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酥酥糯不让我们碰,她不是乖猫咪。” 看向站在餐边柜顶端的三彩狸花,女人恍惚着想起——啊对,诅咒之王不仅变成了猫,还是只母猫,她刚才亲眼看到并且判断的。 枷场美奈子一向温柔沉稳的清秀面庞因为既无语又感叹,同时还有点想笑的复杂心情而扭曲了一瞬,棕发的女人小声开口, “没事的,菜菜子,猫咪有自己的想法,可能只是因为她刚到了这里,所以还比较怕生呢?” 棕黄发的小女孩牵着双胞胎妹妹的手,回想起祢木利久刚来的时候,那会儿眼睛的伤还没完全好,绷带隐隐渗出血迹的瘦高男孩也是如同刺猬一样,拒绝着所有人的靠近和触碰,直到看到伏黑惠召唤出年幼的玉犬,才确定了屋子里的都是真正的同类,而不是又一次的骗局。 刚刚五岁的枷场菜菜子,小大人似地感叹了一句, “好吧,那我们也只能给酥酥糯空间,让她慢慢适应了。” ——所以说。 站在整个屋子最高处,受制于束缚,连用爪子挠一下几个小孩都做不到的宿傩,不爽地甩了甩尾巴。 酥酥糯是什么鬼称呼?以及,为什么用“她”来称呼自己,真是奇怪的女人和奇怪的几个小鬼头,放在以前,早被他丢给里梅做成几道下酒菜了。 胀相从枷场美奈子的身后探出头,暗红色的眼睛冷漠地看了一眼宿傩。 他打不过了就让这只猫来打?不要太小瞧他啊。 莫名地想要在兰波和魏尔伦面前证明自己的特级咒物,沉默地给自己定下三年内成为特级咒术师的目标——反正也只要让身体重新适应体术和术式就行了。 —————— “……你好,对,是的,下场村的相关事情。” 佐藤秋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挤出一个没人看得到的微笑,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将事情外传的。” “你说的这话,几十年前也有个人跟我说过。” 听不出性别的沧桑嗓音顺着电波传来, “但他背叛了誓言,令更多人得知此事,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您非常了解下场村的相关事情。” 从老人的话语中,佐藤秋推断出,不管老人是不是当地出身,都一定是下场村曾经的常住居民之一, “那么您应该也很清楚,祸具魂具有怎么样的杀伤力。” “……” 听到祸具魂这个名字,电话的那头,再次陷入久久的沉默,半晌,用更加嘶哑的声音询问, “祸具魂被放出来了吗?” “是的,但不是放出来,而是自己挣脱了封印出来的,我的目的就是找到祸具魂的根源,将它消灭。” 电波化成悠长的叹息,老者的声音明显染上了痛苦, “你应该也在利根郡吧,我没有离开过这里,约个地方明天见,我会详细告诉你一切的。” 说到这里,老人的声音严厉起来, “但你一定要保证,彻底地消灭祸具魂。” “当然。” 佐藤秋满口答应——反正这个事情轮不到他做,雇主随便就能解决了。 这边挂断电话,那边就立刻拨通。 “魏尔伦先生。” “是的,我找到了知情人。” “明天上午,利根郡的红叶旅店。”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佐藤秋打了个哈欠。 总算是搞定了,从前天晚上接到电话开始到现在,他几乎两天没合眼了,一边调查五条家开在利根郡的这个温泉旅店,在多年前到底是什么,一边从各种边边角角的地方搜寻相关的传言,再结合第二天上午魏尔伦用邮件发过来的田中巫女一族的信息,最终锁定了这边曾经的一个村落——下场村。 然而,下场村在大约二十多年前就彻底地消失了,一方面是因为村落中的年轻一代都离开了村子,离开了利根郡,前往繁华的大城市谋求生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下场村那个奇怪的灵异传言——据说曾经还有电视节目组想要来这边拍什么灵异节目,但具有通灵能力的嘉宾当场昏迷后,节目组就连夜撤离。 多方搜寻之后,佐藤秋最终锁定了几个据说曾经是下场村住民的联系方式,可惜前面几个一听到是关于下场村的事情,就立刻挂断电话,连反应时间都不给佐藤秋,唯有这个老人,虽然沉默着,却至少给了佐藤秋解释和劝说的机会。 “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一下了……希望美奈子夫人做了咖喱——希望甚尔君别又来蹭饭了。” 此时的佐藤秋,还不知道等回到佐藤宅,会面对两个什么样的新成员。 魏尔伦也没提前告诉他的意思,反正枷场美奈子肯定会跟佐藤秋说的。 “明天上午吗?” 兰波回忆了一下课表, “和夜蛾说一声,换一下课程吧,明天上午的体术课改成咒具基础。” “嗯。” 人造神明眨了眨那双湛蓝的眼睛, “我发邮件通知一下夜蛾校长。” “下午应该没有别的什么要做的事情了吧。” 祸具魂的事情要等到明天上午的话,今天下午两人也都没有课。 ……既然如此,似乎是个和保罗谈心的好机会。 从前天那个突如其来的深吻开始,即使一开始迷迷糊糊地同意了保罗接吻的要求,还用了各种各样的借口试图说服自己,但最终还是觉得这样不对,不应当如此。 他不应该如此放任保罗误解自己的情感,而应当承担起教导者的责任,告知保罗友情与爱情的分别,让保罗明白,那种对于亲友的占有欲也只是友情中常见的表现而已,可这和爱情是不一样的,肢体的亲近和接触也同样如此,更有可能是分别多年后的应激反应的表现。 真正的爱情应该是…… 兰波垂下眼帘,眸中闪过种种莫名的情绪, “保罗。” “阿蒂尔。” 两人呼唤彼此名字的声音撞在了一起。 兰波愣了一下。 魏尔伦疑惑地眨了一下眼, “阿蒂尔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什么事情…… 看着人造神明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和那双天空一样纯澈湛蓝的眼眸,兰波有点焦躁地蹂躏着下唇内侧的软肉。 要怎么和保罗说呢? 直接告诉不就好了? 可诉说的话被打断后,连张口的欲望也似乎被拦腰截断,打着转儿的话在胸口堆积着,闷成一座小小的情绪山峰,让谍报员无力地蹙起眉头,他张张嘴,又合上,最后微微地叹了口气, “……没什么事,以后再说也行。保罗喊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起来明明就是有事的样子。 魏尔伦伸出手,捧起兰波的脸, “阿蒂尔,不是说好了,不要再互相隐瞒,要彼此信任、敞开胸怀沟通吗?” …… 是的,但是。 但是。 明明想要说的,为什么又说不出口了呢? 碧绿的眸子中,是魏尔伦几乎从未见过的,慌乱无措中,又带着些本人也未曾明了的悲伤, “保罗……” 清润的声线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算了,阿蒂尔想说的时候再说。” 人造神明湛蓝的眼眸温柔得如同平静宽阔的海面,他轻吻了一下谍报员的额头, “下午就好好休息吧,我买了一些新的书,阿蒂尔要看吗?” “……嗯。” 兰波一边唾弃着自己奇怪的怯懦,一边点了点头。 —————— 翌日,利根郡,红叶旅店。 魏尔伦和兰波到达的时候,头发花白的老年女性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是石井润子。” 老人抬头,那张遍布皱纹的脸上,依稀看得出曾经的美貌, “就是你们,发现了祸具魂从封印中跑了出来吗?” 看了眼从二人进来后,就将整个房间笼罩在内的金色屏障,石井润子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开始了她的讲述。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垂暮老人,可实际上,石井润子今年,也不过刚刚50岁出头而已。 现在的这副样子,全是拜祸具魂所赐。 “他是下场村的诅咒。” 老年女性平静地讲述, “下场村,应该叫下场家族,是已经被历史除名的,曾经的名门。” 曾经的名门,还被除名了? 魏尔伦饶有兴趣地挑眉,但并未开口打断。 “从云端跌落谷底,是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吧?下场家族曾经的族长自然也一样,祸具魂便因此诞生了。” “但从对祸具魂的解析来说,他应当是诞生于未曾出生的孩子们的怨恨。” 兰波轻声补充了一下己方的信息。 “……啊,是吗。” 石井润子停顿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确实该是这样。” 老人摇着头,声音嘶哑, “那是因为,那些婴儿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无法降生。” 不是身为母亲的女人们非要堕胎,也不是生理因素导致的意外。 “是被杀害的。” 被迫不断怀孕又不断堕胎的孕妇,被掏出来活埋的婴胎。 下场家族用足足100个胎儿的怨念,结合独有的术法,封印在其中唯一一个自然流产的,属于下场家嫡系血脉的婴儿身上, “祸具魂、祸具魂,灾祸汇聚之魂。” 用这样可被操控的咒灵,下场家族诅咒着打败自己的敌人,但最终也被连续杀人后变强的咒灵所杀。 “是田中家的巫女告诉了你们祸具魂的事情吧。” 石井润子记得田中巫女, “最初是下场家的人察觉控制减弱后,联合田中巫女,强行封印了祸具魂。但那份封印需要每年的补强,下场村因而诞生。” 回忆起家族中那些恐怖的往事,石井润子的声音也喑哑起来, “可那一年的封印仪式出了问题,祸具魂得以脱离一部分神魂,又操控我和另一个女孩,差点就将封印全部解开。” “田中巫女再次出现,又打败了祸具魂,加固了封印,对吗?” 魏尔伦温和地询问。 “是的。” 老人还记得自己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因为祸具魂选择的宿体,那个少女的精神和能力都非常强大,田中巫女趁她和祸具魂僵持的时候,封印了祸具魂。” 但可惜的是,少女最终也没能活下来。 那是她的罪孽,和那场事件中死亡的所有人一样——都是她没能做到家族的使命,永远地封印祸具魂而带来的罪孽。 “我可以告诉你们,祸具魂本体的所在。” 虽然她的咒力低微,但依然能够明显感知到两个外国人的强大,石井润子紧盯着魏尔伦和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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