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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咒灵当成未开智的人类就可以了。”雪村看着对方脸上纠结恍然的神色，觉得羂索前去传销应该也挺厉害的。 夏油杰没好气地说道：“人类启智花了几万年，我们难道还有那个时间来等咒灵开智吗？” 雪村：“所以那个人还在努力。” “一点成效都没有吧，我猜。”夏油杰觉得和雪村争论这一点的自己还真是愚蠢。 雪村哼笑一声：“他曾经离成功很近了，但是又被他亲手给毁了。” 夏油杰终于忍不住好奇了：“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啊？” 雪村露出嫌恶的表情。 “好吧，并不是，是我猜错了。”夏油杰尴尬地笑着。 忽然夏油杰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笑容一点点降至冰点。 窗估计错了咒灵等级，灰原雄在任务中死亡。
第48章 退学 夏油杰和雪村快速赶回了学校，见到了灰原雄的尸体，还有坐在一旁，眼睛受伤的七海建人。 沉重压抑的气氛一时间让所有人都说不出来话。 给七海建人独自休息的时间，雪村跟着夏油走了出去。 空旷的走廊上，夏油轻声询问：“你现在还觉得人和咒灵是一样的吗？” 人和咒灵的本质区别，是情感啊。 人类会有爱恨情仇，会因为亲人朋友的去世而愤恨悲伤，但是咒灵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为了祓除咒灵，死伤数千万的咒术师他们的灵魂又何处可以得到安息！ 看着精神格外亢奋，疲惫的双眼中燃烧起火光的夏油杰，雪村缓慢却又格外肯定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咒灵和人类是不同的，咒灵和人类是永远不能够相提并论的。” 夏油杰诧异地看着对方：“我以为你是否定我的，毕竟你刚刚说的话......” 雪村有些无奈：“你不会真的认为我说得那个人真的是我自己吧？我可没有那么......那么伟大。” 他随口用了一个词语，其中夹杂的到底是嘲讽还是称赞也没有人知道了。 空荡的走廊上，少年们面对面站着，热烈的阳光透过玻璃映在了他们两人的脸庞上，好像一切都是那么光亮。 隐秘的愿望面对说出口的第一个人就得到了支持，说内心毫无波澜当然是假的。 夏油杰默默往前，往雪村的方向靠近了一步，低声说道：“如果，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咒灵就好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咒灵，就要把会产生咒灵的源头解决掉......” 诅咒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但是咒术师却不会产生诅咒，所以夏油杰的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把会产生诅咒的人类清除啊。 雪村说：“你的目标比我认识的那个人的目标实施起来还要复杂啊。” 夏油杰皱眉：“所以你会否定我吗？” 雪村摇头：“我觉得你是对的，咒灵......咒灵就不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就算是剑走偏锋的夏油杰还是能够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他歪头问道：“我觉得，你所说的和我所说的，好像并不一样。” “只要目的是一致的就可以了。”雪村扬起一抹细小的笑容，“学长，为了实现你的目的，你打算怎么做呢？” 仿佛刚从大梦中清醒，夏油杰摇了摇头：“太突然了，我要，我还需要好好想一下。” 忽然，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波动传达到了雪村的脚底下，他眨了一下眼睛，发现对面的夏油杰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只有自己感受到了。 雪村垂下了眼眸，灰色的珠子很具有隐藏一切的能力。 夏油杰好像看到了什么，他抬起手触摸了一下雪村被阳光晒到了的脖颈位置：“你这里泛红了。” 雪村往阴影处走进了一点：“被阳光晒的。这阳光太烈了，我不能够晒太久。” 夏油杰转头望了过去，其实这边夏天的阳光并没有格外强烈，也许是雪村的身体太脆弱了。夏油忽然想起来了，一年的三名学弟当中，七海优秀，灰原努力大过天赋，而雪村，好像一切都不是特别合格，顶多以后就当一个辅助监督了。 不过他也算是一个咒术师，夏油想。 收敛脑中的想法，夏油抱歉地说着：“是我们说话时间太久了，赶紧走吧，吃晚饭了吗？悟今天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吃一点。” 雪村摇摇头：“我今天太累了，我想要早点休息。” 夏油杰没有勉强，两个人在这里分开了。 雪村回到了自己爹宿舍，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脚下的狄梵，好像试图透过地板和几百米的天元眼神交流。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雪村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不是想要见我吗？出来吧。” 面前的一小块空间开始变得扭曲，然后一个仿佛是树木成精的人形走了出来，还是那副模样的天元。 天元刚站稳，一个抱枕就迎头砸了过来，只是穿过自己的虚影就落在了地板之上。 雪村轻笑了一声：“怕我做什么，都不敢用真身来见我？我有什么可怕的呢，现在的我估计连你的一根手指都触碰不到吧。” 天元用他粗哑的声音说道：“我怎么能够不害怕你呢？”他慢慢说了一遍对方的名字，“雪村白，给你取这个假名的人是想让你单纯地度过这一生吗？但我觉得还是没有你原来的名字好听。” 雪村内心升起一股淡淡的厌恶：“以前......但是现在的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厌恶。” 天元好像笑了，因为他脸上的树皮裂开来了。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躲着我。”雪村说，“今天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天元才想起来自己的重点：“我看到了你和咒灵操使的对话，你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吗？你居然愿意支持他？！” 雪村白先是冷笑一声，然后生出那种无所谓的疲倦感，这个世界就算毁灭了也和他没有关系，这个世界难道还有他值得留念的吗？ 就在这个世界里做一次测试，他想看看，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着雪村灰色的眼珠子，天元的眼神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怀念，原来那双眼睛该多么美丽啊，但是现在...... 思绪瞬间收回，天元说：“我知道你因为理的死，但是......” “我觉得你可以闭嘴了。”雪村的气势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我可没有忘记之前的事情，只不过我现在没有力量而已，但也并不代表我就原谅你呢。” 天元收敛了表情，他说：“我是被暗算的，我当时又不知道她是你妹妹，都是羂索的错！是他故意设计陷害我的！” “你要在我面前撒谎？”雪村嗤笑，“羂索不是一个好东西，难道你就是了吗？他欺骗我，利用我，难道你就没有欺骗我，利用我？你敢说你真的没有认出她的身份吗？” 雪村深深呼吸一口气：“我想了很久我才想明白，明明都是拥有【不死】术式了，结果你还是那个最怕死的人，为此，你不惜使用任何办法。” 天元的表情有些扭曲，好像那种被埋藏在内心的秘密最终还是被人给揭露出来了。 他不敢在往事上做过多纠缠，于是主动调回了之前那个话题：“但是你还是不应该附和那个咒灵操使的，他只不过是被一时的冲动蒙蔽了眼睛，只不过是被过于优秀的同伴抛在了脑后。你不应该去撺掇一个正处于愤怒的人，你要知道人在不正确的感情下会做出很多不正确的事情。” 雪村反问对方：“那他为什么会感到愤怒？理子为什么会死？灰原又为什么会死？既然矛盾无法解决，那就把矛盾闹得更大一点，那么就会有更多人愿意进来解决了。” 窗虽然会有估计错的时候，但是一级和二级这种天壤地别的等级怎么可能弄混？很显然是有人在其中搞鬼！虽然他们都没有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羂索那个死人！ 看着雪村那副样子，天元愣住了，说实话虽然有的时候会对雪村感到有一些害怕，但是在自己的记忆里，对方依旧是那个笑得温柔，举止优雅的样子，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种“要么大家一起死”的疯癫状态。 “你是想要阻止他？”雪村歪头问着对方。 天元摇头：“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做。”他总不能跑到咒监会面前说，那个咒灵操使要杀死所有人类了，你们要么先把他囚禁起来或者先手杀死对方吧！ 他敢说咒监会也不敢信吧。而且咒灵操使还和六眼的关系好，六眼脾气可差太多了，就怕六眼翻脸加入咒灵操使，那就更别想玩了。 雪村看着眼前的天元，忽然开口说道：“我接下来应该不会继续上学了。” “你不上学？你想干什么？你是担心我会监视你？” 雪村摇头：“我只是觉得一直困在学校里面很浪费时间，而且太醒目了。”他得想办法去找找，羂索的下落。 “我还以为你是要跟着咒灵操使一起去搞事情。”但是天元还是不赞同，“他换张脸就是换个身份，连我都不是很容易找到他的下落，你......” 雪村的眼帘也微微垂了下去，他有些疲倦，他说：“我担心六眼会看到我。” 天元一下子噤声，看样子他应该不会再说出任何反对的话了。 忽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雪村挥挥手，天元原地消失，打开门，却是夏油杰，他手里还拎着一个盒饭。 “你身体不好吧，要是不吃晚饭估计会更加难受，我给你带了一点。” 雪村让对方进来了：“我以为你会和五条前辈外出庆祝。” “他今晚不回来了，我把奶茶给了硝子，路过食堂的时候想着你特意给你带的。” 雪村看着盒饭：“学长一起吃吧，我不吃荤腥，如果你不吃就浪费了。” 夏油杰拿出盒饭的动作一顿，有些尴尬：“抱歉我应该先问你一句的。” 雪村摇摇头，两人安静地吃了起来。他坐在沙发上，夏油杰觉得沙发太低，一直弯腰难受干脆坐在了地板上，还好地板还算干净。 夏油杰看了看周围：“我刚才敲门的时候好像听到你在和别人说话。” “是的。”雪村没有隐瞒的意思，“天元觉得你这个想法有点危险，特意来说一句。” 夏油杰的手颤抖了一下，一瞬间各种问题都冒了出来。 为什么天元会知道他的想法？他一直监视着自己吗？那他会来拦住自己吗？或者他会去找咒监会？他难道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直接胎死腹中吧！是真的天元大人吗？雪村总不能在骗自己吧？ 于是他问道：“为什么觉得我危险，要来找你？” 雪村拿着的筷子一抖，青菜掉了下去。他回忆了一下天元的话语，“他担心我和你一起干这件事情，特地过来警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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