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原本应着东家将钻石回收的机簧被下一枚子弹击碎,钻石顿时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看起来分外滑稽。 铃木次郎吉双眼瞪大:“园…园子?” “啧。” 裸露在外的肩膀被子弹险而又险的擦过留下不深不浅的血痕,铃木园子头上的发箍跌落在地额发零散,她扶着自己的右臂站起身略带着喘息道:“大叔你也真是的,上哪儿招惹的这么难搞的人啊。” 这样略带着抱怨的腔调显然并不是铃木园子惯有的态度,铃木次郎吉的手抖了抖:“怪…怪——” “怪盗基德?” 已经扯着衣服完成变装的白衣魔术师微微躬身:“正是在下。” 说着又向他伸出了手:“快起来老先生,现在绝对不是争什么无谓胜负的时候,有人盯上这枚钻石了!” 铃木次郎吉也知道现在绝不是含糊的时候,倘若刚刚他还会将雾气视作怪盗基德惯有的把戏,那么现在的事实就已经狠狠的甩在了他脸上——今晚,还有别的危险潜藏着。 甫一站起身便又迎来一阵山摇地晃,这样的恐吓简直是接踵而至,铃木次郎吉眼睛都快闭不上了:“又怎么了!!!” “是炸弹!!” 不知道是谁在这样的混乱当中回复道,或许是正正站在窗边的宾客:“这样颜色的火焰……是普拉米亚!!!” 酒厂的通讯频道中也是争端不断:“已经成功将钻石的展示柜卡住了,接下来怎么办。” 贝尔摩德皱紧双眉:“我不觉得杀了铃木次郎吉是必要步骤,第一枪是谁放的。” “不是组织的人。” 波本皱紧双眉在人群中穿行,被死亡威胁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上,这些习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羔羊们显然都已经慌了神:“要我说的话,那一枪很像他。” 频道中瞬间沉默了一瞬,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个他指的是谁,但现在显然不是教育某位资深莱伊黑的威士忌现在不是暗戳戳给已经死了的叛徒cue流程的时候。 还是琴酒开口直接越过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他沉声道:“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推进,辅助怪盗基德拿到钻石,逼他走去逃离点。” 波本撇了撇嘴,目光此刻聚焦在某个追着金发女性踹足球的小孩身上。 “去吧——” 从一早准备好的腰带中挤出来的压缩足球被足力增强的鞋子一脚踹向了某个炸弹犯,被自己未婚夫刚刚扶起来的丽莎尔灵活的一个闪身躲过,压在右肩上的礼服带子略略偏移,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痕迹。 是弹孔的痕迹。 “赤井先生!” 柯南手机拿着侦探的徽章急促道:“刚刚那一枪谢谢你了,现在麻烦你对着我刚刚追踪的目标开枪,目标是让失去她行动能力,请务必不要伤及性命!” 约摸两条街道外的商场顶层夜风呼啸,趴在楼边的赤井秀一眯了眯眼,翠绿的眼睛像极了盯紧猎物的鹰隼,红外线瞄准镜的中心伴着金发女人与周围上来阻拦她人的不断缠斗而持续偏移。 赤井秀一舔了舔唇,对着侦探徽章道:“了解。” 作为八百里外一枪打掉自己宿敌情人瞄准镜的前组织顶级狙击手,尽管在目标高速无规律位移,且拥有众多干扰选项的情况下显得难度是活脱脱的地狱级,可对于他而言,这还称不上什么难题。 “差不多也该离开了呢。” 一脚踹翻自己未婚夫的普拉米亚先是和毛利父女缠斗片刻,随即抓住机会揪住小兰的手臂将她摔了出去,趁着毛利小五郎紧张自己女儿的时候用钉枪射住天花板角落,径直越过堵在门口的公安众人,踹开宴会厅大门扬长而去。 本应如此,可惜她从高处越过众人的同时显然也脱离了了人群的掩护,赤井秀一扣下扳机,子弹擦过脚踝。 或许这样的情景实在不应该这样平淡的语言叙述,但在诸神混战的现场,一个小小的炸弹犯显然不应该拥有更多的笔墨于此赘述。 ——比如我们的主角云宫律,他显然是已经领先版本,在对拉来了优秀狙击手的柯南表示了赞叹以后便目标明确的走出了宴会厅,不知去向。 “虽然这枚钻石并不是你所想的目标,但我可以保证的是,你今晚的全身而退。” 身穿雪色礼服的女孩已经敛去了惯常的温和知礼,此刻氤氲在她周围的是久经考验的上位者风范。 尽管眉目淡然,尽管语言轻缓,却依旧不可忽视这样的话语下是多么可怕充足的底气。 尤尼轻笑:“为了表达我的敬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情。” 此刻已经将钻石收入囊中的怪盗在混乱与烟雾中与不过豆蔻的少女对视,他可以感受到加注他身上的无数目光。 怪盗基德轻笑着压低帽檐:“基里奥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依旧安然无恙,不过我想我暂时没有什么想从你那里得到的报酬——我的意思是,您应该尽快离开,这边很快就会不安全了。” 说着抬起了扑克牌手枪,一枪打开不知道从哪儿崩来的碎玻璃。 纸牌狠狠地嵌进了地板的缝隙中,尾部轻轻的颤着。 “你真的不好奇吗。” 尽管已经敛去了笑容,尤尼看起来却依旧亲和,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险些波及的小小危险,蓝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怪盗少年,声音不疾不徐:“哪怕这有关【潘多拉】和…” 黑羽快斗瞳孔骤缩。 尤尼还在说着:“……和你的父亲黑羽先生有莫大的关联?” * 尽管现在的场面已经不足以用混乱来形容,但铃木财团对于建筑物的危机情况建设也是一级水准。 至少在被炸弹炸过还可以稳定运行的电梯就是最好的证明。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层。 一般来说,作为一座塔是不应该拥有像是停机坪一样的东西,但只要想到这是铃木家的塔,那么不管出现什么应该都不足为奇了。 停机坪上的铃木塔还有一片更为窄小的观景平台,全方位密封的情况下大概只能容许普通游客拍照留念。 但现在显然没有人有心思去进行夜景眺望陶冶情操,毕竟连走上停机坪的人也不过寥寥。 ——云宫律就是在这里瞧见了那个蹲坐于不远处喘息的金发女性。 他歪了歪头:“今晚的夜色真美啊,丽莎尔小姐。” 普拉米亚警觉的转过了头,脚踝的伤口让她一时之间灵活自如的拉开安全距离,只能够仰起头看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不速之客。 居住日本多年,她自然知道这样的话语所代表的本质含义,可在看见她此番情态下做出如此发言的人,恐怕不是变态就是有病。 于是金发女性眯了眯眼,金色长发不知何时披散而下,在夜风中猎猎飞舞,不动声色的遮掩住了她几不可察的微小颤抖。 ——原本谈好接她撤离的直升飞机至今未见下落,这样情况下钻出来的男人不管是敌是友,她都不可以随便打破这样微妙脆弱的平衡。 “先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普拉米亚才开口,声音轻的像是要飘散于夜风之中,却又像一条故意示弱的毒蛇,正在等待时机择人而噬。 普拉米亚:“假如是要参加宴会的话,现在下去或许还来得及目睹最后的余晖呢。” 这样的对白堪称莫名其妙,就连云宫律都不理你抬了抬眼皮,颇为稀奇:“您已经进入老年痴呆了吗,我以为我们才见过不久?” 见过不久? 风暴在普拉米亚心头刮起,她紧紧的盯着站在十步之外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近期行程见过的陌生的不陌生的脸庞在她思绪中不断划过,却没有一张可以与之对上号。 普拉米亚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着绝对的自信,竟然这人说是不久,那就姑且定在三个月以内——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出一个所匹配的人来。 “哦,对了。” 这人又开口了,他慢条斯理的从口袋中取出一只颇为眼熟的茶绿色宝石耳坠。 云宫律轻笑着将之扣在自己的右边耳垂上,坠子伴着夜风轻轻摇晃,折射出迷离细碎的光泽。 就像那天在伦敦,那个突然截住她一掌拍在她肩上打的她旧伤复发的那个男人一样。 那个耳坠也是这样摇晃着,折射着细碎的灯光。 普拉米亚瞪大了双眼,惊惶的情态一览无余。 云宫律轻笑。 “现在认得我了吗,亲爱的丽莎尔小姐。”
第50章 夜风猎猎,高楼佳人。 倘若忽略两人堪称猫和老鼠的干系,恐怕勉强还是可以造谣一个什么佳话。 “那个委托,是你下的?” 普拉米亚眯了眯眼,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出局是为她所设,那恐怕也辜负了这些年来她手上的那些冤魂。 咬牙切齿恐怕也不足以说明她此刻的愤怒,从在伦敦那天被面前的人一掌打过她就已经跌进了面前人所设的陷阱,安全屋的全面沦陷是杯弓蛇影的恐吓,如蛆附骨的窥探是诱惑她踩进圈套的加码,而所谓的贝尔摩德的邀约则是那无边地狱垂下的纤细蛛丝。 在风中飘摇,根本承受不起她的重量。 而云宫律则是摘下了那副金丝眼镜,细致的将之收进衣袋之中,漂亮的紫色眼睛不再被镜片挡住,露出不加掩饰的嘲弄。 云宫律轻声道:“丽莎尔小姐说笑了,我我所说的话可没有什么欺骗的意思——贝尔摩德所属的组织和您直线距离不超一千米,他们也绝对有招揽您的意愿。” 嗤笑声从她的口中传来,普拉米亚勉力站起身来,脚踝处的伤口蜿蜒流下血迹:“前提是,我能找到他们对吗?” 云宫律牵了牵唇角,没有说话。 “没关系的…” 普拉米亚轻笑,脱去了繁琐礼服的她一身简练的行动服,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普拉米亚喃喃道:“日本真是个烂透了的地方,上一次也是被一群莫名其妙的警察围堵——” 金发的家伙——哈,她今天还在宴会上见过的,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倘若不是现在急于摆脱彭格列的追捕,她本来是要让这人付出代价的。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来得及。 云宫律皱了皱眉,能够让普拉米亚留下充足印象的围堵,恐怕就是她肩部的弹孔渊源了。 “我从不觉得我会轻而易举的被谁给打败。” 普拉米亚的声音很轻,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几步,此刻却像是什么不可逾越的界限,至少云宫律很想听一听这位的临终感言。 “哪怕是曾经被那个金色头发的公安逼进天台,我也可以用手榴弹反将一军。” 普拉米亚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些怀念,她嘶嘶抽气,此刻却在唇角集聚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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