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花满楼及时出现,还不知道要砸下多少去,届时压得严严实实,想挖都挖不出来。 文管事惊叹,“陆大侠武力惊人,堪称神人也,就是酒量不怎么好,看来之后不能给他备酒了。” 花满楼忍笑,陆小凤酒量不行,这个笑话够嘲笑他一整年的。 “确实,”他一本正经道,“我看大家都恢复了,要不先去找人把他们都挖出来?” 总不能让人活活冻死吧。 文管事闻言,收敛了神色,仔细思索,半响才道,“凭我们这些人,肯定是不够的。过了峡谷,就到了济阳县,我派人禀告县令,多安排人手来挖雪,工钱文家出双倍。” 顺便的,把这些狗胆包天,敢来抢贡品的人,都送入府衙。 “我去吧,我速度最快,”花满楼有轻功,在峡谷无法穿行,只能翻山越岭的情况下,比马快得多。 “那就拜托花公子了,”文管事给他行了一个礼,拿出名帖,又写了一封信,说明现在情况。 花满楼没等歇口气,又再次出发。 另外一边,文聘在安排好展昭后,决定连夜出发,尽快赶到故城登船,等到了船上,随便怎么休息。 然而他没料到,这一去几乎全军覆没!
第67章 护送7 和文聘预设的不一样,展昭半夜就醒了,悄悄睁开眼,只歪头看了眼守在房内,趴在桌上打盹的小伙计,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是文家车队遭了算计,单他展昭一人被下药了而已,还是文聘亲自下的。 这让他不免怀疑文聘的用心,先前三人猜测,文聘和贺兰将军关系匪浅,偷偷送他进京应是好意,但这人心机颇深,疑心病重。 展昭想了想,决定悄悄跟上去,明面上不行,那他就暗中保护。 摸了摸身上,发现荷包和巨阙同时不见了,不由面上一变,点住伙计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再把人唤醒。 “我问你答,休要隐瞒!”板起脸来的展昭,不怒自威,加上习武之人的气势,把小伙计吓个够呛,哆哆嗦嗦不敢反抗。 “文家车队连夜出发了?” 小伙计点头。 “我的东西呢,被文少爷拿走了?” 小伙计摇头。 “在客栈里?” 小伙计摇头。 展昭想了想,“送到其他地方了?” 小伙计猛点头,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崇拜。 展昭为他解开穴道,“既然已经说到这了,告诉我,东西被送去了哪里?” “卢林,但你去了也没用,必须拿着掌柜的亲笔信,人家才会给你,”小伙计想到自己的任务,连出声打消展昭立刻离开的想法,“掌柜是不会给你的。” 果然,找到掌柜,他虽惊讶展昭半夜就醒了,但想到大少爷交代,定要拖住展昭,可谓抵死不从。 任凭展昭好话歹话说尽,就是不肯拿出信物。 展昭是正人君子,这掌柜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又是听命行事,他还真做不出对人威逼利诱,只能抢了一匹马,快马往卢林赶,争取早点拿回符纸。 贺兰将军身上的符是昨晚换的,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失去效用。 大晚上赶路极为艰难,好在白雪反光,也并不是全然看不清。 展昭驱使着马匹,速度并不慢,按理来说,应该很快赶上那人才对。 可直到走到岔路口,都未见丝毫人影,下马点亮火折子,查看地上痕迹。 最后确定,至少一个时辰内,这里没人经过。 这不可能! 展昭确信,自己速度是普通人的两三倍,对方没有武功,不可能超出自己一个多时辰的距离。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人并不在前面,而是后面! 展昭翻身上马,一路往回跑,这一次他没有一味赶路,时不时停下观察。 结果除了他过来的痕迹,并无其他。 他最终确定了一件事,那个送东西的伙计,还未出发! 好一个掌柜,竟然和他玩声东击西那一套。 展昭把马拴在路边,轻功赶回客栈,前面大厅亮着灯,窗口似乎有人在等候。 他没有直接进去,翻墙而入,先去了后院,推开掌柜住所,在里面翻了一圈,果然找到符纸和巨阙。 拿上东西,没惊动任何人,离开客栈后,重新骑马上路,这次是往乐成方向。 这一路都是宽阔的管道,没多久就看到路中央马车留下的压痕,说明车队还未走远。 展昭催马赶路,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山脚下,绕过这里,再往前十里,就是乐成了。 然而马跑了一会儿,被急急勒停。 因为前面竟然雪崩了,巨大的雪山横档在前面,车队难以通行,想要过去,需要绕道山上的小路。 但那路极为陡峭,马车是过不去的。 展昭往周围转了一圈,发现某处雪堆显得极为不正常,用内力震开,赫然发现是八辆马车并排摆放。 马匹已经卸下被带走,马车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带不走的物品,比如茶壶之类的。 展昭没有多耽搁,当即牵着马往小路走,上山的路极为陡峭,马爬上去很艰难,不过痕迹也越来越清晰。 从脚印可以看出,他们几乎是抬着棺材走的,因此速度很慢。 展昭估计,再有一刻钟,就能追上了,心里不由一松,总算没耽搁给贺兰将军换符纸。 突然,一道虎啸自远处传来,山林为之震颤,积压在树枝上的雪花劈头盖脸砸下,心头凉了半截。 然而这似乎还不够,又是一声兽吼,展昭听出是狮子,顿时脸色大变。 这地方怎么会有狮子? 老虎就算了,顶多出现一两只,车队人多,足以应付,但狮子可是群居动物。 这么冷的天,狮群不在洞里窝着,属实反常。 不好,车队有危险! 展昭直接弃马,轻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越靠近,越能感情情况危急,不由加快了脚步。 野兽的嘶吼,人声呼喝,间或刀枪齐鸣,武器碰撞,以及此起彼伏的哀嚎之声,一一传来,震动了大地,也震得人心愈发不安。 他极力催动内力,犹如飞燕般轻捷,在丛林间穿梭,终于赶到山坳处,所见之景象,极为惨烈。 一行四五十人被老虎和狮子团团包围,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许多马匹倒地发出最后的哀鸣。 那群野兽彷佛疯了般,眼眶赤红,爪子躁动,嘶吼着冲上来。 一道又一道银白色剑光犹如闪电般迅疾而过,瞬间斩杀了扑上来的几只猛兽。 众人齐齐一惊,抬起的刀剑挥出,转头一看,“展大侠!” 只见一青色人影闯入野兽当中,来去自如,所过之处,留下刀光剑影,挥,砍,劈,配合那灵巧的轻功,不一会儿,就斩杀了一大半野兽。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不敢想象有人竟能做到这种程度,快的几乎只剩一道残影,杀伤力更是惊人! 与此同时,他们如释重负,终于有救了! 然而这放心似乎太早了,只听林中传来一声尖啸,似是山中猿鸣,又似乎模仿虎啸,极为刺耳喑哑。 “嗷——” 尖啸过后,野兽们陡然发狂,全然不顾刀剑威胁,齐齐扑入人群当中。 外围的人直接被锋利的爪子抓出一道道血痕,鲜血四溅,越发刺激了这些野兽的狂性! “趴下!”展昭一声厉喝,所有人齐齐扑倒在地。 一道宏大的气劲,突破众人,袭卷所有野兽,“砰!” 老虎和狮子全部被震倒,有几只似乎不甘心,爬起来又被重重趴下,哀鸣几声,失去气息。 展昭飞掠而过,顾不得这些已经失去爪牙的野兽,直往林中啸声传来的方向追去。 夜晚的山林,即便有雪映衬,依旧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无法看清人影,但能通过风声辨认,有人在往左前方狂奔。 毫不犹豫追去,却在悬崖前急急停住脚步,人影荡到对面,彻底失去踪迹。 他左右打量,并未找到过去的工具,只能折返回到山坳。 这一次,队伍损失惨重,十一人死亡,二十六人受重伤,剩下的要么轻伤,要么筋疲力尽,怎一个惨字了得。 要是展昭不来,必将全军覆没。 见他回来,文聘抹了一把脸,对展昭长长一揖,“多谢!我......” 后面的话已哽咽羞愧的说不出来,只能深深弯腰,表达歉意和谢意。 “不必如此,”展昭立刻把人扶起,“这些野兽的状态很奇怪,应该是用药催化了狂性。” 文聘闻言,恨得咬牙切齿,“这里靠近山道,平时并没有猛兽出没。” 何况是老虎和狮子这种森山才能见到的野兽,定是有人控制了他们,故意引诱过来。 这是要置他文聘于死地啊! 原以为,用另外两队珍贵货物做诱饵,自己又选择官道,不会惹来江湖人觊觎,能顺利护送三叔进京。 不想他们手段竟如此狠辣,宁错杀不放过,用野兽将他们一网打尽! 事后即便文家追究起来,也找不到人为的证据,全都是被野兽撕咬而死。 这叫他如何不恨? 文聘咬牙切齿的想,别被我找到,否则! “你可知江湖上谁擅长御兽之术?”展昭询问。 文聘摇头,刚刚惊惧之余,并非没有思量,也问了其他人,无人知道这背后尖啸之人的来历。 叹息一声,展昭也不再追究,“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需要尽快赶到乐成。” 不说大量的鲜血容易引来其他野兽,这些人也需要治疗。 文聘狠狠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大脑飞速运转,一条条命令传达下去。 没多久,在展昭的帮助下,队伍顺利启程。 展昭去马车停放处,把轮子全都卸了下来,一趟趟搬到这里。 队伍里的人用简易木板,搭成数辆独轮车,让死者和伤患躺上去,其他人推着走,会容易许多。 如此,他们终于在天亮后,赶到乐成,入住客栈,并请来了全城的大夫为众人治伤。 花满楼赶到济阳县,用文家名帖,很快见到县令,说明来意后,县令二话不说,直接下达了命令。 不过半个时辰,就集合了两三百人,拿着各种铲雪工具,男女老少皆有。 济阳县令对花满楼谄媚一笑,“没办法,济阳县穷,百姓日子不好过,尤其是这些刁民,一听到文家雇人,都知道文家厚道,没脸没皮都跑来了,赶都赶不走,花公子您看?” 不等花满楼说话,他接着又道,“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占文家便宜,老人就拿三分之二的钱,孩童只要一半!都是穷苦人,这就是他们未来四个月过冬的口粮了,都是穷闹得啊。那个黑小子,前年失去父亲,一个人带着病弱的老母和幼弟过活,没田没产的,平时就靠打点零工,吃了上顿没下顿,实在不能赶出去,这不是逼着一家三口去死嘛!还有那老头,三个儿子都被拉去当兵,家里就剩下老婆子,两个儿媳妇和六个孙子孙女,日子难过的哟,一块饼都要分十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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