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亮高升。 又简单聊了几句后,两个小孩就一同沉睡过去。 禅院惠甚至发出了小小的鼾声,翻了个身还美滋滋地砸了咂嘴。 第二天早上是鸟头咒骸叫醒了两人。 禅院惠迷迷糊糊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拍他,睁开眼就被绿油油的一颗鸟头吓了一个激灵。 什、什么东西!咒灵吗!!? “春树!!!!” 禅院惠尖叫一声,连嗓子都叫劈了。 “啊?啊?!” 春树也是一个激灵睁开眼:“怎么了,怎么了??” 禅院惠已经一个飞扑把鸟头咒骸推倒在地:“有咒灵,咒灵!!快叫夜蛾叔叔来!!!” “?” 春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对、对不起,夜蛾叔叔,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呃、咒骸。” 刺猬头的小鼻噶小小一个缩在餐桌一角,头都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可惜在他旁边一左一右坐着的的胖达和春树可以清楚看见他露出来的小红耳朵。 胖达完全不给禅院惠面子,抱着毛茸茸的小肚子笑个不停。 夜蛾正道和春树也有些好笑和无奈,安抚了几句便让他坐好吃早饭。 不知是不是两人中谁故意为之,鸟头咒骸明显对这个新来的孩子喜爱极了,好几次想要抢过禅院惠的小勺子亲自喂食。 面对两个家人似有若无的目光,春树相当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看我干嘛? 两人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徒留禅院惠抓紧了勺子埋头苦吃。 生怕一个不留神失去了自主进食的权力。 —— 五条悟回家后不久就天天往外跑。 ——写作“做任务”,读作“和挚友尝遍天下甜品”。 夏油杰在入学高专后勉强和家里和解,父母虽然不能看见咒灵但也开始努力体谅他。 但暑假终究还是很无趣。 在把家四周的咒灵都清了一遍后,夏油杰接到了五条悟的来电。 “杰,我到东京来找你玩辣!” 夏油杰高兴极了:“好呀,我来接你!” 于是乎两个DK高高兴兴地在车站碰了面,又高高兴兴地住进了夏油杰家。 被五条大少爷塞了一把子塑形软糖的夏油父母:??? 看到五条悟居然还给自家父母带了伴手礼,夏油杰欣慰极了,任由五条悟制定了接下来一周的行程计划。 在陪着五条悟像打卡集邮的JK一样把东京的甜品店吃了个遍之后,夏油杰终于举出白棋。 “不,再这样吃下去我一定会得糖尿病的。” 还想二刷的五条悟听到挚友这么说,摸了摸下巴想出来一个绝妙的主意: “走!我们去找小春树玩!” “什……?等等你知道春树住哪吗?” 五条悟甜甜地说:“知道鸭,夜——蛾——春树!当然是住在夜蛾家里了。” 夏油杰大为震撼。 哪个学生暑假跑去班主任家里玩啊!! 哦,是五条悟啊。 那没事了。 好在五条悟还有点基本常识,没有选择直接破窗而入,而是在敲了三下门后等来了前来开门的夜蛾正道。 “悟!?杰??!”夜蛾正道愕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问题学生的到来让夜蛾正道眼前一黑。 ——他的假期!! 五条悟笑嘻嘻拉着夏油杰就往里走:“当然是来找春树玩来啦——怎么也不可能是大老远跑来拜访你吧?” 夏油杰很自然地接上:“抱歉老师,悟他有时候就是会比较坦率得让人受不了。” “……” 夜蛾正道感受到了血压熟悉的跳动。 这时候胖达听到两人的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很淡定地打了招呼。 “春树呢?” 胖达表示:“春树还在忙呢,暂时可能没时间陪你们玩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满头问号。 他才三岁他能忙什么? 准备五千多天后的高考吗? 胖达状似沉重地叹了口气:“总监部不是让春树每个月做200个塑形软糖嘛。”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但:“要很久吗?” 胖达摆摆手:“也不是,主要是春树他喜欢一口气把事情做完。这个月的货他月头三天就全做完了。” “那他还在忙什么?” “他觉得每个月都要把200个塑料球摸一遍太麻烦了。” 胖达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骄傲。 “?” 五条悟谨慎开口:“那他现在是想让总监部降低数量?” “不,他在想办法造一个能批量生产咒具的咒具。” 五条悟:!!! 夏油杰:??? 未曾设想的道路增加了!!!!
第20章 文盲 时间回到几天前。 最后分别时夜蛾正道还是选择将一切都告诉了禅院夫妻。 “……所以禅院惠很有可能是十种影法术的继承者,这些事我希望你们作为他的父母拥有知情权。” 夜蛾正道没有将禅院葵生排除在外,因为她已经拥有了咒力,虽然还没有术式,但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咒术界的大门,牵扯到御三家的祖传术式传承,她想要置身事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 禅院甚尔长久的沉默让妻子有些担忧,但很快他就常常舒出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对夜蛾正道说:“我知道了,等他觉醒术式后我会带他去禅院家狠狠敲上一笔的。” 夜蛾正道:? 禅院葵生:?? 黑发男人笑得恣意又狰狞:“在此之前惠就交给你们了,我短时间内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小混蛋。” “甚尔?!” 禅院葵生虽然也惊讶于是惠造成了自己的病情,但她轻易就选择了原谅——从夜蛾正道的话中不难听出,她的小惠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如果孩子的优秀会无意中伤害至亲,也许这是最有意义的伤害。 但禅院甚尔无法原谅。 他爱着惠的前提是葵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果葵生就这样死去,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真相,即便不能当一个好父亲也会帮惠谋划好未来。 可惜他现在知道了。 禅院甚尔咬牙切齿,几乎忍不住要冲回屋里把那个刺猬头小鬼拎起来暴揍一顿。 混蛋儿子! 狗屁禅院! 见了鬼的十种影法术! 于是禅院惠被自己亲爸打包塞进了夜蛾家,连最开始坚决反对禅院葵生也被专业男|模的话术唬住了。 “当时为了救葵生我在黑|白|道都得罪了好多人,”禅院甚尔可怜兮兮地卖惨,“别说带惠回家了,现在可能整个国内都不安全,我们不如赶紧出国避避风头吧,葵生——” “……” 对于这样的丈夫,禅院葵生根本说不出重话。 毕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躺在医院的那段时间甚尔承受了多少。 一番扯皮后,禅院葵生还是同意了先将惠寄放在夜蛾家,夫妻二人联系了孔时雨帮忙去国外躲一阵。 禅院惠生活又重新变得平静且幸福。 虽然莫名其妙被爸妈塞进了好友家里暂住一段时间,但禅院葵生每天都会打来电话询问儿子过得怎么样。 禅院夫妻不打算让禅院惠知道禅院葵生病情的真相。 不仅禅院葵生,禅院甚尔也不想说。 “没必要吧,知道了又怎么样,我的话虽然没什么用但葵生你现在可是有咒力的,”在禅院惠眼中一向不着调的大人这样回答妻子的疑问,“小鬼现在还不懂,但我可不想招惹了他再给你身上多个什么奇奇怪怪的‘不要死去’的束缚。” “葵生可是要跟我一起投胎转世,甜甜蜜蜜谈十辈子恋爱的!” 禅院葵生红了脸。 —— 禅院惠现在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十分准时和胖达春树两兄弟排排站在洗漱池前刷牙。 三人从高到矮站好,像是信号标识一般的画面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夜蛾正道好几次路过都忍不住偷偷拍下。 早饭之后三个小孩就开始听夜蛾正道讲课。 禅院惠说是两岁实际上只比春树小四个月,再加上胖达每天课后都有帮助两个小孩加强记忆,他们的学习进度还算可观。 至少禅院惠已经学会控制身上的咒力,也能够分清胖达和鸟头咒骸的区别了。 夜蛾正道最近也过得很逍遥。 除了偶尔做几个家附近的任务,其他的时间他全用来带孩子了。 不得不说,家里的三个孩子比高专的三个好带多了,夜蛾正道每天都在思考要不要在高专内开一个分部,专门教育像春树和惠这样有天赋的小咒术师。 但他还是克制了自己,将每天的上课压缩在了一小时内,再花一小时指导一下胖达的挥拳姿势,其他时间便是孩子们的自由活动。 夜蛾家是两层带一个小院子的宅居,一楼是两厅和夜蛾正道的书房与卧室,二楼是春树和胖达的房间加上大小两个活动室——原本一个是书房,但是书架被春树改成巧克力后被胖达啃塌了,夜蛾正道干脆把书全搬到楼下了。 空间不大不小,但让三个小孩乱窜算是绰绰有余。 禅院惠天天屁颠屁颠地跟在春树后面,看着春树搓咒具。 虽然春树只给总监部送了一个塑形软糖,但其实他这边能拿来骗总监部钱的小咒具还真不少。 他原本打算一股脑全拿给总监部换钱,但被夜蛾正道和胖达拦了下来:“再等一两年吧,估计你四岁之后总监部就会强制要求你每个月或每个季度发明一个咒具了。” 春树大为震撼。 原本以为总监部是慈善组织的小孩默默在心里打了个叉。 嗯,记住了,长大以后一定要多骗点。 夜蛾正道&胖达:“……” 心情有点复杂但不多。 时间长了,他们已经习惯春树时不时冒出的惊人之语了。 禅院惠第一次跟着春树钻进活动室时被各种各样奇怪的咒具糊了一脸。 真·糊脸。 “这这这是……”刺刺头小孩扒拉着脸上黏叽叽的不明物,声线都在颤抖。 春树抬头看一眼:“哦,胖达说他洗澡太麻烦了,所以我拿非牛顿流体给他做了个自动干洗泥——因为他说史莱姆体感不太舒服。” 禅院惠:“……啊?” 这也是咒具吗? 甚尔的咒具怎么全是刀和棍子? 禅院惠陷入了沉思。 “春树,你有没有做过攻击型的咒具?” 春树自然如数家珍:“有啊,比如这个手电筒照到敌人身上可以让他咒力停转三秒钟,这个棒球棍可以随机让人失去一段记忆,被这个跳绳困住的话是无法自主挣脱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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