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天元反问,“六眼,咒灵操使,你们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夏油杰耸了一下肩膀:“我站青树,青树说什么就是什么。” 五条悟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但是看他的站立姿态,很显然就是和青树一队。 而且,他有些古怪,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不说,整个人气压低得要命。 天元叹了一口气,他那副古怪的样貌再配上对方的动作,看起来总是不舒服的。他看着面前的三人说:“你们都想得太简单了,你们以为我同化是为了谁?是为了全日本的人类和咒术师。如果没有我,日本的咒灵早就不知道残害多少人类和咒术师了!” 青树笑了一声:“你这话说得可和刚才不一样。” 天元继续说:“我是不愿,可这是为了全日本啊。你们都太年轻,你们难道不懂得什么叫做牺牲吗?” 青树眯起了眼睛,对方又是这套话术,没想到这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怪还挺绿茶。 青树:“天元大人还真不愧是活了千年啊。” 天元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青树接着问了出来:“一年多年,难道整个咒术界就找不到任何一个代替星浆体的办法?” 夏油杰回想书本上的知识:“天元活了一千四百多年,之后又过了大约两百多年才与当年的咒术师们一起建立了围绕整个日本的结界。听青树这么一说,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人找出来能够替代星浆体的办法,也真是有一些古怪。” 青树喃喃重复:“活了一千四百多年......”忽然朗声问道,“天元是代称还是你的名字?” 五条悟眼睛一眯,他看到对方在青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体好像僵住了。 夏油杰一愣,不解地问道:“这有什么区别,不过所有的书籍里面都称呼他为天元大人,大家也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其他的名字。” 青树睁着眼睛说瞎话:“看着像故人。” 他身边的两位少年都被逗笑了,天元那副样貌连个人影都看不出来了,还能怎么像故人,莫非青树的故人还能不是个人了? 但是......五条悟观察着天元的反应,难道还真的是以前认识的人。 可是天元久居薨星宫从来没有外出过,青树之前又从来没有来过高专,两人又怎么能够见过呢? 是天元离开过薨星宫?又或者是很久之前,在还没有进入薨星宫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这又怎么可能呢? 前者暂且不说,如果是后者,那可就有意思了。 天元沉默了片刻,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既然不认识我,又为什么想来见我?”说到这里,那脸上深深的沟壑都抖动了起来,他的愤怒和恐惧都是那样明显,“你就那样想要杀死我?!” 夏油杰眼睛一转去看青树,有点好奇对方会不会直接贴脸开大。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已经做好释放咒灵的动作,只是等待对方一身令下。 结果青树话音一转:“我这样一个咒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哪有什么能力来杀你这样的天元大人呢?” 夏油杰动作一顿,差点就要把咒灵给放出来了。 青树盯着眼前丑陋的人像,说:“就是也没有想到听天元大人这个语气,难道是认识我吗?难道真的是我的故人?” 天元站得远远的:“我很久没有离开薨星宫了,在你出生前应该就生活在这里了,你又怎么会认识我?” 青树丝毫不让:“也许前世见过。” 这聊天聊得有些过于幽默了,天元看起来都有一些放松了下来,慢慢说道:“难道你还相信前世今生?” 青树一摊手:“听天元大人对我说话如此亲切,就觉得一定是前世有缘。” 这话实在是听不过去了,夏油杰在旁边默默开口:“要是真有前世今生,按照天元【不死】的术式,你们大概是在人类还没有学会语言的时候认识的了,哪有这种可能?” 天元不死,青树现在才多大,哪来的前世今生。 青树也不放过夏油杰,侧眼回答:“我看你也有缘,也许我们前世也见过。” 夏油杰一愣,努力压下嘴角的笑容。 年轻人就这样压不住心事,刚才还想反驳前世今生这样的说法,现在一被对方这样说一句,心里倒是压不住开心。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五条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们啰啰嗦嗦地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从背后轻轻推了一下青树:“你不是想要杀天元吗?来,我们一起动手!” 他身上的杀意丝毫没有遮掩,可惜在场的其他两人完全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杀意,都有些莫名其妙。 天元显然也有一些意外,仓促开口:“六眼,你身为五条家的人,更是此代的六眼,你怎么敢动手!” “五条如何,六眼又如何,老子想要杀你难道还管这些!” 夏油杰不明白五条悟怎么就突然这样愤怒了,但是其实他的第一反应是如果悟真的要去杀天元,夜蛾老师绝对会生气的吧,可是夜蛾老师已经....... 他忍下心中的悲伤,拉住五条:“悟,天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和你们家有什么联系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都没有敬称了,甚至青树都还是一口一个大人。 五条悟身上僵硬得很,好像都有一些炸毛了,他现在的脑子用得太厉害了,导致他都一些发烧了。 他愣了一秒好像在处理脑中的信息:“大概是御三家好像和天元有什么协议,老子不记得了。” 夏油杰恨不得一巴掌拍对方脑壳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 五条悟不记得了没关系,天元可是对自己保命的玩意记得一清二楚,于是开口提醒道:“当年御三家与我定下束缚,御三家后人无论如何不能伤我分毫,否则十倍重伤到所有御三家后人身上。” 听对方这提醒,五条悟好像也有点想起来了,大概就是当年的御三家三位家主为了获得某种东西,和天元定下的束缚吧。 夏油杰隐约觉得这个束缚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奇怪在哪里。 青树哼笑了一声:“我一直听夏油说天元大人的威名,现在听来天元大人还真细心多虑,早早地就开始防备他人了。不过这也有一点奇怪啊,天元大人这样厉害,为了要如此恐惧御三家后人会伤害自己呢?” 天元的身形一晃,当初自己只考虑到了自身的安危,倒是没有想到这的确有一点欲盖弥彰了。 听青树这么一分析,夏油杰也明白自己觉得古怪的地方在哪里。 天元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担心御三家后人要杀害自己呢? 总不能是做贼心虚吧?想到这里,夏油杰都换上了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天元。 等一下...... 夏油杰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猛然睁大了眼睛看向青树。 果然,接下来就听见天元慢悠悠地对着青树说:“你不也是御三家禅院家的后人吗?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你如果杀死了我,你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吗?” 看起来天元真的有些开心了,裂缝中的牙齿都露了出来,看着丑陋又扭曲。 青树眉心一皱,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天元居然会和御三家定下这样的束缚!当年的御三家怕不是被下了降头,这么会答应这样的束缚呢! 天元还在说:“你不行,六眼也不行。” 他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停顿的时间,三人默默转眼去看最后的一个人,夏油杰。 夏油杰:...... 他是愿意帮青树做这件事情的,但是现在莫名其妙成为众矢之的,还是觉得有一些搞笑。 天元然后一点慌乱都没有,看着青树问道:“你说我细心多虑,那你说我会不会与咒灵操使约定同样的束缚呢?” 夏油杰立刻否认:“不可能,我从来没有见过天元,这样特殊的面貌我见过一次绝对不会忘!” 天元的语调都带上了一点喜悦:“我说的是咒灵操使,拥有【咒灵操术】的不都称为咒灵操使吗?活了那么久,总能见到一些传说中的人。” 夏油杰难得愣住了。 不管是进入高专之前还是之后,也有不少人和他说过咒灵操术的稀有,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是已经概括出了咒灵操术的强大和久远。 【曾有妖人控灵,造异族之城。闻其歌舞升平,日夜丝竹不停,其乐融融。然主死城亡,难改其性,更起波澜。诚拜天地,再降灵主,其心异也。笑之,久不现世。】 书上晦涩的词句不知道为何在此刻清清楚楚地在夏油杰的脑海里面滚动,好像隐隐约约在眼前画出了千年前的样子,估摸着是被天元这个千年不死的老妖怪影响的。 青树也是有一些难以置信,他问:“怎么,你也和当年的咒灵操使立下了同样的束缚?” 天元反问:“你敢赌一把?” 青树微微皱起了眉心。 可能吗?不能吧!难不成这天元的爱好是和每一个人约定不能伤害自己。 要是这么干,青树倒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但是这得是多害怕死亡的人,才会干出这种事情?这算什么细心多虑,莫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天元张开双手,好像被面前三人的震惊给愉悦倒了,皮肤上的沟壑飒飒落下不知名的碎屑。 他在笑。 “你!”就在青树纠结,夏油杰沉默思考的时候,一道猛烈的光猝然就朝着天元打了过去,还好天元躲得快,不然已经被命中了。 “六眼!”天元呵斥,青树和夏油杰也震惊地转头望了过去。 知道你不是一个乖小孩,但是你也太莽撞了吧。不管天元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听到那番话的人难道不都会稍微犹豫一下吗? 五条悟身体已经做出了进攻的姿势,整个人就像炸毛的缅因猫一样,又可爱又危险。 好像可以看到对方哈气的画面了,就听见五条悟说:“老子知道!特意没打中对方,只是想吓一吓!” 看着天元惊魂不定,手忙脚乱的样子,嗯......可比对方那副假模假样顺心多了。 青树轻轻一笑,疑惑地问道:“天元大人如此受人尊敬,为什么要立下这样的束缚呢?好像是看到了今天这幅场景,所以才如此害怕着呢?” 天元居然沉默了,青树略微震惊,夏油杰出声问道:“只听闻天元有不死的术式,难不成还有预知的功能?” 出乎预料的是,天元居然否认了。 “预知?我没有,我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而已。” 防人之心不可无?青树觉得这句话颇有意思,小声地重复念了一遍,然后抬眼看向对方:“可天元大人你一看到我们,不就是张口闭口我们要杀你吗?” 天元直言:“你就是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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