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残酷的预知能力将各种纪德所能做出的反抗或逃跑宣判死刑。 异能力发挥到极限,真实时间才过去1秒。 现实中,纪德古铜色的脸变得苍白如纸,他听见那孩子重复那句话,“笨蛋,不知道逃吗?” 多么熟悉的话啊!纪德欲哭无泪,现实重现了最初预知的场景。就好像他所有的那些反抗全部是徒劳无获的省略过程。 人力怎么可能敌得过重力呢! 头一次,纪德的异能力失去了救命的作用,预言了他的结局。 解决纪德后,果果看着自己眼前半死不活的人。 而纪德先前的枪声像信号提醒了外面的人破空的子弹声,以及轰隆的爆炸声,令果果的心情跌到谷底,无语至极。 他转身出去,心里打定主意,一人打断一条胳膊,愤愤不平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你们是恐怖分子吧!一定是的吧!除了我自己,谁也不能拆我住的地方。” 等兰波飞快回来,现场一片狼藉,一排排整齐摆放在院子的成年人和死了的尸体差不多。 而他十分担忧会不会伤着的果果正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气鼓鼓地吃零食,无辜的房子被火力拆一大半。 兰波握紧拳头,好熟悉的画面,GSS炸他房子。 他恼火地想:‘再也没有下次了,就算再土鳖的货色也不能让果果一个人独自面对了,绝对没有下次!’ 果果指着绑在椅子上的纪德,愤恨地说:“他也太没品了,居然认为我是幕后操纵者。” 兰波额头冒出大大问号,怀疑地看向多年未见的老乡,点头附和:“那的确没品!”
第50章 复古的房子里,白发青年被固定在一把结实的椅子上,他的头无力地低垂在胸前,柔韧性极强的特制绳索勒住他的脖子,打着一个难以解开的绳结,从身后牢牢地捆住反剪在椅背后的双手,同时束缚住椅子下面那两只脚踝骨。 绳结与绳结之间的每段距离都留有一点放松的空间,虽然不足以支撑逃脱,却使束缚住的人刚好不太难受。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纪德从昏迷中醒来,他没有贸然抬起头睁开眼,但他的呼吸出卖了他的情况。 一个小孩子的年幼声音,说:“这样的结果真是让人讨厌,该怎么处置他呢?”语气漫不经心。 一个青年笑着说:“让他痛哭流涕地求饶怎么样?”声音听起来温文尔雅,但蕴涵着一种恶劣的心思。 顿了顿,小孩疑惑起来,说:“我不会。” 青年淡淡地告诉他:“那并不难,而且那种事情不需要你来做。” 小孩一副无所谓地说:“好吧!你想怎么办我可不管,他已经醒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兰波。” 一大一小站在纪德的面前讨论如何处置他,并且道明他已经苏醒的事实。他睁开眼用万物寂灭的眼神凝视面前的高贵美丽的孩子和冷峻优雅的青年,“我不会求饶的。” 兰波轻笑一声,鼓掌赞扬道:“我很欣赏你不服输的精神,但也很讨厌你这种不知变通的性格。” 果果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上楼去了,他的脚边跟着丘比。 纪德的目光牢牢地追踪着果果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兰波没有指责他的不礼貌,还任由纪德观察起四周的状况,他仍然身处在闯入时的那间房子,现在除了他和兰波没有任何人了。 兰波找了把椅子坐下,态度友好,表情和善地感叹:“这个场面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是难以置信的,但现在的我却觉得这一切就那么稀松平常,好像每个人都一样了。” 纪德的表情就像岩石一般冷硬。 兰波说:“没人会相信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将军会沦落至此吧!” “你真的认识我吗?”纪德如顽石一般僵硬的态度终于松动了。 兰波说:“认识,虽然知道得不太全面,但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你的家庭,你经历过的教育生涯,你从军后的点点滴滴……你是位非常忠诚且富有涵养的人。” 突然听到对方的评价,纪德露出恍若隔世的神色,他的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嘴角微微一丝苦涩地笑,失落至极地说:“你是情报人员,对吗?” 兰波点头承认了,他告诉纪德,“毫不谦逊地说,当时的我可是法国情报局数一数二的精英人才,我几乎没有失败过的任务。” 纪德嘲笑道:“看来不是所有任务你都完成了呀!” 兰波脸上露出缅怀的神色,“不是哪个任务都能成功的,在真正不能翻越的绝境面前,失败也是不可避免。其实一次两次失败也没什么关系,工作任务不可能次次都会成功,重要的是如何收尾。” “怎么样才能算是收尾呢!”纪德摇了摇头,“一次的失败就否定了我全部的人生,多么可笑!我的未来因为一次失败就跌入深渊,连一个申诉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宣判,我成什么,我是一枚随意舍弃的棋子吗?我和我的部下难道就要为战败负责吗?” “那是大人物决定的事情。”兰波客观说道:“像我们这样服从命令的人,有时候不能想太多。即使明知道他们是错的,但还是要按要求去做,为了国家。” 纪德深深地看他一眼,低下了头颅,低落地说道:“国家……国家不要我们了。”话里充斥着无尽的悲哀苍凉。 “ 我其实是来挑战你的,结果是我输了。”他恳求道:“你杀了我吧!把我的骨灰撒进大海吧,顺着海浪漂流,我应该也能回到家乡的海域。” 兰波站起来走到纪德的背后,匕首贴在他的脖子,冰冷的刀锋接触皮肤,立刻就划出一道细细的红血丝。 纪德脸上露出解脱的表情,可下一秒他还活着。 他瞪大眼睛,艰难地扭过头直勾勾看向兰波,无声地质问着‘为什么!’ 兰波本没有结束他的生命的想法,他收起匕首,对面前充满憎恨的青年,淡淡说道:“就这么死了,对你来说也太轻松了。” 话落,兰波把纪德的椅子推倒,重重倒在地上的纪德正好看向门口,他的心情越来越阴沉。 兰波不急不缓走了过去,打开大门,门外的场景如人间地狱,倒在血泊里的部下们像一座小山一样叠着彼此。 纪德的瞳孔瞬间放大,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眼尾滑落,流经太阳穴,掉在地毯上,他的耳边是放着一段录音。 赫然是兰波和他的士兵的对话。 兰波:「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是选择死亡,还是遗忘过去做个普通人。」 粗重的喘息声,和咬牙切齿的声音。 兰波:「没有一个人说话吗?」 有人问道:「我们的首领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兰波:「没死。但我会废了他的四肢,让他活着的。」 有人声嘶力竭地呐喊:「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残忍对他!」 兰波:「有人看中了他的异能力。」 诅咒声:「你们这群魔鬼!魔鬼」 …… 兰波:「我明白了,你们都想死,成全你们吧!”」 伴随着枪声响起的痛苦哀嚎很快就结束了,只剩一串脚步声。 录音回放结束,有人因此发疯发狂,并且拼尽全力地挣扎起来。 野兽的嘶吼从倒在地上的青年的喉咙里发出,此时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先前那般平静,狰狞面目,凶狠得甚至已经完全不像个人了。 兰波站在门口,背光回望纪德血红的双眸,“他们都走了,就像我说的,我不会杀你的,害怕吗?”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仇恨淹没纪德的理智,悲痛席卷他的大脑。 兰波手里落下一个红色光芒的立方体,微小的空气冲击波解开束缚纪德的绳索,他像个绅士一样优雅地说道:“来吧!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杀了我。”眼神毫不在意地看着他。 一支左轮手枪扔在纪德面前,他毫不犹豫地捡起,射击。 哪怕对面的空间系异能者是那么强大,他也没有想着放弃,他没有想着自杀,他现在就是要用一切杀了面前人。 房间里,激烈的撞击声在不断响起,随着青年一次次吐血,一次次重新爬起,这个戏码持续了十几分钟。 此时的纪德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半死不活像只被大雨淋湿起不来的狗狗。 兰波蹲在他的面前,抓起那头半红半白脏兮兮的头发,用力提起纪德沉重的脑袋,在他的耳边问道:“认输吗?” 已经看不清事物的纪德朝兰波吐出一口血沫,断断续续地说道:“不——可——能” 彩画集挡住血沫,兰波放开纪德任由他脆弱的脸砸在地毯上,一副无奈极了的表情,说道:“真是的,何必呢?” 他拿出麻醉剂,一针下去,再顽强的意志也得消散。 兰波扔掉手套,叫出工具人收拾现场,又拨通电话找了医生过来。 果果听见没了动静走出来,他站在楼上,向下望去,看着狼狈不堪的纪德,啧啧两声,“他之后还能信你吗?” 兰波仰头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说:“信不信等以后再说,我得先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和我干下去。我要做的事情又不是玩游戏、过家家。” “真惨。”果果托着丘比,打了个哈欠,“不过,也真幸运。” 夜晚,地下室关了一群麻醉药效过了的人,这些醒来的人的第一时间脑子乱糟糟,还在一片黑暗中对自己人大打出手。 听着熟悉的声音,他们放下手面面相觑。 你看我,我看你,也没用,毕竟这么黑啥也看不清,但还是感觉很尴尬。 “这是地狱吗?” “居然能遇见你们。” …… “好痛,我们居然都没死啊。” “怎么回事?” 地下室发生的一切,一概不管。 客房里,兰波来看了全身打了石膏的纪德,对方依旧恨不得咬死他,但想咬也没用,咬舌自尽也可以,前提是纪德想死。 大家各过各的,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纪德依旧不改初衷,想咬死兰波。 第三天依旧如此,持续一个星期。 此时的纪德尝试了各种方法,除了被兰波的工具人羞辱,什么也没有改变。 第八天,这纪德看着他死而复生的部下,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果果一旁吐槽:“糟了,纪德被气成傻子了。” 兰波扶额,“应该不会。” 纪德大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干吗!” 果果甩甩手,在一旁吃起了瓜,兰波把前因后果一一告诉他们。 纪德和他的部下听完崩溃地说道:“你是为了测试我们!” 兰波点点头,他看起来就像个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人,但这群人已经留下深深阴影,只觉得这是不是另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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