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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球，两千零十八岁*，是世界意识，害怕误会，选择一口气讲完。 “……” 魏尔伦泄了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追问， “要多久。” 黑白球也松了口气，有点心虚地——毕竟是它先不打招呼就拉走了兰波的灵魂——回答：“之前修补基础比较顺利，因为那些灵魂碎片都比较大，但是现在这个阶段，需要缝合的都是细小的灵魂碎片。” 说到这里，它也有点无奈， “本来只是死去之人的灵魂的话，修补是很简单的，也不会花费多少能量。可兰波先生选择成为特异点之后，给自己下了‘一直使用异能’的命令，导致他的灵魂在无限循环的异能撕扯下，碎得有点太多了。万幸的是没有丢失，都被封存在异能立方体中，只是引导它们一点点拼合很需要时间。” 魏尔伦攥紧了拳，修剪合宜的指甲在人造神明的手心留下深深的印痕。 “多谢。” 黑白球弹动两下， “不用谢，我现在继续回去修补，会尽快的。” “嗯。” 黑白球刚走，夜蛾正道就找了过来。 “魏尔伦，你刚才感受到奇怪的震动了吗？” 在咒术界呆了几十年的夜蛾并不是傻子。 这段时间、这几次事情接触下来，他多少也发现了温柔的法国一级咒术师只是魏尔伦伪装的表象。 所以在查验了一圈都没发现异常后，夜蛾就开始怀疑是不是魏尔伦搞的鬼，但到了校舍后，看着不知为何似乎有点情绪低落的下属，想好的质问还是换成了温和的询问。 “是我在尝试新的术式技巧，惊扰到你们了，抱歉，夜蛾校长。” 魏尔伦倒是承认得很爽快。 这下换夜蛾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点点头，叮嘱：“实力提升是好事，下次……下次可以提前说一下，在操场实验。” “嗯。” 魏尔伦礼貌的微笑。 —————— 正如夜蛾正道所言，五条悟和夏油杰不在高专。 自从两天前知道要去做灵峰清扫的任务之后，夏油杰就有点迫不及待。 毕竟按五条悟和家入硝子说的，灵峰可以说是他收集咒灵的天堂了——咒灵数量多且集中。 尤其是低级咒灵很多，可以直接全搓成咒灵球。 要知道自从那次跟伏黑甚尔战斗后，夏油杰就对自己的咒灵储备有点焦虑——不仅被伏黑甚尔祓除了太多，还害怕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的话，没有足够的咒灵可以消耗。 五条悟当然也看出了挚友的激动，而且，他也蛮好奇的。 除了幼年的时候偷偷跟着五条家的护卫队去过一次以外，他也再没去过灵峰了。 而且，灵峰上通常诞生和聚集的都是三级到一级的咒灵，不会有太低的，也同样不会有太高的。所以在五条悟看来，去灵峰清扫咒灵，与其说是出任务，不如说是公费爬山郊游。 就这样，最强dk二人组一拍即合，今天一大早就跟夜蛾请了假，然后到东京市内大肆采购了一番。 郊游用的帐篷、野炊的工具、日用品、零食、甜品…… 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就买什么。 橘色的霞光在傍晚如约而至，提着大包小包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坐在虹龙背上，回到了高专。 但虹龙刚刚降落，高专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云霄。 “！？” 夏油杰条件反射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裤兜，然后想起来今天确实没有调服新咒灵带回来。 “呜哇——哪来的诅咒师这么有胆子，现在来袭击高专？” 五条悟兴奋地左张右望， “不对，这个点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候，难道是要趁着大家饿肚子来攻击吗？太坏了吧。” “也可能是想来高专蹭一顿饭呢？” 夏油杰让虹龙先回咒灵空间， “有看到什么吗？悟。” “在操场上哦，很浓烈的咒力波动。” 五条悟拉着夏油杰，短距离瞬移。 …… “诅咒师？” “不是哦，杰。” 白发的六眼神子拉下墨镜， “不是人类，是咒灵诶。” 听到两人的声音，刚刚突然出现在操场上的纤长身影缓缓转身。 海藻般浓密卷曲的黑色长发上，不知为何罩着不该出现在夏季的毛茸茸的雪白耳罩，看起来有些纤瘦的身体也裹着厚厚的沙色风衣，红黑格纹的围巾堆成柔软的形状——似乎十分怕冷的人形“咒灵”抬起手，金色的屏障挡住了五条悟打出的赫。 春日一样澄澈忧郁的碧色双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我记得你们的声音，你们是保罗的学生。” 五条悟&夏油杰：！？！？！？
第18章 油杰：别笑，憋笑 “……保罗是谁？” 五条悟看着眼前挡下了一发赫不说，还明显有理智的会说话的人形咒灵，好奇极了。 夏油杰倒是想起来了， “是魏尔伦老师吧。老师的全名是保罗·魏尔伦。” “也就是说，这个咒灵是来找魏尔伦老师的？” 五条悟大声揣测， “是魏尔伦老师的敌人不小心死掉变成咒灵了所以来报仇的？” 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对，态度这么好，难道是魏尔伦老师的朋友？” 魏尔伦老师的朋友居然变成了咒灵，真是太可怜了。 五条悟假装抹泪。 “你……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声音？” 夏油杰有不同的想法。 什么时候？ 黑卷发的秀丽法国人有点迷茫地如实回答， “在保罗身上的时候。” 果然…… 夏油杰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偷偷拽了拽五条悟。 “悟，这位先生，可能是之前就成为了咒灵，但现在才刚刚拥有意识。” “所以是……” “阿蒂尔！” 魏尔伦的声音打断了两名dk的谈话。 咒高警报响起的那一刻，魏尔伦本来并不在意——反正入侵者有人能处理，真的处理不了他再出去也不迟——但疯狂跳动的心脏似乎在提示什么。 循着直觉来到操场上的魏尔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兰波。 真的是…… 阿蒂尔…… 金发的北欧神明不自觉地喊出了声，随后就呆愣在原地。 他该做什么呢？ 去跟阿蒂尔道歉？在那么多年中都忽略了你的真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去跟阿蒂尔抱怨？为什么不能用更柔软的态度对待我？而是不断地重复冰冷的话语？ 去跟阿蒂尔诉说？讲述在失去他的这些年里，自己是如何煎熬着内心理解了何为人类？ 还是去跟阿蒂尔撒娇？说自己真的好累，来到异世界好累，做不习惯的事情好累，强行动脑谋划也好累？ 看着那道纤长的，一如记忆中一样坚定挺拔，又带着几分陌生的忧郁的身影。 魏尔伦的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了，保罗？” 黑卷发的身影缓步走到呆愣在原地的亲友面前，秀丽柔和的眉下，碧绿的眸子温柔地凝视着那张和记忆中少年、青年都有点细微差别的，成熟的脸。 “……真的长大了，保罗。” 从苏醒以来无数次感慨过的话语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兰波抬手，将魏尔伦脸颊飘散下来的金发梳理到耳后， “不打算给我一个久别的拥抱吗？” 高傲冷漠的谍报员只在面对亲友时才会有这样软和的表情和语气。 魏尔伦微微俯身，将面前之人紧紧地、紧紧地嵌入怀里。 “阿蒂尔。” “嗯。” “阿蒂尔。” “嗯，我在。” “阿蒂尔……” 声音在颤抖。 “嗯？” “对不起……” 像安抚大型猛兽一样，兰波抬起手，在魏尔伦的头上和背上轻轻地、不停地抚过。 “你不必抱歉，保罗。” 中提琴一样清润的声音中带着不可忽视的歉意，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魏尔伦没有再说话，只是贪婪地将头埋在兰波柔软的颈窝中，沉默地拥抱着怀中之人，像是拥抱曾不慎丢失的半身。 …… 五条悟目瞪口呆。 “那是谁啊？” 六眼神子戳了戳挚友， “那不是魏尔伦老师吧。” 夏油杰也嘴角抽搐， “我不知道，别问我。” 天知道魏尔伦一直以来在咒高里都是什么形象？ 笑面虎一样的老师，看起来亲和实际上有点难接近的长辈，教学很认真但喜欢让他们实战自己去摸鱼的刻板印象法国人，有不少秘密的神秘高手…… 总之，不论是什么，都不太可能是眼前这个抱着突然出现的人形咒灵撒娇的大猫。 五条悟忽然有种撞设定的感觉。 夜蛾正道也安抚了刚下课的一年级，自己赶来了操场。 “那位是……？” 以灵魂体状态复活的兰波，跟人类的状态非常接近，如果不是五条悟有六眼，也很难看出他实际上是没有肉.体的能量聚合体——被黑白球伪装了力量形态成咒力后——就是纯由咒力组成的咒灵。 “是咒……” “是咒术师。” 夏油杰打断了五条悟的话， “是魏尔伦老师的朋友。” 这不是很明显吗？ 夏油杰瞥了眼还抱得难舍难分的魏尔伦，又看了眼夜蛾。 ……确实是非常明显了。 夜蛾正道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咳咳。” 魏尔伦没有动。 “咳咳咳！” 魏尔伦还是没有半点动的打算。 兰波抬眼，他记得这个人的声音，是保罗在此地的上司。 “保罗。” 黑卷发的法国人拍了拍金色大猫的背， “好啦，以后有的是时间拥抱。” 魏尔伦不舍地抬起头。 …… …… …… “噗。” 五条悟还是没忍住。 金发的北欧神明平日里不是挂着标准的微笑，就是淡漠又优雅的脸上，灿金色的发丝凌乱地糊在额头，那双一直波澜不惊的，如最昂贵的蓝宝石一样湛蓝纯粹的眸子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甚至连眼眶都微微发红。 兰波也被魏尔伦这从未见过的可怜又可爱的样子逗笑了，怜爱地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 魏尔伦终于从脑子充氧一样晕乎乎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看了眼面前憋不住笑的五条悟，和大概已经把这辈子所有伤心事都想了一个遍的夏油杰，还有见过大风大浪所以波澜不惊——也可能惊过头了所以没反应的夜蛾正道，难得地感受到一丝属于人类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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