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侑眼底划过细密笑意,饶有兴致道,“一直这么紧不松,到明天都弄不出来哦。” “还是说…优生你想这么一直咬着呢?” 气短,嘴上说不过他,灰发青年恨恨瞪了他一眼。 原先还能咬着唇自己不吭声、吞下到口的所有声音,现在好了,下颌硬生生被卡着掰过去,强制性地也是不可抵抗的,甚至为了杜绝他咬唇般的坏习惯,恶趣味的人再度压着齿尖后牙,完完全全剥夺他表达不乐的情绪。 忍了又忍,白木优生生生挤出一句话,“太……过分了。” 是指责,但是连指责的话都说得一丝威胁感都没有。 甚至柔和得过分、落到耳朵里不痛不痒,简直就跟撒娇一样。 “欸——我哪里有过分?” 宫侑凑近,唇角弧度勾起,甚至得寸进尺,“我这不是在好好服务呢吗,优生突然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 他语气似真似假,又或是真假交杂。 如果只是平常白木优生一定会上当,但现在、亲身感受到,甚至已经超过了亲身…自己的边界,他完全不会再信恶劣的恋人一句话。 看着人软硬不吃,宫侑眯起眼,嵌在深处的手重重摁了下,白木优生整个人一颤,止不住细细密密碾碎到口的呜咽。 仅是如此还不够,宫侑手圈着,绕着颤着另一支不属于他的手指。 指节同样颀长、骨节分明。 被缠着强硬定在那儿,甚至只是自己动都会引得头皮发麻。 “骗…骗子。” 灰发青年声音涩哑,脱力般维持不住刚刚抵抗的姿势。 靠着身,但完全不受控制。只能依托他人为支点勉强撑着。 不出所料、浴缸带出来的水淋湿才换上的衣服。 宫侑啧了声,视线落在紧贴着自己面上表情隐忍克制的恋人脸上,唇角笑容一直没下来过。 水流温热,缠着手腕、萦绕周遭。 白木优生颇有些自暴自弃了。 他自己从来没着这么过,更别提…自己的手。 闭着眼,白木优生逃避般拒绝接受现实,但身体本能是最不会骗人的。 可爱的逃避行为落进宫侑眼底,声带震动,溢出声笑。 低低传递,弄得本就自暴自弃的白木优生更加蜷缩,恨不得一头扎进水底。 灰发黏湿,贴在脖颈。 脸颊、耳垂、脖颈,无一不是颤颤的,蒙上层好看的粉。 “……好乖。” 宫侑声音半哄半劝,是在夸他,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实则真正意义上却与嘴里的温柔千差万别。 “真贪心呢…优生。”
第97章 弄得过分的后果就是素来脾性温和的恋人是真的恼怒生气了。 清理干净吹干头发,一卷被子就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不搭理不说话,不给碰甚至都不给看。 一开始还没认知到问题严重性,等发现来不及挽回时宫侑就差伏低做小。 他蹲在床侧,一点点扯着被裹得紧紧的被子拉了拉,低低声喊人,“优生…优生?” “……就算不想理我也要出来吃饭啊,被子里会不会太闷了,不要憋着自己…” 已读不回。 宫侑无奈抓了抓头发。 他又小心扯了下被子,手指才稍微一动、就眼睁睁看着团缩在里面的人稍微一动,结结实实将那好不容易拽出的一小块又捞了回去,俨然是一副还在生气的模样。 宫侑:“……” 自己做得孽自己受。 “我道歉,优生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好。”金发身影直接伸出手探进被团里,稍微一动、就触碰到了蜷缩的身体。 他正想做些什么,下一秒、细微的痛意从手背传来,像嗫咬、但是力气不重。 比起愤怒更像是情绪的宣泄,细细齿尖压在手背上,泛起点痒意。 宫侑顿了下,趁机更进一步, “咬吧,如果好受一些,怎么咬都行,我绝对不动不反抗!” 他笃信般发誓,言之凿凿。 只是被骗过好几次的人已经没有那么容易再交托信任了。 “……骗子。”极低极含混的声音吐出。 在白木优生心里,宫侑那栏跟着的信用值几乎快要降低到负值。 甚至有些ptsd。 “我再也不会信阿侑了。” “骗子。” 被自家恋人不断控诉,话语仿佛都变成子弹,使得心上中了几枪,但是…明明是责备话语,却说得不轻不重。 搞得宫侑原地沉默了下,挠了挠头、甚至还生出点‘要不再来几句’颇为微妙的想法。 他咳了下,转移不该出现在此刻的想法,立即调转注意力,转移到白木优生身上,一番好气认错,“是是、我是骗子…我道歉,接受我的道歉嘛优生。” “一直不理我的话我可是会因为太孤单死掉的哦?” “……” 白木优生忍了忍,压着后牙,“难道阿侑是兔子吗,太孤单会死掉什么的。” “啊、那倒不是,”宫侑一本正经,另一只手支着侧脸,从手掌拱开的缝隙沉下脸向里望,成功捕捉到影影绰绰的脸与眼瞳,手指点了两下侧颊,声音缓和,耐着性子道, “不过如果优生想的话,我也可以成为优生你独家专属的兔子哦!” “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 白木优生沉默,半晌、默默从把伸进来的那只手抵出去,一攥被子原地团成球,就差直接用全身表达大号拒绝。 宫侑望着自己手背上留下的浅浅牙印,因为没怎么用力甚至印记才一会儿就消得差不多了。 他想了想,盯着大号被窝球看了会儿。 “优生?真的不理我了吗?” “……” “——真的真的不理我吗?” “……” 那么、没办法了。 周遭动静渐缓,有脚步声远去。 终于缓缓放下心来,白木优生缓缓闭上眼。 不理宫侑是真的,脑中情绪还没过去。 毕竟,无论再怎么说……昨夜都已经弄成那个样子,今天都该稍微缓一下才对。 可是、可是,居然打着清理的旗号,在浴室里又做成那样。 搞得这下别说是走了,连站起来双腿都使不上力,无力曲环在那儿,完全要靠人支撑搀扶。 到底是为什么…精力这么充足啊。 明明、明明他根本就不会…… 白木优生此刻迟来的对宫侑生起了后怕。 他是真的怀疑,如果不加阻拦与克制、甚至到最后狠狠咬着人肩颈不放的话,他绝对会被弄死在那儿。 深深呼出口气,灰发青年尝试动了下身体,才稍微挪转一侧,腰部筋兀地抽了下,呼吸猛地一抽,攥紧身下床单,他闷闷咽了声。 神经紧绷间,顷刻、带着温度的掌心落下,手臂穿过、稍微施力向上一抬一抱。 上一秒还在忍痛的灰发青年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兀地腾空失重,情急之间就要挣开,却被手臂勒着抱得紧紧,脑侧靠着来人胸膛位置,对方似是笑了声,胸膛低低起伏,声带震动传递、隔着一层被子传入耳中。 “好了,不要乱动,优生,小心掉下去。” 是去而复返的宫侑。 不对……他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 所以根本就没有离开! 宫侑连着被子一起抱起人,手臂环在腰身左右位置,稳稳托着腿弯,留意到人刚刚还在挣脱、一听到他声音不吭声了。 他无奈,低下头、隔着被子轻轻亲了下人额头,“就算再怎么生气,但是身体最重要,吃完饭再和我生气好不好?” “……不好。” “那就当做优生说好了!” ——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啊。 虽然很想这么说。 但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哄了这么一阵,再多不满也平息大半。 宫侑安妥小心地将人放在客厅沙发,甚至还兼顾照顾、换了个方便的姿势。 吃饭自然也是宫侑代劳,喂食擦嘴清理一气呵成。 尽管白木优生表示可以自己来,但是一对上人满是受伤就差直接拱到面前的‘难道优生连这点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吗’的脸。 白木优生缓缓放弃抵抗。 吃完饭,宫侑又暖烘烘挤过来要抱。 嘴上说着‘这也是赎罪的一环’,八爪鱼般牢牢将灰发青年缠了个彻彻底底。 即使灰发青年再三抵抗,但仗着人动不了,甚至还有点逗弄的意味,宫侑咬了下挡在脸上阻止他凑近低下头埋进肩颈的手掌。 尖尖犬齿咧起,眯起眼的人唇角勾起笑,不仅是咬、还用唇瓣蹭着掌心。 这下好了,白木优生收回手不收回手都不太好,难以抉择。 两人在家温存了一段时间,直到一通来自俱乐部电话打进宫侑手机。 半个月的休息时间结束,他总不能一直赖在这儿不走,而且赛前还需要训练与状态调整、与队员之间的配合校正。 白木优生也是,尽管这一学年是结束了,但还需要回国一趟接手部分产业以作准备。 算来算去,下一次见面的时间,指不定又是许久以后。 分别那天下着雨,小雨淅淅沥沥,没像来时悄无声息,白木优生开车载人去了机场。 航班迫近,留给他们用于分别的时间不多。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分别,但每次的情感都是相同的。 “下次休息的时候我会立刻飞来看你的。” “嗯。” “所以下次绝对不能再把我关在门外了哦!” “……嗯。” “还有还有……” 白木优生看着喋喋不休、话语层出不穷的人,静静看了会儿。 兀地上前一步,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离别是不能被习惯的。 无论对于他还是对于宫侑。 被这么猛地一抱,宫侑话也不上不下卡住。 顿了下,低下头、手臂从背后环住,切切实实将人拢在怀中,声音闷闷, “最重要的……要记得想我。” “我知道的。” 白木优生应道,“一直保持联系,每天晚上一通电话,信息看见就要回,定期要检查身体状况,定时吃饭、按时睡觉,交两三个朋友拓充社交圈……” “以及,就算交到了新朋友,也不能越过关系,只有阿侑最重要。” 宫侑低低笑了声,“记得很清楚啊,优生。” 白木优生慢慢应了声,脸颊埋在肩上,“嗯、因为是你说过的话。” “……” “有点舍不得了。” 灰发青年深深吸了口气,鼻间盈满恋人身上的气息。 他将人向前轻轻一推,认认真真开口,“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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