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月闭上了眼睛,缓缓回答:【你可以这样认为。】 小助手回想了一下自己观察到的过程:【其实说起来,你在游戏里面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那位天内理子,那些任务,那些碰到的人,全都给理子让路了。她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神无月倒是毫无吝啬地回答了对方:【重要。】 小助手也没有想到对方回答得这样干脆,反而把自己给问愣住了。 小助手分不清楚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为什么要在虚假的游戏里面肯定真实呢? 神无月可能也觉得这样继续沉默下去不是什么问题,反而主动提出进行下一场游戏。 小助手有些犹豫,问道:【上一场游戏里面,除了天内理子,还有什么对你来说是重要的呢?】 这个问题反而把神无月问得愣住了,他的灰色眼睛开始发散,好像陷入了回忆与沉思之中。 【我不知道......】 他给出了一个迷茫的答案。 【那......上一场游戏,你玩得开心吗?】小助手又问了一个问题。 神无月想起了几个零星的片段,嘴角微微勾起:【我开心过。】 不是开不开心,只是开心过,而只需要一个微小的片段就足以和结局的悲伤抵抗。 小助手注视他的笑容,自己反倒笑不出来,犹犹豫豫地说道:【也许我还没有郑重自我介绍过,我是新上线的游戏助手,由于之前不太熟练,可能不能时刻关心到你,但是从下一场游戏开始,我会时刻关注你,和你一起达成美好的结局。】 神无月被逗笑了:【你可比上一代要认真负责多了。】 小助手惊呼:【上一代!你还记得上一代!那你知不知道她......上一代怎么样了?】 神无月不知道,也没有办法回答对方的问题。 小助手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总会相见的......那么让我们开始下一场游戏吧,这一次,希望你能够从中体会到真正的开心。】 神无月闭上了眼睛:【谢谢你的吉利话,我相信会的,那来吧。】 ...... 是潺潺流淌的溪水声,他缓缓睁开眼,神无月正被人牵着一步一步往山上面走,周围郁郁葱葱,鸟雀嬉戏。 视角有些奇怪,他垂眼才发现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变小了,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忽然感觉脸上有一些粘腻的感觉,他用另外一只不被牵着的左手往脸上一抹,是已经干掉的泪水。 他之前是在哭吗? “终于不哭了啊。”懒散带着嫌弃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那个牵着他的男人,“唧唧歪歪,哭得我耳朵都疼了。” 男人外貌粗犷,好好的浴衣也穿不好,露出一大片深色的胸膛,诡异冒刺的胡子邋遢。 神无月往前嗅闻了几下,一股浓重的酒味,他有些嫌弃地把自己的手扯了回来。 这样微弱的挣扎动作根本没能起到效果,男人有些不耐烦:“你又想逃啊,还想逃到哪里去啊,真麻烦。” 神无月无力地解释道:“我没有想逃,只是你身上的酒味太难闻了。” 男人嘴角一抽,无奈地只好放开,他不过就是宿醉了一场,还留着味道那。 神无月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明白这次为什么没有前情提要了。 【因为现在就处于前情提要当中。】小助手冷不丁地开口说话了。 神无月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说到做到,难道真的想这次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看着吗? 他难得生出了一些羞涩:【其实你没有必要一直看着我的,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小助手滴滴了两声:【可是......】 神无月安慰对方:【我又不是真的只有六七岁,相信我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妥协般地说道:【就算不会一直看着,我也会每隔几个小时上来看你一下,尽量保证这次不会出问题,也希望你能够善待一下自己。】 看来只能谈到这种地步了,神无月无可奈何地急忙同意了。 小助手离开了,神无月开始琢磨对方刚刚的提示,【现在就处于前情提要当中】,也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奇遇。 “发什么呆呢,”男人催促道,“赶紧走了吧,还有事呢。” 他摸了摸身旁的酒葫芦,和好友约定好的酒局可不能迟到了。 神无月眼看着对方准备上手拎自己的后衣领,他赶紧往前走了几步:“我没有磨蹭,我只是觉得这条路我们可以一起走,没必要牵着了。” 男人指了指对方膝盖的位置:“你看看你自己摔的,不然我乐意牵着你啊,我连我自己儿子都不乐意牵呢。” 神无月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一看,嗯,膝盖那边确实被摔得有些脏了。 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没关系了,我接下来可以好好走路了。” 男人冷哼了几声,听起来不是很相信。 神无月也不在意对方的评价了,这边只有一条路,不需要对方的指引也能够准确地往上面走。 男人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 但是神无月忽略了一个问题,确实不会摔跤了,但是这条路也太长了,他们估计都走了半个小时了,却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他累得脸上泛起了汗水。 男人嫌弃地“啧”了一声,“相信你会自己走路了,但是在这样任你走下去,估计晚上才能到了,来来来赶紧走,我还有事情呢。” 说完,他伸手先是拎起神无月的后衣领往空中一抛,然后抱起对方就往山顶上跳跃飞奔而去。 看起来像是一个祠堂,最外面一圈还立了一层结界,男人抱着他慢慢走了进去。 “直毘人,怎么这么晚才到?是不是又去喝酒了?” 男人刚走进去,就迎来了一声呵斥。 “哪有,”男人把神无月往地上一放,毫不客气地走到右边第三张椅子坐了下去,“这小孩太难搞了,走么走不动几步路,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神无月有些无奈,看来他进来之前是哭得有些严重了。 他抬眼环视了一圈四周,看到了里面的内部就更像是一座祠堂了,前面是排排树立的牌位,浓重的檀香有些让人困倦。 除了一开始领他进来的那个男人,周围还有好些个人,全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白胡子白头发,那个男人反而是看起来最年轻的了。 有一个老头闻言皱起了眉头:“体质这么差的吗?已经到年纪了,没有展现出来术式吗?” 忽然有另外一个老头从旁边忽然掐上了神无月的肩膀,力道特别大地捏了好几下,然后嗤笑一声:“别提术式了,这样的咒力能够看到咒灵就不错了。” 然后就有人拎过来了一个小型的鸟笼,奇怪地是里面装的不是小鸟,而是一个像苍蝇一样的咒灵,叽叽喳喳的。 是蝇头。 有人问神无月能不能看得见,他点了点头。 他们小声讨论了一会,然后左边一位白胡子的老头闭着眼睛下了结论:“咒力低下只能到看见咒灵的程度,还没有术式,身体素质也格外脆弱,这样的人完全没有领回禅院家的必要。” “废物只能生出来废物,果然不能抱有希望。” “还没有那个女孩来得有价值呢......” “女孩被抢走了......” 神无月就立在两排位子的中心,面无表情地听着众人对自己的评价,眼睛却看着那一排排的牌位。 哦,原来这里是禅院家啊。 听他们的谈话,这次的世界应该是和上一次联动的。 是父母车祸双亡后,被领回禅院家的自己啊。神无月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他还是能够看得见理子吗? 还真是幸运啊。 小助手悠悠开口:【什么幸运啊,哪有那么幸运的事情啊......】 看来是有人在暗箱操作啊,神无月默默说了一声谢谢。 小助手赶紧说道:【这是另外一种可能性,你可千万不能做出和上次一样的决定啊。】 神无月笑眯眯地说好。 “好了。”位子中心的那个黑衣服老头开口,他睁开眼睛远远地和神无月对视着,“毕竟是禅院家的孩子,流落在外总是不好的。” 下方在座的老头子有几个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流落在外的又不止这一个,却唯独只有这一个抱了回来,不说有猫腻谁信啊,还说得这样冠冕堂皇。 不过这小孩的体质都已经摸清楚了,到底特殊在哪里呢? 忽然他们都不约而同想到了这小孩的妹妹,已经暗中得到消息确认会是星浆体了。 星浆体的判定条件至今是一个谜团,但是现在有血亲在手中,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吗?所以家主是想要暗中做什么谋划呢? 表面平和的家族会议,其实暗地里波涛汹涌,尔虞我诈。 黑衣服老头慢慢从主位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到了神无月的面前,抬起手搭在了神无月的脑壳上。 檀香带来的眩晕感一瞬间变得特别强烈,浑身变得有些酸软,大脑却变得有些浑浊疼痛。 那潺潺溪水声从远方传到了耳边,好像变得格外清晰,甚至听到小鱼戏水的声音。 脑海里面的记忆伴着溪水声一起流淌了出来,合家欢乐的场景,父母恩爱的回忆,兄妹玩乐的欢快,最后是那血红色的车祸......愉快的,或者是悲伤的回忆,往昔的一切都被抽出了脑海。 神无月双腿一软,坐在了地面之上,灰色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陌生场景。 黑衣老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昨日之事即为昨日之事,往昔一切无须回忆。从此以后,这个孩子就是禅院家的子嗣了,应该换个新名字,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随着话音的落下,神无月也终于坚持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那一缕宛若轻烟的檀香忽然变得和丝绸一样缠绵柔滑,从祠堂里面延伸开来,慢慢地,把整座山都笼盖了起来。 前情提要就此结束。 【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家人,我们流淌着同样的血液,我们生活在一起。可是,欺骗我最深的,为什么又偏偏是我的家人?】 【开启任务点:找出家人欺骗我的事情(0/10)。】
第24章 直哉 禅院直哉正在无聊地打水漂玩,身旁有下人撑着伞,双手抬得高高的。 上一个举伞的人偷懒了,让阳光晒到了直哉的脸上,小屁孩无理取闹地吵了好了。 “无聊!”禅院直哉把手中的石子一股脑全都扔到了湖里。 举伞的菊泉看到后方的侍从们传来恳求的眼神,她无奈地闭了闭眼,然后讨好地说道:“少爷,该去上课了。” 禅院直哉回头,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对方:“我不想去,你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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