑的。” 但小甜心维持双手抱臂的姿势,整个king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 它和阿寿喵喵日常打架拉扯,幸村一走过去,它反而立刻分开了。 “这忽然怎么了嘛。”,立海大附属的天才看出了小甜心有心事,拿小饼干哄它,但它半点目光都不分: “——本王可不是长不大的小baby,已经不爱这甜甜腻腻了。” “…真是奇怪了,会不会是叛逆期到了。”,丸井显得很有经验的样子。 “叛逆期?” “乖孩子忽然没大没小的,大概是叛逆期到了,佐助也是如此。”,真田加以附和,“这下需要加以沟通才行。” 幸村问真田:“佐助和真田沟通的结果如何?” “……” ,真田压下帽檐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显然不怎么样。 …无法把握,但幸村很在意,他遇到了糖糖成长路上的第一次危机。 他入睡前读晚安故事哄对方,小甜心…大概真不是能对他人好意完全不领情的甜心,它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听故事,刻意恢复成吵闹的模样。 幸村对奇异的事物抱着十分的好奇心,但实际十分现实主义的他,这时忽然十分冒昧地想——倘若可以,他希望能倾听到小甜心的心声。 … 心声不可见,于是幸村只能再次打扰已经成长到足够成熟稳重的,作为范本的Atobe。 ——king of king! 幸村素白冷淡的手腕停在门上,他对人与人情感边界的把握有着非同一般的敏锐,他知道友好的相处——应当时刻记得礼貌尊重与最忌得寸进尺,把握距离。 …但糖糖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守恒,他不得不时常叨扰Atobe。 昨晚梦游,他应该是趟到对方身边去了……这很冒昧。 需要重新和Atobe再次道歉与道谢。 “——扣扣” “——请进。” “啊嗯?”,迹部目光显得有些意外与复杂。 但少顷,king慢慢掀开被褥,拍了拍自己床头身边的位置,示意对方过去——那是一个很亲密的距离,一个十分善意而温和的举动。 素来冷静自持,处变不惊的幸村稍迟疑了片刻,似乎一时无法分解对方的意图 这个距离是十分亲近的朋友…Atobe这是将他视为朋友了? 眼见门外的人一动不动,径直吹着冷风,大爷漆黑的眉冷动,随后像是妥协了什么。 他一手将经济报刊放置床头,下床的脚步声很轻,似乎怕吵醒对方。 四目相对,迹部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了一圈,最终对死对头双手抱臂,但娴静优雅的站姿毫无办法。 他伸出手,手心朝上:“Yukimura,自己把手拿出来,放在本大爷手心上去。” 幸村尚没有动作。 “要本大爷自己来?”,king好心劝他,“…那这外套本大爷可是不能保证能……” “有劳了,但坐沙发也是一样的。”,幸村静默而立,目光沉淀着静谧的暖意。 迹部的目光瞬间十分精彩。 但king天生是不知道尴尬是为何物的人:“大半夜来找本大爷,Yukimura你是专门来找本大爷叙旧的?” 迹部让开了路,眼角的泪痣顷刻间重新光彩摄人:“本大爷倒宁愿你是来约比赛的,毕竟非正式比赛想对上国中的「神の子です」可是难上加难……” “立海大附属非正式场合禁止私下比赛。”,无时无刻不在讲究华丽排场的迹部,屋内一切陈列倒没有搞特殊化。 “啊嗯,又对本大爷用这一招?”,迹部大刀阔斧往沙发上一坐,还记得给对方留出位置。 看似不满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本大爷还以为你今晚又是来找本大爷同寝的呢……” “昨晚承蒙Atobe的照顾。”,幸村简单和迹部说明来意后,透着那晕着的茶水汽,他清淡的眼稍带上了一丝温和的柔和: “…介意我好好了解你下么,Atobe。” 高傲并懒散坐姿的king闻言一眼瞥来,下一秒宛如那被滚烫开水烫过的绿茶叶片,妄为的king瞬间含蓄,矜持又欲言又止起来,仿佛这沙发靠着太烫人了! 幸村对人环境的把握程度一流,不过他很少能捕捉到迹部的心里动向。 所幸对方少顷说:“…那可真本大爷的荣幸。” “啊嗯?问本大爷小时候听不听话?”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 “…亲近之人的心意是不可辜负的。” “本大爷若是有想亲近的人,他的存在必然如本大爷头顶的皇冠一般,你见过王这么糟蹋过自己的宝物吗…” 不仅如此,迹部还交代他三岁之前可是不会随意不搭理人的,而令幸村感到棘手的情况在于,糖糖的情况刚好发生在三岁之前。 …难题还在。 但迹部对他颓唐的往事三戒其口的模样,倒是和“没有”“绝无此事”“本王今日华丽依旧”的糖糖十分相似。 幸村顷刻知道,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骄傲的王是从不轻易向人袒露出不得意的难堪过往和心事的,因为那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但迹部大概是猜出了自己是来问糖糖的事情,担忧出于同样的理由被幸村拒之于外…高傲恣意的Atobe内里是腼腆害羞的,因为他委婉表示: “本大爷向来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你太多愁善感了。” 幸村善意地没有揭露出来。 …Atobe是个多愁感伤的king,成熟稳重的品格经过成长期沉淀不到位反弹成内外反差的两面,这在糖糖的教育过程中值得关注。 幸村还在迹部的那里看到了那个蛋胚——属于迹部的,但和张扬恣意的king完全不同,它似月华,冷调的,沉静而孤寂,却一下子撞进幸村心腔里,让他再挪不开视线。 …不知道那里面未来会诞生出什么样的小生灵。 … 幸村把军师提出的可行建议和小甜心一商量,它一琢磨,立刻改变了往日的别扭颓唐模样,立刻要求去进步。 它要求和幸村一起到图书馆去,在安安静静的等待中爆发并上进。 小甜心阅读迅速飞快,幸村借阅的书籍都不够它琢磨的,而且它熟练地认识很多种文字,对人类的情感剧本有超一流的鉴赏能力和共情本领。 幸村在图书馆的长廊里略过一排排外文书籍,指尖停留在一本钟情的法文上:“或许我该找Atobe探讨下这部分的内容。” 小甜心目前还是个小baby,再深层的感悟——如恋爱和死亡,它就不是很能明白了。 “啊嗯?本王不能来?” “以后会有机会的。” 幸村有幸能了解,他的小甜心是不甘落后的,一旦让它发现自己实力落后于他人,它会主动且自动用实力完成自我进化——它去找军师,背地里实验过各种方法,还找到真田每日和他一起打坐修行,这彻底改变了后者对它不着调的看法。 这样很好,它迟早会独当一面。 “…本王才不会被落下呢。” “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幸村说。 小甜心还无比傲娇地撇过头去: “啊嗯——即使没有长着翅膀的本王,也是无比华丽和闪亮亮发光的,这一点美貌庶民迟早会看到的。” 糖糖倒不觉得幸村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审美偏好有什么错误之处,它尊重美貌庶民这样的,那样的审美选择,只努力做好自身来——它要做的是试图让他有一天也忽然也能发现: “——啊嗯,看看,没有长着翅膀的本王也完全不赖吧!” 幸村很感谢小甜心这样的心意。 以及来自Atobe的期待与传承。 …… 全国大赛随后而至,它对幸村来说非常重要,第一次全国大赛是个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它关乎立海大附属的荣誉在他手中的第一次传承,也是检验他们所有一年级刻苦容忍挥拍的最好机会。 所有人都会要在这里兑现他们当初披上这身正选服的承诺,毫无死角地承担起自己身为正选的责任来。 幸村无比相信,模糊在漫长的,泥沙俱下的训练背景里的——是他们拥有共同的梦想,有公共的瞄系在那远航的船帆上,指引着一起抵达的未来。 路过冰帝正式比赛,在结束前,立海大附属等待在一旁,但这场冰帝比赛是有意义的。 他无法理解迹部对慈郎弃权的容忍,反将所有重担压往自己身上的选择,但幸村同样给予这种选择以尊重。 …只是他相信立海大附属不会出现这么懈怠的情况,关乎输赢的比赛从来不是个人游戏,所有人都不会把压力转移到信任的同伴身上去。 幸村认为他的部员都能从冰帝的比赛中参悟到这份道理… 这是对胜利,荣誉,同伴最起码的尊重,而他的部员对所有比赛胜利的坚守也势必如他一样毫无死角,没有怨言。 但这时幸村听到他的部员亲口告诉他: “…puri,抑扬顿挫的局势么,或者下一次可以亲自试试。” “…要Yukimura也像Atobe这样在台上背水一战,下来肯定会很生…” 幸村闻言,眸底眯起,顷刻间布寒:“——立海大附属的胜利毫无死角,若走到这个地步就太难看了。” 他声音太冷,压得所有人忐忑,但不断的质疑还是源源不断地传到幸村的耳边: “幸村在担心什么?” “小部长忽然怕输了?” “冰帝刺激到部长了?” “…看冰帝比赛,幸村用意是什么?” ……只简单解释下观看的原因,幸村便径直穿过众多部员走向后场签到比赛。 但整场比赛,幸村静谧的表象流露出足够摄人的压迫气息,宛如石头一样压在部员心头,压得他们头皮发麻,不敢出声,内心忐忑,又不敢问。 肩上的外套被风吹得烈烈作响,投往指导座位上的目光太过沉重寒冷,但幸村静谧的身形屹然不动,浑身上下透露出的冷寂和睥睨不容忽视,宛如高座上冰封的塑像。 …这或许才是他作为部长在球场最合适的存在姿态,他不介意由他亲手把握住这根抛线,独领这份参悟——只要最后的结果合适。 迹部立在铁丝围栏外,距离那指导位一步之遥,但绝好的眼力一下子扫到比分,还有…更耐人寻味地留在指导位身上。 同一时间,幸村刚好抬手手腕的表盘——他在计时。 “这比分竟还有让他再苛刻的空间。”,迹部的声音不大不小清晰传来,“啊嗯,还真不愧是王者立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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