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眼眸一眯,回过头目光危险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红发少年,自己以为咬着竹子的鬼少女。 炭治郎下意识地向后退可一步,而祢豆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露出异常凶狠的一面,原本娇小的身体成长为了成年女人的模样,粉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死牟,额头青筋暴起,从喉咙里发出类似于威胁和恐吓的嘶吼。 随即他们两人便听见黑死牟冰冷而带着灵压的声音响起,说道:“你说这是你的刀?” …… 炭治郎一离开留宿的地方就拉着祢豆子拼命的跑,目标十分明确,就是钢铁冢萤的家里。 少年满脑子想得都是快点跑,快点跑,早点拿到新的日轮刀,好回去救百鬼丸和恋柱。 虽然这两个人有一个是柱,而百鬼丸的实力也绝不比柱差。但是!他所担心的也并不是万一百鬼丸打不过那个上弦之五怎么办,而是百鬼丸站在身边没有宿傩,如果自己再不陪伴在他的身边,万一杀了上弦之五,百鬼丸即将恢复一种自己的感官,这个时候怎么办? 哪怕是在百鬼丸还没有痛觉的时候,炭治郎也亲眼见识过他恢复感官的痛苦,现在的他恢复了痛觉,那夺回感官时的痛苦是不是要更加激烈地体现在他身上? 这些百鬼丸当然能够自己承受,可炭治郎也不想百鬼丸活得那么辛苦,这种苦并不是要持续一辈子必须要习惯的。所以,炭治郎只是想在百鬼丸还在忍受这种煎熬的时候,尽量让他舒服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吧。 “快点,祢豆子!” 祢豆子点点头,带着炭治郎加快了脚步。她知道哥哥心里的焦急,因为她也是同样的心情,这么长的时间,她已经把百鬼丸和宿傩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他们刚到钢铁冢萤的门口,却发现门大开着,木制的院门随着夜晚的细风轻轻摇晃着,发出很轻微的“吱嘎——”声。 炭治郎带着祢豆子小心翼翼地往院子里面进,虽然没有一丝一毫鬼的气息,也很安静,没有打铁声,更没有血腥味,但是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涌上了炭治郎的心头。 因为太安静了。 “钢铁冢先生?恋柱说您已经把我的刀打磨好了?”炭治郎一边轻手轻脚地拉着祢豆子,一边问道,等他们进屋时,下一秒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就把他们吓了一跳。 一个鬼拿着一把的花纹“俏丽繁复”刀,直指着钢铁冢萤的额头,而钢铁冢萤却像是没看见似的,死哼哼地回过头,用十分嫌弃的语气说道:“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钢铁冢萤也想把刀给炭治郎,但是,他面前站着的这个鬼,也想要这把日轮刀,如果他把刀扔出去,那么今天得到这把刀的人,就不一定是炭治郎了。 如此一把好刀,怎么能让它落在十二鬼月的手里?! 所以他一直把刀死死地握在手里。 “你说这是你的刀?”黑死牟话音刚落,那句话中所包含着的压力便宛如千钧巨山,压在炭治郎的背上。 “唔……咳咳……哈……咳……”这股压力,是冲着炭治郎一个人来的。他像是被夺走了全部的呼吸一般喘不过气来,背上冷汗直流, 险些跪在地上。可以说黑死牟是有史以来炭治郎加入鬼杀队以来,所遇到过的最强大的鬼,仅仅一句话,就能让他如此狼狈。 “是,那……咳……是我的刀。”炭治郎勉强支撑起身体,一字一句艰难地回答了黑死牟的这个问题。 红发少年拼尽了全力想要把氧气尽可能地吸到肺里,哪他手里的刀是一把普通的钢刀,他也想突破眼前的压力,去够到不远处的那把属于他的新的日轮刀。 只要他能呼吸,走上前去,拿到那把刀。 炭治郎抬起脚,刚要迈前一步。 下一秒…… “你也配?!”黑死牟俯视着这个如同蝼蚁一般,匍匐在自己面前的人类。 弱小,不堪一击,简直不及当年缘一万分之一。 他的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愤怒和轻蔑,这样一个人,怎么配得到缘一的刀?! “他居然连那个耳饰也给你了?!”黑死牟已经不记得这个象征着太阳的花札耳饰究竟代表着什么了,他只记得曾经那个人一直带着这副耳饰,从未摘下来过。 因为他记得那个人每一次挥刀时,那副耳坠都会随着那人的动作飘摇起舞。 “耳饰?……唔!”这个耳饰是他爸爸给他的,难道这个男人跟他爸爸有什么前缘? 炭治郎还来不及细想,只觉得膝盖一软,“扑通!”一声,整个人都跪倒并匍匐在地上,全身都不由自主地战栗着。 不,那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而是他彻底被黑死牟压制的结果。 黑死牟紧紧地盯着他,原本应该是眼白的地方,逐渐开始被鲜血浸染,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终凝结成血色一般深红的颜色。 祢豆子看见哥哥被人欺负成这样,已经被气得不行了。 只见她个子不断抽高,身材也在此过程中变得更加丰满,俨然成为了一个成年人的模样。 小豆子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冲着黑死牟的脸就是一脚。 然而黑死牟连看都没看那小姑娘,从腰间抽出刀鞘。 轰—— 祢豆子被被黑死牟的刀鞘,一下子就甩到了墙上。 “祢豆子!!!”炭治郎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甩飞出去,自己却被鬼压制在这里,动弹不得,心里顿时又心疼,又愧疚,同时还带着一股不可抑制的愤怒。 心疼和愧疚,是因为他又让妹妹受伤,愤怒,则是气自己的弱小和无能。 炭治郎努力地克服着那种来自灵魂的战栗,抬起头与黑死牟对视。 就在那三双眼眸的最中间的那一双上面,他看见了,看见了那三个字。 「上弦」,「壱」。 竟然是,上弦之一。 没想到,一个锻刀村,不到来了上弦之五,就连上弦之一也来了。 炭治郎眸光凛然。 但是,上弦之一又能怎样? 在打败无惨之前,他决不能倒下!还有百鬼丸在等着他。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起身体,就望着黑死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继承了这把刀的呼吸之法,所以,这把日轮刀,就是我的!” 黑死牟刀尖终于转了方向,对准了百鬼丸。 “既然这样……”黑死牟在钢铁冢萤差异的目光中握住那把刀的刀柄, ——唰。 长刀出鞘,而黑死牟直接把刀扔到了炭治郎的面前。 “你拿着这把日轮刀,如果你能战胜我,刀你留下,这个村子里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杀,如果我赢了,刀我拿走,这个村子……” 黑死牟最后的话没再继续说下去,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那后面的意思。 如果炭治郎输了,那么他输的并不仅仅是刀,还有这锻刀村里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性命。 所以,炭治郎绝对不能输! 黑死牟是一名真正的剑士,同时他也是一名武士。他尊重每一个向他挥刀的人,那怕他曾经多么轻蔑这个人的存在,在这个人拿起刀的那一刻,就配得上他使用全力。 他会让自己有尊严的活,也会让对手有尊严的死。 少年捡起地上的刀,站起身来,目光毫无畏惧地望进黑死牟金色的瞳孔,直视着「上弦」,「壱」这三个字,再告诉自己一遍: 我,一定要赢! 炭治郎握着刀,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举刀冲向黑死牟。 “我现在有些欣赏你了。”黑死牟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等待着炭治郎向他攻击。 他不的不承认,炭治郎作为一个弱小的人类,确实勇气可嘉,可惜,如果他遇到的事普通的鬼,或许还有与之一搏的可能,只可惜,他遇到的是自己。 “火之神神乐——火车!” 少年空翻一周,刀尖掠过一片大火光,照亮了一片黑夜。 黑死牟死死地盯着那团火,记忆不停的在脑海中翻涌。 没错,这就是继国缘一的呼吸之法。 因为只有日之呼吸,才有这样绚烂的赤红火焰。 只不过…… “这就是你的日之呼吸吗?和他相比,你的日之呼吸,真的差得太多了。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呼吸之法吧。” 黑死牟用最冷淡的声音,轻描淡写地就将炭治郎一直以来的努力贬得一文不值弓步。 诚然,炭治郎并算不上是真正的天才,和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柱的师兄们相比,和天生为战斗而生的百鬼丸相比,他的天资只能算是平平而已。 但是他也曾在无数个日夜为了追赶那些身影而挥发汗水,而加倍努力。 于是,他握着刀柄的手更加用力,刀尖的火光燃得更加旺盛。 黑死牟做了一个起刀式。 “月之呼吸——暗月·宵之宫。” 这是一击居合斩,刀锋掠过之处,产生了许许多多月牙型的短刃,它们也和黑死牟的刀一样有锋利,即便如此,这些小月牙也并没有伤害他分毫,就好像是在试探他一般。 同样是挥刀一击,炭治郎拼尽了全力,而黑死牟就像是亲自做了示范的老师一样,动作标准而完美,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就像是算计好的机器一样。 好……好厉害。 炭治郎的心里不仅仅是心惊,还很疑惑。 他十分确定,这是只有鬼杀队才会使用呼吸法,是专门用来斩杀鬼的。 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鬼,却是用着日轮刀,却把刀尖指向了鬼杀队。 “您以前……也是鬼杀队的吧。” 炭治郎再次持刀站稳,质问的声音掷地有声:“您为什么背叛了鬼杀队,背叛了自己心中的正义?!”
第65章 杀鬼篇(六十二) 百鬼丸想要一个人解决掉一个上弦,可能有些费劲,但是现在他们有两个人,而且那另一个人还是柱。 他虽然没有跟恋柱一起杀过鬼,交集更是不深,但是他对恋柱却非常信任。 他相信鬼杀队的每一个人,在合作的时候,这种信任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具体表现为,他杀鬼时的毫无顾忌,非常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和薄弱的地方都交给了恋柱。 得到百鬼丸信任的蜜璃也不负他的重望,竭尽全力地去帮助他。虽然玉壶脱离了花瓶,褪皮之后实力大增,但是同样的,他也无法再在各个花瓶中乱窜,这一点对于百鬼丸来说,无非是一件好事。 只要玉壶不再像地鼠一般到处乱窜,百鬼丸的刀就一定能砍在玉壶的身上,只要能砍到玉壶,就一定能找到攻破他鳞片的方法。 更何况现在是二对一,明显是百鬼丸和蜜璃占了上风的。 稳赢的局,百鬼丸却是越打越有些急功近利,心情很烦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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