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一群沉默的高墙不是吗。 安室透险而又险的用枪身挡住锋锐的利刃,一脚踹过去时不忘点射补枪,他的身上多了几处无伤大雅的小伤口,而山本武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勉强称得上个旗鼓相当。 但这个的前提是他们不使用火焰。 手中的存弹岌岌可危,心下有了思量的安室透忙里偷闲的扫过边上那群高墙。 安室透:…… 是什么奇怪的入乡随俗吗,为什你们除了基础的配枪以外人人手拎一根金属的棒球棒。 不要在这种情况下硬要体验美式帮派文化啊!!! 可是现在俨然没有他去多余挑剔的余地,安室透抿了抿唇,安慰自己现阶段棒球棍至少比手枪好用。 原本看起来急中带稳的脚步突然变得杂乱无章,金发的敌方人士险而又险的擦着时雨金时躲开这一刀,手臂上渗出一丝血线。 山本武蹙了蹙眉,却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心中的古怪之感却越来越大,他看着安室透有些站不稳似的后退了好几步,心中的犹豫也怠慢了手上的速度。 不应该的。 山本武心中如此告诫着自我。 每一次挥刀都有其意义,既然已经同他动手,那就断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这不但是对自己的松懈,更是对这位可敬对手的侮辱。 隐隐的脚步声已经在天台楼梯间传来,倘若没什么错处,波本的助力已经来了。 那么就更没有要留手的理由了。 山本武绷紧了脸庞,手上的速度更快,锋利的名刀在夜色中如同一泓月色,暗藏杀机无数。 锋刃劈下,破空风声猎猎作响,他心中隐隐有所预感,安室透绝不会坐以待毙。 而相较于山本武这个剑道怪物,他所带领的手下显然才是真正的突破口所在,安室透正面看着即将落下的刀刃,瞳孔骤缩。 而身体却违反常态的将双手背在背后,扬起下颌直面锋锐,如同引颈就戮那般—— 哗然从背后挥出一柄太刀,悍然接下了彭格列剑帝那毫不留情的一击。 “锵——” 短兵相接的金器之声在朦胧夜色中堪称空灵,安室透尚且来不及思索为什么夺过来的棒球棍突然变成了太刀,他的一手握柄一手推刃,堪堪将山本武那距离鼻尖不过十公分的太刀推出危险距离! “哐啷…” 与此同时,那群姗姗来迟的组织精锐终于破门而入,为安室透的支撑赋予了足够充沛的意义。 “波本大人!” 在一开始的匆忙后便迅速整队完全的属下打量着站起身子的安室透,匆匆扫过那勉强可以称得上一句狼狈的姿态后便相当识时务的低下了头:“非常抱歉我们的迟来。” “现在说这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吧。” 在组织内部以神秘主义著称的波本口气轻柔,听起来似乎并未动怒,优越的皮相保持着一以贯之的态度,只是话语的内容着实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还是说,各位希望这出喜剧演的再久一些?” 支援的领头人当场汗流浃背,波本是以情报工作著称的高级干部,擅长的从来都是坐镇后方挥斥方遒的决策性任务,偏偏因为这次任务突然窜出的敌人难缠的过了头,硬逼着这位惯常隐匿与幕后的大人都不得不亲自出面。 况且这段时间组织内部讨论热切的那件事来看,这件事绝对不会轻飘飘的放下,他们更是难辞其咎。 但不论这些支援心中是如何的越发后怕,波本也没有了更多提点这些蠢货的心思,他的不由得想起了山本武先前招揽他时开出的那些条件,现在来看至少那条蠢货只会服从命令绝不添乱简直是格外诱人。 诱人到他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卧底到彭格列的可能性,但因着这显然没有任何收益可言遂作罢。 波本的额角有些突突的疼痛。 他再没有和众人虚与委蛇的想法,这几天连轴转的疲惫在这一刻一拥而上,似乎想要将他彻底淹没。 但还不是时候。 尽管他现在基本是闭眼就能睡过去的状态,但现在绝不是可以直接倒过去的时候。 安室透抿了抿唇,再一次压下其他无用的思绪,侧开头不去管那些呆头呆脑的属下,用他最擅长的微笑对着山本武道:“虽然但是,现在似乎并不是继续切磋的好时候了呢,这把刀——” 他挑了挑眉,手下挽了个刀花反手握住刀柄对着山本武方向歪了歪头:“嗯,这把刀要还给你吗?” 山本武并没有立刻回答的意思,在安室透莫名其妙抽出拿把刀之后他的气质就在顷刻之间颠覆,倘若方才是一把锐意毕现的神兵,那么现在就是一把敛尽锋芒的扫地僧,他兴味至极的打量着安室透提在手中的太刀。 刀是好刀,可惜在接下时雨金时的一击后也不免在光洁的刃面上留下形如蛛网一般的裂纹。 “这是你夺来的战利品,我可没有要替他们出头的意思哦。” 山本武低垂眼睫笑着说道,他已经完全没有和安室透继续战斗的意志了,挽个刀花将时雨金时收回鞘中,又接着说:“嗯,当然了,这也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举止,不愧是你呢。” 语气隐隐染上了些许熟稔,但话语的主体却又实打实的指的是安室透本人,安室透略略思考不得其解,只得当是云宫律在与他闲聊时谈及了他的行事风格,现在的状况也不允许他去多加分析,那些疑点全部压在心底。 “我就当做是你对我的称赞了。” 安室透学着他挽了个刀花,随手丢给一旁努力压低存在感的属下:“不过说起来,我记得我应该是夺了一只棒球棍吧。” 说着朝列队一边的彭格列所属扬了扬下颌,示意所带的统一规制棒球棍,被安室透横手夺去这一配置的成员不知道心中是怎样的风起云涌,但至少表面努力将自己融入众人,安静如鸡。 安室透嗤笑:“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一把太刀?” 应当不是幻术,他眨了眨眼。 彭格列再财大气粗,也绝不会做到用幻术来构筑这样多切实用到的消耗品,那棒球棍虽然材质称不上差劲,却也只是勉强抵住了雨守的一刀,实在称不上什么趋之若鹜的神兵利器。 反倒是他手里的那把太刀很有被追逐的价值。 “啊,这个啊。” 山本武似乎并不在意他那饱含探究的目光,他兴致勃勃的道:“那个东西,叫做【山本的球棒】。” 山本武:“是当初reborn送我的呢,不过已经被我弄坏了不少,但因为还算好用所以阿纲就给我的个人部队人人配了一把来着。” 安室透:…… 他的唇角略略抽搐,这样充满槽点的话语简直是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为什么人手一把的武器叫做山本的球棒,为什么你要给你的部队配棒球棒,不要因为国中时候是棒球部的王牌就这么草率的给自己属下定型好不好。 还有,部队。 安室透逐渐面无表情,好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黑暗组织可没有这样的存在,直系属下不过尔尔,底层成员与干部成员横隔鸿沟,部队这种一听起来就充满凝聚力的东西根本不会出现在他们身边。 你们彭格列这种不科学的东西还有多少啊! 山本武还在说着,他似乎非常高兴这样的解说工作落在了他的手中,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一样事无巨细的讲到:“在你的挥刀速度超过三百公里每小时就可以变成日本刀哦,是很不错武器吧。” 你在骄傲什么啊。 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心中如此腹诽着,作为雨守直属的那群高墙更是越发说不出话来——心中的十万个为什么恐怕可以淹没天台。 安室透颇有些说不出话来的意思,他以前看见小侦探身上那些稀奇古怪的装备都感觉大开眼界了,果然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什么无限伸缩背带,什么超凡足球侠,什么脚力增强鞋,根本比不过这把还会自动检测原地变形的日本刀好不好。 组织……不,如果交给分管研发的他们那群人可以做出来吗。 最后否决这个想法的还是他,别的不说,挥刀时速超过300公里就足以限制这把刀的价值了。 还是想想该怎么将现在的局势利益最大化吧,他捏了捏自己的山根冷静思考。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今天一晚上都没有看见云宫律? 安室透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升起。
第69章 而被安室透惦念起来的正在与贝尔摩德进行一场推心置腹的会谈。 “温亚德女士,您听说过《楚门的世界》这部作品吗?” 云宫律垂下眼眸,漂亮的紫色眼睛氤氲出缱绻的爱怜之意,他伸手捏住一只饱满的白玫瑰花苞,毫无怜惜之意的一片片扯下那尚未绽放的花瓣,语气骤然间变得平淡而冷静。 “啊,当然知道。” 贝尔摩德并不在意这人辣手摧花的行径她兴味的思考着这个有些不合时宜的问题,然后愉快的回答道:“我的话果然还是不太喜欢这类作品,虽然不论是哲学意义还是艺术价值来看这就是无可置疑的佳作。” “哦,是吗?” 云宫律语气中又多了分懒散,似乎彻底失去了与她接着对话的欲望,他抬起那双漂亮的过分的紫眸,随即叹息着收回视线。 纵然贝尔摩德不为所动,这个表现显然是不错的言语突破口,这位在演艺界备受尊敬的大前辈挑了挑右眉,语气平添了几分戏谑:“怎么,难道是因为我对这部电影的看法意见相左,原来你是那种非黑即白类型的人物吗?” 云宫律与她过多探讨的欲望,这位一直表现得极为绅士的不速之客在此刻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懒倦之态,他将食指竖在唇前:“嘘,这样低级的激将法我听进脑子里都是浪费,稍微爱护一下稀缺资源不可以吗?” “诶?真没看出来。”贝尔摩德又换上一副揶揄的姿态,她语气古怪中带着些促狭,就在前不久箭弩拔张的气势仿佛根本不存在:“你的脑子原来是稀缺资源吗?” “嗯,当然了。” 云宫律耸了耸肩:“就这么一颗,当然稀缺。” 随口回击完贝尔摩德的口头攻击,云宫律稍稍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让这位千面魔女死的明白一点。 他先是耸耸肩,随即抻了个懒腰,语气也多了两分沉痛的意思:“在询问出《楚门的世界》之前,我心中其实有不少备选项哦。” “哦。”贝尔摩德眯了眯眼,她撕裂成短款的裙摆如同某种潮流前线的设计,她欣然接受了云宫律着宛如挑衅的话语:“愿闻其详。” “《谁杀死了知更鸟》、《亚瑟王》…” 云宫律如数家珍在刚刚那一瞬脑海中划过的适合借此询问的经典之作,语气略略拖着点尾音,颇有些蓄意为之的意思:“…和《阿波罗与月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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