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掐住了那只乱动的手,虽然模仿着人类的身体,但是其中并没有一点脉象,一点生命的痕迹都没有。甚至看起来,对方好像连咒灵的样子都不像,不然看到自己一个咒术师,不应该早就逃跑了。就算是想要反杀自己,也不会是这样一个样子。 大师想要知道这个咒灵是不是能够沟通,于是他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它歪了一下脑袋,嘴巴一张一合,一些毫无意义的音调在慢慢成型,最后它说道:“你、你想要......想要干什么?” 它完全不知道语言的意义,只是在处于本能地在开始学习对方的话语。但是只是这个尝试,就已经让大师足够开心了。他尝试着抬起手摸了一下对方的脑袋,但是即使这样,它还是一点逃跑的意图都没有。 “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为了拔除你呢。”大师温柔地笑说着,“但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忽然有了一点好奇,你是因为什么诞生的呢?” 一般来说咒灵诞生的原因只有咒灵自己知道,但是一般的咒灵都会表现出人类负面情绪的形象,像这样格外像人的,一时之间还看不出来诞生的原因是什么。 它牙牙学语道:“拔、拔除,诞生,诞生......” 大师笑得更欢乐呢,他说:“想来你应该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吧。” 它歪了一下脑袋,可能它连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大师仰头看向被乌云掩盖住的月亮,思考了一下:“今天是十月的最后一天了,又恰逢今夜连月亮都没有,神无月,这是十月的意思,就把这个作为你的名字,好吗?” 它还是一脸茫然,什么都听不懂。 大师已经自作主张地去好了名字:“从今以后,你就叫做神无月了。还有我的名字,我叫三日月,你要记住这个名字哦。”他微微弯下腰,眼神中流露出一些危险,低声游说道,“来,学会这个名字,三、日、月——” 就算是很强的学习能力,它还是花了两三遍才成功把这个名字给标准无误地念了出来。 它抬手指向对方:“三日月,”然后反手指向自己,“神无月。” 三日月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成就感,拉起对方的手,准备带着这一趟的胜利果实回家...... 芥生晓沉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睁开眼睛,是干干净净一点装饰都没有的新房间,空旷得让人觉得有些枯寂。他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到这么久以前的梦。如果不是这个梦,他都快要忘记了,羂索这个名字其实他后来改的呢,一开始他还是叫做三日月。 三日月这个名字在日本并不常见,尤其是最近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由于虎杖悠仁的母亲原本姓氏叫做三日月。不排除,两人其实出于同一家的可能性。这样看来,虎杖香织被选中也是羂索进行深刻考虑的。 身体的虚弱让芥生晓总是感觉头重脚轻的,他尽可能简单的梳洗一番过后走向楼下。空气中有飘散着一股粥香。他有些疑惑地走到厨房,就看见胀相和虎杖悠仁穿着亲子服装的围裙背对着自己。 虎杖悠仁的身高还不够,所以他是站在一张小凳子上咕哝着锅子里面的粥。而旁边的胀相则是在炫耀刀工一般地快速把虾仁切丁。两个人之间的范围倒是格外融洽,让寒冷的冬天都变得有些温暖了。 芥生晓靠着门框上,眉眼间流露出一些柔和和向往,他问:“你们在干嘛呢?” 虎杖悠仁快速扭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晓哥哥,你醒啦!我和胀相哥哥在给你烧粥吃呢,我爷爷说虾仁粥对身体很好的,那些虾都是我和胀相哥哥早上一起去买的。”他指着已经被切成丁的虾仁说道。 他一边解释,胀相也快速地把切好的虾仁调味放入白粥,缓慢地用汤勺搅拌着。 芥生晓往里面走了几步看看锅里的粥,看起来还是不错的。他笑说:“这么早就去买了吗?” 悠仁跳下了板凳:“也没有很早了,晓哥哥,我都已经放学了。” 芥生晓后知后觉地去看了一眼时间,现在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自己居然彻彻底底睡了大半个白天。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这一次睡了那么久所以现在才感觉身体好了一点吧。 他微笑着说道:“我想先跟你说一声谢谢,但是很抱歉,这个粥我吃不了了。” “为什么?”虎杖悠仁的表情瞬间崩塌了,他的脑海里面滑过了许多念头,难道是因为自己弄得很难吃,很难看,所以晓哥哥才不想吃的吗?芥生晓的一句话不仅瞬间控住了悠仁,也让开开心心烧饭的胀相也瞬间僵住了。 芥生晓摸了摸那悠仁的粉毛:“没有啦,我只能吃素的,所以虾仁粥我喝不了了,很抱歉,悠仁。”对待悠仁,芥生晓总是会露出额外的温柔。 “啊——”比起刚才的失落后怕,悠仁现在就只剩下了担忧,“我知道了,就是晓哥哥会对荤的过敏是吗?我应该先问一句晓哥哥的,不然要是我随意给你吃了,那不就是在害你了吗?!” 他有些自责地垂下了脑袋,其实知道并不是过敏的芥生晓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悠仁不要难过了啦。”芥生晓稍微弯腰捏了一下对方的脸颊肉,“那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悠仁重新给我烧一碗白粥呢?应该不会很麻烦悠仁吧?” 对于秩序敏感期的小孩来说,主动让对方做一些事情实在是太棒了!于是虎杖悠仁高高兴兴地划分好这一锅虾仁粥由他和胀相哥哥解决,他要另外烧一锅只给晓哥哥吃的白粥! 白粥也不需要胀相在旁边帮忙了,于是悠仁把两位大人都赶到了餐厅等着。 胀相有些坐立难安,他频频看向厨房里面的小背影,后来觉得实在安静地可怕,于是主动开口说道:“我和你之前生活了几天,我都不知道你不能吃荤腥呢。” 芥生晓也在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对方这件事情,后来发现,在那短短相处的几天里面,他们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啊!要么就是两个苹果,要么就是什么都不吃。 毕竟胀相这副身体其实只有一半基能是和人一样的,所以胀相也不靠吃食物来补充自己的能量,不吃东西也没有坏事。而芥生晓,他自己又不会烧饭,饿着就饿着。所以两个人之前都没有碰到这个问题,既然他也没有主动说过这件事情。 “只是没有这个机会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解释过去,然后反问,“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你和悠仁的感情倒是好了很多。” 一说起悠仁,胀相脸上就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他是所有坏事结出的一个好结果,而且,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芥生晓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提问道:“那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胀相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芥生晓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对面的老房子:“悠仁已经连着两天来我们家了,你总该找个机会上他们家拜访一趟了。所以准备一些吃的上门拜访啊。” 胀相恍然大悟:“所以我应该去买一些和果子吗?还是我自己做一点?等一下,我不会做这个啊!”他说着说着就发出了尖叫,一时间手忙脚乱了起来。 就连厨房里面的悠仁都听到了声音好奇地问道:“胀相哥哥,出了什么事情吗?” 胀相赶紧说没有,他还是想要在弟弟面前给自己一点面子。 芥生晓感觉自己在看家庭喜剧了,他笑着说道:“等会你去请教一些悠仁,他肯定会比我们更加知道该如何拜访的。”
第74章 过去 胀相连忙去买了一些和果子,带着芥生晓跟着虎杖悠仁上门拜访。 虎杖倭助眼色不善地看着站在悠仁后面的两个陌生男人。他知道这两个人是新搬来的邻居,但是更加知道这两个不是简单的人物。但他还是让这两个人进来了。 四人齐齐坐在了沙发上面。 胀相来到悠仁从小生活的地址,整个人都是激动得不行,上下左右地摇头到处看着。芥生晓一进门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照片,爷孙两个人,虽然爷爷还是一副死犟的模样,但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笑容。整个房子都布置得简单温馨,悠仁甚至有模有样地端来了茶水。 虎杖倭助首先开口了:“所以你们是兄弟吗?”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问芥生晓和胀相的关系。 然后被询问的两个人都沉默了,一开口就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啊。容易糊弄悠仁但是又不是很容易糊弄他爷爷。芥生晓平静地扬起一个笑容:“我们曾经被同一个人抚养过。” 他选择避开加茂理的存在,用羂索的身份解释了他和胀相之间的关系。胀相的身体里面有羂索的血液,也算是羂索看着胀相诞生的。而芥生晓本人不就是被羂索带大的吗? 虎杖倭助都露出了一个问号,很古怪的说法啊,他尝试着分析道:“所以,两位是被同一个人领养过吗?是我冒昧了。”这样看起来,眼前的这两个更像是有着悲惨命运的悲惨兄弟啊。他把芥生晓和胀相的关系弄错了。 芥生晓垂下了眼,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多的事情了,而胀相小心翼翼地看了芥生晓一眼,对方不说话,他也不敢说什么。 虎杖倭助本来还觉得自己理解得很对,结果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于是原本稍微下去一点的警惕性又升了起来。他摸不准那些怪物们的心理,毕竟有一个怪物来到了他家生下了一个孩子又离开了。 虎杖倭助并不知道咒灵和咒术师的存在,他只能用怪物一词来概述他遇到的诡异事情。 悠仁左右摇头看了看坐在两边的人,立刻拉着爷爷的手臂撒娇:“爷爷,晓哥哥和胀相哥哥真的是很好的人啦,你不要老是生气,会吓到他们的。” 虎杖倭助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人家是什么人啊,就会简简单单被我给吓到?” 他话音刚落,芥生晓一口气乱了节奏立刻侧头捂嘴连连咳嗽了起来。胀相帮忙拍背,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虎杖倭助,莫名其妙地先开口道歉:“对不起,他身体不是很好......” 虎杖倭助皱起了眉毛,他觉得这个人的危险性迅速下降了,怪物的身体也会这样虚弱吗?甚至都比不过他一个老年人吗?他站起来把那杯没有动过的茶水拿走,转而去端来一杯温水。“悠仁,生病的人不能和茶。”他平淡地教育着孙子。 悠仁连连点头。过了一会,芥生晓才缓了过来,脸色从原来的惨白慢慢染上了一些过度呼吸的粉红。 虎杖倭助皱眉看着芥生晓,他说:“看你这幅状态,不是简单的病吧,又去医院里面看过了吗?是生了什么病?” 芥生晓慢慢喝了一口温水,平淡地说道:“我知道我身体的情况,这个是治不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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