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要的一步。” 想到这个,魏尔伦有点头疼地继续感知着附近的气息, “阿蒂尔,有发现哪里不对吗?” 兰波张开金色的亚空间,先把附近搓好的咒灵球全都聚集到了一起,然后开始感知亚空间中的异动。 细微的空间波动如同蜻蜓落于水面的涟漪般轻巧,但瞒不过接手了这片空间掌控权的黑发谍报员。 绿宝石一样的眸子盯着传来波动的方向,黑发的谍报员握紧亲友的手,一瞬间,到达了波动传来的地点。 埋在地下的咒物被暗红色的重力牵引飞起,魏尔伦啧了一声,又重新埋回去, “不是这个。我们再往前走点吧,希望别是在那两个孩子那边。” “所以,为什么是必要的?” 兰波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 “是底层逻辑。” 魏尔伦也很无语, “这个世界运转的底层逻辑有问题。” “底层逻辑问题?” 兰波皱着眉思考, “是说……咒力和咒灵?” “还有咒术师。” 魏尔伦叹息。 当时看到关于这点的世界规则后,他着实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这样的规则运转下的世界,想要完成对夏油杰这个重要支柱人物的拯救任务,难于登天。但作为咒O世界最关键的支柱之一,如果不将夏油杰偏移的命运线推回正轨,不仅会缺失太多的能量,还很容易被入侵意识反扑。 “非术士产生咒力,咒力逸散为咒灵,咒术师能够杀死咒灵,但却因为能控制咒力,并不会产生咒灵。” “……” 兰波也沉默了, “也就是说,此方世界中的咒术师保护非术士,实际上是受害者在保护加害者。” 哪怕这些加害者是无意识的做出了加害的行为。 确实是狗屁底层逻辑,黑白球怎么想的。 真要让黑白球听到,估计也很委屈——世界运转规则与世界意识是同时诞生的,说得抽象一点,就是法则和天道——它无法干涉世界运转规则,代价是运转规则不会形成自己的意识,它能够作为这个世界唯一具有意识的主宰。 不过说这些也都没什么用,就算魏尔伦开启吉维尔形态,把全世界的人类屠杀殆尽,也无法转变非术士-咒力-咒灵-咒术师这一条逻辑链。 “所以,为了在无法改变底层逻辑的前提下,保证术士的生存,让夏油杰能够有除了‘大义’以外的努力方向,毁掉总监会,建立一个新的管理体系,是必要的。” 除了这些,还有天元的结界问题,不过既然天元已死,化身咒灵的它,不足为惧。 魏尔伦跟着兰波停下脚步, “有新的发现吗?阿蒂尔。” 兰波点点头,亚空间收缩,带起了地下埋藏的咒物。 是九个并排安放的罐子。
第21章 黑白球:这回真不能怪我 半个月前,薨星宫中。 “真狼狈啊。” 穿着和服的男人看着眼前形态奇异的人形咒灵, “天元。” 咒灵眨了眨面部睁着的四只眼睛,视线从男人额头处的缝合线处移开,嘶哑嘲哳的声音响起, “好久不见,羂索。” 太可惜了。 实在是太可惜了。 羂索叹惋着自己的运气——如果能够顺利达成星浆体的布局,或者在此之前找到机会杀死夏油杰,夺取咒灵操术的躯体,那么现在就能直接将已经化为咒灵的天元调服,提前十年开启实验计划。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要先了解情况,才能去排除不知何时出现的计划外因素。 “星浆体同化的时间未到,上一幅身体应该还没有到寿终正寝的状态吧?” 羂索明知故问, “还是说,出了什么意外?” 天元形状奇特的脑袋转了一圈,懒得看这个千年前的故人在这里装模作样, “我不清楚,但确实死于非术士,否则我不会成为咒灵。” 咒术师只有死于非术士造成的无咒力伤害才会成为咒灵,所以要杀死咒术师,一定要使用咒力——这也算是咒术界的基础常识了。 但问题也就在于此。 哪怕是非术士,体内也一定存在些微的咒力,而任何带有咒力的生命或物体,进入薨星宫——由天元自身一手搭建的结界宫殿——内后,就一定会被天元发现。 而如果是拥有隐藏气息的特殊效果的咒具或咒术师,那么在杀死天元的时候,就不可能以一瞬间、让天元毫无反应的方式杀死。 毕竟天元的术式“不死”并不是只是单纯的维持肉.体的不死,甚至可以做到主动将意识分散到身体的多个部分中,让自己即使被分尸也不会彻底死亡*。再加上强悍的结界术封锁身体与灵魂,不论如何,天元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悄无声息地死于一瞬间。 这是天元的疑惑,也是羂索的疑惑。 “成为咒灵后,有观察你自己的尸体吗?” 羂索沉默了一会儿,问出第二个问题。 “碎了。” 天元的回答很简单, “碎成了三百多个尸块,切的最碎的是大脑和心脏。” 其实蛮恶心的,现在回想起来。 恢复意识,以咒灵的形态重新睁开双眼后,看到的就是自己被切得如同肉糜的尸体。 有些……熟悉的死法。 羂索从脑子里翻出四个月前的事件。 “东京咒高的上任校长,死状也是被切块分尸。” 天元瞥了一眼羂索,点了点头, “是的,我可以确定杀死加茂昌吉和杀死我的,是同一个人。但当时加茂昌吉死亡的时候,我设置在东京咒高的结界同样没有任何反应。” 那么事情就又绕回了原点。 到底是什么样的术式,能够做到完全隐藏一个人的咒力存在,还能够以无咒力的状态悄无声息地瞬间将人切成几块呢? 难道——是天与咒缚? 天元说出自己的推测, “我记得,禅院家这一代有一个很强的天与咒缚,除了最初的几年,在他长大后,我的结界就捕获不到他的信息了。” 羂索摇头, “你被杀时,禅院甚尔确实在高专,但是被六眼和咒灵操术阻拦了,他没有时间潜入薨星宫。” 否定了天元的想法后,羂索话锋一转, “关于东京咒高新来的体术教师,你有什么发现?” “实力不明,另有目的。” 天元思索着,自从把薨星宫定于东京咒高地下后,她就重点加固了咒高结界,但每次试图窥视魏尔伦时,总会有种莫名的惊悸——似乎是被什么沉睡的魔神威胁着一样——所以除了日常的观察以外,她也很少能获得魏尔伦的单人信息,但这很奇怪, “有些时候,他会突然从结界中消失。” “就像是,变成了完全透明的无咒力者?” “不,是完全消失,连一丝痕迹也没有。” 但如果是魏尔伦杀死了加茂昌吉和天元,他是怎么做到的?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羂索百思不得其解。 “啊,对了。” 在羂索准备离去之时,天元忽然补充了一个信息, “虽然从身死到成为咒灵,我的结界只消失了5分钟,但有些地方的结界可能会被削弱很多。” 至于是哪些地方,就当她良心未泯,给明显是打算搞事的故人找点事做,也算是拖住一会儿他的脚步。 因为天元的这句话,羂索忙忙碌碌了半个月。 保存咒具的结界、隐藏行踪的结界、存放咒物的结界…… 早知道就不贪方便,直接全部像埋在世界各地的死灭回游的结界雏形一样,自己去亲手布置了。 除了检查和加固结界,对魏尔伦的调查也再次加大了力度。 此前虽然也有派人跟踪监视,但总是很容易被甩开,羂索干脆找禅院信仁要来了魏尔伦的任务记录和任务安排权限。 灵峰清扫? 让他去吧,反正灵峰的结界加固过了。 然后,在此时此刻,羂索忽然感受到咒胎九相图的气息,从相连的结界中彻底消失了。 —————— “咒胎九相图。” 魏尔伦看着浸泡在九个罐子中,从前往后越来越不像人类的胎体。 “阿蒂尔,我们真是幸运。” “咒胎?” 兰波思索着这两个字,面容忽然变得冰冷起来, “……是用什么手段制造出来的,实验品吗?” 听出兰波声音中的愤怒,魏尔伦从身后环抱住他, “是羂索百年前利用一位体质特殊的女子进行实验,让她与咒灵交合后打胎,从而获得的人咒混种。” 同样诞生于实验中的人造神明蹭了蹭黑发谍报员的面颊, “阿蒂尔,我已经不在乎那些过往了。但你因我而感到愤怒,我很开心。” “……!” 黑发的谍报员感觉脸颊从被亲友蹭到的地方开始,一点点烧了起来, “……嗯。” 惯于冷漠的谍报员有些不知所措地将话题转回来, “这些混种咒胎,会在后续有什么作用吗?” 想吃苹果。 洋梨爱好者看着谍报员红透了的耳根,忽然口舌生津。 “保罗?” 兰波已经飞速收拾好了心情,不就是孩子大了学会直球撒娇了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撒娇,从昨天到现在都这么多次了,要适应,要像最开始一样平常心——嗯,毕竟这是很正常,而且方向很好的成长——吧? 但不回答问题不是好习惯。 夹杂着疑惑和几丝批评的疑问,把魏尔伦从食欲中唤醒, “咒胎九相图在后续的命运线中会被羂索拿来受肉复活。” 魏尔伦看了眼被亚空间包裹的九个罐子,回忆着漫画中的内容, “但因为人类的血脉从第一个到第九个逐步递减,越往后的咒胎,就越偏向于没有个体意识的纯咒灵,所以只有一号和二号受肉成功了,三号虽然受肉,但也没有清醒的意识。” “那么我们算是,夺取了羂索的一个底牌?” “不。” 没有那么重要,不过也足以算是好事一桩。 “咒胎九相图只是羂索的实验失败品,但一号——胀相在受肉后拥有不俗的实力,而且如果羂索的实验进展顺利的话,我们目前已经有了可以牵制胀相的工具。” “那就先存放起来,如果有需要用到的时候再说。” 兰波在亚空间内开辟出储存的区域,将九相图放了进去。 随后,收起了亚空间——咒胎九相图与咒O世界的联系,彻底断开。 之后就没再找到什么重要的咒物了,基本上都是一些奇怪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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