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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鹭卓依旧不忍将责任落到卓沅身上，所以只说接吻，丝毫不提是卓沅主动亲过来的。 卓沅觉得自己的喉咙很紧，“为什么？” 鹭卓却没回答，只反问：“这是第四个问题？” 卓沅便闭上了嘴。 鹭卓便继续说：“另外两个问题我可以一起回答，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想的只是希望卓沅能快乐一点。” 卓沅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是他会错了意吗？ “但是，”鹭卓紧接着又说：“我觉得更深层的原因，是我想要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不论是一年两年、七年八年，还是一辈子。” 鹭卓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点抖，“身份不是兄弟，不是朋友，而是......伴侣。” 时间仿佛停滞了。 卓沅明明站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但却因为黑暗划下的鸿沟而显得格外遥远。 鹭卓又突然后退了一步，而后开口打破沉寂，“我说完了，该你了。” 安静许久的卓沅突然开口，语气很冲，“刚才不让我躲，这会你退什么退？” 鹭卓身上仿佛有魔力一般，卓沅只要在他身边，胆量就会被无限放大。 这会的他似乎已经把那个梦抛到了脑后，又恢复成了那个在鹭卓面前肆无忌惮的卓沅。 而另一方则因为黑暗，凭添了许多不必要的猜疑。 鹭卓看不到卓沅的表情，通过语气判断又太过复杂，这会被卓沅突然“凶”了一下，紧张指数直线飙升。 鹭卓刚要开口解释自己就是下意识动作，就被卓沅一把拉住手往前拽了一把。 卓沅动作比他直接，掌心相触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开口问道：“你手怎么这么冰？” “下雨了，冷的，”鹭卓说，“我衣服还是湿的呢。” 卓沅便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衣袖，果然带着微微的潮气。 “但其实......主要原因还是紧张，”鹭卓说：“卓沅，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给个痛快吧。” 卓沅：“......” 鹭卓：“别怕，你说什么都行。” 他没有上帝视角，不能次次都猜透卓沅的满腹心思，但他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了最大努力，且不论卓沅有怎样的决定，他都全然接受。 卓沅觉得眼眶有点热。 原来，即便做了鸵鸟，也是会有人买账的。 他十分不厚道，怕了就将难题一股脑抛给鹭卓，等着鹭卓挖空心思的去想怎么解决问题，怎么才能让卓沅满意。 鹭卓心甘情愿地承担一切有可能出现的不良后果，即便他也是会紧张、会害怕的。 一切只是因为对方是卓沅，是他认真养了七年、等他长大等了七年的小孩。 “鹭卓，”卓沅的手突然用力攥紧，捏的鹭卓的手生疼，“我先告诉你一个你不知道的事吧。” 鹭卓屏住了呼吸。 卓沅：“我从第一次喝酒开始，就从来没断片过，所有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什么......”鹭卓呆住了，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掉这段话时，卓沅便又搞了一次突袭。 和七年前一样。 只不过这次两人都是清醒的。 “鹭卓，”分开时，卓沅似乎是有点不舍，在鹭卓颈侧蹭了一下，轻声说：“让我望而却步的只有你。” 鹭卓前脚被突袭，后脚又被“小猫”撒了一把娇，这会突然生出一股死而无憾的感慨。 但昏头也不能忘正事，鹭卓揪住试图蒙混过关的某人，“又来这一套，你的回答呢？” 卓沅装傻充愣，“都这么明显了，没必要说了吧。” “我觉得有必要，”鹭卓不依不饶道：“刚才说是回答，现在说就是情话了。” 卓沅恍然大悟，“你想听情话啊？” 鹭卓欢快地“嗯”了一声。 卓沅笑一下，然后“啪”的一声把灯打开，“那按老规矩，你先说。” END
第23章 番外一 ======= 1 临近年关。 相比于去年，今年年前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舒适，年终总结后就可以安心等待假期到来。 但是，在如此轻松愉悦的氛围下，卓沅却有点坐不住了。 原因无他，都怪鹭卓。 年初时鹭卓头脑一热，对卓沅说跟他一起回家过年。 当时两人之间模糊暧昧，这事卓沅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拒绝，过后却谁都没再提及此事。 如今两人关系不同以往，卓沅却比从前更犹豫了。 不去吧，就要忍受多日的分别思念之苦；去吧，卓沅又心虚于面对鹭卓父母。 而相较于心里百般纠结，面上还要一派镇定的卓沅，鹭卓的状态让卓沅都不想看第二眼，因为多看一眼就生气。 鹭卓看起来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件事！ 他每天脑子里想的除了工作就是卓沅，生活可以说是十分的简单且开心。 卓沅觉得，如果自己不提这件事，他恐怕到年二十九回家时才想的起来说。 “过年你打算怎么办？” 终于，卓沅还是忍不住了，同时在心里默念一句——这个家没有我，得散！ 鹭卓又在折腾他那盆宝贝玫瑰，这盆玫瑰如今有了名字，是串数字——0616，是用卓沅的生日命名的。 卓沅对此发表过不满，但鹭卓表示，“那我可以管它叫沅沅吗？” 卓沅就同意了数字名字。 这会听见卓沅问，鹭卓随口回道：“什么怎么办？” 卓沅“啧”了一声，就要动手。 鹭卓这边刚给花施了肥，转头后背就挨了一下子，一脸无辜又委屈，“你干嘛打我？” “你说我干嘛打你？”卓沅无语道。 鹭卓沉默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花盆一个饿虎扑食扑到沙发上，卓沅躲闪不及，抱了个满怀且撞的头晕眼花。 “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多大个子是吗？”卓沅说正事不想被打断，伸出胳膊将人架住。 但是吧，该得逞的事总会得逞。 鹭卓松开人后，还十分色气地舔了舔唇，“过年打算怎么办，嗯？” “你......”卓沅一副一言难尽地表情，推他，“别故意压着嗓子，显着你了？” “我没有故意，声音就这样，性感，”鹭卓说：“过年还不是看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卓沅肉眼可见的怒火飙升，“把难题抛给我是吧？” “没有没有，”鹭卓赶忙躲开，为了避免自己挨打，这才正色道：“今年过年我不回家。” “不回家？”卓沅道：“你别干这种恋爱脑的事行吗？” “不是恋爱脑，”鹭卓赶忙澄清，咳了一声道：“我跟我爸妈说了咱俩的事了。” “什么？” “然后把他们老俩气的够呛，连着骂了我大半个月，最后让我永远别回去了，说眼不见心不烦。”鹭卓说。 说这话时，鹭卓吊儿郎当的劲还没下去，表情也是笑着的，但卓沅心里清楚他承受了很多，心里一定不好受。 鹭卓真的把他护的太好了，所有的压力都恨不得自己一个人担。 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而距离鹭卓和家里坦白应该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这人竟一点也没有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卓沅摸了摸他的侧脸，心疼得要命，想要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行了啊，我被迫离家出走又不是第一次了，”鹭卓把手覆在卓沅的手上，轻轻拍了拍，“至少目前看来今年就这样了，你与其这副表情，不如想想咱俩怎么过年。” “那去江边吧，我想放烟花。”卓沅说。 “好啊。” 2 卓沅刚出国时不接电话不回消息的态度多少有些吓人，鹭卓实在放心不下，决定出国去看一看卓沅。 那时卓沅还在申请学校，提前出国美名其曰适应环境，鹭卓废了好大的劲才从卓总那套出来他的住址。 鹭卓没提前告诉卓沅，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去问到的地址。 卓沅没学上，整天无所事事，昼夜颠倒，房东打电话过来时他正拉着窗帘睡得昏天黑地。 听见房东说有朋友来找他，卓沅第一反应是找错人了。 房东坚持说没有，要把电话给鹭卓让他沟通。 卓沅当即挂断了电话，扑到窗前将窗帘掀开了一个小角，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房间的窗户是对着后院的，又开门去对面房间看。 鹭卓果然在楼下。 因为在和房东说话，卓沅看不到正脸，但凭借着身高和那一身品味一言难尽的衣服，卓沅一眼就认出来是鹭卓。 但卓沅没有下楼。 敲门声响了好几次，卓沅只当听不见，房东再打电话过来，卓沅也只重复一句我不认识他，后来不知道鹭卓用了什么方法把房东劝走了，只剩他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棵卓沅叫不上品种的树，鹭卓就靠在树干上等到黄昏。 然后离开。 临走之前，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觉，鹭卓抬头遥遥望了一眼窗户这边。 卓沅一直坐在窗户下边的地板上。 后来，卓沅将房间搬到了可以看到树的那个房间，平日里无事时常去那棵树下待着。 站在鹭卓站过的地方，靠着他靠过的树干，发呆。 等卓沅搬走之后，房东某天收拾庭院，突然发现那棵树的树干有一块地方被抠秃了一块皮。 并且直到卓沅回国后，那块皮依旧秃着。
第24章 番外二 ======= 卓沅刚出国时情绪极度压抑，不久就染上了烟酒恶习。 他未成年，在国外又人生地不熟，搞不来这些东西，但他却总能结交到成年的“朋友”，从他们那获取这些东西，甚至源源不断。 那些“朋友”很多都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良善，十几岁的卓沅待在他们中间，虽不算完全的游刃有余，但也没受过实质性的伤害。 这其中不光靠卓沅足够聪明清醒，更多的还要多亏一个人，那人也是卓沅重回正轨后为数不多还承认的朋友之一。 朋友是位亚裔青年，比卓沅大六岁，两人是在一次派对上认识的。 派对主人是位落魄音乐人，成日以酗酒度日，说是举办派对其实自己宿醉压根没醒，受邀的客人们习以为常，从地毯下取了钥匙登堂入室。 这里别的可能没有，但酒一定管够，客人们就着冰箱里翻出来的熏火腿和披萨，竟一直嗨到了凌晨。 青年来的很晚，他到时卓沅正准备出门透透气，一开门撞上一张精致漂亮的亚裔脸。 卓沅上下打量这人，看他比挺干净的衬衫，锃光瓦亮的皮鞋，手中拎着的礼品袋看起来也很高级，十分怀疑这人是走错路了。 “你找谁？”可能因为对着一张亚裔脸，卓沅还没完全适应国外生活的语言系统再度混乱，张口就说了中文，反应过来后又用英文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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