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措辞,有麻烦的大概是你们呢。” 云宫律一句话撇的是干净又利索:“不知为何……嘛,为什么不问问红头发的贾巴尔呢。” 精气力仿佛在一瞬间流失殆尽,云宫律叹了口气:“我想他或许可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哦。” 红头发的贾巴尔,那个佯作替死鬼倒在不远处的蛇头。 贝尔摩德抿了抿唇,暗觉心中的万般困惑或许都可以逐步解开。 先行离场是优胜者的特权,云宫律深知今晚大概率是不会有更大的事端发生了,贝尔摩德硬吃下这一枪就是为了避免彭格列借这个由头将组织多年再此的汲营连根拔起,尽管日后的窥视必不可少,但至少远比被斩草除根要好得多。 不过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警告的效果想必也是出类拔萃,那么… 云宫律目光微沉 纤细修长的手指从衣袋中捻出了薄薄的房卡,他上前两步,笑眯眯的上前两步,将之递到了安室透的身前。 安室透:“……?” 山本武看他的架势都知道接下来大概是什么环节,当即拉着库洛姆先行离场,作为被云宫律拉过来撑场子的老朋友,审时度势也是维持友谊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端起浪子做派的云宫律眼中弥漫着绮丽的笑意,他用房卡挑起波本的下颌,逼的对方不得不仰了仰头。 云宫律凑上前去,在敌我双方堪称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亲了亲波本的脖颈,随即呵气如兰。 “接下来,要不要来我房间喝一杯呢。” 漂亮的紫色眼睛微眯,两人的距离无限削减:“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杯酒。” “……波本。”
第72章 波本接过了那张房卡。 无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云宫律做出如此举动,显然不是为了让他拒绝的。 这可不在他们事先商量好的环节啊,波本心中叹气,颈侧的肌肤略略发麻,他敢肯定云宫律刚刚毫不客气的留下了痕迹。 眼尾下垂的蓝灰色眸子总是给人以温柔和煦的模样,此刻却无端多了几分让人警惕的危险之感,他用两指衔过拿张房卡,随手把玩了片刻。 目光瞥见房卡上的信息,他挑了挑眉,语气彷若嗔怪:“您也太省事了点。” 哪有前脚分明还在两相对峙,后脚就邀请敌人去自己下榻的房间小酌一杯的道理。 就不怕波本在他的酒里下砒霜吗? 虽然他的确不会,安室透蓝灰色的眸子闪了闪,随即温声道:“当然了,这固然是你的邀请——但如果让我看见了讨厌的酒,我可是会很生气的哦。” 云宫律早就背过身去准备离开了,安室透的话语意味深长,叫夜风吹着打转儿,飘进他的耳朵。 适才耸了耸肩,半回眸道:“嗯……对喽,我当然会给予你应有的选择。” “所以,恭候你的大驾啦。” “你认识他?” 贝尔摩德站直身子,觑着那人离去的背景,有些讶然。 波本有一副极好的皮相,她是知道的,但这也不意味着这副好皮相可以将以拉赫勾的神魂颠倒。 退一万步来说,以拉赫喜欢美人,镜子一拉顾影自怜难道不可以吗? 波本觑着贝尔摩德的姿势,半是唏嘘半是警告道:“私人感情生活应该没必要作为呈堂词供吧,都是成年人了。”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对这个说辞不置可否。 随即她转过头去打量着安室透,目光自上而下的扫视而过,最后还不知缘由的点了点头。 安室透:“……你在看什么?” “放轻松,只是接受一下以拉赫馋你身子的事实而已。” 腰侧的血流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皮肉伤处理的慢一些也无妨,贝尔摩德唏嘘不已:“要知道那家伙可是恶名昭著呢。” 不用怀疑,贬义,被十世用缰绳拴住的疯狗见谁咬谁,没想到竟然还有见色起意的一天。 这话当然是说出口的,可表情却明晃晃的昭示着这样的意思。 安室透没有说话,他定定的看着贝尔摩德,不显的情绪在眼中翻涌。 “别生气嘛。” 贝尔摩德却显得游刃有余了起来,或许面对自己已知的角色人们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放下些警惕,比方说现在她就抬起了捂住伤口的手,用沾满猩红的掌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眯眯道。 “只是思考了一下后续的可能性罢了,呵呵。” 说罢她提起被自己撕裂的裙摆转身离开,那些沉默如高墙的属下对他致以问候后便沉默的跟随离去,贝尔摩德最后回首,送来拖长嗓音的祝福。 “Enjoy the night, bourbon——” 好莱坞璀璨明珠的声音略略带着点嘶哑,这祝福仿佛掺了沙。 * 滴答的声响是门锁的信号,踏入房间的安室透俨然换了一身装扮,他的头发微微润着点水汽,似乎刚刚才洗过澡。 他打了个哈欠——连轴转后又一番洗漱身体很难不认为这是即将进入休息的信号,正在紧锣密鼓的传递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即将入眠的消息,困意上涌。 “律?” 安室透立在玄关处,他随手关上房门,蓝灰色的眸子略过屋内,云宫律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住差劲的房间,这是一套相当不错的套间,从玄关望去正巧可以看见大理石质的矮几、皮质的柔软沙发,以及—— 以及闻声而动出现在他面前的,半倚在墙边的云宫律。 漂亮的紫色眼睛就这样幽幽的望着他,氤氲着朦胧的水汽,眼下的泪痣在白皙的皮肤上显眼异常,看见安室透定定的看着自己,云宫律眯了眯眼,猝然一笑。 嫩红的舌尖舔过唇角,云宫律上前两步将安室透抵在门板上,仰首歪头看他,灼热的呼吸说巧不巧,正正的打在了安室透的下颌之上。 云宫律眨了眨眼,抬手抓揉了一把那漂亮的金发,微微湿润的发尾毫不客气的出卖了波本先生先前的准备,他的喉间溢出轻笑:“你洗澡了?” 安室透供认不讳,他从空气中嗅到极淡的酒味儿,而现在趴在他怀里的人显然就是始作俑者。 他挑了挑眉,随即俯首同云宫律蹭了蹭鼻尖,动作亲昵的毫无边界,像是无声的询问。 叫云宫律没有出声打断的意思,他蓝灰色的眸子敛住其余情绪,低头衔住那红润柔软的唇,如同品鉴什么罕见美味一般细致而温柔的侵占着。 云宫律不自觉的仰了仰头,安室透顺势托住他的后背和脖颈,要害被人握在掌心的感觉让人难以集中精力,被抱着他的人不轻不重的咬了咬唇瓣警告,勉强回过神来。 好吧。 云宫律看在他亲的很舒服的份上,勉强忍耐着从骨子里升腾而出的不适感。 半晌两人才难舍难分的拉开点距离,被抵在墙上的情势两极反转,现在轮到云宫律被压在墙边了。 “黑麦威士忌?” 安室透品味着从他口中尝来的酒,神色不虞的微微眯眼。 云宫律则仍是一副浪子做派,方才的亲昵让他微微喘气,极少量的啜饮不足以搅乱秘书长的神智,他对惹恼安室透和保持自我清醒之间这个微妙的度保持的相当精准。 他翘了翘唇角:“boss托阿武带的礼物,我可是特地邀请你来尝尝的。” 骗他的,沢田纲吉知道他是一杯倒,给他带酒心巧克力都不可能给他带烈酒。 但安室透又不知道,所以对不起了boss。 屋内的灯光还得仰仗客厅的吊灯,安室透的阴影将云宫律的身形悉数遮掩,连带着他也只能窥见唇角那满蕴狡黠的、或许还掺杂着丁点恶意的小小微笑。 安室透舔了舔唇,干脆利落的再一次吻了上去,舌尖探入对方的领域,干脆利落的扫荡着让他不快的气息,在这样私密的时间,哪怕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讳,他也不允许出现在律的身上。 云宫律的睫羽颤了颤,眼睑微敛遮住眸光,他知晓安室透为什么不高兴,这恰恰是他所期望的。 为我感到不快,因我心情不愉? 亲爱的波本,这可不够。 云宫律略略出神,他的思绪飘向了他们的第一次亲吻,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横抱起的他以前所未有的视角瞧见了安室透不曾显露的情感,一眼沦陷。 谁沦陷还不好说。 舌尖的刺痛提醒着情人的不满情绪越来越大,云宫律唉声叹气,又赶忙去安抚这人兴起的不快。 别扭过了头,可不能称之为情趣了。 他哼笑着收回心神,任由眼前人予取予求,距离拉开方才出声,他说我还有不错的波本酒。 安室透一眼就看出了这并不高明的小把戏,顺水推舟的退开两步,由主人领着他在矮几边坐下,他不置一语看着云宫律走进侧间的小厨房,躬身在小冰箱中挑挑拣拣,半晌才拎出一瓶来。 安室透瞥见瓶身的标志,眨眨眼将之与某个贵的让人咋舌的品牌对上号,顿时想起云宫律在天台上挑起自己下颌的动作,配合着这个拎酒的动作,很难不让人想起一些奇怪的东西。 安室透:…… 他偶尔也会为自己转的过快的大脑而感到烦恼的。 云宫律对他的心理回路一无所知,至少看起来是一无所知的,他动作熟稔的又挑拣出两个古典杯和冰桶,动作利落的回到客厅来。 或许一连番的动作让他感到了些许疲累云宫律随手解开两枚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又因为捻起放在冰箱中的事物手上沾染一手水汽,此刻也湿漉漉的紧。 领口的浅浅深色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波洛潮男从不重复穿搭,拧了拧眉给安室透递了个眼色,安室透从善如流的抽过两张纸巾,拉过云宫律的手,细致而温柔的擦拭着水渍。 云宫律:…… 独处的环境,暧昧的氛围,安室透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划过掌心指根时总会带起如涟漪一般的痒意。 云宫律的喉间发干,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色令智昏可不是他希望的结局走向。 于是干脆利落的收回了手,语气仍是闲适而懒散,他道:“要玩游戏吗?透。” “光喝酒的话,也太没意思了吧。” 安室透战术后仰,都是成年人少点套路多点爱不好吗……好吧,这家伙完全不像是要和他把酒言欢的样子,结合今晚天台的表现,恐怕是到了秋后算账的环节。 “玩什么?” 安室透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咯哒……” 杯底碰撞大理石质的矮几几面,声音清脆而短暂,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笑眯眯的注视着安室透,其中的情绪复杂的根本无从看清。 “非常简单,” 云宫律笑眯眯道:“轮流问对方问题,如果不回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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