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顶的灯被强制性打开,车窗上的遮光帘拉得死紧,一丝光线都透漏不出去,吞得严严实实,更别提内里景色。 护食般,宫侑连前座的挡板都升上去了,生怕被什么路过的谁看到一点。 当然、针对的不是他,而是呜呜噎噎的恋人。 一语成谶,果不其然,才开始还能勉强保持几分游刃有余的人一到真枪实弹地要开始了,一下子就露出纸老虎般被戳破的内里。 宫侑没想那么快就品味大餐,他不轻不慢开了餐前酒。 向来对此并不算讲究,但今天多少也要对得起白木优生身上那套提前几个月就要预定的高定西装,他也不是不能一步步照着来,偶尔哄好一下也别有新奇体验。 靠近了才能发现这套西装的别具匠心之处,无论是西装外套还是西装裤的材质都十分统一、质感柔滑。 不过西装外套被留在了前面的副驾上,为了看清更多,宫侑只能靠近同样材质的西装裤了。 行走间似有碎星缀于其中果然不是错觉,材质布料特殊,转身微停乃走动时布料隐隐吸光生辉,细细密密的星子藏着,待人发掘。 宫侑被勾住了,在漆黑缀着星子的夜空后发现了白腻的一片云。 触感柔软温热,自带体温,着实罕见,只是似乎过于敏感罕见,一伸手去触碰就止不住地颤啊颤。 凝成长长两条的云滩被人攥在掌中,挤压又散开、再凝成原样,云被弄久了,浅浅浮现层朝霞,浅红一片洇在其上,半晌就传得殷红一片。 将这两支细又长的玩够了,宫侑调转目标。 他是来开餐前酒开胃好去品尝主餐的。 只是这餐前酒的主人似乎有些吝啬,不想给他碰,宝贝般地藏着。 宫侑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瞥了眼吝啬的恋人表情,已经全然是殷红,唇瓣、脸颊、脖颈、耳尖,哪还有刚刚那副才上车时游刃有余的模样。 宫侑也不放过他,估计掰下他挡住上半张脸的手背,轻佻一勾眉,果不其然,眼睫潮湿、发丝也潮湿,黏在脸颊唇上,被含着咬入口中。 手指轻动、勾着唇瓣上的发丝拭去,重重一碾,挤开唇舌,那双潮湿又剔透的眼瞳蓦地就又溢满了水,也不知从哪挤出来的,这么多水。 其他地方也是,版型板正的黑衬衫贴在身上,薄薄一层被热汗打湿、黏着身体。 领口那枚眼瞳同色的祖母绿领针歪歪斜斜、链条挂的东倒西歪,偶尔蹭着其下细长勉强支着的脖颈,脖颈轻颤,浅浅青筋浮现皮肤底下,似蓝绿色的鱼,摇曳着轻微晃动着。 而在这晃荡之间,宫侑用齿间蹭着那支被藏得很好的香槟。 细细长长,瓶身不粗,并不与晚宴上使用的一致,该是白木优生私藏的,现在好不容易被宫侑发现了。 腰身一紧,止不住的紧张漫上心底、潮湿打乱一滩思绪,上半身杂乱地勉强穿着那件黑衬衫,胸口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只面前挤开了几粒,弄得看起来糟糕些许,但实际上也不妨事。 严重些的是那条西装裤,堆在地上,皱巴巴的叠起弧度,白木优生余光瞥到了想说什么。 大概是要好好摆放叠好之类,宫侑没接受到他的讯号,他错开眼,只关注自己想关注的地方。 细长的高颈气泡香槟没开封,现在手边没有开封工具,他愧疚地望了眼眼睁睁看着、止不住细细颤抖的恋人,虽然这时候该温柔点对待,不过鉴于先前的糟糕态度与六次勾引,宫侑还是觉得不能对人放纵太过,多少还是要留下点教训、涨涨记性。 于是他从这支被珍藏的香槟开始。 叼住长颈香槟的瓶口,他还记得这东西脆弱、尤其是塞子,要是不小心用齿尖碰到了说不定会直接澎湃射出一嘴泡沫,除了专用开瓶器、现在就只能稍微用点嘴上技巧。 宫侑很有耐心,尤其是在做惩罚这种事上,加上聪明,就算以往没做过,稍微摸了两下就知道该从哪里下嘴。 一时之间、白木优生整个人几乎要蜷成虾子,要不是身体被黑衬衫紧密裹着,其下大片大片热红皮肉就全部显露出来落入人眼底。 这支香槟他从很久以前就珍惜保存,哪怕再紧要、也没有让宫侑帮他开过,甚至有些疼惜了,现在这么一声招呼也不打就从他手中夺走,整个人气得发颤。 松开又聚合的两条云般的东西再拢起,看起来是想阻止逼迫宫侑停止此番行动。 耐心足够的人慢吞吞抬眼,用两人最不会陌生的自下而上的角度勾着瞥了眼,大掌一伸,直接就掐住了那两条软腻柔滑的云的根处,掐着压定好、防止它们乱动给自己造成麻烦。 这下子白木优生是真的无计可施,除了在极近距离下目睹恋人通过这种方式惩罚自己,根本就做不了更多。 看上去哪还有先前在宴会场上轻淡自如、游刃有余的模样。 心底满满生起微妙的情绪,宫侑眯起眼,咬着长颈香槟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含着更多颈口,他们现在没有玻璃高脚杯,不能倒出来与对方分享。 在车上条件就是稍微受限些,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自己倒着喝。 不过这支似乎没那么好开,已经含了很多了,但是酒液一直没出来,估计都蕴在里面,得再弄深点才能喝到。 宫侑也没看几乎大脑昏厥、被刺激得要小死过去的灰发男人。 毕竟这是惩罚,就算他把酒都喝完了,白木优生也不能对他斥责什么。 他要瓶口咬的很紧,甚至记得其脆弱、包着用舌头垫在下面,免得磕碎,含得越多越远还是不见酒液,宫侑慢慢退开些许。 抬起眼皮,果不其然,恋人已经气喘吁吁、脸颊红得几乎溢出,手指攥紧、死死压在后座的真皮沙发上,竭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不对他对自己所有物的冒进行为表达不满。 他是真没想到宫侑会做到这种程度,完全超乎了预料……或许一开始就没想到会转到这个方向。 猜测对方可能会先上来吃主菜,他也做好了准备,毕竟先前无数次会餐、主菜总是被扫入腹中,甚至一次不够要连着上,这么几年下来,白木优生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就会生起反应。 身体比起意识、先一步调整为最适当的状态。 所以这一次也惯性认为本事如此。 但是没有。 餐前酒以前宫侑也说要喝,但是白木优生婉拒了。 他不习惯这种全部凝聚在一点,而这一点又被全部掌控的失控感。 仿佛能将他的神经完全逼疯,而且……他控制不了自己。 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以往再如何、也能勉强掌控身体各部分。 但现在,别说掌控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胸膛起伏急促,豆大汗珠滚落鬓间眉眼,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宫侑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倒不如说、灰发男人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进度快慢,开启速度,力道与遏制,疼痛与给与,甚至情绪波纹的调整。 全部都是他给予后才会传达到。 他们一上一下,但掌控的地位全然颠倒。 含着长颈香槟太久,一直喝不到内里酒液,等着的人不耐烦了、皱了皱眉,不再温吞含着,直接加快速度,毫不留情、完全不顾及香槟主人的感觉。 眼睁睁看着、感觉到被人粗暴对待,白木优生头皮发麻,是真的头皮发麻、情绪具象化到影响他的大脑与身体。 脊椎直蔓延到后颈都在抽搐,已经不仅仅只是颤抖了,控制不住的惊惧与害怕,甚至想要逃离,但是手脚无力。 他不能夺回,生死掌握在一人口中,又不能服从,再服从下去他会失去自我,沦为本能的奴隶。 蹭乱的黑衬衫露出一截紧瘦腰身,薄肌覆盖、线条明晰,隐隐有水珠滚落、一路滑下,留下湿润痕迹,经由灯光一反亮眼底,也进入了闷不吭声的宫侑眼底。 动作稍缓渐停。 紧促呼吸随之一松,白木优生终于找回了点空隙、大脑勉强寻着点光模糊望来,湿红肿着的唇微张,正要说些什么—— 停下来的人毫无预兆喉结一滚,两颊一吸。 光束炸亮散乱,满天星、八尺玉齐飞,映在扩散的瞳底深陷一片茫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已经不足以贴切形容,恍惚间似乎过了很多记忆,走马灯一般轰然爆发,一帧一帧一幅一幅倒影,半晌人都没回过神来。 腰脊无知觉绷紧,宛如张拉满的弓,紧绷到极致就差被摧折断裂。 宫侑终于喝到了长颈香槟内的酒液,醇厚微苦,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咽下。 他以指腹抹了下唇角,放开那支被压榨到一点不剩的香槟瓶,慢慢抬起脸,靠近半依在座椅上的人影。 似是爱酒被一次性干完,人影打击过重,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眼睫眼睑都低垂着,细看之下、素来漂亮透彻的翡绿色眼瞳甚至都有些散了,恍惚不清的。 脸上除了羞愤气恼的红与粉就是脱力后的白,他本来就很白,脖颈、脸颊、被衣物包裹的皮肉,都是白皙、一摸上去稍微一掐就是一个印子的。 宫侑没停手,抹过唇角的指腹弯曲,指节再度碾着人唇瓣,将那支含在口中的手指拿出,细白颀长的指节上是咬得又深又重的牙印,使了不少力气,就算把手指扯出来了,上面的齿痕也是久久未消。 濒临之下,他想出了这个办法堵住了自己到喉的声音。 不得不说十分聪明,但是现在落在蹲在他面前望着的人眼里,就没那么高兴了。 拉出被叼着咬着堵住声音的手指,宫侑还没完,他这次用了两根手指使了个巧劲儿、撬开被刺激过甚的人的唇齿,搜寻了下,指腹触及到湿软触感,直接一勾一扯,就将艳红的舌尖拽出搭在唇上。 他动作做得又快又自然,只是眉头还拧着没松开,看上去就不像是好心情。 果不其然,望着人许久没缓过来的模样,宫侑咬牙切齿,“不让咬嘴唇,就去要头发,不让咬头发,现在就开始咬自己的手了是吧。” “——明明我就在你面前,”他发狠重重咬字,指尖捏着舌尖低下头凑去调入口中,迫使人不得不与他亲吻,声音咬重狠狠道, “怎么,现在连咬我都不愿意了吗,嗯?说话!” 说话是不可能说话的。 呼吸都被堵住,几乎失氧,只能靠人渡过来的氧气勉强恢复些许视线。 白木优生还没完全醒转,大脑接收到过于混乱的刺激犹在开机中。 也是这时,他感觉到了点熟悉的路径。 心脏猛地慢跳一拍,极致的失氧中,神经总算活跃起来,身体也变得更加敏感,对稍微哪怕是一点的触碰反应都无比剧烈,更别提直奔主菜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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